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募然夏闌珊 江心許 4358 字 2個月前

即使他不愛你,即使他隻愛你的母%e4%ba%b2,做連清雪的女兒,也是你生在這個家最大的幸運。

“沐兒,我們出去走走吧。”

“不要,你做飯給我吃吧?”

“我不會。”肖儼笑笑,“我們去外麵吃?”

他所有的生活技能,都隻對那一個人。如果有一天她不再需要他為她做任何事,那麼他也不會為任何人再做那些。

“算了不為難你,好吧,我們去外麵吧,我今天想吃蘭桂坊的桂圓蓮子糕。”

☆、chapter 35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真的本來是該周四放出來的!都怪王老吉,本來我做促銷是周五周六周日的,結果電話打來讓我周四也去做,然後碼字碼到一半的我就出門了。這幾天回到家就十點,洗個澡吃點東西啊就要睡了。所以現在才碼完。今天無知的我穿了熱褲去兼職,結果課長說不能穿熱褲上班,經理看到會罵,然後我就滾回來換衣服了,順便碼完了發上來了。要愛我!

“蘇眷夏,我帶你去看電影。”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眷夏偏頭問。

“再在醫院裡待一段時間吧。”之闌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一段時間是多久?”眷夏不依不饒,像是在問之闌又似乎並不在意他給出什麼回答,“醫生一定告訴你說我的身體之前受過很多傷,複原很慢,所以要在醫院調養很久,是不是?”

之闌望進眷夏眼裡,她的眼底是深不可測的黑,如墨池一樣死水無瀾掀不起任何情緒,如果說原來的她是平靜的湖水暗流湧動,現在的她就徹徹底底是一汪死水。原本的看不透,到現在隻剩下無奈和無能無力。

“再在醫院住一段時間吧。”

“我不想耽誤你那麼久。”

“不是耽誤。”之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快就出言否認,潛意識裡就是不想眼前的這個人覺得自己陪她是在浪費時間,要趕他走。

“葉之闌,你這麼聰明的腦袋難道想不明白醫院隻不過是想收取高昂的護理費和住院費罷了。我的身體怎麼樣我自己很清楚。”眷夏淡淡道來,“呆在這裡也不會有多好不是嗎?我已經沒事了。”

“醫院收取的費用都來自蘇天成不是嗎?讓他為你多花一點於你又有什麼妨害?”

“你不覺得惡心嗎?連他的人帶他的錢,惡心至極。”

“可你花的不都是他的錢?”

眷夏一怔,然後極淡地笑起來:“葉之闌你說得對,你不說,我還以為自己有多乾淨多高尚,對啊,我這整個人,都是用他惡心的錢堆砌起來的。嚴格來說,我比他還惡心。現在我是在矯情些什麼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

眷夏微笑。

那種讓人心涼的卻又不忍苛責的的淡漠的微笑,好像是在告訴他,她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可是她不在乎,重要的是她自己覺得自己惡心。

於是他也微笑:“蘇眷夏,你這是在告訴我,倘若再發生意外,你還是想死。”

“葉之闌,活著的時候你總有追求的東西,不舍的東西,總有原因將你羈絆在這個世界,讓你留戀讓你難以舍棄。其實死有什麼難,最難的,是放棄。”

“你放棄了嗎?”

“你覺得我放棄了嗎?”眷夏淡笑,反問。

“我不懂你。”

“是啊,你不懂。”

“如果你決定放棄,那日就不會醒過來。所以這個世界上,還是有東西讓你放不下,不管是恨,還是執念,你活著,就好。”之闌低聲道。

眷夏脊背一僵。

“隻要你活著。”

“就不能是因為愛嗎?”眷夏喃喃自問。

她走過太多路,賞過這人生沿途太多風景,可是人生百態滋味亦多,她卻隻懂苦澀的那幾種。而下一刻,她不知道自己位於天堂還是地獄,所以她能做的,隻是平和溫雅地接受,然後,繼續走下去。

她對葉之闌,從來愛而不得。

那句各取所需,不是為了搪塞葉之闌,而是為了搪塞她自己那顆蠢蠢欲動不安分不舍得想要努力去愛的心。

“蘇眷夏,你還記得那次溫行川回國的酒會上你的醉酒嗎?”見眷夏喃喃後又沉默良久,之闌便開口問。

她的自言自語雖然很小聲,他卻清晰地聽在耳朵裡。

“我記得。”

“那你記得醉酒以後我問了你什麼,你又回答了什麼嗎?”之闌目光灼灼。

眷夏避開之闌的目光,垂眸低聲道:“酒後胡言,不管我說了什麼,你都不要當真,我隻是喝醉了說的都是胡話……”

“你說你不愛我。”之闌截斷了眷夏語無倫次的辯解。

“我不愛你。”

“蘇眷夏,你的話到底哪句真哪句假?你也說,有時候是酒後胡言,有時候又是酒後吐真言,我告訴過你,關鍵在於你想怎麼相信。”

眷夏抬眸,微微張口,卻是無言。

“你說你不愛我,我不相信。”之闌深深地望著眷夏黑白分明的雙眸,裡麵盛滿了水光瀲灩欲說還休,“可是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愛我。”

“你是什麼意思?”

“你醉得一塌糊塗的時候,我都探不明你,更遑論現在。你迷迷糊糊還防備著我,跟我說——葉之闌,我又不愛你。我問你,那你愛誰?”

眷夏心中一緊,出聲道:“我說了什麼?”

“你緊張了?你覺得你會說誰?”之闌笑。

“你不要套我的話。”

“那我現在告訴你,你說了什麼,你信嗎?”

“是……肖?”眷夏試探道。

她實在是不能確定,她不可能原諒肖儼,對他現在的感情也決然不是愛,可是她極力隱瞞的,不願意葉之闌知道的。也許她那時醉酒否認了她愛之闌,就順口說了肖以免他多想,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他們曾經那麼相愛。

“你還是愛他。”之闌低笑了一聲。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之闌的笑容有幾分蒼涼和心痛,可是這不該是葉之闌出現的情緒,更加不該是葉之闌對她出現的情緒。

她也有些茫然,葉之闌說他不懂她,她又何曾懂過他呢。

“你什麼也沒說,因為你睡著了。”之闌淡淡開口,明明隻是平淡不張揚的敘述,卻不知為何連空氣也染上了幾分讓她難以抵禦的煞意。

她想說點什麼,可是總有話不投機半句多的冰涼阻住了她開口,她咽在喉嚨裡想要破口而出的仿佛是否認,可是什麼都沒能說出口。

“我本來還想,既然你醉酒的時候說了什麼自己也不知道,那麼我該問問清醒的你,你到底愛誰?”之闌笑得很自然,一如當年匕河連他自己都恐怕忘記了的少年,“不過我想我已經有了答案了。”

眷夏怔怔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不會再在醫院裡住太久的,我想你也還是不需要我的陪伴,那麼,如你所願。下周我會去給你辦理出院手續。”之闌依舊驕傲而淡然,幫床上的眷夏掖好被角,退出了病房。

他都沒有問她,他就有了答案了。

她這是被他,宣判死刑了嗎?蘇眷夏,你既然覺得自己不貪心,從來沒有奢望過他的愛,那為什麼,這一刻,心痛的感覺這麼清晰和真實呢?

這也是你想要的結局吧,就算他今天問了你,你難道就會說出口嗎?你永遠不會說你愛他。

☆、chapter 36﹌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作者有話要說:  暫時沒有兼職了,可以好好寫文,晚安。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一片白茫茫的大地啊,落得好不乾淨。她好像也是,乾乾淨淨,再不曾見他。

直到出院,她知道他給她辦理了出院手續,隻不過他也沒有露麵,來接她出院的,她也毫無意外,是蘇天成。

“之闌有事情,就沒有來。”蘇天成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眷夏,目光裡似有試探和不解。

“嗯,我知道了。”眷夏頗為理解地微微一笑。

“夏夏,你和之闌,吵架了?”蘇天成不太確定地問出口,“這臭小子對你不好?!讓你不開心了?!”

“怎麼會。之闌一直很好。”

“很好?夏夏你倒是對他一往情深。”

“爸爸你說的是什麼話,他是我的丈夫,我不愛他還能愛誰呢?什麼一往情深,這不是本就應該這樣。”眷夏淡笑出聲。

“夏夏,其實你可以不必這樣,如果之闌對你不好……”

“之闌對我很好。”眷夏溫柔地截下了蘇天成的話。

這才走到醫院大門口,等候許久的記者就蜂擁而上,把眷夏和蘇天成周圍擠得水泄不通,難以挪動半步。

“蘇小姐,為何你出院隻見你父%e4%ba%b2而不見你的丈夫葉三公子?”

“蘇小姐,據我們了解,葉三公子已經有一星期多沒有來探視你了,請問這是意味著你們在吵架冷戰中嗎?”

“蘇先生,您的兩位女兒是否不和?”

“蘇二小姐從來沒有來過醫院探視蘇小姐,請問兩位方便說一下這是什麼原因嗎?”

“蘇小姐,您的丈夫與令妹一直頗多曖昧,緋聞漫天,您究竟是否知情?”

“對啊對啊,蘇小姐您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

眷夏微微有些疲倦,又強打起精神來,像她無數次得體應對記者們那樣,綻開清如芙蕖的笑容,點頭示意:“你們問的,我的答案還是一樣,我和沐夏雖然關係並不%e4%ba%b2密,但是也沒有劍拔弩張的地步,之闌和家妹過去如何我並不知曉也不關心,但是現在他是我丈夫,我相信他不會做任何有損葉家和蘇家顏麵的事,這一點毋庸置疑。”

在場所有人一愣,待記者要繼續追問。

蘇天成衝大家擺了擺手,聲音威嚴而慈祥,帶著歉意和對自己女兒的疼惜:“諸位記者朋友們,你們也該知道小女今日剛出院,她的身體並沒有完全恢複,這樣的狀況是不適宜回答你們太多問題的,你們有你們做記者的職責,獲取新聞寫報道,我能理解。那麼你們能否理解我作為一位普通的父%e4%ba%b2對自己女兒的愛護和心疼?還有其他問題我們下次再說。”

說著示意保安護送眷夏上車。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眷夏清明地看到自己的內心,她隻是個普通人,渴望著有父母的愛,丈夫的愛,朋友的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切隻是奢望。

蘇天成老奸巨猾,永遠有辦法迷惑彆人,甚至在某一刻某一時也迷惑了她,她或許會有那麼一點點奢望和動容覺得他真愛她。

即使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不可能。身體上的摧殘和精神上的隱隱作痛都在告訴她這不可能!全都是蘇天成營造出來的幻象。

她當然不會那麼蠢,因為那一點點不可觸及的夢而搭上自己的命。

蘇沐夏不值得,蘇天成更不值得。

眷夏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