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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折花上青雲 覆酒 4207 字 2個月前

說,而我相信你們也想在宴會上拔得頭籌,討皇後娘娘歡心吧?”羞花先生望著她們兩人,眼神竟然罕見地出現了熾熱之意。

蕭沉鸞臉色驀地紅起來,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因為她很自然地通過皇後聯想到了東宮重儀太子,又很自然地聯想到了太子殿下那醉人的超然風姿。

“先生有意助我們?”蕭折靡眨了眨眼,笑得很有些不符年齡的精明。

羞花先生也對她笑了一下,點頭道:“不錯,因為你們的這個願望也是我所希望達成的願望。同時我作為你們的先生,儘力教導你們也是義不容辭的,你們這些天內也務必跟我好好學,不要在宮裡丟了我的臉。”

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蕭折靡一直覺得羞花先生不簡單,前世直到死也隻知道她很神秘,最後蕭沉鸞當上皇後以後,她便也銷聲匿跡了。現在聽她的意思,似乎教導她們是有所圖?

“不要擔心,我若是需要你們幫我辦事的時候會和你們說清楚的,而現在還不到那個時候,你們隻需要專心學習我教給你們的東西就好了,我不會害你們。”羞花先生似乎是看出了蕭折靡所想,一語道破後,她臉色不由有些尷尬,在蕭沉鸞不悅的目光中一起點頭應聲。

然而她們並沒有注意到,羞花先生看向蕭折靡的眼神非但沒有冷淡,反而更加欣賞起來。

十多日的時間就在這樣忙碌而興奮的氣氛中過去了。

而那十幾位姑娘經過先生嚴厲的教導都開始有了看得見的驚人蛻變,每一位姑娘在動作姿態和與人交流的過程中,所流露出來的氣度已經隱隱帶了上幾分端莊優雅,稱之為貴女毫不為過。她們即便是走出安國公府和彆的名門千金一起並肩而行時,氣質也明顯要更加不同。

這實在讓府裡的夫人姨娘們樂得臉上開花,連老太太也不住地稱讚羞花先生的能力,直誇她若是身為男子恐怕金榜題名也不在話下。

就連蕭何歡待人接物時也顯得溫和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麼猛烈莽撞,但這隻是脾氣收斂了一些,外加撞不上讓她不爽的蕭折靡而已。要是撞上了,什麼修養氣度通通都要被拋到一邊去。

不過蕭折靡這幾天忙著呢,連每天早上的私學都顧不上了,哪還有空閒出門閒逛和蕭何歡置氣啊。

蕭沉鸞同樣也是這樣,要在宮宴上拔得頭籌,不論是詩書樂器,還是才藝氣場,甚至禮儀規矩,應對突發狀況都要十分出色才行。不說是“業精六藝,才備九能”,估摸也差不離。這半個多月來羞花先生都在儘可能讓她們變得更加出彩,以求一舉奪得皇後的青睞。

這一天蕭折靡和蕭沉鸞兩人正在羞花先生的書房裡考試,題目是羞花先生隨意說一位詩人的名字,她們兩人必須在一盞茶之內寫出這位詩人的身份、典故以及三首詩作。

考的便是見多識廣,才思敏捷。

今天這位詩人叫做唐寅。

蕭折靡唰唰唰寫完了考試內容,而那三首詩作中有一首是很出名的《桃花塢》。她寫完後見蕭沉鸞還未寫完,便提筆繼續在另一張空白的草紙上反複地寫著“桃花塢”三個字,越寫越覺得順手,連羞花先生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她的身邊也沒有發現。

“你乾脆連桃花兩個字也不要寫了。”

羞花先生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來,調侃的輕笑傳到蕭折靡耳朵裡,她呆了一呆。隨即低下頭去想著要是不寫桃花兩個字,那可不就剩下了……塢。

太子姬塢。

心跳刹那漏了一拍,蕭折靡開始覺得臉上有些發熱,她知道自己必定臉紅了。現在她終於發現,她平時腦子運轉都還算快,可隻要一涉及到東宮,她就會變得反應無比遲鈍。暗暗惱怒自己不爭氣,卻又不得不放下筆,討好地笑道:“先生說笑了,學生這是在認真思考唐先生寫下這篇詩作的偉大情操呢。”

“嗬嗬,是嗎。”

羞花先生也不點破她,似笑非笑地眯了眯眼,心中似乎有一盞天秤開始傾斜。

“是啊是啊。”蕭折靡萬分尷尬,隻好急忙將自己的答卷交到羞花先生手裡,以求放過。

蕭沉鸞也已經做好了答卷交給了她,羞花先生看完兩人的書卷,點了點頭,露出滿意的笑容:“答得不錯,今天就到這兒,還剩下三天時間了,明天繼續,你們回去吧。”

蕭折靡臉上還殘留著未消散徹底的緋紅,以至於出門時蕭沉鸞還疑惑地盯著她的臉看了半天。

等兩人走得遠了,羞花先生的身邊才出現了一名身穿墨綠色衣裙的丫鬟,她麵色平靜地看了一眼書案上放置的兩份答卷,輕聲問道:“看來先生已經擬定了合適的人選了?”

羞花先生纖細白皙的手指摩挲著那份答卷,眼神陷入回憶中,顯得悠遠而淒冷,回答得模棱兩可:“有一個人選,可最後的歸屬還是要等到宮宴過後才能確定,畢竟已經容不得我失敗第二次了。”

說到這裡,她喃喃念了兩個字,似乎要將它們咬碎一般:“羞花……”

“唉。”丫鬟搖頭歎了口氣,將目光凝聚在她手中的那份答卷上,那娟秀帶著一股子果決風骨的隸書正明晃晃地寫著一首詩的題目。

《桃花塢》。

第10章 宮宴開幕前

五月十五,韶光明媚,蟬鳴鶯啼綠映紅。

是個好天氣,是個好日子。

蕭折靡很早就被拉起來焚香沐浴梳洗打扮,就連穿的衣服也是千挑萬選之後認為最合適的著裝。可即便如此,她的臉還是個硬傷。這樣精致的打扮下來,她頂破天就算個中上之姿的小娃娃,本來就備受打擊,可這還不算,一切準備完畢後她出門前經過前院大門,劉媽的孫女喜兒粗衣淨麵正在柳下玩耍——仔細一看,竟然比她可愛多了!這使得她後麵坐上馬車後每每思及此處就扼腕不已。

“姑娘我們快些走吧,老太太和夫人都在大廳等著了。”

小四和葡萄見蕭折靡對著喜兒發愣,忙不迭就在她耳邊催促了一句,就怕她耽誤了功夫惹得老太太不高興,好容易現在老太太對姑娘終於像對鸞姑娘那麼疼愛了,她們可不希望由於一時的疏忽出現什麼岔子。

蕭折靡回過神來,深吸口氣點了點頭,快步行向大廳裡去。此時整個安國公府裡排的上號的人物都聚集在這裡了,老太太看上去精光熠熠,威嚴華貴,端坐在大廳首座上用茶,見蕭折靡也到了便笑著招手,示意她快進來坐好。

蕭折靡也露出笑容挨著魏夫人坐了下去,順便還出聲甜甜地叫了一聲:“祖母早,我是不是又遲到了?”

“嗬嗬,不怕,時間還早著,你多睡一會兒也沒關係。”老太太自從她也被羞花先生拉去暗地教導之後,就越看她越順眼,再配合她平時合時亦的行事風度和沒有再爆發的二世祖脾氣,老太太現在是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上寵著,又怎麼會在意現在晚了一點的時間。

本來時間就還早,宮宴要到中午舉行,現在才早上辰時三刻。

魏夫人見狀寵溺地瞪了她一眼,說了句:“怎麼起得這麼晚,讓全府的人都等著你了。”不過這句話一點殺傷力也沒有,誰都看得出來魏夫人隻是嘴上這麼說,可實際一點責怪的意思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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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蕭折靡現在又給她長臉又能討她喜歡,不寵上天去才怪。

蕭折靡抱著魏夫人的胳膊搖了搖,低聲說:“娘給我留點麵子,下次一定早起。我三更天不亮就起。”

魏夫人被她逗得一樂,非常不端莊地翻個白眼沒理她了。

首座上老太太見人都來齊了,咳了一聲,也不廢話,直接就進入主題。

“今天是昭陽公主十歲誕辰,皇後娘娘天恩浩蕩,在後宮廣開筵席宴請所有三品以上官員的家眷,而我們安國公府更是首當其衝。”老太太嚴肅的目光掃過下方眾人的眼神,雖然這樣類似的話每次參加宮宴前都要說一遍,可還是並不省略掉,皇宮本就是個不能掉以輕心的地方,尤其這一次還有小輩參加。

“進了宮後,大家不要隨意離開,不要亂走,不該看的彆看,不該說的彆說,有任何事先跟我說一聲,尤其是沉鸞和阿靡——你們倆年紀還小,雖然我對你們也是很放心的,但皇宮不比彆的地方,你們千萬不要自作主張,見到什麼稀罕的玩意兒就偷偷跑開了,害得我們大家找你們不到。這樣若是惹出什麼事來,我們安國公都不一定能擔待得起。明白嗎?”

蕭沉鸞和蕭折靡剛要點頭答話,冷不防蕭何歡一聲嗤笑傳出來,對老太太說道:“祖母,我看隻有五堂妹會見到什麼稀罕玩意兒就偷偷跑開了,然後跟人一言不合惹出事端來,三堂妹性子沉穩淡定,一看就不像惹事生非的人。”

果然,一遇上蕭折靡,蕭何歡什麼氣度都沒有了。

老太太臉色一冷,目光嚴厲地看了一眼蕭遠恒和陳氏,喝道:“我在說話,這裡哪有她插嘴的分?羞花先生的教導她都學到哪裡去了?”

蕭遠恒頓時臉色一苦,與陳氏雙雙起身道:“是,兒子(兒媳)謹記娘的教誨,回去之後兒子(兒媳)一定嚴加教導何歡。”

說完便剜了蕭何歡一眼才坐下。

蕭何歡癟了癟嘴,不甘心地小聲嘀咕了一句:“凶什麼凶,我又沒說錯,祖母就是偏袒她罷了……”

這話說得讓人好笑,蕭折靡本身就是嫡係,加上母氏一族又是南平候嫡係,以前那麼頑劣的時候老太太都還能對她和顏悅色,何況今時今日?偏袒也是應該的。

老太太沒有理會她,而是把臉轉向蕭沉鸞和蕭折靡兩人,後者立刻點頭回答:“是,阿靡記住了。”

蕭沉鸞也點頭。

“這樣就好,時辰也差不多了,我們早作準備早些啟程吧,馬車已經備在門外,齡塵,阿靡,沉鸞,我們走吧。”老太太起身便要走,可這回不隻是蕭何歡急了,蕭留音和張氏都急了。

“娘……我不用去嗎?”張氏拉著蕭毅寒走出來有些難以置信地問了一句。

老太太瞟了她一眼,那眼神其實已經做出了回答,但老太太還是說道:“遠明無官職,你為什麼要去?沉鸞能去隻是因為她是安國公的孫女,毅寒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