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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325 字 2個月前

待見。

正房傅音居風來居,膝下有一女一子,長女為葉蓉,長子為葉赫。

葉蓉倒也品貌端正,葉赫卻是紈絝不化,小小年紀便在外頭廝混。雖為長子嫡出,但仗著魯國公府的名號在外頭胡作非為,確實不成器。

二房文瀾著碧月閣,膝下隻有一個女兒,名為葉杏,自小便生得玲瓏剔透,格外招人喜愛。雖為庶出,但葉杏還是頗得葉惠征喜愛。

打從花娘搬進葉惠征的燕青園,府裡的一雙雙眼睛便都對準了她。

奈何子憑母貴,母憑子貴,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所有人都才想著,許是哪日葉惠征一時高興,便會讓花娘做了那人上人。

唯獨花娘心裡清楚,自己的出身,即便葉惠征疼她入骨,也永遠都不可能讓她堂而皇之的站在國公府的祠堂前。

她不求其他,隻求安然富貴,穩度餘生。

有子萬事足。

走出府門的時候,葉惠征看了她一眼,“本公不日將出征在外,你早去早回,本公有話與你交代。”

花娘頷首,抱著熟睡的葉年笑了笑,“待妾身還了願,定然為國公爺在佛前祝禱。”

語罷,葉惠征%e4%ba%b2自送她上了車輦,冷了聲吩咐隨侍,“小心伺候,若有差池,決不輕饒。”

聞言,花娘嫣然一笑,明媚無方。

大覺寺乃是大彥朝的國寺,素來香火鼎盛。隻是她這一頂國公府的車輦,自然是人來讓路,誰也不敢與她爭鋒的。彼時的魯國公府就好像後來的盈國公府,一樣的不可一世。

“三姨娘,您看什麼呢?”身旁的奶媽好奇的問。

自打進了大覺寺,花娘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不時的回頭。

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倒是真的。若說真有什麼人跟蹤,倒也……無據可查。

隨侍們清了場子,花娘一個人跪在大殿內。生產後的女子,越發的柔媚,宛若輕輕一捏,就能揉出水來。這般如水女子,哪個男子不愛?

“多謝佛祖賜子,惟願年兒平安喜樂,健康成長。願國公爺出征順遂,早日得勝歸來。信女不求其他,隻想著安安穩穩的過日,不願在顛簸紅塵。”花娘低低的吐訴著,虔誠的磕頭。

石柱後頭,一雙眼睛如痛如恨,眼底的光隨著她嘴角的笑意,慢慢化為冰冷。

出了大覺寺,花娘抱起葉年,“快些回去吧,免得國公爺擔心。”

車輦沿著原路返回,隻是這一次,不知為何,花娘總覺得有些不安。心裡不安,腦子裡有些亂,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隻是女人的第六感總是很準確。

馬聲嘶鳴,花娘的車子停在了半山道上。

“什麼事?”花娘心驚,不由的抱緊了葉年。

“三姨娘,是剪徑的匪人。”外頭的隨侍一聲喊,花娘當下便坐在那裡一動不敢動。誰知道後來會怎樣,她隻管抱著自己的兒子就是。

不多時,外頭開始傳來清晰的打鬥聲。

花娘麵色煞白,她忽然想著,好端端的怎會有匪人?這裡是去大覺寺的必經之路。而外頭這些人,似乎不為錢不為利,分明是要她死的。

否則何以連討要過路錢都不肯,直接就動了手?

是……她們嗎?

世上沒有人比大房二房更想要她死!

然,漸漸的,外頭的聲音越來越弱。

花娘終於鼓起勇氣撩開車簾子,外頭的一幕讓她驚在當場。

慕白一身是血的站在車輦之前,所有的匪人都被斬殺在地,連她的隨侍都愣在原地。在慕白的身後,幾個人端坐馬上,為首的魁梧生輝,濃眉闊目,隻一眼就讓人心顫不已。

四目相對的瞬間,花娘的眼神縮了一下,躲避般的垂下眉睫去看懷中的葉年。想了想,還是下了車輦,緩步上前福身,“多謝各位相救。”

“本軍瞧著是國公府的車,才施以援手。誰知竟然是三姨娘,當真是緣分。”馬上的男子朗笑兩聲。

花娘稍稍一怔,仿佛想起了什麼,急忙行了禮,“妾身多謝洛將軍救命之恩。”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當日在滿月宴上有過一麵之緣的鎮國將軍洛雲中。

“慕白,送三姨娘回府。”洛雲中勒了馬韁。

“不必了。”花娘%e8%84%b1口而出。

洛雲中立身馬上,“怎麼,三姨娘有什麼不便?”

“將軍好意,妾身心領。隻是這事若然被國公爺知道,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妾身不想鬨得滿城風雨,還是息事寧人的好。所以……”花娘沒敢看慕白,隻是望著懷中嗷嗷哭泣的葉年,“車夫,走吧!”

馬車徐徐而去,至始至終,花娘都沒有再正眼看慕白一眼。

有些人有些事,過去了就不必再放在心裡。

慕白站在那裡,看著馬車遠去的方向,眸色冷厲無溫。

“到底她還是死了心。”洛雲中輕歎一聲,“你還想繼續嗎?”

“我們說好的交易,既然開始了,我便不會退縮。我一定會帶她走!”彼時錯過,以後不會再有第二次。

洛雲中輕笑,“你這固執的性子,與幼年沒有多少區彆。我們本是同宗,雖說遷居彆處,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自然你也要幫忙的。你放心,我會去國公府,留你在那裡安排個護院的差事。以後如何,便看你們自己的造化吧!”

慕白握緊了手中的劍,斂了眸中光華。

蓮兒,我一定要帶你走。

這輩子你隻能是我的。

翻身上馬,慕白隨著洛雲中策馬而去。

洛雲中彆有深意的看一眼,身邊的年少氣盛,到底還是勾了勾%e5%94%87角。以後安插個眼線在國公府,果然是極好的。

番外 九千歲3

花娘的車輦自然比不過洛雲中的快馬加鞭,等她回來的時候,洛雲中早已跟葉惠征端坐花廳。

見著花娘進來,葉惠征急忙上前,卻不是攙著她,而是一腳將身旁的隨侍踹飛出去,力道之大,用力之狠,讓花娘麵色煞白。

聽得葉惠征怒道,“沒用的東西,竟然讓三姨娘和小公子受了驚嚇,你們都不想活了嗎?”

“國公爺,我……”花娘頓了頓,看一眼洛雲中與慕白,還是將話咽回去。

“你沒事吧?”葉惠征走向花娘,直接看向懷中的葉年。

花娘頷首,“國公爺,我沒事,多謝洛將軍相救。”

葉惠征點了頭,朝著慕白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吧!本公即將出征,到底這府中不乾不淨,委實需要留個人盯著那些狗東西。”

洛雲中笑了笑,“原本本軍這個外人不該說,但是……”

手一揮,便有一名仆役被揪出來。

“三姨娘離開之後,本軍發現這個人鬼鬼祟祟的在一側,當即揪出來。不知道國公爺認不認得?怕是與此次三姨娘遇襲有關。”洛雲中慢條斯理的說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葉惠征陡然凝眸,眼中幾乎凝出血來,“管事,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

那管事急忙上前,當即一個耳光子扇在那仆役身上,“要死了,你竟然敢傷害三姨娘!”

“是哪個院子的?”葉惠征怒不可遏。

花娘想著,大抵葉惠征並不完全是為了自己才這般盛怒。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作祟,這才是他無法容忍的,這簡直在挑釁他的權威。

所以,這件事他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是碧月閣的。”管事說這話的時候,將頭都埋了下去。

葉惠征勃然大怒,尤其是洛雲中在場,更是覺得顏麵掛不住。屋裡鬥,窩裡反,他這個國公爺如今連後院都管不好,還提什麼手握重兵。

“去吧她給本公帶來!”葉惠征端坐。

洛雲中笑了笑,“既然是國公爺的家事,那本軍不便多留,這廂就先行告辭了。”

葉惠征麵色一沉,“請便!”

走了兩步,洛雲中朝著花娘笑道,“這小公子委實可愛,隻是國公爺可要小心了,這次是遇見了本軍,下一次未必有這樣的幸運。”

言罷,洛雲中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國公府。

這無疑是火上澆油,葉惠征頓覺難堪至極。

不多時,二房文瀾被帶了上來,撲通跪在葉惠征的跟前,眼淚鼻涕一起下來,“國公爺,不是妾身做的,妾身冤枉啊!”

“混賬東西!”葉惠征怒然,霎時將桌案上的茶杯悉數拂落在地。

砰然巨響,讓花娘心下一驚,也讓四下噤若寒蟬。

“國公爺,也許……”花娘上前,剛要勸慰,卻被葉惠征一記冷冽的目光給彈了回去。花娘抱緊了葉年,低低的垂下眼眸。

“本公還沒死呢,你就想著要殺這個殺那個,怎麼,你是不是覺得本公這個國公爺如今也奈何不得你了?你是不是要插上翅膀飛上天?”葉惠征已然動了殺機。

“不不不,國公爺饒命,國公爺,妾身隻是一時糊塗。委實沒有要殺三妹的意思,隻是想給她個教訓,確實不是故意的。國公爺,杏兒還小,您看在杏兒的麵上,饒了妾身,妾身一定閉門思過,一定好好做人。”文瀾是個外強中乾之人,眼見著葉惠征眼珠子一瞪,便是什麼都招了。

葉惠征起身,忽然一腳踹在文瀾的肩頭,直接將她踹飛出去,狠狠撞在外頭欄杆的石墩上。文瀾哎呦了一聲,許久沒能爬起來。

“本公的眼裡容不得沙子,哼……你竟敢在本公的眼皮底下作祟,本公豈能容你。文瀾,今日莫怪本公心狠,是你不知死活。”葉惠征咬牙切齒。

“國公爺,杏兒還小。”花娘弱弱的說了一句。

葉惠征陡然死死盯著她臉,“杏兒有她這樣的娘,還不如沒有。”

花娘的表情顫了顫,到底沒能說什麼。

文瀾爬起來,抱著葉惠征的腳踝放聲大哭,“國公爺饒命啊,妾身錯了。”

“老爺。”大房傅音快速走來,左手牽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小女孩。

她便是葉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