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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229 字 2個月前

“哦?”慕風華低低冷笑。

“你笑什麼?”殊不知慕風華的笑讓人看著心慌,洛雲中有種倒吸一口冷氣的錯覺,好似他笑得太過妖異,足以勾魂攝魄。

慕風華容色傾城,素白修長的手輕柔拂過鬢間散發,“我的今日,又何嘗不是你的明日。你這盈國公,也該到頭了。”

“你說什麼?”洛雲中冷喝一聲,眉目間怒火騰然。

“我說什麼,你心裡最清楚。彼時貞嬪何以會出現在雲幽城的城頭,不都是拜你所賜嗎?”慕風華冷笑,環顧四下明晃晃的刀劍,“想來這些都是你的心腹大軍,否則貞嬪一事,足以讓你聲名掃地,讓你萬劫不複。你苦心軍營的軍心人脈,頃刻間土崩瓦解。左不過便是你的心腹,如今聽得你這般的寡廉鮮恥,不知又是怎樣的心思?你們所極力維護的國公爺,不過是個小人!”

“投敵叛國,亂臣賊子,用來形容你,委實一點都不為過。我這廂雖然是喪家之犬,你又何嘗不是苟延殘喘。就算皇帝現下辦不了你,可是羽翼豐滿,早已不是彼時的小皇帝。隻要回了宮,你會與魯國公府一般落得九族覆滅的下場。你不妨摸摸你的脖頸,那吃飯的家夥現如今就已經開始搖搖晃晃,撐不了多久。”

洛雲中麵色鐵青,“就算本公活不長,總好過你現下必死!”

長長吐出一口氣,慕風華站在那裡一身肅殺,便是尋常人也不敢輕易靠近。他執掌司樂監多年,便是這凝眸間的冷戾,亦足以教人寒徹骨髓。

嘴角是一抹冷蔑輕笑,慕風華眉目微挑,眸色邪冷若來自九幽地獄,“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幫廢物,誰能取我性命!”

蘭指妖嬈,無溫的掠過鬢間散發。

他站在那裡,身子微微斜側,眼角卻有意無意的落在緊閉的營帳門簾處。

“格殺勿論!”洛雲中冷喝。

頃刻間軍士一擁而上,直撲慕風華。聽得暗衛來報慕風華現身,洛雲中便立刻率領心腹軍士前來擒拿慕風華。說是擒拿,其實就是殺人滅口。到底貞嬪之事,也隻有慕風華知曉內中個情,隻要殺了慕風華,皇帝便再也找不到自己的過錯,彼時……

絕對不能讓慕風華壞了自己的計劃,到底慕風華知道得太多。

風陰快速走進軒轅墨的營帳,“皇上,慕風華來了。”

葉貞正在為軒轅墨更衣,聽得這話當即凝眉,“他是來找離歌的?!糟了……”

二話不說,三人便朝著外頭疾步行去。軒轅墨拽緊葉貞的手,忽然頓了頓,衝著風陰道,“你先去,隻怕洛雲中是要殺人滅口的。”而後扭頭看了葉貞一眼,眸色微微一沉,補充了一句,“彆讓他死了。”

風陰頷首,“明白!”當即縱身而去。

葉貞扭頭看著軒轅墨,卻見他刻意放緩了腳步,心裡明鏡般清澈。握緊他的手,葉貞深吸一口氣,“如今有了離歌,他不會對我怎樣,你大可放心。”

軒轅墨麵不改色,“但凡有絲毫危險,朕都不會允許。”

心頭一暖,葉貞點了點頭,“那我先去找離歌便是,有她在,誰都傷不了我。”

聽得這話,軒轅墨才算鬆了口氣,便執手朝著離歌的營帳而去。

慕風華的武功誠然不似從前,便是短短數日,已然減弱無數,一番車輪戰下來,地上屍體堆積成山,他亦不免掛彩。胳膊處,脊背上,有深淺不一的血痕源源不斷的淌著血。

營帳內,端坐著一動不動的離歌。

外頭的聲響清晰的傳來,長長吐出一口氣,想著他這樣好的功夫,就算減弱也該足以自保。軍士左不過是訓練有素,但委實沒有太多的殺傷力。對於慕風華這樣自小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高手而言,應當足以應付。

離彆前他說的那句話,讓離歌有種窩心的疼。

他說:此身,生不由己,死卻要自己掌握。

她又何嘗不是?

彼時還曾痛恨過,為何身為女兒身?若她是個男兒,想必此刻也不至於落得今日的下場。皇門子弟,唯有男子才是好的嗎?如今,軒轅家的男兒都被趕儘殺絕,她這個被遺棄狼窩的女子反倒活了下來,不能不說滑稽至絕。

她從來都知道自己與尋常的女子不同,就好像師傅從來都抱著必死之心。可是師傅是真的愛師娘,彼時月兒還小,師娘總會用一種極為溫柔的眼神盯著師傅看。而師傅總是笑了笑,轉身時卻不經意流出那種微涼的神色。

離歌一直不明白,是師傅不夠愛師娘,所以才會覺得不幸福?才會有這種微涼的表情?

可是現在看到慕風華,她才明白,師傅是因為太愛師娘,以至於用自己的命,畢生的功力做賭注,賠上了一切。

若手中持劍,便可護你周全,卻不得擁抱你。

若放下手中劍,便能擁抱著你,卻再也無法護你周全。

可是太愛,又怎麼舍得放手?師傅放下了劍,最終死在慕青的手裡。

266.我自己的男人自己管

風沙翻飛,一道倩影若閃電般霎時襲來,兩旁的軍士如同被巨浪拍飛,頓時朝著兩旁悉數震飛出去。

“本書免費閱讀*百度搜索*”離歌傲然冷立,眸色如血,掌風就停在洛雲中的麵門之前,淩厲的掌風幾乎就要拍碎他的麵頰。

若不是葉貞的那番話仍在耳邊排旋,依照她原有的行事作風,此刻定然讓洛雲中死無葬身之地。

有花白的發絲觸及她驟然收斂的掌風,卻被生生圻斷,飄落在地。

“洛雲中,彆欺人太甚,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離歌狠狠的收了手,眼底的光寸寸淺淡下去。轉身,包圍圈中的慕風華身負重傷,鮮血浸濕了他一襲青衣。勉力撐起,搖搖晃晃的身子如同秋日裡翻飛的蒲公英,仿若轉瞬即逝。

“你到底還是出來了。”他低低的笑著,有著經年不改的邪肆之色,便是一身血汙,仍然難掩他的絕代風華。

離歌深吸一口氣,“我不出來,難道要睜眼看你死嗎?”

“作死的東西,竟然一點都按捺不住,沒瞧著國公爺是要殺人滅口嗎?還敢出來,真是活得不耐煩。”他冷笑著睨著麵色鐵青的洛雲中。離歌那一掌誠然是威嚇住了他,連帶著一旁的軍士都人心惶惶。離歌出手太快,以至於這裡沒有人會是她的對手。

是而隻要她出手,誰都彆想活。

就連洛雲中也不例外。

麵色沉冷的盯著他邪肆的麵孔,直到他斂了笑意,離歌才眨了眨眼睛,“我樂意,誰都管不著。我自己的男人自己管,旁人誰敢插手,誰就特麼給我馬不停蹄的死!”

慕風華笑得好生得意,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竟然被女人劃定了專屬權。以往都是他為旁人劃定專屬範圍,而今頭一回聽到比自己還犀利霸道的話語,竟有種不自覺的愉悅。多少人不曾有過的溫暖,此刻竟湧上心頭。

視線晃了晃,慕風華腳下一軟,登時往地上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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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離歌縱身飛躍,落在他的身側,穩穩的攙住了他,頓時雙雙跌坐在地。

慕風華柔軟的倒伏在離歌懷裡,極為漂亮的眸子幽然睜開,竟有一種幽怨的神色,卻讓離歌的身子禁不住抖了抖,掉了一地的%e9%b8%a1皮疙瘩。

嬌眉緊蹙,長長的羽睫禁不住煽動,離歌吞了吞口水,“你怎樣?”

他搖頭,“死不了。”

“那就好。”她釋然點頭,“你走吧,有我在,誰也不敢動你。若然皇帝怪罪下來,我自然會與他說。他若敢動我,我便請老皇帝從皇陵裡爬出來,與他說教說教。”

他謾笑,“能不能不說笑,笑得我傷口疼。”

離歌眉色一緊,“不知好歹的東西。”說著冷不丁起身,直接將慕風華丟在地上。低眉卻見他的麵色比方才更難看,渾然是恨極了她這不懂憐香惜玉的孽障,卻又隻能無奈的從地上勉力爬起來。

鼻間冷冷的哼了聲,而後極為不悅的盯著離歌一臉的邪肆恣意,宛若彼時的自己。傲嬌的撫了撫自己淩亂的發髻,蘭指輕輕捋順鬢間的散發,長長吐出一口氣,“洛雲中,現下你還要動我嗎?”

洛雲中萬萬沒想到離歌跟慕風華會攪合在一起,甚至於離歌身為女兒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直接將慕風華稱作“自己的男人”。這般厚顏無恥,委實世所罕見。當下橫眉立挑,卻又不敢在離歌麵前大肆發作,到底離歌的功夫不是任何人可以企及的。

偏生的一個妖孽,一個孽障,而後聯起手來便是天下無敵的厚顏無恥。都是不管不顧的人,一旦做了決定就會不死不休,誰敢輕易動他們。

要知道,慕風華背後有東輯事,而離歌背後還有個貞嬪與皇帝。

不過,若是能一並除去,也許……

洛雲中的眸色驟然變得冷戾,慕風華眉色嗤冷,將他看得一清二楚,這點小心思還能瞞得過他這雙妖異的眼睛?笑話,司樂監的掌事可不是白當的。當下冷哼兩聲,“看樣子國公爺如今想一箭雙雕,左不過我這廂倒是必死無疑,這丫頭卻是屬刺蝟的,誰若不信隻管試試。”

“你才屬刺蝟,你們全家都是刺蝟。”離歌挑眉,這男人誠然是沒心沒肺慣了,滿腦子的勾心鬥角,如今連帶著她都給算計上。好吧,既然不否認是她的男人,那這裡自然要她說了算。左不過……歪著腦袋一想,他們全家都是刺蝟,那她肚子裡的是什麼?

果不其然,那慕風華鼻間冷哼,“臭丫頭。”忽然指著她的肚子,冷蔑輕笑,“那這個是什麼?”

離歌翻了翻白眼,渾然不將周旁的所有人放在眼裡,“狼崽子。”

慕風華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哇的一口血噴在地上,差點被她氣死。

心頭一著急,離歌急忙攙了他,“怎的這麼不中用,動不動就吐血?”說著便用袖子輕輕擦拭他的嘴角,卻被他嫌惡的避開。

心頭咬牙切齒,這個該死的潔癖狂……

周旁的軍士麵麵相覷,一時間被這對冤家弄得雲裡霧裡,那洛雲中一直不開口,當下便不知該如何做。

聽得離歌冷喝一聲,“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