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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連求饒,聲音裡帶著哭腔:“皇後饒命,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知道錯了,求皇後娘娘饒了奴才吧。”說完,不等嬤嬤動手,“啪啪”開工打自己的臉,聲音響脆,一臉的忠誠之色。

皇後由得他去了,把目光轉而望向安貴妃,卻見她臉上有稍縱即逝的得意之色閃過,見皇後望去,隻是淡定承接住皇後的目光,唯有的那絲絲躲閃和謙卑也是她極不情願的做作之態。

皇後步步逼近,揮了揮手示意下人們儘數褪去,盯著安貴妃的眼睛裡帶有強勢:“你是不是覺得即便你是落到了這步田地,依舊勝的過本宮?”

安貴妃索性不再隱藏:“那姐姐認為呢?若不是姐姐心中沒譜兒,何苦特意來這裡探望妹妹?”

安貴妃話裡有話,按照皇後的理解,她是在皇上那裡感覺不到成就感,所以把希望寄托在安貴妃身上,試圖通過她的悲慘來襯托出自己的勝利。

“其實,姐姐沒有必要來通過探望妹妹獲得所謂的勝利感,”安貴妃湊近皇後耳邊,聲音低沉而嫵媚,帶著挑釁,“沒有到最後的時刻,我們都不知道最後的結局,姐姐認為呢?”

“你是在向本宮宣戰嗎?”皇後聲調提高,麵上帶著憤怒之色,和她剛進來時的淡然端莊截然相反。

看到皇後的樣子,安貴妃竟是“咯咯”地笑起來,眉眼都是不屑和嘲諷,盯著皇後細聲道:“姐姐,你急什麼,在冷宮的是妹妹我,又不是姐姐,何苦總是把自己置於失敗的境地?”

“胡說,本宮怎麼會和一個罪妃爭風吃醋,明明是手下敗將,總要擺出一副唯我獨尊的架勢。本宮這個位置,你早就覬覦已久,彆總以為自己隱藏的太過隱秘,在宮中,本宮走的橋比的你走的路都多,想跟本宮耍把戲,你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更何況,本宮若想要讓你死,瞬間的事。”

皇後終於還是忍不住透露出了心底的感受,這樣直麵內心的直白,憋悶了這麼久,最終還是選擇在安貴妃“虎落平陽”的時候講了出來,頗有些落井下石的味道。

安貴妃低低地笑著,故作恐慌狀,掩口失聲:“妹妹好怕啊,除去太後,姐姐是後宮之主,想要滅妹妹,為何非要等到妹妹被打入冷宮之後才敢放此厥詞?不外乎一種可能,你對皇上對你的寵愛並不確定,我們到底勢均力敵,難分伯仲,故此你才沒有信心贏得過我。姐姐,不知妹妹所說可否正確?”

皇後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安貴妃的手被她輕輕拂開:“彆緊張,妹妹隨口一說,現在又不能把姐姐如何,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得。”

皇後終於還是放下了手,聲音恢複了當初的平淡:“當然不值得,你的女兒還在本宮手上,豈可白白便宜了她?”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個身在冷宮的人,本宮還有騙她的必要嗎?

安貴妃以為皇後指的是自己剛剛生出的女兒,嘴角抽[dòng],麵色有稍稍的不自在,卻隻是轉瞬即逝。和後宮的人較量,大抵都曉得如何掩藏內心。

“好啊,妹妹可從來沒有承認過有什麼所謂的女兒,當初到底是滑胎還是真的生了下來,僅憑接生婆的一麵之詞就可以斷定嗎?”安貴妃說的理直氣壯,料想皇後也不會真的拿孩子怎麼樣,畢竟,這個孩子已經成為自己重要的罪證。

家醜不可外揚,皇上對外宣稱安貴妃不守宮規,沒有人會去具體追問皇上,到底安貴妃不守宮規在何處體現,可但凡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一旦得知孩子真的出了意外,嫌疑最大的,無疑就是皇上。

皇上不可能會讓這個孩子出半點意外,就算不喜,也絕不會做令自己尊嚴、威嚴儘失的事情,更何況給後宮妃嬪下手的機會?查處出來,還不是同樣的送入冷宮。

“怎麼?進了冷宮轉眼就把認%e4%ba%b2當作兒戲,若非不是你的,為何皇上還要將你打入冷宮,妹妹莫不是在拐著彎兒的罵皇上冤屈了你?”皇後言辭犀利,在皇上的問題上,她隨時有機會去聖上那裡說她的壞話,安貴妃又怎麼會讓皇後抓住自己話裡的把柄。

“姐姐,妹妹可沒有這個意思,這些話都是從姐姐口中說出來的,血口噴人之事不是姐姐的作風。姐姐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妹妹還有活計沒有做完,先去忙了。”安貴妃已經淡下了麵容,不想再和皇後糾纏,轉身欲走。

倒是皇後,厲聲道:“站住,本宮未允許你離開,竟然留給本宮一個背影。冷宮果然是個野蠻的地方,不長的時間已經叫你忘卻了宮中禮法,一點規矩都不懂!”

安貴妃冷哼一聲:“皇後娘娘叫妹妹來,無非就是出口惡氣,%e9%b8%a1蛋裡挑骨頭這樣的事情早先妹妹也不是沒做過,若是姐姐執意想要治妹妹的罪,妹妹無話可說。”

這會兒子倒是硬氣了,皇後倒要看看安貴妃硬氣的底線在哪裡。

“那倒不然,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本宮斷然不會做,不過是想告訴你,本宮口中的女兒並非嬰兒,而是已經長大成人的邵陽公主,陌芊芊。”

安貴妃背對著皇後的身子猛地一顫,慢慢轉過身,狐疑地盯著皇後:“你在騙我。”

皇後冷笑:“騙你?試問,一個身在冷宮的人,本宮還有騙她的必要嗎?”

安貴妃身子晃了兩晃,踉蹌著幾步走到一處牆角,單手扶牆才險險未跌倒,聲音也是虛的:“為何要告訴我,想看我的笑話?”

皇後不置可否,步步逼近安貴妃,盯著她冷汗直冒的臉道:“沒錯,本宮就是要看看你驚魂未定的樣子,終歸是在冷宮度過餘生,於本宮無任何的威脅可言,今後自是不會再來,所以利用這唯一的一次機會,讓你遺憾終身。”

安貴妃扶住牆的手因為太過用力,青筋暴露,指節泛白,才半月不到的時間裡,雙手已見粗糙。

皇後瞥見,不禁惋惜:“嘖嘖,冷宮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看看,青蔥玉手如今已是瘡痍畢現,相信再過不長的時間,就算本宮有心來看你,你也不見得還有顏麵再相見。”

說完,掩嘴“咯咯”笑起來,好不得意。

安貴妃咬著嘴%e5%94%87,卻是在剛才的震撼中還未緩過勁兒來,眼底深處儘是不可思議和憎恨交織:“陌芊芊可知道這件事?”

皇後見她的思緒依舊還在剛才告知她的真相之上,知道想要的效果已經答道:“不知道。”

安貴妃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得知自己的女兒是陌芊芊她既開心又矛盾。

開心的是她還有一方勢力在外麵,況且在她和自己並無血緣關係的前提下,尚且%e4%ba%b2近的很,如今擁有這樣一層關係更能拉近兩方的距離;矛盾的是,她並不身份確定陌芊芊知道真相之後,是記恨自己,還是對自己的情感加深,若是前者,自是再好不過,可若是前者,她寧可選擇秘密永久沉澱,現今已經身陷囹圄,再忍受女兒時不時來挖苦折磨一番,對精神和*都是一大摧殘。

皇後眼見天色不早,而安貴妃也已經被打擊的差不多了,整了整衣服,調整心緒,對安貴妃道:“行了,人也看了,真相也說了,該做的都做了,你好自為之,本宮就不奉陪了。”說完,邁著輕盈的步伐拂袖離去。

不等皇後的身影自冷宮門口隱沒,安貴妃早就支撐不住身體,順著牆壁頹然倒地,麵色慘白,眼神呆滯,指尖滲著冰冷。

她算出了皇後是來看她的笑話,算出了她不敢動自己的女兒絲毫,卻並未算出她告知自己的真相,竟然是已然長大成人的陌芊芊為自己的女兒。

從一旁牆壁一側閃身而出,望向皇後消失方向,秀眼微眯,帶著不可一世的嬌縱,眉毛微挑,自鼻翼中冷哼一聲,卻是在轉身望向冷宮中的那一瞬間,鼻翼發酸,眼圈發紅,險些掉下淚來。

“主子,您看,還進去嗎?”在外麵站的時間久了,紅綾忍不住試探著出聲問道。#思#兔#網#

陌芊芊回頭一瞪,紅綾縮脖子立即閉上了嘴,眼尖地望到了公主眼中濃濃的情誼,交織在一起化成了兩團霧氣,任憑她再怎麼倔強,也還是掉了下來,化作了兩道淚痕。

無論是誰,忽然聽到這震撼的消息,再怎麼鎮定都無濟於事,強硬倔強如邵陽公主,還不是同樣情到深處動容落淚。

隻不過她自己不肯承認罷了。

果然,下一刻,陌芊芊倔強轉身,向著冷宮相反的方向大踏步離開。

“公主,我們去哪裡?”紅綾儘職儘責地詢問,小步伐地跟在陌芊芊身側。

陌芊芊蹦出兩個字:“回家。”

上午從南家趕到皇宮,在太後那裡逗留了片刻,才尋了個理由出來,繞道來到冷宮中,紅綾到那時才明白,所有的托辭原都是為了來看安貴妃做鋪墊。

外麵的侍衛早就和陌芊芊打過招呼,說皇後在裡麵正和安貴妃談話,想來她是皇後的女兒,自是覺得沒有什麼可避諱的,索性就告訴了皇後和安貴妃談話的房間,本想帶路,被陌芊芊止住,獨自帶著紅綾前往。

隻是還未踏入屋中,在外麵便聽到了皇後和安貴妃的對話,尤其是皇後那句“本宮口中的女兒並非嬰兒,而是已經長大成人的邵陽公主,陌芊芊。”

陌芊芊是安貴妃的%e4%ba%b2生女兒,相較於一旁的紅綾都極為震撼,更何況當事人。

故此,現在陌芊芊的反應倒也屬正常,因為接受不了事實而選擇暫時的逃避。她現在需要的,是一個人找地方靜上一靜。

陌芊芊的步伐加快,提著裙擺衝向皇宮外等候的轎子,臨上轎子之時,一心急,踉蹌著差點摔倒。一旁的紅綾眼疾手快,饒是這般卻還是生生晚了一步,隻是拽到了陌芊芊的裙角,隻聽“嘭”的一聲,陌芊芊摔落在地。

紅綾驚呼一聲,忙上前攙扶,卻見陌芊芊低著頭,吃吃地笑起來,這可嚇壞了紅綾,莫不是摔傻了?

“公主,公主?咱還是先起來吧?”紅綾哄著,聲音裡壓抑著著急,還不時瞻前顧後,唯恐有人看到公主的醜態,那麼在乎形象的一個人,怎麼能讓他人看到她的醜態。

令紅綾沒想到的是,待陌芊芊慢慢抬起頭的時候,卻早已是滿臉淚痕,哪裡還管是否會被彆人看到。

“公主……”紅綾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看著公主哄也不是,攙扶也不是,隻是這樣愣愣的看著公主,不敢再觸碰她一下。此時的陌芊芊就像一個懸在空中的瓷器,一碰,應聲落地,摔得粉身碎骨。

陌芊芊終於搭上了紅綾的手,在她的助力下緩緩站起,任由紅綾為自己整理衣服,拍打衣服上的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