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何其之高,竟會被擒?難道是他們故意為之,為的就是讓她招認他們之間的關係?
傅音尚且會這麼做,但是葉惠征,好似沒有這樣的閒情雅致。
葉惠征的性子素來火爆,哪裡會這般費儘曲折。
去了正堂,花娘愣了半晌。
慕白被五花大綁,胳膊處的傷還在源源不斷的湧出血來。心下一怔,花娘垂了眉睫,快步走進去。
“老爺?”傅音坐了下來,“這是做什麼?”看了一眼慕白,“這不是三妹的護院嗎?”
一句三妹,讓花娘的麵色煞白,“我……”
“你可知情?”葉惠征陡然睨向花娘。
花娘倒吸一口冷氣,急忙搖頭,“我、我不知道。”
“要殺要刮悉聽尊便!”慕白冷笑著,沒有看花娘一眼。他自是明白,在多疑的葉惠征跟前,他任何的舉動都會給花娘帶來殺身之禍。
她的肚子裡,可還有他的孩子。
“是誰?是洛雲中讓你來偷密信的?”一隻信鴿被丟棄在地,鴿子已死,但是腳踝上的信件早已不知所蹤。那是洛雲中的回複,隻是……
慕白不知道上麵寫了什麼,但是他卻清楚,那東西幾乎會要了他的命。
若不是葉惠征想要找回密信,自然也不會留著他。
慕白什麼都不說,此刻說多錯多,什麼都不說反倒讓葉惠征拿他沒有辦法。
“這一人怕是難以成事,不知道這府裡可有內應?早前我搜過府,卻沒能找到你,怕是早已被人藏起來。”傅音不溫不火的說著。
花娘心上一驚,抱緊了懷中的葉年。
“哼,你們自己不中用。”慕白嗤冷。
“事到如今還要包庇內應,看樣子關係匪淺。”說著,傅音有意無意的看向花娘。
葉惠征的眸子驟然冷若霜寒,“你來說。”
花娘垂著眉睫,“國公爺,妾身無話可說。”
“是嗎?”葉惠征冷然。
但聽得傅音笑了笑,“確實沒什麼,隻不過從小青梅竹馬的情意,哪裡說丟就能丟的。雖說不在一起,但這心還是歸在一處吧?”
傅音這話無疑給花娘下了誅殺令。
葉惠征拍案而起,“什麼?”
“國公爺!”花娘一下子跪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妾身生是國公爺的人,死是國公爺的鬼,豈敢背著國公爺做這樣的事情。國公爺,妾身跟著您的時候,可是完璧之身,您難道忘了嗎?”
葉惠征沉冷眸色,這話確實是沒錯的。
當時的花娘,確實是完璧。
但……葉惠征扭頭望著傅音,“你最好給我說清楚,否則今日,本公也不會跟你客氣!”
傅音沒想到葉惠征今日站在花娘這一邊,眸色微恙,急忙跪下道,“老爺,我這話可是句句屬實,若你不信可以去問淮月樓的媽媽,那慕白可是去贖過身。想來淮月樓的媽媽也是認得,隻可惜他去晚了,讓國公爺得了佳人。”
話音剛落,花娘變了臉色,緊咬著%e5%94%87,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慕白冷笑兩聲,“那又如何?夫人是想借著我,鏟除情敵?”
“放肆,我豈會如此歹毒!”傅音冷喝,“難道我說的不是實情嗎?要不要讓我把淮月樓的媽媽也找來問問。”
葉惠征眯起了危險的眸子,一把捏起花娘精致的下顎,強迫她抬眼看著他,“到底怎麼回事?”
“國公爺,妾身是清白的。”花娘梨花帶雨的模樣委實教人不忍。
懷中的葉年嚶嚶哭著,葉惠征眸色一沉,“來人,把小公子帶下去。”
花娘心驚,奈何也不敢違背。
眼看著自己的兒子被帶走,花娘跟著哭了起來。
美人垂淚,誰不心疼?
葉惠征緩了口%e5%90%bb,“先起來。”
花娘哽咽著起身,卻讓傅音麵色黑沉至極。是她低估了花娘的美麗,低估了葉惠征的寵愛。
“青梅竹馬?”葉惠征眯起危險的眸子,低頭望著腳下的慕白,“這青梅竹馬最是毒藥,不過你若告訴本公,密信何在,本公許是饒你一命,若你將功贖罪,也許本公還能……”他扭頭看了花娘一眼,“把她送給你。”
慕白冷笑,“國公爺好大方,隻可惜這麼個嬌滴滴的美人,也不過是國公爺的破鞋。你當我會要嗎?”
葉惠征陡然大怒,一腳踹在慕白的%e8%83%b8口,“混賬東西!今日本公便讓你明白,什麼是生不如死!來人,閹了他!”
花娘的羽睫驟然揚起,腳下一軟,險些跌倒在地,“國公爺……”
“怎麼?”葉惠征生疑發狠的眸子盯著花娘的玉容失色。
“這般場景,妾身害怕。”花娘輕顫。
葉惠征走過來,攬過花娘的腰肢,“難道你們真的有什麼事瞞著本公?”
“哈哈哈哈,葉惠征,你小心以後斷子絕孫!”慕白破口大罵,“早晚有一天,你會死無葬身之地,我會讓挖了你的祖墳,要你舉族相葬。”
番外 九千歲9
葉惠征沒有殺了慕白,到底哪些信還不知去向,他必須留著活口。本文最快\無錯到抓機閱花娘不知道那些密信有什麼作用,她隻是個弱女子,是個小女子,她唯一明白的是,慕白肯定會死。
柴房內傳出慕白淒厲的嘶喊,那是絕戶的聲音。
可是她該怎麼做?
隻要她靠近慕白,她就會被劃為慕白一黨,葉惠征絕對饒不了她。可是讓她眼睜睜看著慕白赴死,她如何能忍心?
手中的繡帕,清晰的繡著慕蘭二字,花娘捏緊了繡帕,到底還是偷偷走進了柴房。
早前在淮月樓的時候,他就給過她迷[yào],原是留給她防身的。
如今她便下在守衛的飲食裡,迷倒了柴房外頭的守衛。
花娘忍著%e8%85%bf上的疼緩步走進去,慕白渾身是血的躺在柴垛上,下`身不斷的淌著血。隻一眼,她便已經忍不住落淚。
何苦呢?何必呢?
蹲下`身子,花娘淚流滿麵,“慕白?你醒醒?”
她解開慕白的繩索,到底葉惠征還是下了手。以後他再也不能行人道,再也不是個正常的男子。他的下半生,可以說就此毀了。
麵色煞白的男子終於睜開了眼睛,看見花娘的哭顏,卻是勾起了%e5%94%87,“我便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
“你為何要這麼做,你激怒了國公爺,落得如此下場。”花娘淚如雨下,心疼的看著他渾身是血的模樣。
“我若不這麼做,你就會被牽連。隻要我激怒葉惠征,他將所有的怒氣衝我來,你就能逃過一劫。他素來是火爆的脾氣,委實沒什麼大腦子。”慕白淒然笑著,“所幸你還好,我們的孩子也還好。”
花娘眸色一沉,“你走吧!”
慕白麵色一抽,“好,我帶你走。”思兔在線閱讀
“我不會走的。我還有年兒,如何能走?何況,我如何能舍得這裡的榮華富貴,如何能舍得三姨娘的身份。國公府,不是每個女人都能進來的。我不走,你走吧!”花娘狠了心腸。
若她也走了,葉惠征更不會罷休。
花娘當然明白,葉惠征最恨欺騙。
否則文瀾不會死得這麼慘!
“蓮兒……”慕白忍著劇痛。
花娘徐徐起身,狠狠擦去臉上的淚,“我不會跟你走,不會跟你有任何關係。”
“你還懷著我的孩子!”慕白冷了眉睫,咬著牙起身,芐體劇烈的疼痛讓他整個人都顫唞不已。
“以前是,但是從現在起,就不會再有。”花娘咬著牙,“我來的時候,吃了紅花。所以這個孩子,保不住了。”
慕白低眉去看,花娘的裙擺上果然染著紅色的血跡,此刻還有血不斷的沿著她的褲管往下淌。他看見她絕然的容色,忽然捏住她的脖頸,整個人發了瘋似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為了你回來,我為了你散了功被擒,如今什麼都沒了。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窒息的感覺讓花娘麵色青一陣紅一陣,手中的繡帕落在地上。
慕蘭二字讓慕白的心上一抽,他冷笑著鬆了手,眼中淌著淚,卻是仇恨至極的目光,“好!好的很!我隻當大夫人心狠手辣,沒想到你也是這種人。這麼多年,我算是看錯了!花娘!好啊!這筆賬我記下了,來日定當奉還。你我,死生不複相見。”
“好,我等著你回來找我算賬。”花娘咬著牙走出去。
他看見她裙擺上的血跡,這一輩子,他再也不可能與她生娃。那個慕蘭……
慕白撿起地上的繡帕,忍著痛,顫顫巍巍的走出柴房。
此後畢生,隻為仇恨而活。因為他已一無所有!
花娘知道,他一個人或許還有一條生路可尋,若是她也跟著走,葉惠征勢必會趕儘殺絕。他已為她落得如此下場,她哪裡舍得讓他將命都丟在這裡。
回到房間,花娘快速的換去染血的衣衫,拿出繃帶綁縛大%e8%85%bf上的傷。她隻是用刀子在大%e8%85%bf上劃開了一道口子,讓他以為她打掉了他們的孩子。如此一來,他才能死心的離開。
這世上,沒有比仇恨更堅強的意誌。
有了恨,他才能活得長久。
否則身殘之痛,她無法想象,他這樣驕傲的人,如何能活下去。
隻是……他是走了,可是她還在。
放了慕白,她難逃一劫。
花娘輕歎一聲,就看命吧!
許是葉惠征確實對花娘動過心,又或者是傅音真的替她求情的緣故,葉惠征得知花娘因為青梅竹馬之情而放了慕白,終將花娘驅逐至北苑自生自滅。
花娘想著,這樣也好,避開了一切的恩恩怨怨。
隻是傅音這麼做自然是有目的的,彼時在淮月樓,花娘的舞姿是最好的。名動京城,舞動天下,留下花娘一命,就是為了讓花娘偷偷的教葉蓉跳舞。
這事,唯葉惠征知曉,故而從未有人看見葉蓉跳舞。隻因她的舞蹈出自花娘之手,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