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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288 字 2個月前

門被緊緊關閉,耶律綺的眼底陡然殺氣畢現。視線急速掠過四下,那種淩然銳利,非常人可比。

驀地,她驟然抬頭,卻見一道黑影突然急速而下。

說時遲那時快,耶律綺腳下移動,瞬時甩去累贅的外衣,一掌迎上去。掌風之烈,如同開天劈山,必全力以赴,不帶一絲一毫的猶豫。

掌風相接的瞬間,耶律綺看見眼前的黑影其實是一名死士,雙目通赤如血,如同鬼怪般銳利無比。

一聲巨響,兩人分彆退開數步遠。

耶律綺的手緩緩垂下,掌心一團黑霧。

該死的東西,竟然身上帶毒!

那死士死死盯著耶律綺,沒想到耶律綺竟然還沒死?尋常人,接下他一掌就會死於非命,抑或毒發身亡,但耶律綺竟然還能安然佇立,當下讓此人詫異而憤怒。

耶律綺冷笑,“怎麼,就這麼點手段,也敢來守血池?不自量力!你以為你這點毒,便是所向無敵嗎?你可聽過有一種功夫叫做推宮過血?”

音落,隻見耶律綺的指尖不斷冒出黑血,將體內的毒悉數逼了出來。

嘴角微揚,耶律綺齒寒,“你的招數用完了嗎?用完了就該輪到我了!”

頃刻間長袖輕拂,血池如浪一般席卷而來,直撲黑衣人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黑衣人急忙抽身飛離,最後穩穩落在石柱頂端方才避開耶律綺的殺招。通紅的眼睛,此刻隻想吃人,他死死盯著耶律綺,“你到底是誰?”

耶律綺冷笑兩聲,“見過你的人都死了,而我呢……見過我的人,也該死!”

隨即飛身,立於他對麵的石柱上。

兩廂對立,耶律綺一掌推出,頓時平底起風,如有萬鈞之勢。

便是這樣一掌,讓黑衣人頓時心驚,隨即迎上去,卻還是被耶律綺的掌風震飛出去。若不是他功力深厚,一定會墜入血池之中。但見黑衣人腳下飛旋,總算站在了對岸,一聲怒喝,“巫師大人何在?”

耶律綺穩穩站在正道上,收了功,不緊不慢的走向他,“這句話你該去閻王殿問。說吧,祁連花在哪裡?說出來,我就饒你不死!否則,我有一千一萬種辦法,能讓你生不如死。”

“你要祁連花?”黑衣人倒退一步,顯然已經受了傷。

“沒錯,我要祁連花!”耶律綺冷了眉目,一身肅殺。

黑衣人冷笑兩聲,“祁連花是在我的手裡,想來你沒能從巫師大人手中拿到,所以才會硬闖禁地。不過……硬闖禁地的人,都死無葬身之地,你也不例外。這祁連花乃是戎國秘藥,想要拿,除非我死!”

“便是一樣死物,也值得你送命嗎?”耶律綺冷然。

“護池人世世代代都活在這裡,誓死保衛血池和祁連花!我不會給你,而你,也休想再出得出!”黑衣人步步後退,在他身後是一個白玉石壁,上頭雕刻著詭異的花紋。

耶律綺看見他眼底的殺氣,卻看見那人陡然在石壁上碰了一下。心下一怔,隨即環顧四周,那石柱上突然開了無數個小孔,濃鬱的黑煙從孔內快速湧出。

是毒氣!

黑衣人大笑幾聲,“我是百毒不侵之人,但你卻不是!你不是能推宮過血嗎?現在,看你怎麼推!”語罷,一掌襲向耶律綺。

周圍頃刻間被黑煙籠罩,模糊的視線表明,她已經中了毒,而且……越來越深。

耶律綺冷笑兩聲,“我活不成,你也休想!”

霎時凝了全力,耶律綺快速擊向黑衣人。濃濃黑霧中,她忍著毒入骨髓的疼痛,一掌拍碎了黑衣人的頭蓋骨,將一切徹底終結。

然……勉力撐著身子,耶律綺開始在室內尋找,但黑霧彌漫,她已經支撐不住。

敏銳的聽覺告訴她,外頭傳來腳步聲。

她想著,一定是自己那句話生了效用,耶律楚還是來了。但……拚著最後一口氣,耶律綺手呈鷹爪,快準狠掐斷黑衣人的頸骨。陡然用力,將黑衣人甩入血池。

隻見得咕咚一聲,黑衣人的屍體便徹底沒入血池中。

“我……儘力了……”眼前一黑,耶律綺一頭栽倒在地,毒氣迅速竄上麵頰,頓時整張臉黑沉如墨。

門,轟然打開。

葉貞如願以償回到石國,那一身明豔的絳紫色出現在太後寢殿外頭時,她知道自己贏了先機。軒轅墨就站在門口,看著那個%e8%84%b1胎換骨般的女子,帶著一身的淩然傲氣,一步一頓走到他跟前。

“丞相大人,久等了!”她淺笑如花,如熟稔的朋友一般打著招呼,卻早已料到他會在此等候。

“看樣子,十三王妃早已料到我會在此。”軒轅墨報之一笑。

葉貞眸色微冷,“狼主身邊最心思細密的,不就是丞相大人嗎?丞相不來,我這出戲……狼主哪裡舍得讓我唱啊?”

語罷,兩人對視一眼,分明各有所圖,卻笑得何其默契。

405.啞謎

葉貞跟在軒轅墨身後進去,眼角的餘光快速掠過四周,看似無意實則小心至極。(百度搜索黑岩穀;這太後寢殿她出入過多回,對四周的環境自然也是清楚的。然如今看著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湧動。

也不作聲,葉貞進去的時候,阿木爾就等在殿內。

“太後娘娘剛起,二位還是在外稍候。”阿木爾說得極為客氣,隻是視線掠過葉貞的時候,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欲言又止。但這種表情,在觸及軒轅墨時,瞬間消失無蹤。

葉貞也不說話,隻是含笑道,“母後隨意,我等候著便是。”

阿木爾點個頭,便進了內。

見狀,葉貞扭頭看著軒轅墨,“丞相大人第一次來太後娘娘的寢殿?”

軒轅墨含笑不語。

睨一眼葉貞眼底的清淺,仿佛不含一絲情愫,軒轅墨這才道,“你這話問得有些奇怪,不知有何用意?”

“不過隨便問問罷了,丞相大人不必往心裡去。這裡我來過多回,自然比丞相熟悉一些,若是丞相有什麼不解,我這廂還能答上一二。”葉貞漫不經心的說著,容顏鎮定。

“哦?”軒轅墨麵不改色,依舊無波無瀾的淡定,“太後娘娘這裡,我自不敢造次。”

門外有些細微的腳步聲,好似有人悄然退開一些距離。

葉貞眉目微垂,笑了笑,“丞相大人謹守本分,果然可佩可敬。”

這些話看似不著邊際,其實葉貞隻是想借軒轅墨的嘴,讓外頭的人,撤得遠點。人多眼雜,人多耳雜。

軒轅墨也不是傻子,她說的話到底是什麼用意,他心如明鏡。不過就算所有人都撤離,隻要他在這裡,葉貞與蕭太後就很難接上頭。

他之所以讓葉貞如願,隻是有些事確實不必太多人知道。

知道得人多了,反倒顯得他無用。

不多時蕭太後從內出來,臉色微白,但眼底的光依舊淩厲無比。隻一眼葉貞與軒轅墨,蕭太後的嘴角便勾勒出一絲冷意,“我這宮裡,何時一下子熱鬨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參見母後。”葉貞淺淺行禮。

軒轅墨眸色一沉,“參見太後娘娘!”

“起吧!”蕭太後依舊是蕭太後,穩穩坐在那裡,容色不改威嚴。

葉貞笑了笑,“母後氣色漸好,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蕭太後攔了手,“貞兒,你過來。”

語罷,葉貞與蕭太後同時睨了軒轅墨一眼,軒轅墨不語,隻是站在那裡。

見狀,葉貞緩步上前,握住了蕭太後的手,“母後可是哪裡不舒服,貞兒為你把把脈吧!”

蕭太後頷首,“也好。近日無聊,便學著你們大彥人開始下棋,但總是不得精髓,思來想去,便有些上火。又逢著這些夜裡不安生,便也睡不太安穩。唉……”

葉貞莞爾,“母後近日是有些肝火旺盛,但沒有什麼大礙,須臾貞兒給您開一副藥,吃一吃就沒事了。”說著,又道,“其實葉貞今日來,是有事相求,不知母後可否允準?”

這話一說,軒轅墨的眼皮子終於抬了起來。

仿佛每個人都鬆了口氣,總算是切入正題了。

“說吧!”蕭太後定定的看著葉貞良久。

葉貞眸色微恙,一字一語的說得清楚,“虎師內部重患,狼主下旨,意欲讓貞兒前往救治。母後是知道的,沒有您的命令,任何人都無法進入虎師營地。更何況,貞兒本是大彥人,原就不得虎師信任。”

說到這裡,蕭太後凝了眉目,“你想進虎師營地救人?”

軒轅墨道,“虎師現下重患無數,若是不抓緊救治,想必過不了多久,虎師就會覆滅殆儘。還請太後娘娘以大事為重,許十三王妃入虎師營地。”

蕭太後的麵色陡然一沉,“狼主已經下旨?”

葉貞點了頭,視線直勾勾盯著蕭太後,“是。如今聖旨已經在貞兒的手裡,就等著太後娘娘的懿旨,許貞兒入營地救治傷員。”

很明顯,蕭太後開始猶豫,開始懷疑葉貞與軒轅墨的用心,甚至懷疑這是不是耶律楚的陰謀。要知道,救治虎師本來無可厚非,但如今……一個女人能做到今日的地步,小心謹慎是必不可少的,顧全大局也是情理之中。

原先蕭太後料定耶律楚會自己來討令牌或是懿旨,但她沒想到,來的竟然是葉貞。對於葉貞,蕭太後原也有過懷疑,否則不會與阿木爾互換身份前去試探。但葉貞到底救治了自己,這一身的毒若不是葉貞,隻怕……

到底該不該給,確實是個問題。

若是葉貞圖謀不軌,抑或被人劫了令牌,自己最後的權力就會轉移。彼時,她定然自身難保。耶律楚不是善類,一旦她失勢,自然會成為耶律楚的俎上魚肉。

“貞兒,這事……容我考慮一下。既然你來了,就陪我下下棋吧。”蕭太後輕歎一聲。

葉貞羽睫微揚,“好!”轉而看著軒轅墨,“丞相大人要一起嗎?”

軒轅墨緩步走到門口站著,陽光從外頭落進來,剛好鋪了他一身。他負手而立,冷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