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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南翼楓是否為不育症還是安貴妃出的主意,而孟老夫人年輕的時候,曾經是安貴妃的丫鬟,關係也相對來講不錯。

莫鳶見安貴妃是被姚鶯攙扶著走進來的,一眼瞥見安貴妃看向自己的挑釁眼神,不知道是對把姚鶯納為己用而作為戰利品向莫鳶炫耀,還是因為這次所謂的“敘舊”實際上是另有玄機。

不用猜測,看安貴妃的表情就知道,這次“敘舊”危機重重。

參拜過後,安貴妃拉住孟老夫人的手說著“好久不見”之類的話,也確實提及了當年的不少事情,隻不過,這些敘舊隻是正對她們二人而言。至於陌芊芊,一直在旁邊無聊的附和著,一句“真的嗎?”說了不下十遍,也不知是真的對當年的事情好奇,還是僅僅為了配合安貴妃的演戲。

莫鳶百無聊賴,眼角餘光掃過姚鶯,正全神貫注地傾聽安貴妃和孟老夫人的談話,但是她不插話,隻是靜靜的聽著,唯有安貴妃望向她的時候,需要她肯定或者是配合的時候,她會適時的蹦出一兩句。

果然,和有心機的人在一起時間長了,真的會變為同樣的人。不是感染,而是情非得已。

安貴妃好像終於意識到莫鳶的存在,把目光移向莫鳶。

“莫鳶,想來本宮也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你了”很多客套的話,從安貴妃口中蹦出來,似乎就變了味道,總會讓人有跳起來打人的衝動,假的很。莫鳶隻好安慰是自己太過敏[gǎn]。

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看看安貴妃隆起的肚子就知道了,已經太過明顯,寬大的衣裙難以遮住臃腫之態。

孟老夫人樂嗬嗬地替莫鳶回答:“要說莫鳶啊,我們南家能娶到這樣的媳婦就是福氣啊,知書達理,溫柔賢惠,現今我把帳房中的事務交與她去打理,也是井井有條。”

孟老夫人早在當丫鬟的時候,就已經學會了察言觀色,現下看到安貴妃聞聽這話,不僅沒有麵露喜色,反而是不自在的笑容中摻雜了一些彆的情緒在裡麵。不甘、不屑、不予理睬。

“本宮還有保胎藥沒喝完,你們暫且在此歇息片刻,喝完之後本宮再來陪你們。”安貴妃麵帶歉意的笑容,客氣地說道。

孟老夫人連忙搖頭擺手:“沒關係,貴妃娘娘您先忙您的。”

安貴妃照樣在姚鶯的攙扶中離開了前廳。

莫鳶側頭看了眼嫣兒,嫣兒會意,趁著婢女呈現糕點的時候悄悄退出前廳,一路尾隨安貴妃和姚鶯。

早先說今天的藥暫且不喝了,如今又以這個為理由走出來,冥冥中,姚鶯覺得安貴妃有話要對自己說。

片刻之餘,在安貴妃的引領之下,兩人左拐右拐,來到了一個姚鶯以前見都沒有見過的地方,四周多的是枯萎的灌木叢剩下的枝杈,枯草平鋪,沒有打掃的樣子。

姚鶯四處觀望,最後把疑惑的目光定在安貴妃的臉上。

“看到這口井了嗎?”安貴妃的目光望向她身體右側。跟隨安貴妃的目光,姚鶯探頭望去,那是一口黑黝黝,完全深不見底的井,沒來由地,姚鶯心中“咯噔”一下,吞了口唾沫。

“這是……”姚鶯指著井把詢問的目光投向安貴妃。

☆、第一百四十六章 秘密都在這井中

“你們隻是聽聞陌雲廊幾任王妃都是暴斃而亡,可曾真的知道其中的原委?”一句話,說的姚鶯汗毛都豎起來了,安貴妃這話中的內容又和這口井有什麼聯係。驀然的,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升騰,請莫鳶敘舊,帶自己來井邊……

“本宮會給你機會,讓你證明對王爺,對本宮的忠心,到時候,可莫要讓本宮失望啊。”早先安貴妃的話還在耳邊回蕩。

姚鶯隻見安貴妃的嘴%e5%94%87一張一合,快速地不斷重複著一件事,各個王妃之死。從頭到尾,姚鶯聽的最多的一個字,就是“死”。

講到最後一個王妃之時,安貴妃指著身邊的這口井道:“她是最慘的一個,跳進了這個井裡,死無全屍。”

後背陰風陣陣,連脊梁骨都是透心的涼,姚鶯強作鎮定,看向安貴妃:“貴妃娘娘,您需要妾身做什麼,儘管吩咐好了。”

安貴妃嘴角微挑,反手拍了拍姚鶯的手:“本宮不難為你,隻要你把郡主騙到這裡來,讓她像最後一個王妃死去時的那樣,跳進井中,那麼本宮就相信你的忠心。”

姚鶯幾乎沒有猶豫地點點頭:“好,貴妃娘娘就等著好消息吧。”

返回前廳的時候,三人端坐在前廳,幾乎沒有什麼交流。同是一家人,卻心中各懷鬼胎。

女人的悲哀就在於此,一旦嫁了同一個男人,整日糾結、掙紮在愛的分割和占有中,得不到寵愛的就會想儘辦法獲得寵愛,而得到寵愛的,不滿足的又會為了權勢爭個頭破血流。

宮中內苑和尋常百姓人家的內苑相同,無非就是等級不同而已。後宮內苑,輕則忍受精神上的痛苦煎熬,熬不住的自殺者時有之,重則為此丟掉性命,又不能因為將罪魁禍首繩之以法,似乎在宮廷之中,所謂的殺人償命成了紙上談兵;而百姓人家內苑,輕則同樣的忍受精神痛苦,重則是家庭暴力,但很少有人會因此殺人,近而配上自己的性命。

相較而言,反倒是高牆之外的女人比較幸福,除了物質生活相對樸素、貧苦,把心態端正了,也是安好的一生。

若不是為了報仇,莫鳶也許會平凡安好一生,整日遊走在算計之中,並不是她想要的。

每每看到陌芊芊的臉,看到南翼楓偶爾再現的冷漠的麵容,都會激起莫鳶心中的仇恨。也正是因了這些仇恨,才讓她得以堅持到現在。

嫣兒在安貴妃趕回來之前也匆匆的回來,陌芊芊心中生疑,出口問道:“你去了哪裡?”

嫣兒答:“剛才看見她們的糕點做的彆致,故此想學上一學,可是走了一圈,竟是沒有找到廚房的位置。”嫣兒沮喪道,用手摸了摸頭,一臉無奈。

莫鳶嗔怪:“鼻子下麵不就是一張嘴嗎,為什麼不問?”

嫣兒無言以對,乖乖垂首站在莫鳶的身側不再說話。

陌芊芊冷哼一聲:“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鬟,也莫要怪人家思慮不周。”

一個是郡主,一個是公主,就算孟老夫人暗中比較中意郡主,但畢竟公主和皇室有直接的血緣關係,可郡主就不同了,除了太後封的頭銜之外,她什麼都沒有。

莫鳶沒有反駁,孟老夫人的不理會還不能說明問題嗎?不論你多賢惠多能乾,最後敗給的都是身份和身世背景權勢。

不過,她現在更關心的,是姚鶯和安貴妃究竟去做什麼了。

陌芊芊見莫鳶服了軟,孟老夫人又不會揭自己的短,心中的得意更甚,說話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某些人就要有自知之明,明明不如彆人還硬要往身上貼金戴銀,白白毀了飾品的價值品味。”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讓莫鳶認清自己的身份,不是什麼地方都可以亂竄,什麼東西都可以亂學,你想學,人家還不一定教呢。

而一旁的莫鳶,此刻微微皺眉,聽嫣兒報告剛才在遊園中所看到的一切。

說完,莫鳶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果然,安貴妃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對我下手了。

陌芊芊諷刺完畢,半晌聽不到莫鳶的反擊,有些詫異地看向莫鳶,隻瞧見她雙眉微蹙,目光神遊,很明顯心思不在這裡,不由的,陌芊芊竟然有些許的小失落,因為連鬥嘴莫鳶都懶的和自己鬥嘴了。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犯賤的人,吵架時吵得心驚膽戰,可是不吵架,又覺得少了些什麼。

姚鶯扶著安貴妃回來,經過莫鳶身邊時,對她眨了眨眼睛,莫鳶不著痕跡地點頭應答。孟老夫人和陌芊芊又恢複了初始的活力健談,和安貴妃相談甚歡,莫鳶隻是坐在一邊靜聽,也靜靜等待命運的宣判。││思││兔││在││線││閱││讀││

不久之後,看安貴妃對著莫鳶微微點頭,莫鳶則徑直走向莫鳶。

“莫鳶,有些女紅上的刺繡想要找你指教一二,不知可否?”姚鶯問道,緊緊盯著莫鳶的眼睛。

“可以。”莫鳶回答,回應姚鶯的是淡淡的一笑。

安貴妃聞聽之後對莫鳶說:“既然有事,就先隨同姚鶯去吧,晚宴你們在這吃,這裡芊芊和孟老夫人都會等你的。”說完,睇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眼底有狠厲一閃而過,令莫鳶不寒而栗。

一路上兩人無話,避免被監視的人看到或者聽到什麼,終於走到枯萎了的遊園之中。

“不好意思,請問姚姐姐,不是去做女紅嗎,這裡是什麼地方?”莫鳶臉上現出不安和疑惑,緊緊跟在姚鶯後麵。演戲要演全麵,若是監視她們的人發現莫鳶太過鎮定自若,就會給安貴妃無限的遐想空間。其中最重要的一個便是,姚鶯和莫鳶之間的暗中往來,現在是姚鶯建立信任的最佳時期,一定不能中途再出差錯。

姚鶯隻管帶著莫鳶向前走,並未回答莫鳶的任何一句問話。

這是莫鳶當初教給她的,若是怕回答出現漏洞的話,最好一句話都不要說。

那口井就在前麵,莫鳶忽然止住了腳步。

姚鶯轉身,臉上現出笑容:“妹妹為何不走了?”

“那麻煩姚姐姐先告知,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裡?”莫鳶一臉警覺,問道。

姚鶯走過來去拉莫鳶的手:“不是說過了嗎?有些女紅想要請教妹妹。”不成想卻被莫鳶躲開了,姚鶯的手抓了個空。

莫鳶淡淡一笑:“姐姐莫要再開玩笑了,王爺府中的女紅一向都有專門的女子去做,何時輪到妾室去做這些?”

姚鶯一愣,轉而笑了:“我是什麼身份,外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徒有其表罷了,沒名沒分,也就是個丫鬟的命。”

莫鳶再次搖頭:“即便如此,我記得姐姐住的地方不是這個方向,我們正好往相反的方向走。”莫鳶的目光緊緊盯著姚鶯,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到任何答案。

那些監視兩人的人並不知道,實際上莫鳶為了給嫣兒製造進入井中的時間和吸引大部分的注意力,故此才在離井約摸一段距離的地方止住腳步。

姚鶯配合的很好,起碼,現今兩人的一唱一和還並未露出什麼破綻。

一直到眼角的餘光掃到嫣兒順利進入井中之後,莫鳶才沒有再繼續糾纏姚鶯,跟著她徐步靠近井口。

姚鶯忽然止住了腳步,指著井道:“今天我把你叫出來,的確沒有什麼女紅之類的問題想要請教。”

莫鳶四處觀望,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