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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348 字 2個月前

上傳來。扭頭看著車上的葉貞,軒轅墨搖著頭,示意她進去。到底這樣的場麵,有個女子在,更不好收拾。

這裡不比大彥朝,女子位份卑賤,斷斷不可輕易露麵。

“這錢財我等自然可以交給你,左不過……現如今這財帛都放在隨行的護衛身上,你也知道我們不過是輕裝簡行,放在何至於就一車四馬如此簡單。”軒轅墨說得極為誠懇,忽然低低的咳嗽道,“不好意思,我這廂還病著,稍微有些體熱,正要趕回大都救治。若然耽擱,委實不。”

“老子管你是不是生病,趕緊把錢交出來。”手持大刀的漢子已經急不可耐。

這馬車看上去就極為貴重,再者耶律辰一身的錦衣玉服,自然讓他們紅了眼睛。

“錢自然是有的,不是說了嗎,在後麵的隨扈身上。我們是趕著去治病,哪裡有太多的財帛。左不過……”軒轅墨劇烈的咳嗽,忽然一口鮮血噴在地上,“我這廂有些咯血,大夫說不要與旁人輕易接觸,怕是要……要傳染的。”

這一句傳染,那一口鮮血,在這樣的夜裡,足夠驚了強盜。

誰願意搶劫不成,染上咯血的毛病?

所謂咯血,那就是肺癆,肺癆是要死人的。

這點道理,全天下人都知道。

耶律辰急忙頷首,“糟了,吐血了?大夫說過,若然吐血,可是病情加重,彼時傳染得更快,便是周邊的人也難於幸免。”

強盜本就是流寇,因為饑渴或是彆的原因,落草為寇。大多沒有什麼文化,隻是粗淺的識得一些尋常知識。

一見是肺癆,底下的人便按捺不住了,急急的就退開老遠,一個個就像看瘟疫一般盯著軒轅墨。

軒轅墨滿嘴的鮮血,“我這病與尋常不同,身上都會潰爛,這不……”他指了指自己的%e8%85%bf,“這裡剛剛上了藥,還不知下一處是哪裡。”說著,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真晦氣,找了個肺癆鬼!”為首的急得直跳腳。

誰願意跟軒轅墨多說一句話?這肺癆一旦染上,可是要人命的!

軒轅墨搭了耶律辰的手,“公子,這些人也委實可憐,不若吩咐後頭的隨扈,到時候留一些財帛,隻當是為你我積德行善。”

耶律辰頷首,“這是自然。”解下自己腰間的一塊玉墜子丟過去,“你們放我們走,這是信物,彼時後頭的人自然會給你們財物。”

“滾滾滾!”當下就讓開一條道。

軒轅墨一瘸一拐的往馬車上走回去,而後又一陣劇烈的咳嗽。

上了車,軒轅墨冷了整張臉,“快走,不然就會被人拆穿。”

馬車隨即疾馳而去,不做片刻逗留。

他們前腳剛走,後頭便有十數個黑衣蒙麵人策馬而來,卻被強盜們生生攔下。

“大人,是十三爺的玉墜子!”有人認出了強盜頭子手上的玉墜子。

為首的眸色一沉,衝著強盜冷喝,“說,人去哪了?”

強盜豈肯罷休,“信物在此,把錢交出來,否則宰了你們的主子爺!”

“大人?”黑衣人低低的喚了一聲。

隻聽得為首的黑衣人冷道,“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主子那裡,誰敢擔當?”

一聲令下,空寂的山穀內,頓時響起了劃破蒼穹的廝殺聲。

334.十三爺

馬車一路飛馳,天亮之際,終於進了戎國的都城大都。

放緩了車速,車上一直緊繃著神經的耶律辰終於鬆了口氣,“安全了。”扭頭去看軒轅墨,無論何時何地,他都依舊保持著麵無波瀾的容色,那一番從容鎮定絕非常人可比。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耶律辰開了口。

軒轅墨看了葉貞一眼,指尖輕柔的替她撩開額前散發,撥弄至耳後,“一心人。”

聞言,葉貞輕笑,看著耶律辰不解的容色,低低吞吐,“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負。”

耶律辰點了點頭,“這自然是極好,隻是方才我不明白,你們是如何做到……”

“剪徑的強盜,素來並無多少才識,自然不懂何為真正的肺癆。早年戎國境內發生大麵積的肺癆傳染,以至於死傷無數。想必你也該記得?”軒轅墨容色淡然。

“是。”耶律辰頷首,“那是多年前的事情。”

“時移世易,但對百姓造成的恐慌依舊存在,就算是強盜,為的也不過是享樂溫飽。對於死亡,誰能坦然處之?我不過是利用人的求生本能,讓他們替你我擋一擋後頭的殺神罷了!至於結果如何……想必你比我清楚。”軒轅墨看了葉貞一眼。

葉貞素來是知道的,軒轅墨除了對自己隱忍,對於不相乾的人和事物,從不心慈手軟。

耶律辰的眉睫垂了一下,後果?所謂的後果自然是強盜覆滅,殺神繼續追殺。隻是如今已是青天白日,他們就算要殺了他,也錯失了最好的時機。

強盜的人命也是人命,隻是……

“你那血……”耶律辰轉頭問,“我見你昨晚確實吐了血。”

“咬破了%e8%88%8c頭罷了。”軒轅墨說得雲淡風輕,仿若與自己並無相乾。

耶律辰凝了眉,有些錯愕的盯著軒轅墨,“你竟然……”

“若然性命有礙,咬斷了%e8%88%8c頭又怎樣?”軒轅墨冷了容色,“若不出血,誰會信?就憑我咳嗽幾聲,他們就會當成肺癆?那未免太兒戲。”

葉貞不說話,隻是攥緊了軒轅墨的手。

他慣來是個心狠之人,以前待她不也是這樣嗎?隻是……現在他隻對她心軟。

耶律辰敬佩的望著軒轅墨,“佩服。多謝!”

軒轅墨不怒不笑,依舊保持著平靜的容色,“我不過是在救自己,你不必謝我。”

馬車在街市上走著,黎明的街市安靜無比,但大都之內,自然是安全了。

戎族皇宮稱之為石國,乃是用巨石壘砌,周漆白色,看上去像白玉一般極具異國風情。內裡奢華無比,乃是戎族皇室的聚居之處。

裡頭住著最尊貴的戎族之主狼主耶律楚,以及蕭太後。

有人快步入了皇帝的寢殿,耶律楚正依靠在軟榻上。身前那眉目如畫的小倌正為他輕輕捶%e8%85%bf,將一顆顆葡萄塞進他的嘴裡,不時搔首弄姿。

耶律楚挑了小倌的下顎,“這美人如斯,又何曾比得上你?”

“狼主!”禦前侍衛赫爾巴快步走進來,貼%e8%83%b8單膝跪地,“臣參見狼主。”

眸色一次很,耶律楚揮手退了貌美的小倌,眉頭微挑,“如何?”

“臣失職,十三爺……跑了。”赫爾巴的鼻尖不斷冒出冷汗,半低著頭不敢再吭聲。那一身類似胡服的束腕袍子早已被冷汗浸濕,垂落的手微微蜷握成拳。

“跑了?”耶律楚的聲音帶著極長的尾音,而後慢慢起身,一步一頓的繞著赫爾巴走了一圈,“赫爾巴,你說我該如何處置你?失職二字,隻怕抵不了你的罪。”

“狼主恕罪,臣一定會再找機會,絕不會……”

“不必了!”耶律楚冷冷將視線落在桌案上的鑲滿各色寶石的匕首處,陡然一聲匕首出鞘,頓時削去了赫爾巴的左胳膊,鮮血霎時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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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巴不防備,登時倒地咬牙翻滾,卻不敢哀嚎一聲。

耶律楚冷笑兩聲,“下一次,就不是胳膊,而是你這個搖搖晃晃的腦袋。”

“多謝狼主……”赫爾巴緊捂著鮮血不止的傷口,跌跌撞撞的離開。

望著一攤子的血跡,耶律楚眸色素冷,心腹太監康新上前一步,“狼主,太後娘娘那裡萬一得了消息,隻怕不那麼好收拾。”

“老妖婦。”耶律楚凝眸,“她不是臥病在床嗎?要下得了床才行!就她那身子骨,能不能熬過這個月,還是個問題。”

康新頷首,“那這十三爺的事情……”

“老十三素來仁慈得民心,他若不死,我這皇位如何能坐得穩?”眸色一沉,“現下他們到了何處?”

“已經回了大都,眼瞧著就要回%e4%ba%b2王府了。”

“傳諭下去,我%e4%ba%b2自去接。”

“是!”

得了令,康新二話不說便退了下去。耶律楚眸色肅殺,自從兵敗被擒,他幾乎是民心喪儘,就連滿朝文武如今都對他……若不是十三王爺慣來籠絡人心,說什麼以德治國,他也不會落到如今這般下場。

當今太後並非耶律楚的生身之母,太後蕭氏是先帝的閼氏,膝下並無孩子。先帝病逝,蕭氏獨攬大權擁立了二皇子耶律楚為帝。蕭氏甚是強勢,處理朝政更是雷厲風行,算起來手段雖然淩厲,但善惡分明,誠然也算得一個睿智的女人。

隻是這兩年身子每況愈下,這才還政於耶律楚,安心在後宮養病,也不大管理朝政。

然這耶律楚先前卑謙有度,自從掌權,便是翻臉無情,一貫的恣意妄為發動戰爭。

早前兵敗,也是蕭太後使人去換其回朝。

335.很快就能回去

馬車在街市上緩緩而行,四下太過平靜,反倒讓軒轅墨眼底的幽暗越發深沉。[**]

陡然間前方有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車軲轆碾壓地麵的聲響,迎麵而來大批的戎族軍士將馬車團團圍住。一輛金釉黑漆的豪華車輦攔住了耶律辰的馬車,那浩浩蕩蕩的陣勢,讓軒轅墨的心頭陡然一沉。

“主子?”車外隨扈一聲驚呼。

耶律辰看了軒轅墨與葉貞一眼,示意他們莫要出聲,自己擋在車簾前頭,撩開了半副簾子,“什麼事?”

瞧著眼前的陣仗,耶律辰麵色一沉,走下了馬車,“想不到我一回來就這麼大的場麵,委實受寵若驚。”

“十三弟客氣。”耶律楚從豪華車輦內走出來。

這聲音委實讓車內的軒轅墨與葉貞倒吸一口冷氣,尤其是葉貞。分明是耶律楚的聲音,她到死都不會忘記。那日城牆之上,耶律楚曾經以她為要挾,逼迫軒轅墨投降。

該死……

軒轅墨雙拳緊握,竟然是耶律楚。

而耶律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