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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不解和恐懼:“那姚姐姐你……”

“看見你麵前的這口井了嗎?慶王府中有太多的秘密,而這口井就是其中的秘密之一。”用好奇心引誘,這的確是個不錯的辦法。姚鶯目光緊緊盯著莫鳶,眼角餘光掃向周圍的灌木掩映處,意思很明顯,這裡有人監視。

莫鳶微微點頭,根據姚鶯所說,微微探過頭去,黑黢黢的井內,根本什麼也看不見。

“這是慶王府中的事情,姐姐莫要告訴我了。”太過天真,沒有提防心理,就不是她莫鳶了,莫鳶轉身就要走,可是聽到後麵的話又止住了腳步。

“你知道為什麼慶王爺所娶的王妃接二連三的死去嗎?”見莫鳶有要走的意思,姚鶯又加了籌碼,把莫鳶的好奇心加大。

莫鳶回身望著姚鶯:“為什麼?”

姚鶯指著這口井:“秘密都在這井中。”眼神帶著詭異,好像這口井是死人的罪魁禍首。

莫鳶狐疑地看著姚鶯,不自覺的靠近井邊,把身子微微探出井口,睜大眼睛觀看裡麵:“姐姐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莫要說死去的王妃都進入了這井中?”

姚鶯盯著莫鳶的目光漸變狠厲,步伐逐漸轉向莫鳶的身後,伴隨著陰冷的聲音,雙手已然伸出:“已經死去的王妃,如果想知道真相,當然是去找她們了!”手中用力推向莫鳶的後背,莫鳶站立不穩,慘叫一聲跌落井中,片刻,傳來“咚”的撞擊聲。想來,是莫鳶的身體撞到了井的底部。

一開始有微弱的求救聲,慢慢的,井底歸於平靜,再無半點聲音。

姚鶯四處觀瞧,見無人發現,神色慌亂地離開了遊園。

安貴妃派來驗證莫鳶死亡的人一直埋伏在附近,待姚鶯走後跳出灌木叢,跑到井口看裡麵的情形,沒有呼喊,沒有人影,已經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人爬出來,恐怕真的已經死了。

安貴妃手下的二人相視點頭,確定了莫鳶的死亡,可以交差,這才離開。

又過了片刻時間,約摸上麵的人已經離開,莫鳶才在嫣兒的幫助下從井中爬了出來。

事實上,當嫣兒跟隨安貴妃和姚鶯來到這裡,聽聞她們之間的對話之後,就把消息告訴給了莫鳶。為了讓姚鶯贏得安貴妃的信任,莫鳶的選擇是將計就計。隻是在事先之前,莫鳶和姚鶯對話之際,吸引了監視者的目光,嫣兒動用輕功,輕鬆躍入井中,隻待莫鳶跳下來的時候接住她。

就在這時,聽到前院一陣混亂,很多人朝這邊跑過來。

“人好端端的,怎麼會落入井中?”這是孟老夫人的聲音,聽得出,確實帶著焦急,可是並沒有失去李莫鳶之後的悲傷,緊緊是好奇外加焦急而已。

“怎生的這麼不小心,隻不過是去幫忙做女紅而已,搞的還把自己的性命給丟了,真是太不小心了。”陌芊芊口中的幸災樂禍最為明顯,孟老夫人側頭看了她一眼,緊鎖的眉頭不覺又加深了幾分,念在她的公主身份,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是在慶王府中,就算她和莫鳶不和,也莫要在外人麵前顯露出來。

如今安貴妃和姚鶯都在場,她依舊把自己和莫鳶的不和表露在在名麵上,難免會招致他人心中異樣的想法,至於這一點嫌隙是否會被利用那就是後話了。

安貴妃被婢女攙著,行動身為不便,走的又慢,揮揮手先讓孟老夫人和陌芊芊隨著姚鶯前去觀瞧。

她則轉身囑咐另一個婢女趕緊去找家丁來,準備到井底撈人。

姚鶯從頭至尾扮演的都是驚慌失措和不知所以,惶恐之至地向著前來觀瞧的眾人描述當時的情形:“本來我是要帶郡主去我的房間裡的,可是經過這裡的時候郡主忽然訝異這裡是什麼地方,沒等我答複就舉步走了進來,可是這裡灌木叢生,一片狼藉雜亂,若是四顧而望自顧自地向前走根本很難注意這裡居然有一口井。”

“郡主在前麵走,我在後麵跟著,可是不多時隻聽得一聲悶響,等我再抬頭的時候,哪裡還有郡主的身影。焦急之餘,往前走,這才發現了這裡原來有一口井,我向井內喊郡主,剛開始有些細微的回應,可是慢慢地就沒有聲響了。”

姚鶯聲音焦急,看見趕來的家丁連忙道:“快點快點,郡主就在下麵。”

家丁一見是這口井,紛紛住了腳步,麵麵相覷,看向安貴妃,為首一人說道:“貴妃娘娘,不是我們不救人,而是這口井已經很長時間無人涉足了,分明就是一口枯井,掉下去的人十有*都活不成。而且這口井到了晚上經常有女子的哭泣聲音,奴才們不是不想救人,而是下去之後怕就觸怒了女鬼,惹得一身晦氣,奴才們都是攜家帶口的人,若是出了意外,家人可怎麼辦?”

那人說的楚楚可憐,情真意切,在場的除了姚鶯大聲的斥責之外,沒有人逼著他們非要下去找人,因為這裡沒有人希望莫鳶是活著的。

最終,安貴妃擺了擺手:“也罷,反正都是死人了,尚且還有一個容身之地,想那些死後都無容身之地的,莫鳶已經算夠幸運了。”

莫鳶早在眾人趕來之前就已經躲藏在灌木叢中了,清清楚楚看到了在場的每個人臉上的表情,沒有一個是真情實意,唯有臉上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倒是真的。

安貴妃說的這些話,莫鳶和嫣兒在灌木叢中聽的甚為清楚。莫鳶嘴角掛著冷笑,一旦人出了事,才能看出來,究竟是誰對你情真意切,無論%e4%ba%b2情還是友情。可是現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雖然麵上對現今突發的情況有些措手不及和惶恐之至,終究還是掩蓋不了那一層漠然和喜悅。

即便麵上對她良善的孟老夫人,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不是同樣的鐵石心腸,半句哀傷就算是憐憫的話都沒有。安貴妃,大概早就看出這一點了吧,不然為何把她們一起請來敘舊,歸根到底,殺%e9%b8%a1儆猴,鏟除異己,或許也是她意外中的收獲。

李玉寧聞聽這件事的時候著實吃了一驚,她一向希望莫鳶不得好死,可是真死了以後,尤其是死後那些人對她的莫然,令她心中有一絲絲的急躁和不忍。

急躁是出於未能%e4%ba%b2眼看到莫鳶的死而心生出來的不安,畢竟人到底是生是死,隻是聽聞他人的說法難以相信。雖然目擊著都是有身份的大家閨秀,不若自己看到後來的安心。

不忍是鑒於莫鳶和自己是姐妹的這樣一層關係,就算再憎恨和遙遠,終究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沒有感情也還有血肉%e4%ba%b2情在裡麵。雖然隻是一點點,也僅有這一點點,才讓心中對莫鳶憎惡的她有了一絲絲良知,不過,也僅是一閃念而已,這點的姐妹情隻夠維持一個閃念的分量。

“待她們確定了莫鳶的死亡,再來告知吧。”李玉寧不想去摻合到其中的厲害中,畢竟關係到人命,若是到時候太後追查起來,估計在場的所有人都%e8%84%b1不了乾係的。尤其是姚鶯那個賤蹄子,作為唯一的目擊證人,也許會因此丟掉自己的小命,也省得自己動手,除去一個整日看著都恨不得甩她兩個耳光的人。

眾人回到前廳,每個人心中所想不同。孟老夫人已經在分析當下事態的走向,一邊是公主陌芊芊,另一邊郡主莫鳶已經丟了性命,唯一的稻草隻剩下陌芊芊,而現下看來,陌芊芊和安貴妃的關係還不錯,若是選擇攀附陌芊芊,今後南家也不至於衰落。

當初難以確定選擇郡主還是公主,就是在觀察哪一方更強,自古明哲保身,即便不動聲色,最終旗幟的倒向也是強的一方。

安貴妃看了姚鶯一眼,姚鶯微微點頭,說明事情已經完成,且做的滴水不漏。↑思↑兔↑網↑

“如今人既已死,孟老夫人也莫過於悲戚。”話說到這兒看向孟老夫人,她的臉上哪裡有半絲的悲痛之情啊,倒是聽了安貴妃這句話迅速整頓自己的心緒,極為快速的擠出了兩滴淚,配合著安貴妃點點頭。

安貴妃心中冷哼一聲,如今倒也替莫鳶喊屈,嫁給這樣的人家,有了這樣的婆婆,倒也算她命硬,能夠快活到現在。

可是再想想如今的自己,和莫鳶相比又能好到哪裡去。即便身懷有孕了,太後都未曾%e4%ba%b2眼看過一眼,雖然免去了她的請安,但凡是有頭腦的都知道,太後哪裡是心疼她,分明就是不願看到她。

女人的戰場,不分長幼尊卑,到處明槍暗箭,到處都是令你措不及防的敵人,即便是同床共枕的男子,也會成為讓你死到臨頭的罪魁禍首。

“芊芊啊,莫鳶死後,南家隻剩你一個媳婦,好好勸慰孟老夫人,莫要讓她傷壞了身子。這是安貴妃囑咐陌芊芊的話。話裡多少提醒,多少安慰,幾多真情,幾多虛假,陌芊芊沒有細想,應聲答應。

孟老夫人卻是壓力滾滾來,安貴妃的意思明言讓陌芊芊照顧自己,實則是在警告自己,除了公主,她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可言了。

“回去之後,莫鳶落井一事先莫要聲張,待把莫鳶的屍體找到之後再做定論,或許她在井底隻是受了重傷並未傷及性命,莫要事先讓事件挑大。”安貴妃的目光在孟老夫人和陌芊芊身上來回巡視,直到看到二人紛紛點頭,才滿意道:“你們暫且回去吧,說了這麼多,本宮也累了。”說完,安貴妃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

任誰都知道,按照剛才家丁所說,這口井的深度不可估量,落井的話十有*活不成,即便莫鳶還活著,也鐵定是受了重傷,聽到外麵說話而無絲毫回應,不是力不從心就是昏死過去了。現在不派人連忙搶救上來,若是耽擱的時間久了,莫說是落井摔死的,即便不死也是受傷流血死過去的。

安貴妃分明就是在拖延時間,不然也不會任由家丁幾句措辭,沒來由的迷信之說就此作罷對莫鳶屍體的打撈。

孟老夫人和陌芊芊知趣地拜彆離開,走到慶王府門口的時候,孟老夫人側頭對陌芊芊道:“剛才貴妃娘娘的話你也聽到了,回到府上之後,麵對翼楓的時候,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陌芊芊極為%e4%ba%b2熱的上前挽住了孟老夫人的胳膊:“母%e4%ba%b2大人,你放心吧,這件事再還沒有確定的答複之前,我不會吐露半句的,若是郡馬問起,就說莫鳶被安貴妃留下了。”

也隻有如此了,能拖一天算一天,反正都是安貴妃在那裡頂著。

莫鳶躲在灌木叢中,等眾人走了之後聽聞那些未走的家丁圍著井口閒談。

“唉,好好的一個絕世美人,說沒有就沒有了。”其中一個長相白淨的家丁盯著井口,言辭之間無不是惋惜感歎。

早先為首答話的那人神情嚴肅,指了指在場的:“嘴巴都緊實點兒,貴妃吩咐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