第154頁(1 / 1)

的臉頰,莫鳶才發現自己犯了多麼蠢的錯誤。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e4%ba%b2不待。

除了報仇,她似乎也還欠前世的自己一個儘孝的機會。

想想真是可笑,當初在%e4%ba%b2情和愛情麵前,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愛情。

☆、第一百七十八章 你們誰更蠢貨

總該要讓事實擺在大家麵前,證明梅夫人在隱瞞什麼,故此假裝瘋癲。這樣一來,早先陷害安貴妃的事件也就水落石出了。

不過,現在莫鳶已經完全不關心真相了,相信皇上也並不關心。畢竟,陌雲廊和安貴妃的奸情已經暴露,一個入天牢,一個在宮中靜養,等待孩子的出世。

毫無疑問可言,皇上並不想再聽到關於安貴妃的任何言論,無論好壞。就算安貴妃生下的孩子是皇上的,也磨平不了她在皇上心中留下的傷疤。孩子不會留給安貴妃,寄送給皇後或者沒有孩子的妃嬪。日後的寵幸也不會再有,安貴妃的命運,很有可能和冷宮中的那些女子一樣,獨守空閨到老。

想想也真是夠可憐,然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世間本就沒有無緣無故的虧欠,亦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懲罰。

“郡主,二夫人讓奴婢前來詢問,現在是否傳晚膳?”何夫人身邊的婢女琴兒前來問莫鳶,莫鳶這才驚覺自己已經發呆很長時間裡。

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對琴兒道:“知道了,你回去稟告何夫人,我這就去。”

琴兒應答離開,莫鳶任由嫣兒為自己整整衣服和妝容,卻忽然%e8%84%b1口而出:“在你眼裡,我是不是一個特彆自私的人?”

嫣兒沒想到莫鳶會忽然問出這樣的話,著實一愣:“郡主何出此言?”待問出口才後悔,連忙說道,“當然不是,郡主體貼下人,從來不讓奴婢們受委屈,南府上下,誰不念郡主的好?”

嫣兒發自肺腑地說出這些話,卻見莫鳶轉頭看自己,目光有些悲戚:“可我還是讓你和萍兒挨了三十大板,讓母%e4%ba%b2獨自在這李家平白遭受冷眼,被梅夫人欺壓。”

嫣兒無言以對,她不知道該怎麼勸慰莫鳶,卻是忽然間頓悟了莫鳶感傷的根源:“奴婢和萍兒都無妨,那不是郡主的錯,畢竟是奴婢無理在先。公主擺明了就是趁郡主不在去找茬的,當奴婢的,也唯有聽命,否則,她不解氣還不一定會想出什麼辦法來陷害郡主。”

“至於何夫人,你們母女二人互相為對方著想,您在南家和宮中所遭受的那些苦痛,都沒有對何夫人提起過,而何夫人,被梅夫人欺壓也從未對您哭訴過。這怎麼能是自私呢,這是多麼偉大的%e4%ba%b2情啊,嫣兒看著都羨慕……”

莫鳶剛才隻是想起母%e4%ba%b2聽聞自己留下來陪她動容的樣子,所以有感而發,沒想到嫣兒說了這麼一大堆似是而非的話。細細聽來,也確實有道理。

隻是莫鳶沒有想到的是,說到最後,嫣兒竟然哽咽了。

“對不起,奴婢隻是過於激動了。”莫鳶還在擔憂她的時候,嫣兒倒是說了一句令莫鳶啼笑皆非的話。

莫鳶知道,嫣兒從小無父無母,跟隨在七皇子陌雲清身邊,成為一名得力的助手,幾近沒有感受過%e4%ba%b2情。

以往出去逛街的時候,每每有母子或者母女經過,嫣兒的眼睛總會不由自主停留在他們身上片刻。

對於%e4%ba%b2情的渴望,已經讓嫣兒習以為常,也根本不敢奢求所謂的%e4%ba%b2情。

莫鳶輕輕摟過嫣兒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在她耳邊說道:“對不起,沒想到會把你惹哭。今後,我就是你的姐姐,你就是我的妹妹,沒有外人的時候,你可以衝我撒嬌的啊。”

說完最後一句,莫鳶還衝嫣兒頗為頑皮的眨了眨眼睛。

嫣兒破涕為笑:“郡主說的可是真的,彆讓人家以為我好像喜歡攀高枝一樣。”

莫鳶就喜歡嫣兒在自己麵前的這個直性子,沒有誰,會輕易地把自己袒露給他人,達到這一步,說明她已經對你完全信任。

莫鳶不是一樣嗎,在嫣兒麵前,毫無壓力可言,放任自己的情感肆意流淌,不遮掩不做作。故此,她在心裡早就把嫣兒當成了自己的妹妹。

整頓好心情,兩人來到了何夫人的房間。

還是一如既往的簡約風格,沒有過多的陳設,沒有太過奢華的物什,在莫鳶看來,李家就是一個奢侈之風和勤儉之風的鮮明對比。

代表人就是梅夫人和何夫人。

倒不是因為梅夫人是正室月銀就會多出很多,隻不過貪欲太大,以至於不斷地向爹索要錢財和物什,總覺得難以滿足。

母%e4%ba%b2何夫人則屬於知足常樂類型的人,屋中基本上不添置任何東西,若非實在短缺才出去置辦,以往都是靜坐佛堂,誦經念佛。

心性的平靜,造就了何夫人不爭的性格,卻也是極為怯懦,不然何至於被梅夫人牢牢的掌控在手裡,一點反駁和回擊的餘地都沒有?

莫鳶對母%e4%ba%b2的這個性格無可奈何,卻也不能讓她改變性格,這種不現實的想法,莫鳶從來未有過,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儘所能地保護好她。

很顯然,坐在莫鳶身旁的何夫人有些小激動,連端茶水的手都是輕顫的。

晚膳傳上來,都是些莫鳶平日裡愛吃的飯菜。

在南家待的久了,整日裡為陰謀權勢覆蓋,吃飯也是越發的將就,若非嫣兒和萍兒的悉心照料,莫鳶現在早就是一個骨瘦如柴的女子,哪裡還會這般麵色紅潤。

“你久不在家,一個人吃飯都顯得有些寂寥。”何夫人還是忍不住感慨了一聲。

莫鳶鼻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夾起飯菜放置在母%e4%ba%b2的碗中:“以後,女兒會經常回來看望母%e4%ba%b2的,陪母%e4%ba%b2吃飯。”

何夫人扯動嘴角笑了,帶著乾澀的苦:“罷了,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好好在婆家過日子才是正事,為娘這裡不用操心。”

何夫人是在家中久不出門,但不代表她就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情,莫鳶在宮中所經曆的事情,在南家所受的委屈,梅夫人那麼耐不住寂寞的一個人,自然會派人去打聽,然後回來對何夫人講述一番。

不能對莫鳶發狠,梅夫人就對何夫人發泄自己的怨恨,她料定何夫人不會說出去,吃定了她的軟弱,自然也就騎到了她頭上。

莫鳶眼圈還是紅了,覆上母%e4%ba%b2的手:“母%e4%ba%b2,讓您擔心了。”

母女四目相對,太多的話,這一刻不用說,也彼此明了了。

這一夜,莫怨窩在母%e4%ba%b2的臂彎裡,回憶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聊了很多美好的回憶,隻是獨獨對現在的境況以及以後打算,隻字不提。

她們心知肚明,明天的事情,不可預測,享受當下,就是對自己,對%e4%ba%b2人,最好的饋澤。

回到南府,莫鳶還是讓李大夫給梅夫人開了藥,讓萍兒把所取的草藥儘數都送到南府。

莫鳶吩咐萍兒,一定要把草藥交到芝兒的手中,並再三囑咐,這是莫鳶托李大夫給梅夫人開的治療瘋癲症狀的藥。

萍兒帶著藥離開了。

莫鳶讓嫣兒跟蹤萍兒。眼見萍兒確實把藥給了芝兒,芝兒也確實收下了,然後兩人攜手來到了梅夫人院落的小花園中,關上院門。

自從梅夫人“瘋癲”之後,這個小院門經常是關閉的,莫鳶那天來探訪是意外,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那天梅夫人被放了出來。問芝兒,她隻道自己一時疏忽忘記鎖門了。

嫣兒憑借假山的掩映,看清了院中的一切。

梅夫人衣著得體,妝容精致,悠閒地坐在涼亭中修剪初露嫩芽的盆景。

“夫人,萍兒來了。”

“哢嚓”一聲,一支完好的枝條被梅夫人失手剪下。萍兒心中一驚,渾身都緊繃起來。⊿思⊿兔⊿網⊿

“你來做什麼?”梅夫人頓了頓,繼續修剪。

芝兒見萍兒雙手緊握,鼻尖上冷汗涔涔,知道她緊張,替她回答:“萍兒……”

“我在問萍兒話,你插什麼嘴!”

“哢嚓”又是一剪子,殘枝被梅夫人剪下,隨手丟擲一旁。

芝兒悻悻閉了嘴。

嫣兒撇撇嘴,隻有沒能力的人才會對著下人發脾氣,梅夫人也就這點本事,不過爾爾,如何是郡主的對手。

萍兒怯怯地看了一眼芝兒,心中沒底氣。芝兒對她點點頭,示意她開口。

“郡主說,她讓李大夫拿了些治瘋癲的藥,派遣奴婢給您送過來。”萍兒聲音很小,卻是連嫣兒都聽的一清二楚。

沒想帶梅夫人一把把剪子摔到桌子上,回頭狠狠地盯著萍兒,步步緊逼。

“你說,是不是莫鳶那個小賤人從你那裡知道了什麼?”梅夫人聲音狠厲,有些尖銳。

萍兒嚇壞了,“撲通”跪倒在地,渾身都發顫:“奴婢發誓,絕對沒有對郡主吐露半句關於夫人的事情。”

梅夫人緩緩蹲下`身子,一隻手捏住萍兒的下顎:“那你的身份呢?”

萍兒臉色都白了,急忙搖頭:“沒有,絕對沒有,奴婢一切都做的小心翼翼,郡主沒有察覺,也從沒表現出對奴婢身份的懷疑。”

躲在暗處的嫣兒心中納悶,萍兒的身份?萍兒的什麼身份?

梅夫人一把甩開萍兒的下巴,厲聲嗬斥:“蠢貨!對你是否懷疑她要表現在臉上嗎?為什麼偏偏派你來送草藥,為什麼不是嫣兒!她一定在密謀什麼,還有這草藥。芝兒,把這草藥煎好,喂給出畜生,我倒要看看,她恨我恨到什麼地步。”

郡主說的果然不錯,梅夫人疑心病太重,除了李玉寧,總覺得每個人都想要害她。

芝兒拿著草藥轉身正要離開,梅夫人又神經質似的對她說道:“站住,現在不急,我還有話想要問問萍兒,你負責把風,看看四周有沒有可疑的人在暗中窺探。”

嫣兒憋著笑,就算她沒有真正的瘋癲,看她現在這疑神疑鬼的勁頭比瘋癲的時候更加可笑。

若是有人在暗中窺探,你的這些話不是儘數被他人聽了去,既然已經知道你在搜尋,又怎麼可能讓你發現其蹤影。

罵萍兒蠢貨,你們到底誰更蠢貨!

芝兒顯然對梅夫人的“風言風語”早已習以為常,低垂眉眼應答著,站在涼亭外梅夫人看不見的地方無奈地搖了搖頭,隻是大致地掃視了周圍一圈,然後把目光擱置一處,再也不動。

萍兒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是凍的,是被嚇得。

梅夫人在萍兒麵前來回踱步,忽而頓下俯視著萍兒問道:“你告訴我,在南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