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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280 字 2個月前

給軒轅墨施針,銀晃晃的牛毛細針,遍布軒轅墨全身。

夏侯舞與洛英進門的時候,夏侯淵稍稍一怔,隻一眼夏侯舞哭紅的雙眼,麵色便有些異樣,“怎的……怎的哭了?孕中不宜……”

這話還沒說完,夏侯舞又哭了出來,“爹,葉貞出事了。”

“是當了十三王妃,還是當了皇後?”夏侯淵揮筆寫下方子,“那丫頭福大命大的,你們莫要多心,她那條命隨她爹,硬得很。看她克母克夫的,你就知道了。”

“爹,我不是開玩笑的。”夏侯舞乾脆抱著洛英放聲大哭。

夏侯淵頓時挑眉,“你來真的?”扭頭盯著門口一聲狼狽的玄武,濕漉漉的樣子顯然不是裝的。

見狀,夏侯淵手中的筆吧嗒落地,當下便坐在凳子上直搖頭,“完了完了,這丫頭命硬,一出事就不是小事。我這頭都顧著這個臭小子,全然沒注意葉貞。料想著有她老爹的殺神隨行,應當不會有事。哪知千算萬算不如天算!”

“正當勝券在握之時,貴妃娘娘發現所有人都騙了她,便是一心求死,選擇與耶律楚同歸於儘。是故石國大火,貴妃娘娘沒能再出來!”玄武說得很輕,但是咬字清晰。

“她是傷了心,絕了念。”夏侯舞泣不成聲。

一瞬間,誰都不說話。

“我早就說過,這丫頭執念太深,你們騙不了她。看吧,弄巧成拙,便是%e4%ba%b2兄妹也翻臉。風陰和軒轅墨言行舉止幾乎一模一樣,出現在你們跟前,你們誰都分不清,唯獨葉貞……那丫頭委實可惜了!”夏侯淵輕歎一聲,“那老小子,真當要絕戶了。”

“爹,你還說這些做什麼?”夏侯舞咬牙切齒,“事情都到這份上了,你還說這些有什麼用?能把葉貞救回來嗎?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與洛英執手白頭。爹,這件事,你一定要給我做主,不管怎樣,你去把葉貞救回來!”

“救回來?”夏侯淵瞪大眼睛,“你當我是大羅神仙還是閻羅王轉世?床上那個半死不活的,我都救不回來,你要我去救燒成炭灰的葉貞?一年生兩年傻,丫頭你還沒生呢,這腦袋現在就傻了?”

夏侯舞狼嚎般的仰頭大哭,“你救不救?你救不救?娘啊……”

“不是不救,是怎麼救啊?”夏侯淵撓著頭,衝著洛英道,“管好你們家的,狼嚎鬼叫成何體統!我就知道不該回來,每次一回來,什麼麻煩事都找上門。說好跳出俗世紅塵,現在都是什麼玩意?真特麼糟心……”

“爹,若是能救葉貞,您還是……”洛英緊握著夏侯舞的手,低眉看著她的時候,眸中掠過滿滿的憐惜。

夏侯淵輕歎一聲,“她命數如此,我又能如何?若是可救,葉年身為她的哥哥,不是比你們更著急?若然她真的命大,許是能浴火重生,否則……死了也是件好事。”

說著,夏侯淵轉頭望著床榻上毫無生氣的軒轅墨,“他躺在這裡這麼久,生死難料,有時候想想,還不如讓他死了,也算一種解%e8%84%b1。奈何他的意誌力極其頑固,便是身子死了,腦子卻活著,死活不肯讓身子冰冷僵硬下去。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奇跡,教人不舍得放棄。”

“我不想讓他們死。”夏侯舞淚流滿麵,“他們經曆了多少生死,好不容易在一起。爹,就算是六根清淨的神仙,見著也感動。爹,你就幫幫他們。他們能有今天,何其不易,何其艱難。爹,我求你。”

夏侯淵搖著頭,“我也知道不容易。一個放棄萬裡江山,至尊帝位,一個放棄後位之尊,甘願隱姓埋名。都不過是一腔兒女情長,誰知付諸流水,時不相付。如今的局麵,我也隻能說是儘力一試,到底結果如何,還是看他們自己的命數吧!若是天意如此,我也沒有辦法。”

頓了頓,夏侯淵又道,“你們也彆閒著,還是好好想想,該如何應付東輯事那老小子才好。葉貞與軒轅墨之事,他稍瞬便知。我們身在戎國,他倒也不會直接殺過來,但是大彥朝的江山天下,隻怕要風雲飄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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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微微一怔,“前輩的意思是……”

“你們是他的心腹,難道還不明白他會做什麼?他慣來心狠手辣,現在得了消息,還不得鬨翻了天?你彆忘了,小皇子就在他的手上。一個東輯事的首席太監,位居九千歲,離萬歲也就差了一步而已。”夏侯淵輕歎。

聞言,玄武垂下眉目不說話。

良久,玄武才點了頭,“千歲爺一定會扶植幼帝,廢了風陰。”

“挾天子以令諸侯?!慕青,慣來都是這般做想的!當年如此,今日更會肆無忌憚!”洛英咬牙切齒,一想起自己國公府的仇,眸子都變得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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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8.是死是活?

“玄武,讓使團儘快回朝。我等速速帶著軒轅墨回去,許是還有機會能擋一擋那老小子。否則他這一鬨,必定生靈塗炭,血流成河。”夏侯淵無奈的歎氣,“這都是什麼事啊……亂了亂了……”

“爹,你讓他去通知使團?”洛英帶著生疑的目光,盯著玄武。

夏侯淵一怔,“何以不行?”

玄武轉身便走,卻聽得身後的夏侯淵道,“你當慕青為何派他來?若不是這小子念著那死去的女娃,能這般為葉貞和軒轅墨賣命?也是個苦命的,人都死了,還心心念念的。”

“你說的是雀兒?”夏侯舞忽然想起,那個為了救葉貞,死在雲幽城的四大殺神之一的雀兒。

聞言,玄武的腳步在門口頓住,身子微微扳直,而後縱身輕躍,消失在雨幕中。

“怎的慕青那老小子殺人不眨眼,教出來的一個比一個多情。真是邪了門!”夏侯淵搖著頭,轉頭望著夏侯舞與洛英,“你們都出去吧!待我施完針看看效果,若是還不行,便是大羅神仙也難救了。”

“爹……”夏侯舞哽咽著,眼睛腫的像核桃一樣,“你會幫葉貞的,對不對?”

“若是我不幫忙,他們都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夏侯淵吹胡子瞪眼,“看看看看,這副死人樣,還有石國那個焦炭,哪一個不是硬骨頭?愁死老頭我了!唉,愁死我了!如果不是當年答應了老皇帝,我犯得著這麼拚命嗎?真是承諾害死人!”

洛英擁著夏侯舞,朝著外頭走去。

臨了到了門口,夏侯舞卻邁不開步子,“爹,若是軒轅墨知道葉貞出了事,他會不會連最後一口氣都咽下去?”

“你還敢說?!”夏侯淵慍怒,“滾滾滾,都給我滾出去。沒見過這麼煩人的!”

“爹……”夏侯舞嘟著嘴,尾音拖長。

夏侯淵咽了咽口水,“好了,趕緊去休息,可要顧著我的小外孫啊!”

夏侯舞剛要說什麼,卻被洛英打橫抱起,直接帶走。

銀針紮入%e7%a9%b4位,針口微微泛著黑色的液體,瞬時讓銀針泛黑。

夏侯淵搖著頭,“現在的年輕人真敢做,這麼烈的毒,也敢拿來以毒攻毒?能保著一口氣,算是你命大。若不是離歌帶著你找到我,此刻你早就投胎轉世了。”

等著施針完畢,夏侯淵看了看軒轅墨依舊毫無反應的容色,不由的輕歎一聲,“如今就看你的造化吧!橫豎葉貞隨你去了,生死與你應該了無掛礙。但你若還能念著自己的江山,念著自己多年的謀劃,念著你的幼子,就不該再躺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葉貞這條命,付你多次,你也為她錯過繁華三千。算起來,你們都是一樣的執念,為何不能放下?你們的死訊傳回大彥朝,慕青必反。你就忍心看著自己的江山荼毒?看著自己的兒子被人當做傀儡?葉貞死了,大抵你的心也死了。可你是男人,你該有的擔當,如何能輕易卸下?”

“想想先帝,彼時為你謀劃的便是如此周全。否則我何苦答應他保你順利登位?他雖然知道風陰並非自己%e4%ba%b2子,但也是容了他一命。前太子軒轅寒,轉身風涼成陰,假死逃出升天,隨我習武,隨你身邊護駕。”

“換寧氏一族舉族不滅,換俞太妃置身冷宮而不死。說起來,你的心思才是最大的。你讓風陰欠你這麼多條命,甘願留在你身邊為你替身。然這一謀劃,便是苦心孤詣的八年。換做常人,何如能有這份忍耐?也是先帝有先見之明,與你謀了前程。”

“隻是千算萬算不曾料想,你也會步先帝的後塵,動了心思,卻比先帝更有作為,竟敢放棄唾手可得的皇位,與葉貞雙宿雙棲。然你們命數如此,你這九龍天子的命數,紫薇星君的宿緣,豈能與天相謀?”

“你與葉貞相生相克,盈虧相承,誰都離不開誰。左不過你現在這副樣子,也隻能先行帶你離開戎國,暫回大彥再說。但願……還來得及阻止慕青。”

夏侯淵輕歎一聲,緩步朝著大門走去,“君生我未生,我生君為尊。日日為君入棋局,轉身杯酒酹滄月。到底誰欠了誰,又有幾人說得清?!”

房門關閉的瞬間,床榻上的軒轅墨,指尖微微跳動。

離歌與慕風華得了夏侯淵的消息,卻沒有直接走,在沒有得到葉貞的確切消息之前,離歌是絕對不肯走的。

所有的人都在等消息,都翹首期待著所謂的密道,期待著所謂的奇跡。

葉年也漸漸的靜下心來,唯一讓他懷疑的便是耶律辰的失蹤。

耶律楚若是死了,耶律辰必為新狼主無疑,為何他要走?是因為葉貞的死而灰心絕望?還是另有事情發生,而並未教任何人知曉?

當時殿內混亂一片,誰也沒有主意耶律辰。但……葉年查過,當時鷹師與禦林軍控製了整個石國,耶律辰插翅難飛。沒有人看見耶律辰走出過大殿,是故也沒有看見他離開石國。

一個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不得不讓人心生疑竇。

這中間,隻怕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究竟是什麼秘密,隻怕更葉貞與耶律楚有關。

葉年始終不肯相信,葉貞會死!耶律楚甘心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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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密道,空%e7%a9%b4來風,不無緣由。

下一刻,葉年似乎意識到什麼,竟然發下一張海捕文書,以耶律楚的音容相貌為肖像,聲明此人冒充亡故的狼主耶律楚,實則江洋大盜,無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