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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286 字 2個月前

青真的死了?”軒轅墨口%e5%90%bb平靜而從容,仿若絲毫不將外頭的一切放在心中,眼神幽然落在天際。雪小了一些,卻不改寒意陣陣。

風陰不說話,“應該是。”

聞言,軒轅墨彆有深意的看了風陰一眼,卻見他徐徐垂下眉目,“去掉前麵兩個字,朕便信你。”

“皇上?”風陰凝眸,“外頭已經變天了。”

“朕早已料到,左不過決定權,朕給了她。這天下要或不要,全在於她。”軒轅墨負手而立,眉目清淺,“早在朕回宮時便知四下皆是東輯事與國公府的爪牙,所以朕才會送她去冷宮。這宮闈這天下,再沒有比冷宮更安全的地方。鬼衛是不許任何人靠近冷宮的,當然,若她……”

說到這裡,軒轅墨沉默了良久。

猶記得彼時在她的掌心寫了一個“俞”字,她便了然於心,這般的默契,以後都不會有了吧?

望了望外頭的天空,風陰垂眉,“許是她不會如皇上所願。”

“那又怎樣?朕這一生,從不曾真正的活過。父皇在世時爭的太子之位,父皇離世時卻要爭皇權。便是遇著她,朕倒覺得自己還有幾分溫度,再也不舍得放開。世間女子千千萬,比之容貌俊俏心性溫順的,不勝枚數。隻是這世上葉貞,唯有此人。”軒轅墨淺淺笑著,此刻卻好似將什麼都放開,又好似將一切都握在手心,那種了然於%e8%83%b8的自信絕非常人可比。

風陰抬眼看他,那一貫的從容清雅,遮去了眼底的精芒,讓人無法揣測內心的真實想法。算計與被算計,他從來都不會告訴任何人,自己下一步要作什麼。便是受了傷,也顧自忍著,除了上一次……

他願為她馳騁沙場,願為他繳械投降,棄九五之尊。

她曾深信不疑,隻當江山美人,他隻當取江山。

卻不知他早已心中絕然,若這江山比之與她更重,他會選江山。如若她比之江山更重,他會選她。到底此生他也習慣了取舍,生與死,都刻一個碑上便是。

“皇上?”風陰頓了頓,聲音有些微弱。

軒轅墨回眸看他,“若當年你不曾聽朕的,現下會是怎樣?”

風陰苦笑兩聲,“那這一切都不會開始。”

若有所思的點頭,軒轅墨幽然吐出一口氣,“那倒是。若不是你,她豈能入得了這盤棋局,左不過朕打了你的幌子,到底還是騙了她。”

“她性子倔,怕是不肯原諒。”風陰說得很輕,仿若有些小心翼翼。

“朕知道。”軒轅墨望了望外頭,“所以朕讓她自己選擇。”

風陰輕笑,“皇上慣來心思細密,說是放手,何曾真正放過手。這天下,這大彥皇朝,到底還是在您手裡,不曾動搖過半分。今日她選擇,何曾逃過皇上的運籌帷幄。”

軒轅墨不做聲,沉默的看著外頭,“朕說過,朕要她此生最愛的最恨的都是朕。世間的愛,漸漸的便會淡漠,唯獨這恨,日積月累反倒越發濃烈。朕時日無多,若能搏一搏,也算好的,否則來日她漸漸忘了,朕又能拿她怎樣?”

“皇上?”風陰的聲音陡然變得顫唞起來。

“什麼都不必說,如此這般也好。”軒轅墨斂了眉色,看著洛雲中快速的走近乾元殿,後頭隨著洛丹青。這父女兩一前一後的走著,容色卻不儘相同。一個風光無限,一個愁容滿麵。

不用想也知道,一個為自己下半生的榮耀,一個為自己失之交臂的後位。

果然是父女,狼子野心,一脈相承。

軒轅墨緩步走回龍椅,剛剛坐下,洛雲中與洛丹青便走進門內。洛丹青習慣性的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如今是朕該給你行禮才對,你瞅著今日的局麵,朕還當得起你的大禮嗎?”軒轅墨言辭犀利,卻是輕執狼毫筆,神態自若,絲毫不受外界影響。

這般的從容淡定,倒讓洛雲中有種不知名的不安。

洛丹青一怔,隨即看向洛雲中。

一聲冷笑,洛雲中上前一步,“看樣子皇上很清楚。既然如此,不若打開天窗說亮話。今日皇上可想清楚?”

“想清楚什麼?”軒轅墨也不抬頭,依舊眉目微涼。

“皇上?!”洛雲中咬牙切齒,複而又上前一步,“難道風陰沒有告訴皇上,時辰不早了嗎?”

軒轅墨冷笑,終於漫不經心的抬起頭,手中的筆墨徐徐放下,“若是人人都覺得禪位詔書如此輕易便能得到,豈非人人都要坐朕的位置?這江山之主唯有一人,如今朕還坐在這裡,國公爺這廂怕是要失望了。”

288.皇帝的籌碼

“還是請皇上考慮清楚吧!”洛丹青的眼中流淌著少許眷戀。 到底她不比洛雲中,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誰,即便當日她知曉父%e4%ba%b2要謀逆,也是不能不從。故而那日宮宴,她才會對慕青下手。

除了慕青,對付軒轅墨,看起來是何等的順理成章之事。

女子,此生飄零無依,除了夫君便是母家。

可是她的君誠然已經將心思放在了彆人身上,她豈能容忍,豈可容忍。這才想著要依靠母家,再不濟,隻要父%e4%ba%b2奪位成功,自己還算個公主。雖然比不得母儀天下來得尊貴,倒也……不失為一種退而求其次的做法。

“皇上以為護著冷宮,我便拿葉貞沒辦法嗎?困獸豈能與群鬥,到底也是自尋死路。”洛雲中冷喝。

“那國公爺可曾想過,老年得子是什麼滋味?”軒轅墨不緊不慢的開口,長長吐出一口氣,嘴角邪冷輕笑。

“你這話什麼意思?”洛雲中心驚,陡然覺得有些異樣。

風陰上前一步,“國公爺這般年紀了,便是奪了天下又如何,難道國公爺還能再得一子?左不過世子爺風華不減,早早的英年早逝,誠然也是可惜的。”

洛家父女頓時僵在當場,他們萬萬沒想到,軒轅墨留了一手。葉年安排夏侯舞嫁入國公府,早已是一步後棋,防的便是今日。而現在,那洛英已經落在了夏侯家的手裡,死生也不過是看宮裡的變化。

“你們敢動英兒,我便讓所有人都去給英兒陪葬!”洛雲中怒喝。

軒轅墨不緊不慢的喝一口香茶,“隻要貞兒沒事,世子爺自然安然無恙。何況你那世子妃,哪裡舍得自家夫君身死,左不過教你們遍尋不著罷了。想那夏侯家,還是有能力做到這些的。若是你不信,大可試試。”

“皇上?”洛丹青輕顫,“還請皇上莫要傷害英兒。”

“國公府也就這麼根獨苗,朕不會輕舉妄動。隻是,也請國公爺放下屠刀,冷宮那頭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就不必國公爺損兵折將了。”軒轅墨說得輕描淡寫,宛若尋日裡的雲淡風輕,絲毫沒有動怒之色。//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洛雲中手中的劍握得咯咯發抖,整張臉青白相加,“皇上果然長大了,誠然不是彼時的皇上。很好!很好!那還請皇上好生照顧英兒,若然英兒有所損傷……”

不待洛雲中說完,軒轅墨眉角微揚,笑意清淺,“血洗宮闈這種事,國公爺又不是頭一回,八年前可以屠戮殆儘,八年後自然也可以。”幽冷深邃的眸子微微張大,軒轅墨深吸一口氣,“朕隨時奉陪。”

“成王敗寇,皇上如今還有什麼籌碼?”洛雲中冷喝,洛英陷入皇帝手中,他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夏侯府那一步棋,隻是如今這狀況,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已然走到現在的地步,他是斷無退縮的可能。

若然萬不得已,也隻能犧牲自己的兒子。

到底這君主之位,比自己的骨肉%e4%ba%b2情,更有魅惑之力。

試問天下間,誰能拋得下赤金龍椅,丟得開坐擁天下的豪情壯誌。那九五之尊的皇位,就是毒,讓多少人任憑貪念唆使,飲鴆止渴。

“沒有。”軒轅墨平淡的回答,放下手中的杯盞,慢條斯理的扭頭望著窗外。依舊是白雪茫茫,他在等她的消息,等他的貴妃娘娘,等她的……抉擇。

“皇上倒是實誠。”洛雲中終於得意了一回,“那皇上意下如何?這禪位的聖旨,抑或趙嬪腹中的皇儲,任由皇上選擇。”

“好。”軒轅墨舉目遠眺,“朕會考慮。”

洛丹青鬆了一口氣,緩步上前,“皇上放心,無論發生什麼事,臣妾都會陪在皇上身邊。臣妾願意與皇上……”

“不必了。”軒轅墨清冷的開口,卻不曾回眸看她一眼,那種遺世獨立的冷傲,若盛開在雪地裡的梅,讓人打心裡覺得寒絕。

那一刻,洛丹青的麵色霎時慘白如紙,便是身逢國難,他亦不再回頭看她一眼。這便是寵了她多年的夫君,一切的一切好似都已經結束了,她卻還是不甘心。到底曾經的洛貴妃,紅極一時,寵冠六宮。

今日,她是受辱還是絕然,這顆心早已不由自主。

軒轅墨刀斧雕刻的容臉,有著經年不化的積雪,眉目間鐫刻著永恒的冰冷無溫。便是回眸瞬間,亦隻有幽暗森冷的眸光。極為美麗的丹鳳眼,眼角微抬,卻沒有半分光澤。好似在那幽暗若深潭的眼底,從不存在一絲一毫的情愫。

他慣來如此,即便嘴角在笑,眼底的霜冷也不會融化半分。

此刻兵臨城下,他依舊麵不改色從容淡定,這份氣度卻足足教洛丹青眯了眼。她不曾看見軒轅墨馳騁沙場的模樣,否則更要丟了魂。

見著洛丹青不言語,洛雲中隻當是女兒受辱,當下發作,冷哼厲喝,“皇上好自為之!一個時辰後,若然還沒有消息,就休怪我滅了冷宮。”

話音剛落,遠處的天空陡然出現一顆雷明珠,劃動著嘶嘶的巨響,終於炸開迷人的炫彩光色。

眼底的光稍稍融化,軒轅墨低眉輕笑,“國公爺還是自求多福吧!”他轉身,笑得詭譎,眼底的冷冽有種勝利者的輕蔑,“隻怕再也不能如你所願。不管你願不願意,到底這國公府的風華已經落幕,魯國公府如何覆滅的,你們便是一般下場。許是……更甚。”

“你說什麼?”洛雲中心頭一驚,赫然盯著軒轅墨經年不改的清冷容色。他平靜得教人看不穿摸不透,卻總能在不起波瀾間將一切都了然於掌心,運籌帷幄於千裡。他不得不誠然,軒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