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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363 字 2個月前

刮腐肉吧,隻要保住%e8%85%bf,我什麼都不怕。”

看了看倔強的夏侯舞,葉貞點了點頭,“會很疼,許是麻沸散也擋不住。”

“沒有%e8%85%bf,我如何與你回家?”夏侯舞深吸一口氣,身子冰涼得厲害。

洛英不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她良久,而後走過去,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裡,“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再放棄你。”

長長吐出一口氣,墨軒走進門來,“需要幫忙嗎?”

葉貞頷首,“幫我取一柄匕首,一壺酒。”

墨軒出去,不多時便拎著一壺酒,拿著一柄匕首和少許繃帶進來。月兒也取了止血散和金瘡藥進門,燭光被點得透亮。

取出匕首在火上烤得通紅為止,葉貞衝著墨軒道,“把酒潑在她的傷處。”

酒精浸入傷口,殺菌的時候,夏侯舞疼得整個人都直哆嗦。所幸被洛英死死抱住,才算勉力撐住,這樣的疼痛,隻是開始。

灼熱的匕首與腐肉接觸,發出刺耳的“呲呲”聲,有焦皮爛肉的氣味迅速在房間裡蔓延。夏侯舞幾近痙攣,一口咬住洛英的胳膊,整個人顫唞得不成樣子。

洛英忍著疼,卻能感受著屬於夏侯舞的撕心裂肺。

腐肉被一層層刮去,劇烈的疼痛伴隨著膿水不斷流淌而出,漸漸的將葉貞手悉數染紅。葉貞的速度極快,這個時候心慈手軟無疑會造成二次傷害。

“彆怕,我在。”洛英附在夏侯舞的耳畔斬釘截鐵的開口。

夏侯舞麵色青白無比,突然暈了過去。

“小舞?”洛英心驚。

“沒事,隻是疼暈過去了。”葉貞快速上藥止血覆上繃帶,待拂去額頭的汗珠子,這才發現渾身都被汗水浸濕。

洛英小心翼翼的將夏侯舞安置在床榻上,“她會怎樣?”

“小心留意,許是今兒個夜裡會有些燒,但熬過去就沒事了。%e8%85%bf上的傷去了腐肉,上了我的藥,除了留疤其餘的便不會有什麼關係。”葉貞如釋重負。

“好。”洛英垂了眉睫,坐在床沿,低眉望著床榻上麵如死灰的夏侯舞。

葉貞將金瘡藥敷在洛英的胳膊處,“這丫頭氣力大,咬得狠。”

“若她沒事,咬便咬吧,為她廢了這條胳膊換她的%e8%85%bf,也是值得的。”洛英目不轉睛的盯著夏侯舞,生怕她再有個好歹。

先前是騙了他,但這一次,確實也是遭了罪。

這般痛楚,尋常女子哪裡熬得過。

所幸夏侯舞是個女漢子,這般痛楚與洛英比起來,誠然也是微不足道的。

318.不是哭了,是風迷了眼睛

“你已事畢,我便先行離開,明日再來請你與我治病。(爪譏書屋 ”墨軒似乎看出了她略略失神的窘迫,不慌不忙的開口。

葉貞點了點頭,“今夜多謝你。”

墨軒頷首,“若你真要謝我,便與我治好這頑疾,也教我免受苦楚。”

苦笑了兩聲,葉貞眸色微恙,“我隻能說竭力而為。”

聞言,墨軒略顯失落的垂下頭去,轉身牽了馬出去。

月光下一聲馬兒嘶鳴,他已策馬行去。

定定的看著他的背影良久,葉貞眸底的光漸漸暗淡下去。一聲輕歎,月色撩人,今夕知何夕?左不過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月色,不知宮裡的月色,今夜是否如故?

“師傅?”月兒捧著一件披肩出來,“師傅小心凍著。”

葉貞清淺一笑,“無礙,今晚的月色格外的好,多看一會便罷。”

“是師傅的心情好,如今姐姐和大哥哥總算在一起,師傅覺得高興。”月兒眨動著明亮的眼睛,笑得宛若彼時的那個女子,那個也叫月兒的女子。

葉貞失了神,當日便是這樣的笑容,讓她毫不猶豫的救下丫頭,並改了名字叫月兒,如今……她越發長得像月兒了。尤其是這笑容,乾淨無瑕,像極了外頭的渭河河水,碧藍得教人不忍觸摸。

“師傅,你笑得真好看。”月兒笑著盯著葉貞凝神的眉目。

莞爾輕笑,葉貞撫著月兒的臉頰,“師傅的月兒才好看呢。”

“謝謝師傅。”月兒笑得越發歡愉。

這樣的年紀,正當無憂無慮。葉貞想了想,當時自己這麼大,還在做什麼?左不過跟著哥哥上山采藥,而後跟著娘%e4%ba%b2學女紅,為的便是來日的選秀能一鳴驚人,擺%e8%84%b1自生自滅的處境。可惜誰都不曾想到,她做到了女子中最榮耀的位份,卻在最後輕而易舉的放了手。

她倒不是舍不得榮耀與富貴,隻是舍不得心裡的那個男子。

墨軒……

原來世間真的有思念這種東西,隻是……每每想起自己所承受的一切不過是他步入皇權高峰的墊腳石,她便開始不甘,整顆心都疼得難以複加。

既然他要他的皇位,那就該斷情絕愛。她不過一枚棋子,如今遊戲結束,也該接受棄子的宿命,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去,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活下去。

不,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孩子,還有……他們的孩子。

“師傅,你怎麼哭了?”月兒伸手拂去葉貞臉上的淚水,“師傅你怎麼了?”

葉貞搖著頭,“風迷了眼睛。”

月兒低低的“哦”了一聲,便道,“師傅,外頭風大,還是進去吧!您身子不適,還是莫要站在風口處才是。”

“你這丫頭,便是這般心細如塵,像極了……”葉貞頓了頓,像極了月兒的關慰。彼時的月兒,素來隻為她著想,若不是因為自己,也許月兒不會死。

如今出了宮,反倒時常想起宮闈裡的日子,一天天是怎樣活下來的。

握住月兒的手,葉貞牽著月兒往內走去。

真好,還能握著月兒的手。遙想當時,她還說過要做月兒的手,卻在最後還是讓月兒離開了自己。不知道離歌將月兒葬在哪裡,否則她定是要去祭奠一番的。

下半夜的時候,夏侯舞開始發燒,所幸有洛英衣不解帶的照顧。他一個落魄公子,如何知曉照顧他人,偏對著夏侯舞,拚儘了全力。對於這樣一個不離不棄,隻要有一線生機,都隻願讓與他的女子,他還有什麼可以拒絕?

心裡早已為她留了位置,隻是自己並不知道罷了。

黎明時分,夏侯舞的燒才算褪去,整張臉越發的白淨無色。

葉貞推開門進去時,洛英正拿著毛巾擦拭夏侯舞的臉,容色小心翼翼。月兒將米粥與饅頭放在桌案上,葉貞走過去給夏侯舞把了脈。

“如何?”洛英急問。

“脈象平和了不少,你不必擔心。這傷如今止了血,隻要不會反複,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葉貞坐在桌案處,“你吃點東西,否則哪裡有氣力照顧她?”

洛英墨跡了半天,終於道,“謝謝你。”

葉貞搖了頭,“何必謝我,不過是小舞命不該絕,也虧得你的照顧,她才能康複起來。”

“彼時我這般對你,你還能以德報怨,洛英慚愧。”洛英低下眉頭,容色微微窘迫。

輕笑兩聲,葉貞忽然道,“聽得你曾給小舞一封休書,為的是與她%e8%84%b1離乾係,保她性命,不知可有此事?”③思③兔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洛英頷首,“誠然如此。彼時連累九族,自然不敢牽扯旁人。我與她雖然成%e4%ba%b2在先,但無夫妻之實,何苦還要連累她白白送命。左不過當時不明白,如今卻懂了,想來早早就動了心思,隻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葉貞點頭,“那便好好珍惜。你們雖比不得轟轟烈烈,卻也是生死相許的緣分。既然許了休書,如今悔過便重新娶一回。彼時是皇命難為,如今是心甘情願。你覺得可好?”

聞言,洛英稍稍一怔,卻不說話。

葉貞凝眉,“怎麼,你不願?”

“我……”洛英猶豫了片刻,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我……我這廂其實是……是……”

“是什麼你倒是快說啊!”床榻上傳來夏侯舞虛弱的聲音,“真是急死我了。你倒是應個聲啊,害得我心癢癢。”

洛英微怔,“你醒了?可是好些?”

夏侯舞一把握住洛英的手,整個人又疼又不甘心,“你倒是說話啊?其實是什麼?”

葉貞無奈的搖頭,夏侯舞的性子果然是吃不得熱豆腐之人。

卻聽得洛英拂去她麵頰上散落的發絲,低低的輕語,“我其實是想問一問你,可願二嫁與我?若是你不願,我自然不會勉強,若是你願意,我定然……”

“我願意。”夏侯舞急忙道,麵色煞白得惹人心疼。

葉貞輕笑,“這丫頭誠然是個急性子,便是一點女兒家的矜持都沒有,委實不像話。”

“既然是喜歡的,要什麼矜持,隻管有什麼說什麼,否則與你一樣錯過才算好的嗎?”夏侯舞這廂剛開口,便開始懊悔。

319.一個很多年前的故事

墨軒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園子裡,正用一種清淺的目光盯著葉貞略帶窘迫的狼狽。 他嘴角微揚,麵上的神色教人無法揣摩其內心深處的情愫。

“你何時來的?”葉貞微怔。

“從你進去,我便一直等在這裡。”墨軒笑得比外頭的陽光更能暖心。

深吸一口氣,葉貞點了頭,“你隨我來吧!”

說著,便朝著藥廬的看診室走去。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小小的藥廬內,可謂一應俱全,想來葉貞確實花了不少心思在這裡。

平靜的坐下,墨軒伸出手,葉貞微涼的指尖輕輕扣上他的腕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墨軒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全神貫注的女子,如鳳羽般的眉睫輕輕垂落,在下眼瞼處落下一排極為好看的剪影。她%e5%94%87瓣微合,有種繃緊的狀態,卻讓人格外的驚心。

四下安靜得隻能聽見外頭的風掠過簷角的聲音,葉貞的指尖微微抬起,略帶不敢置信的盯著墨軒,“你這是……中了毒,不是病。”

墨軒點點頭,“是。”

葉貞長長吐出一口氣,“你中毒時日長久,而且中毒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