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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宮中是你掌控不了地方,並不是你南家或者李家的後宅。”陌雲清說完表情沉了下來,語氣雖然寒冷,可句句都是好言。

點了點頭,李莫鳶笑著道:“殿下好意李莫鳶心領了,該離開宮中的時候,莫鳶自然會離開,再說我隻是一個商家之女,能礙著宮中誰的眼?”

話音落下後,李莫鳶先行一步轉身離去,不一會就走遠了。

陌雲清站在原地看著,眉頭皺了起來,李莫鳶啊李莫鳶,你在宮中難道真的隻是因為太後留你這麼簡單?

“殿下,此女子不簡單,你該勸的都已經勸了,以後莫要對她多言,免得……”圓空師父收回目光,對陌雲清說道,話音到最後,他又把想要說的咽了回去:“太後留她怕是彆有用處,你現在韜光養晦,不應該讓太後發現什麼。”

陌雲清略有些疑惑的回身看了一眼那棋盤,黑子的殺氣還在,但那談笑間定下風雲的女子卻已經離去,他摸著那最後落下的棋子:“圓空師父,你是不是也和太後一樣,覺得李莫鳶像是一個人?”

☆、第四十八章 沒有打算偷聽

“阿彌陀佛,老衲遁入空門多年,早已經不記得那些紅塵過往,老衲隻能告訴殿下,此女乃是命定鳳格,注定會引起紛爭。”圓空師父說罷不肯再多言一句,隻有他自己知道,為什麼太後會留下李莫鳶了。

圓空師父不回答,陌雲清也就沒有再問,好看的眉眼璀璨如星,唯獨縈繞著久久不散的疑惑,或許要知道答案,隻能他自己去尋找了。

從院落中回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在屋子裡閒著無事,李莫鳶拿起一隻蠟台,朝著燈火晝夜通明的幾個有佛像的屋子走去。

幾座屋子裡守夜的僧人已經都各自去做功課了,唯獨隻有她一個人,參拜完菩薩,她就拿起了自己帶來的蠟台朝外麵走,本打算回去,可就在路過大殿的後門時,忽然想起白天的時候曾看到大殿裡有竹簽。

想著自己的前世今生,李莫鳶覺得都是佛祖保佑,上天助她,但是她驀然的想要知道,當年幫自己的那個大哥哥在哪裡,便打算去搖簽。

進了大殿,從高大的佛像後麵她走到了一側,正要到前麵去,忽然發現太後還沒有離去。

就在李莫鳶猶豫著要不要過去的時候,看到跪在蒲團上的太後收起了念珠,睜開了似乎有些疲憊的雙眼。

太後站了起來,朝著李莫鳶這邊走來。

李莫鳶看太後的模樣不像是發現自己在這,下意識的閃躲在一旁,一個碩大的石柱將她給遮擋住了,果然太後不知道她在這裡,便從她身邊走了過去,在不遠處的內殿前停下了腳步。

這時候李莫鳶才發現,大殿裡的內殿竟然是放滿了靈牌的地方。

太後進到內殿裡,緊跟著,李莫鳶放輕步伐,趁著裡麵人不注意,偷偷朝裡觀望。

在裡麵數多個牌位中,太後走到一個姓沈的牌位前,跪在上麵的蒲團處,頓時潸然淚下的模樣。

“若蘭,哀家來看你了。”太後口中換的是沈如蘭,聲音哀傷,但她身為沈如蘭的姨母為何要跪在沈如蘭的靈位前呢?

李莫鳶不出聲,站在那裡仔細的聽著裡麵的動靜,雖然看不到太後的正臉,從聲音聽上去她確實哭了。

“二十年了,過去了二十年,你還是不打算原諒哀家是嗎?我知道,你是恨哀家,你恨哀家當初逼著你當順宜的媵妾,可是哀家也是不得已,順宜不能生,讓彆人去又放心不下,隻好委屈了你……”太後手伸向了寫著沈如蘭名字的令牌,手指撫摸著上麵的字,聲音哽咽:“從小哀家就當%e4%ba%b2生女兒疼你,你受那麼多罪,姨母怎能不心疼。”

聽著太後說的這些話,李莫鳶越來越疑惑,到底是什麼事讓太後哭泣成這樣。

“可是誰讓你奪了順宜的寵愛,順宜身為皇後也是迫不得已,尤其是你還懷了孩子!即便這樣,哀家都沒有動過什麼心思,真的不知道順宜會對你下手,如果知道,哀家也不會不阻止。”太後說著,內心好像壓抑了很多事情,正是因為這些事情才把她這個叱吒多年的女人壓得喘不過氣來:“哀家在你死去的五年來,無不是夜夜噩夢,總是夢見你回來了。“

李莫鳶聽著,大氣也不敢喘,原來北元那深受寵愛的蕭妃,是死在以溫婉賢德的北元皇後手中,怪不得太後這麼內疚。

“這麼多年來,哀家都不敢聽人彈琴,更害怕見那隱弦琴,在你死後,你的父%e4%ba%b2想你病死,你母%e4%ba%b2懸梁自儘,哀家愧對你和你的家人!”

大殿的燭光搖曳,來了一陣風,嚇得太後立時鬆手,沈如蘭的牌位掉在地上,她慌亂的撿起牌位,然後接著道:“前不久卻有個叫李莫鳶的竟然彈起了隱弦琴,看著她的模樣,哀家真以為是你回來了,哀家害怕,恐懼……同樣深深的內疚,你告訴哀家,你是不是有意讓她來懲罰哀家的!”

太後說完擦拭了一下眼淚,她想起沒有自己的兄嫂,她也無法入宮並且活下來,而她卻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利用了兄嫂唯一的血脈,造成了恩將仇報的局麵,太多的深夜,她想起沈如蘭和兄嫂去世前指責自己的場麵都被驚嚇的醒過來,這樣的富貴日子她真的過得膽戰心驚。

李莫鳶聽見裡麵沒有聲音了,不禁朝裡麵探頭看了一下,就在此時太後一抬頭看到了她,也不知是她是真的很像沈如蘭,竟然太後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把她當成了沈如蘭的鬼魂,一下子嚇得暈倒了過去。

急忙跑了過去,李莫鳶攙扶起太後,呼喚了好幾聲,才見太後睜開雙眼,可她一睜眼見是李莫鳶,立即狠狠的將她推到了一邊。

“你……”太後盯著李莫鳶,漸漸從驚嚇中恢複過來,才問道:“你這麼晚不睡,怎麼來這裡偷聽哀家說話!”

“臣女沒有打算偷聽,不過是想去大殿搖簽文,沒想到太後您還在這裡。”李莫鳶不慌不忙的解釋道,美豔的眸子裡露出淡定的神色。

驚魂未定的太後點了點頭,不知怎麼的,她越看越覺得李莫鳶像是沈如蘭,反而把對沈如蘭的愧疚轉到她身上來了,也就沒有過多的責問。

“哀家剛才在大殿內的話你都聽清楚了吧?”太後見李莫鳶點頭了,哀歎出聲:“你如果聰明,就彆把哀家的話傳出去,不然,哀家不會放過你!”

“莫鳶是有分寸的人,不該傳出去的話自然是不會多說一句,不過太後,也請你把威脅李莫鳶的話收回去,莫鳶不是不怕,而是覺得很沒有必要。”李莫鳶緊咬著嘴%e5%94%87,不卑不亢的說道。

☆、第四十九章 放下仇恨

太後沒有說什麼,隻是擦拭掉眼眼角的淚,沉沉的歎了口氣:“扶哀家回去吧。”

李莫鳶聞聲扶起了太後,然後走出了大殿,將她送回了屋子,轉身,李莫鳶便要走,卻聽身後太後喃喃自語:“這丫頭連倔強勁都像她,真是哀家造孽……”

稍微頓住,接著李莫鳶頭也不回的的離開了。

客房中,一切都很簡樸,一張床一張桌子,牆上掛著強勁的書法大字,分彆是佛和禪二字。

李莫鳶望著那幾個字許久,不由的自嘲,若是自己能參透這兩個字,也就不會想著記恨南翼楓了,可那個男人前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換做是誰都不可能輕易的原諒。

坐在床邊上,李莫鳶又一次拿出那塊玉佩,摩挲著上麵的紋路,她目視著,心裡千般滋味,若是前世自己稍微有一些心機,或者梅氏她們良心發現,會不會結果就完全不一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也不知是誰,此刻和李莫鳶一樣沒有入睡,一股幽怨的簫聲響起,讓她更加難以入睡,平添了許多愁緒。

李莫鳶下床推開了窗戶,往外觀看,卻看到清冷的月光下,一襲白衣坐在石桌的花簇旁,拿著一隻玉簫吹著,此時陌雲清的目光似乎是有意的朝這邊看來,她急忙關上窗戶。

許久沒有簫聲,她再度打開窗戶,外麵那清雅如仙的男子不見了蹤影。

一不小心,手中的玉佩掉在了地上,李莫鳶急忙去撿起來,她小心的查看著,就在這個時候,投進來的月光照在了玉佩上,將影子投在了地上,她猛然看到,那玉佩在地上的影子裡似乎有一個字。

“蓮。”這是什麼意思,本來燃起的希望,一下子又被撲滅了。

李莫鳶握著玉佩,心裡中疑問百轉千回……

在寺廟小住了多日,太後日日守在佛堂的大殿內,因為那天的事情,李莫鳶已經知曉她在做什麼了,所以也就沒有再去那裡。

在彆處李莫鳶找到了簽筒,搖了的卻是一隻簽意不明的簽,她想尋人,上麵寫著已遇,她想占卜前途,又沒有簡述,索性也就不求簽了。

正當李莫鳶從蒲團上起來,打算離開的時候,忽然發現身後站著圓空大師。

“阿彌陀佛,李施主,我們又見麵了。”

李莫鳶雙手合十,恭敬的道:“是啊,我聽太後說下午就要離開回宮去了,也不知何年何月還能與大師再見麵。”

“有緣自當再見,隻是施主,老衲不知能否勸你一句話。”圓空大師語氣和藹,他拿起了李莫鳶放在香案上的那隻簽,看了看,然後早已了然的模樣:“老衲這幾日見李施主雖然麵帶笑容,可是始終抑鬱不快,可見施主心中壓抑著心事……你為何不將心事放下?”

看著圓空大師的模樣,李莫鳶覺得他好像知曉了什麼:“大師不是莫鳶,焉知有些事情不是想要放下就能放下的?”

“阿彌陀佛,善惡到頭終有報,老衲不想說彆的,不過是希望你這個故人之女,莫要步了她的後塵。”圓空大師望著李莫鳶,眼前似乎浮現當年有一個女子,說著與李莫鳶差不多一樣的話,然後決然離去的身影。

“那人可是沈如蘭?”李莫鳶見圓空大師點頭,不禁一皺眉,為何每個人都說她沈如蘭,心中很不明白:“莫鳶不明白,大師說的故人之女,還有放下仇恨是什麼意思!”

圓空大師麵向佛像,閉上雙眼,手念著佛主,然後道:“太後現在已經在準備離開大佛寺的事宜了,有些事情不用老衲點破,到了定數的時候,施主你自然會明白!”

圓空大師的話讓李莫鳶越聽越糊塗,她還當他是故弄玄虛,也就沒有再問什麼,便邁步離開了佛堂。

富麗堂皇的宮殿,到處都飄著花的香味。

隨風飄蕩的紗簾,一重接著一重,在宮殿的一側的大床上,雖然也遮擋紗簾,卻也可以看見兩具若隱若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