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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權勢鬥爭中死去的人們,包括自己的一雙兒女。

雪沒有要停的意思,許是萍兒燒的炭火太過旺盛,莫鳶覺得臉色發燙,披上狐裘走了出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娶妻娶妻,兩兩相扶持

這件狐裘是當初皇上帶領諸位皇子打獵的時候陌雲清涉獵下的,派人製成送給自己的。南翼楓追問狐裘的來曆,莫鳶把一切都推給了太後,她知道,所有人都認定太後寵愛自己勝過皇上和諸位皇子、陌芊芊,僅是一件狐裘而已,南翼楓不會因此巴巴跑到太後麵前去證實。

可莫鳶記住了當時南翼楓聽到答案時的眼神和表情。懷疑的目光,冷漠的表情,轉身就送了一件貂裘給了流煙。

錦衣狐裘,諸侯之服也。

貂裘而雜,不若狐裘而粹。

南翼楓是不相信她的,可即便這樣,他也找不到可以和陌雲清的狐裘相媲美的狐裘,索性送了貂裘,同樣的貴重衣物,隻是對象是流煙——這個懷了他的孩子,又有幾分莫鳶身段和樣貌的替代品。

莫鳶越發對他的較真和幼稚不屑,這樣的男人,為何當初的自己會是那般癡迷,甚至達到忘我的陶醉。

伸出手,迎接住這自空中千裡迢迢才到達的雪花,留不住,隻是眨眼的功夫便化為冰水,順著手掌的紋路緩緩滴下。

嫣兒不放心地對莫鳶道:“郡主,外麵太冷,咱還是回去吧。”

莫鳶回頭望向她,的確,凍的小臉紅紅的,完全不似剛才萍兒的羞紅,這種紅經過寒風的刺骨,是滲著血絲的紅,仿佛要衝破薄薄的一層肌膚,迫不及待地讓大家看到這經過磨礪的紅。

現在的自己,更像是這種紅吧,不畏嚴寒,情勢越危急,衝殺的越激烈。

“冷的話你自己先回屋吧,我還想在外麵待一會兒。”莫鳶對嫣兒說道。嫣兒嗤鼻,也不矯情,轉身就回了屋中,對上萍兒詫異的目光隻道:“這也是郡主的命令啊,覺的冷就回來嘛。”

倒是另一側的萍兒,躊躇著不動,確實冷,可又礙於郡主還在外麵站著,按照主仆之禮,下人怎麼能比主子更悠哉呢。

嫣兒則不,一把把萍兒拉進了屋內:“你傻啊,看凍的,手冰涼冰涼的,萬一凍殘了還怎麼伺候郡主啊,分不清輕重。”

這樣的指責,萍兒聽了太多,心中沒有委屈,她隻是好奇,為何嫣兒在郡主麵前,總是能放任自己,而郡主也不似彆的主子那樣拿喬。平等對待自己和嫣兒,這樣的主子讓她覺得舒心,同時也越發增加了她的愧疚之感。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兒?”嫣兒看萍兒走神兒,抬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快快,趁郡主在外麵,咱們趕緊為郡主暖暖被窩吧。”說著,“刺溜”鑽進了莫鳶的被窩。

萍兒瞪大眼睛,張大嘴巴,指著嫣兒說不出話。

“怎麼了,這也是下人該做的吧,話說,郡主這被窩真是夠冷的。對了,你針線巧,改天給郡主在被裡續上一層類似於狐裘那樣的絨布吧,一定特彆暖和。”

嫣兒說的理直氣壯,萍兒也絲毫沒有反駁的理由,隻好點頭,不住盯著外麵看,生怕待會郡主回來看見嫣兒躺在自己床上發火。

嫣兒調皮地笑笑,直說她大驚小怪:“郡主人最好了,她才不會怪我們呢,一會兒改換你了。”

說著嫣兒起身,從床上下來,把萍兒連拉帶扯的送進了莫鳶的床上:“好好捂啊,暖不了可算你的。”說完,竟是蹦跳著開門走了出去。

莫鳶抬頭的動作依舊保持不變,如一尊美輪美奐的菩薩像,仙氣十足,又帶著真實的靈動。

潔白的狐裘趁著莫鳶的氣質越發靈秀端莊,在白雪皚皚中,甚至帶著不真實的感覺,仿佛隨著白雪化去的,不僅僅是這寒冷的冬季,還有,眼前的人兒。

“郡主,是不是在擔心明日的事情?”嫣兒終於出聲問道。

莫鳶側頭,身後隻有嫣兒一人,點點頭:“現今變故太多,正如你所說,明日王妃是否會來,有未可知。”

嫣兒倒是笑了:“郡主,灑%e8%84%b1如你,怎會因為這種事情牽伴住?您是做大事好事的人,上天不會虧待您的,眼下最緊急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覺,不然明天哪裡有精力去應對變故啊。”

莫鳶想想,讚揚嫣兒越來越聰明,相比之下,灑%e8%84%b1的是嫣兒,不是莫鳶。

她說的對,無論明天是否有變故,沒有固然好,若是有,隻有今夜睡好了,明日才能應對自如。

這樣淺顯的道理,因為心中有結,卻是越發的想不通了。

莫鳶進屋,正巧看見萍兒慌張下地,心中了然,側頭看了嫣兒一眼,兩人相視而笑。這種支開人的方式卻是很有說服力。

“萍兒,謝謝你的貼心,這樣我再睡覺就不會涼了。”莫鳶誇讚萍兒,眼看她漲紅了臉,卻是緊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嫣兒推搡她:“郡主誇你呢!”

“不不不,是嫣兒……”萍兒試圖解釋。

嫣兒話比她快:“萍兒還說了,明日給郡主縫被裡,這樣以後都不會涼了。是吧,萍兒?”嫣兒衝萍兒使眼色,萍兒隻好點頭稱是。

是夜,莫鳶睡的安穩,固然惦記著明日的“交戰”,終究知道除了陌雲清還有一個懂自己的人站在身邊,這條路走的倒也不是那麼寂寞。

翌日,莫鳶和嫣兒在約好的地點等待王妃,無奈,等來的不是她,而是麵無表情,眼中帶著可疑目光的南翼楓。

“你為何在這裡?”南翼楓看向莫鳶背後廢棄的宅院,心中的疑慮更甚,偷情按理都是在這種人煙罕至的地方,倒也不是很奇怪。

見莫鳶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南翼楓自問自答:“在等人?”

莫鳶嗤之以鼻,他明顯是跟蹤自己而來,耐不住性子故此才出現。

也是,現下已經接近正午,王妃還是沒有出現。

嫣兒望向莫鳶,心中焦急萬分,說破天,最害怕的變故卻是第一個到來。

莫鳶倒是一臉的鎮定,望向南翼楓,反問道:“你又是為何在這裡?”

南翼楓一甩衣袖:“進貨渠道要經過這裡,倒是你,在等什麼人?”南翼楓抬頭看了看太陽,“接近正午,什麼人這麼重要,需要你等上半天……”

“我餓了,嫣兒我們去吃飯。”莫鳶不等南翼楓的話落定,帶著嫣兒走進了最近的一處小店,任由南翼楓在身後怒目而瞪。

席間,嫣兒試探著詢問莫鳶:“郡主,接下來怎麼辦?”

該怎麼辦莫鳶也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不能去王妃的娘家尋人,第一,若是王妃沒有回家,半路被人劫了,他們一定認為莫鳶在說鬼話,搞不好會把自己陷入不利境地;第二,若是王妃回家了,而今天未來,說明她已經改變了主意,就算自己現在去追人,也於事無補。

莫鳶搖頭:“靜觀其變吧。”

嫣兒不說話了,沉悶的氣氛一直延續到回到南家。

萍兒見郡主無精打采,想要問嫣兒,卻見嫣兒也同樣雙眼無神地衝自己搖了搖頭,知道最好不要多嘴。

紅綾把看到的情景如實相告給陌芊芊,陌芊芊聞言沉%e5%90%9f了片刻。

“安貴妃那件事不是都已經解決了嗎,那她還發什麼愁?如今倒好,身家性命在,南家財政又恢複在手,本公主忙前忙後倒是什麼都沒有撈到!”陌芊芊無不氣憤地說道。

當初莫鳶被打入死牢,陌芊芊曾就賬房這一塊向孟老夫人提起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既然莫鳶已經入死牢,能不能出來還是個未知數,這賬房的活計,就暫且歸放在我的名下,也省得沒人管不是,母%e4%ba%b2看怎麼樣?”陌芊芊試探著問。

孟老夫人正在和身邊的嬤嬤下棋,聞言撩眼看了看她,繼續低頭下棋,嘴上卻是不閒著:“不著急,莫鳶的案子還沒判下來,等出了結果再做定奪也不遲。”孟老夫人多精明的一個人,這賬房的活計一旦落入陌芊芊的名下,要想再要回來,可就難上難了。好比那能調遣千萬兵馬的兵權虎符,皇上交付於人都要慎重思索再三,這賬房的活計孟老夫人也要慎重選擇。

“可莫鳶入的是死牢!”陌芊芊加重了“死牢”二字,意思是提醒孟老夫人,但凡是進了死牢的人,彆說出來,很少就有活著的。

孟老夫人剛要落子,聞言手停在了半空中,又撩眼看了看陌芊芊,繼續下棋。聲音淡淡:“我知道。”

陌芊芊沒話說了,孟老夫人明顯故意不把賬房的權力放給自己,她怎麼還能再死皮賴臉地張口去要?

想讓孟老夫人徹底沒話搪塞自己,那麼隻有一個辦法,讓莫鳶死。

死牢中讓犯人死的辦法有很多,陌芊芊想到了最毒的一種。奸殺!

想要不引火上身,最好的辦法就是借刀殺人。

當初陌雲天死的時候,莫鳶曾經見證皇後處決了一個牢頭,後來她去宮中探望母後,竟見有人在宮中角落燒紙。細問下才知道,燒紙的正是那個牢頭的弟弟,同樣在死牢中當牢頭。

想到這裡,陌芊芊和紅綾當即去了宮中一趟,表麵是去看望皇後娘娘,實則在經過死牢的時候也還是走了進去。果如她所料,被牢頭截住,問她是誰,做什麼。

即便身為公主,進入死牢也要有皇上禦賜的金牌才可,陌芊芊不無遺憾地透露自己隻是想看看郡主。

一句話,提醒了當初死去的牢頭的弟弟。

當時那人再次向陌芊芊確認了莫鳶的身份,陌芊芊當然知無不答。

看到牢頭臉上現出的獵豔和複仇之心,陌芊芊放心地走了。

隻是她沒有料到陌雲清去幫莫鳶向太後求了情,並且在莫鳶受難之前趕到,救下了她。

一早就懷疑陌雲清和莫鳶之間有不可告人的曖昧關係,若不是,陌雲清又何苦在深夜中冒著被太後責罵的風險去為莫鳶求情?

陌芊芊心中鬱結不已,繞了這麼多的圈子,好處竟然全讓莫鳶一個人占了去。

聞訊莫鳶要回來,一早就看見孟老夫人守在門口,那一臉的諂媚和她麵對自己的時候完全兩碼事。

昨夜南翼楓好歹還去過莫鳶的院落,自己的院落他現在甚至都不踏足,何談獲得寵愛一說!

現今流煙都已經懷孕了,自己在南家毫無作為,頂多算個有名無實的妾室。

陌芊芊越想越惱火,一旁的紅綾突然說話了:“郡主把梅夫人逼瘋,慶王府的側王妃還不知會做出何種報複呢!”

所有人,幾乎連莫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