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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的反應,卻見他們都是很平靜地站著。果不其然,除了她,誰也看不見這股黑霧。

忽然,猝不及防地,夢裡那個黑色掠影的影像在腦海裡一閃而過,而同一時刻,院子上空的紫黑色霧氣拋下玩兒得不亦樂於的落葉,急匆匆地往一個方位狂奔而去。

☆、第8章 “黑色磚頭”

那個方位是——書房!

生怕自己的異樣引起護衛的注目,淩笑趕緊克製住焦躁的心情,悠悠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看不見的灰塵,然後,直步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淩笑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好快,這種既想靠近又有些膽怯的彆扭心理,叫她好生難受。可到底是好奇心作祟,即便掙紮再三,腳下的步伐也未曾猶豫過一分。

那裡,有人在喊她!

離開護衛的視線範圍,淩笑三步並作一步跑了起來,跟在紫黑色霧氣的後頭,急匆匆進了書房並關緊了門。

紫黑色霧氣跟安了雷達眼一樣,鬼精鬼精地對著書房最裡邊兒的角落橫衝直撞,最後在一個堆滿雜書的旮旯上空停了下來,盤旋著等待淩笑的到來。

淩笑過來之後,看著這堆雜物發愣,與此同時腦子裡也勾勒出相關記憶,這些都是前身翻了一下發覺不喜歡,便隨意放在一邊的舊書。

因為這些東西都太過破舊了,也就沒有像保養其他書籍一樣歸在架子上,本來隻想著先放置一邊,等有時間再來收拾收拾。

書房是淩笑一個人的,不願讓其他人進來,整理書籍都是她自己%e4%ba%b2自動手,但因後來忘記了,也就沒有理會,導致上麵都沾滿了灰塵。

淩笑蹲下來看了看地上沾了厚厚一層灰塵的雜物,隨後疑惑地瞅了瞅在頭頂上旋轉個不停的黑霧,那一直在喊她的不明物體,真的是在這玩意兒裡麵?

一臉“你他娘的在逗我嗎”鬱悶表情看著銀紫黑色霧氣,見它被自己質疑之後仍舊不死心地在雜物堆上繞來繞去,淩笑這才挽起袖子,不情不願地翹著蘭花指,用兩根手指一個一個地捏開了那一堆雜物中的某些物體。

心情是急切的,態度是不樂意的,神情是煩惡的,能用如此奇葩的狀態來乾自己迫切需要乾的事兒,估計也就一個淩笑了。

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啊!粉塵太厚,輕輕一動就漫天飛舞,前世的淩笑是有粉塵過敏性鼻炎的,打掃衛生不戴口罩絕對是找死的行徑。現在哪怕是換了一具身體,沒有那些並發症,根深蒂固的粉塵厭惡症也讓她做了同樣的反應。

皺眉,扭過腦袋側過臉,鼻翼微縮,沒有在第一時間逃開就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將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物體一塊塊捏著扔到一邊,直到露出了一塊“黑色磚頭”,淩笑才停止搜索。

說實話,她也沒看出這“磚頭”有什麼特彆了不起的地方,第一眼的感覺就是黑漆漆的一片,第二眼的感覺就是臟。若不是紫黑色霧氣繞著它直撒歡,估計下一秒淩笑就會將它有多遠丟多遠!

費了好大力氣才將“黑色磚頭”上麵的塵土拍掉,淩笑將它翻來翻去看了個遍。A4紙大小的麵積,一個長方體,心想著這應該是個盒子,再不濟就是本書吧。可是不管是哪一樣,淩笑都沒法將它打開。

這到底要怎麼弄呃?將詢問的目光投向頭頂上的黑霧,一人一霧無聲地交流著。

紫黑色霧氣空降下來,將自己的“身體”散開,均勻地平鋪在“黑色磚頭”的表麵,繼而%e8%84%b1身離開,擺出了一個箭頭的狀態,箭尖直指“黑色磚頭”。

“你是要我將體內的氣流輸進去?”看懂了它的意思,淩笑再次詢問以作確認。

箭頭折成了兩半,上半部分的箭頭往前叩首,看起來就像一個人在做仰臥起坐,看得淩笑眉角抽個不停。

臥槽!這家夥真的不是某個遊魂野鬼假扮的嗎?這麼聰明是要鬨哪樣兒啊!

甩甩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腦外,淩笑斂氣凝神,鄭重地將右手覆在“黑色磚頭”上,將體內的氣流輸入進去。隻見掌心下泛起璀璨的白色亮光,蛛絲一般的白光從掌心下蔓延出去,密密麻麻地將“黑色磚頭”纏繞、包裹、覆蓋……

驚奇地看著手掌下的“黑色磚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褪去黑乎乎的外皮,黑黝的物質化作斑斑粉塵泯滅於空中,逐步虛無,露出了它本來的麵目。

是個盒子,看起來簡單、古樸的木盒子。

盒子沒有上鎖,輕輕一掀便可以打開,但是淩笑卻沒有急著去看裡頭的東西。她的手順著盒子的表麵,輕撫著上頭的暗黑色雲紋,神情認真得叫人錯認為她是在撫摸自己的愛人。

意猶未足地停下觸摸的動作,淩笑雙手捧著木盒從地上站了起來,沒去管頭頂上盤旋著無比歡%e8%84%b1的氣流,徑直走到前頭的書桌前,將木盒鄭重地放在書桌上,然後轉身繞過書桌,在木盒的正對麵坐下。

正危襟坐,雙手伸出,欲要打開盒蓋前又猛地抽了回來。看看自己手上的灰塵,淩笑起身走到一邊的麵盆上,洗乾淨手擦乾手上的水珠,又再次回到書桌前坐好。左手拿起木盒,右手拎起一角衣袂,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光溜潔淨的木盒。

可以不這麼在意的,不就是一個裝著東西的木盒,可是,淩笑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在叫囂著,若是她不這樣做的話,她會後悔的!

不知道為何,反正她就是信了,她就是知道裡麵的東西值得她如此鄭重以待。這種心情,不亞於尋到丟失多年的摯愛珍寶,那是她的寶貝啊!

擦乾淨後,淩笑再度將木盒完好地放回桌上。雙手在身上擦了擦,而後才緩緩伸向前,徐徐推開了木盒的蓋子,掀開了它隱藏著的神秘麵紗。

沒有星光四射,沒有漫天花瓣,沒有華麗閃耀,沒有濃墨重彩,隻有一枚黑色的腕甲,靜靜地躺在那裡,卻生生奪走了她的所有注意。

漆黑的金屬表麵雕刻著暗紅色的雲紋,色調暗沉,古樸厚重,縈繞著物是人非的亙古荒涼。分明隻是設計簡單、用色單調的腕甲,卻偏有攝人心魂,叫人看了就不由分說想直接往手腕上套的衝動。

腕甲,其實說白了跟現代的護腕功用差不多,隻不過一個是布做的,一個是金屬做的,舒適度自是不同。可以稱之為甲的,顯然是戰場上兵將所用之物,然而這枚腕甲,卻不像是普通兵將可以用的。

原因無他,哪怕不是它的主人,淩笑也能感覺到這腕甲裡頭蘊含著一股龐大的能量。

器物有靈,都會自行選擇其主,尤其是開了靈智的神兵利器,不被認可的人一旦強行使用,輕則斷手殘腳,重則喪命滅魂。

這枚腕甲,應該就屬於後者,而且還是曾經的魔族大能身上的頂級裝備之一!

淩笑既是猜對了,也沒猜對。腕甲確實是魔族中人的所有物,隻是她猜錯了那個人的身份,畢竟身份不在一個層麵上,對方的事情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夠知道的。

她也不知道,這枚腕甲,輾轉流失人間萬年,經過無數人的手,也帶走了無數的生命血液。無法解開木盒、不識寶物的人尚且保住了一條命,而那些識貨的家夥就沒那麼好運氣了。

那些人剛把腕甲戴在手上,全身的精氣和血液就被腕甲吸了個精光,餘留下一具乾屍。反應快的能夠及時斷腕保住性命,卻也付出了一隻手的代價,身體大虧大損,要想再重回當日巔峰已是不能。

命中注定不屬於你的東西,即便有幸得到了,又孰知是福是禍?

絲毫不知腕甲凶殘程度的淩笑,這會兒已經對著它伸出了狼爪,將之拿在手中,置於掌心細細地瞧著。

越看越喜歡,越瞧越對眼,就像男人骨子裡對刀劍槍支、香車寶馬的狂熱鐘愛一樣,自小男孩子性格的淩笑也對這些東西趨之若鶩。腕甲、鎧甲這類將士才能配備的東西,對她具有極其強烈的吸引力,感覺就好比前世網友們口中所說的製*服*誘*惑。

在內心蠢蠢欲動的意念的驅使下,淩笑迫不及待地解開了腕甲的扣搭,將腕甲安在右手手腕上,對齊繞了一圈之後“啪”地一聲將扣搭扣上。

看著鑲嵌在手腕上,約莫十公分的腕甲,淩笑心裡隻有一個感覺:帥!難怪打籃球、打網球的人總喜歡在手上帶護腕,不僅僅是可以起到保護的效果,更重要的是夠帥啊!

美滋滋地對著帥氣的腕甲花癡著,但是沒過一會兒便樂極生悲的淩笑感受著右手手腕上傳來的陣陣刺痛,不經意地“啊”了一聲,卻見鮮紅的血液從手腕上滴落,一滴一滴地落在桌麵上。

剛剛,這腕甲好像……咬了她一下??思?兔?網?

被咬了一口的某人終於美不下去了,驚異地看著自己流血的手腕,傻眼了。果然,神兵利器什麼的,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拿來用的,哪怕她再怎麼感覺到這腕甲對自己的%e4%ba%b2近,也是不行的!

剛想著要拆掉扣搭將腕甲%e8%84%b1下來,就看見手腕上滲出來的血跡,在一點一點地消失,好像被什麼吞噬了一樣。

趕緊加快速度卸下了腕甲,淩笑看著腕甲裡麵殘留的血液在慢慢消失,最後被吞噬乾淨,而自己的手腕上,光潔無損,彆說流血了,連一毫米的傷口都沒有。若非是滴落在書桌上的血跡還在那兒,隻怕淩笑都要覺得自己剛剛受傷流血,隻不過是一個幻覺罷了。

☆、第9章 開掛的腕甲

迅猛地拿起腕甲,再次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淩笑驚奇地發現,那上麵的暗紅色雲紋,變成奪目的赤紅,如血欲滴,似烈焰狂放,漆黑的表麵也霎時變得錚亮起來,熠熠泛光,亮得嚇人。

如果把之前的腕甲比作一個塵封不腐的睡美人的話,那此時吸收了淩笑血液的腕甲就是從萬年沉寂中蘇醒過來,靈逸動人的絕世佳人。

那一睜眼的芳華,驚豔了歲月,傾倒了時光,它,活了。

這一刻,淩笑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在夢中,那個一直尋尋覓覓呼喚著誰人的女音。

器物有靈,賦予幽魂,一經開封,心魂皆啟,一顧百媚生,再顧萬靈長。

它回來了。

這是淩笑此時此刻,腦海裡唯一存有的念頭。

在呆愕之間,手上的腕甲掙%e8%84%b1了束縛,在淩笑的注視下飛了起來,然後,自覺地扣到了她的右手手腕上,比之剛才試戴的時候更加契合完美,簡直就像是專門為她而生的。

阿淩……

又來了,那個輕柔的女音,又在喊她了。

雖然對方喊的不是她的名字,可是,淩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對方就是在喊她!

嗯。

柔柔地在心裡應了一聲,淩笑沒能看見此時自己臉上的表情,溫和得看者心都要化了。

旋轉在淩笑頭頂上空的黑霧團,感受著她心境的變化,柔柔地散開在空中,給死板的書房加上了一層朦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