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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303 字 2個月前

然則為了以後的細水長流,他選擇了隱忍,卻次次傷她甚深。

軒轅墨忽然在想,當日若是耶律辰,今日的葉貞是否還活著?還好好的存活於世?隻怕很難!耶律辰,雖然無法取代他的位置,但多多少少還是對葉貞產生了影響,以至於這麼多年來,她從不提及這三個字。

到底這戎國,是他們最不願提及的往事。

所以便連同耶律辰這個人這個名字,一起長埋在記憶的長河裡。

說起來,軒轅墨的心裡也始終留著芥蒂。耶律一族,源於耶律楚的關係,軒轅墨一直都憎惡至極,當年若不是耶律楚的逼迫,他與葉貞不至於落得險些天人永隔的下場。

隻是一個耶律楚,一個耶律辰,到底是虧欠多於憎惡。

軒轅墨選擇退讓與彌補,並不代表他默許耶律辰對葉貞的感情。葉貞,生也好死也罷,愛也好恨也罷,都隻能是他一人所有。

“那你呢?”軒轅墨不願再糾結在耶律辰的身上。

耶律德底下眉睫,“還能怎樣,替你們守著戎國便是。就當是贖罪,也當是早年未送出的新婚大禮。”

“若你回來,葉家的魯國公府,還是你的。”軒轅墨凝著眉目。

耶律德搖著頭,“如今這張臉再也%e8%84%b1不下來,還是不了。多謝皇上美意,微臣願我主江山,國祚萬年,海晏河清。”

軒轅墨點了點頭,“隨你罷!反正你回不回來都由你自己拿決定,就好似從一開始,是你擺了棋,朕下了棋。最後她贏了,被困住的反倒是你與朕。許是命中注定,下棋之人最後成了棋子,委實汗顏。”

耶律德苦笑,“她自小便有七竅玲瓏心,凡事都有自己的主意。這一點,倒與她的生父格外相似,那不可一世的千歲爺,不也是這樣的恣意嗎?她隱忍蟄伏,始終都隻是為了以後的恣意。”

“父女心性,自然是相同的。”軒轅墨笑著,“離歌即將分娩,大抵就在這兩日,你可以隨朕去護國公主府。貞兒見著你,許是會很高興。”

“好!”耶律德的笑忽然凝了一下,眼底的光轉瞬黯淡下去,“不了。還是不去了。如今師傅與我換臉,我這德皇叔的容顏,隻怕教她見了,會想起那些不該想起的往事。橫豎我都無法再用真容相見,那還不如不見。我這哥哥,如今唯一許她的,便是平安快樂。有你在,我也放了心。替你們守著戎國,保邊境安寧,也算是不枉此生兄妹一場。”

“葉年?”軒轅墨頓了一下。

耶律德搖著頭,行了禮,“微臣耶律德。這世上,再無葉年此人。敬祝吾皇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長樂。微臣,告退!”

軒轅墨不說話,隻是看著耶律德緩步離去的背影。

那一場石國的局,到底留下了唯一的棋子……葉年!

他是心甘情願,也算是一種彌補。

垂下眉目,軒轅墨忽然在想,許是葉貞早已知曉一切,她主政三年,哪裡還有什麼事能瞞得過她的眼睛。隻是一直不說,大抵也抱著與葉年一般的心思。

盼相見,又怕相見。

卻不如不見。

番外 大番結局3

“皇上?”身後的奴才壯了膽子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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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墨負手而立的模樣,麵色黑沉,許是驚著這些奴才了。自從歸朝,他還從未黑過臉。如今這是……

“公主府可有消息?”軒轅墨睨了他一眼。

“還未有結果。”奴才慎慎的垂下頭去。

軒轅墨斂了眉目,黃袍逶迤,“去公主府。”

身後的奴才一聲高喊,“起駕公主府!”

遠遠的回廊裡,耶律辰站在廊柱後頭,攥緊了衣袖。耶律德凝了眉目,“狼主還是三思而後行,到底皇上不允,這事便棘手了。”

“我隻想見她一麵。”耶律辰頓在那裡,眉目黑沉。

“見了又如何?不見又怎樣?該放手的就要放手,何況這麼多年了,狼主難道還沒有想明白?皇後娘娘主政多年,她必定知道你未死,既然是未死,狼主登基之時她就該懂得,今日的戎國乃是你主政。但為何皇後娘娘不肯相見?狼主,你可有想過?”耶律德搖著頭輕歎。

“到底這戎國給她的,沒有半點快樂可言,至始至終,她都不曾真心笑過。”耶律辰低低的開口。

耶律德頷首,“狼主明白就好。皇後娘娘很好,狼主就不必再多生事端。使團過幾日就會開拔回朝,還望狼主謹而慎之。”

“皇叔,你說當日若是皇帝真的死了,又或者我真的娶了她。沒有宮變,沒有流血,沒有那一場災難,她會不會還在我的身邊?”耶律辰時常在想,若是那日他們真的成了%e4%ba%b2,會是什麼模樣?

“狼主說笑了。世間沒有如果!”此言一出,耶律辰的眉目陡然苦笑了一下。

他定定的望著前處,“是啊,世間從未有過如果。若不相守,何必相逢。若不相逢,便可安枕無虞,不必牽掛。不過至始至終,一直給予牽掛的人,好似隻有我一人而已。”

耶律德斂了眉目,“狼主後宮佳麗三千,何必為一女子耿耿於懷?”

“我擁有的,從來不是我想要的。”耶律辰緩步離開。

無論是女人還是江山,從來都不是他想要的。

隻是事已成定局,還能怎樣?

她的心不在他這裡,就算死,她也不會是他的。

慕蘭皇後……再不是葉貞!

望著耶律辰緩步離開的背影,耶律德眸色微沉,他何嘗不想再見一麵,隻是……他該拿什麼顏麵去見她?陌生的臉?還是內疚的心?這麼多年,他想著該還的也差不多都能還清,隻是這心裡的坎,始終無法過去。

雖然她錦衣玉容,但是彼年的艱辛苦楚,卻是他一手造就。

葉家小公子,魯國公府唯一的血脈,老狐狸夏侯淵的徒弟明日公子,皇帝的%e4%ba%b2國舅,戎國的皇叔耶律德。

他忽然在想,自己這些身份也算是一種曆練。

如今,什麼都不必去想了。

彼此各安天涯便是最好的結局,若她哪日真的原諒了放下了,他想著,她就會來找他。喊他一聲哥……

走在九曲回廊裡,耶律德翩然遠去。

禦駕車輦出了宮直奔護國公主府,此刻的公主府已經亂作一團。

已經一天一夜了,離歌還是沒能生下孩子,可是教房門外頭的慕風華急紅了眼。那一個咬牙切齒,好似人人都欠了他五百萬,恨不能自己衝進去替離歌生產。

葉貞褪去外頭的鳳袍,隻一身束身便裝,揮手在案上執筆書寫,“立刻按照這張方子去抓藥,看還能不能有奇效。”這是她開出的第三張方子,也不知為何,離歌這一胎格外的凶險。

都說二胎容易生產,怎知這一次卻奇了怪了。

胎兒太大,早前隻是陣痛難忍,如今羊水都破了,若是還不能生下來,隻怕母子都有危險。

門一開,外頭的慕風華紅著眼睛怒問,“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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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爺,皇後娘娘說……說是危險,讓趕緊給抓藥。”宮婢戰戰兢兢的說完,隻一眼慕風華差點抓狂的表情,嚇得一溜煙就跑開。

門,砰的一聲又關上,慕風華一掌拍在廊柱上,那眼神幾乎可以擰出血來。

什麼叫危險?

“爹?”雪兒瞪著明亮的眼睛,牽著軒轅逸的手走來,“爹你做什麼?”

慕風華的表情一頓,因為怕嚇著女兒,那種極力遏製的容色,極為扭曲。他儘量在雪兒麵前保持著風華絕代的姿容,蹲下`身子抱住雪兒,“沒事。”

“小弟弟還在娘的肚子裡對不對?”雪兒聰穎,那張容臉幾乎全部承襲了慕風華的顏色,小小年紀就已經生得若出水芙蓉。

輕輕吐出一口氣,慕風華拂過女兒稚嫩的麵龐,“是。”

軒轅逸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姑父,不如我們給姑姑助威吧!”

慕風華凝眸,“助威?”

“對啊!”軒轅逸道,“姑姑定然是力氣太小,所以生不下來。娘說,人的意誌力可以戰勝一切。姑姑功夫這般好,隻要有意誌力,定然可行!”

“你娘教你這個?”慕風華難免感慨,一個軒轅墨加上一個葉貞,教出來的孩子該是怎樣的混世魔王?那腦子,估計都不能用常理推斷。

裡頭生得死去活來,外頭卻喧囂著助威,成何體統!他就怕成事不足,反倒亂了離歌的心思!

“姑父,姑姑一直想給你生個兒子,所以這就是關竅。隻要抓住姑姑這個弱處,自然能激發姑姑的意誌力。心若能強大,無畏無懼。”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甚至開始剖析人心,委實教人有些寒戰。

慕風華上下打量著與軒轅墨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軒轅逸,搖了搖頭,“縱容如此,若然驚了你姑姑,可怎生得了?”

裡頭繼續傳來離歌無力的嘶喊,陣陣入耳,痛了慕風華的心。

方才那宮婢去而複返,端著藥快速前來。

軒轅逸忽然擋在了那人跟前,“這是娘開的方子?”

“回太子殿下,是。”宮婢雙手奉上藥方。

接過藥方,年少的孩子卻是一臉的老成。看了看方子,複而端過湯藥輕輕一嗅。軒轅逸凝了眉沉思稍瞬,“這是止血的方子,姑姑有血崩之勢。”

音落,慕風華陡然揚起眉目,揮手就要拍開房門衝進去。

“爹!”雪兒驚呼。她從未見過爹爹如此容色,墨發翻飛,如同瘋了一般。

“去取鹽梅和陳槐花燒灰成末入藥,許是能補一補娘的不足。快!”軒轅逸冷眸的樣子,與軒轅墨如出一轍,然這份冷靜與聰慧,卻像極了葉貞。

番外 大結結局4

雪兒擺開了功夫架勢攔在門口,“爹,你莫胡來。||||||舅母還在裡頭,她與娘這樣好的情誼定然不會讓娘有事。”

軒轅逸站在雪兒的身邊,眉目間溢開一絲流光,“姑父稍安勿躁,母後這方子開得極烈,很快便會有效用,你且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