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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275 字 2個月前

轎的轎夫頃刻間全部殞命,飛索鐵爪忽然勾住轎子,整個鸞轎霎時飛升半空,筆直朝著拐角處的屋頂飛去。

“找死!”慕風華冷然,一蹬馬蹬急追而去。

半空落下一名黑衣素裹的男子,冷劍橫立,銳利的劍鋒宛若遊龍,將慕風華頓時逼退在屋頂一處。長袖輕拂,慕風華朝著底下的禦林軍冷喝,“追!”

俄頃,整個街市都亂了套。百姓們互相踩踏,禦林軍被衝散,也有誤傷不少百姓。更有甚者,不知從哪裡冒出來許多的黑衣人,開始跟禦林軍交手。大抵都是衝著鸞轎裡的葉貞來的,一個個都是不知死活。

慕風華麵如霜冷,死死盯著礙眼的黑衣人,那人橫擋在自己跟前,卻是一言不發,目光森冷而冰涼。

“今日誰敢阻我,誰就得死!”慕風華骨笛嗡嗡作響,直抵黑衣人眉心。

冷劍如風,劃過他的眉心,彼此的功夫不相上下。

等著慕風華定睛,早已沒了鸞轎的蹤跡。

憤怒已極的慕風華一聲嘶吼,飛揚的眼線竟凸顯出幾分驚悚的感覺。骨笛在手中飛速旋轉,突然%e8%84%b1手直抵那人要害。黑衣人顯然不願戀戰,看著鸞轎已經得手,忽然撒手飛出白色的粉末,頓時翻下屋頂,消失在人潮之中。

慕風華緊追不舍,大批的禦林軍開始摻雜其中。

司樂監的掌事大人丟了新婚夫人,豈非要命?

消息傳回皇宮,更多的禦林軍出動,連京畿府都開始派人找尋。慕青倒是坐的住,但慕風華卻該了原先的邪冷鎮定,此刻幾乎抓了狂。下令殺無赦!

本該喜慶的日子,卻彌漫著騰然殺氣,隱隱夾雜著血腥與屠戮的滋味。百姓們惶惶不敢出門,整個皇城戒嚴,大肆搜捕葉貞與黑衣人的行蹤。

宮外廝殺,宮內笙簫。

慕風華丟了夫人,慕青奉上的女子卻已經堂而皇之的入住了承歡宮,成了後宮的一員。

終於,鸞轎在東街牌坊下被找到,一群黑衣人撩開簾子,見著裡頭暈厥的新嫁娘,快速的將人塞進一口大木箱子,急忙抬走。

禦林軍瞬時將眾人包圍,混亂中,黑衣人拚死將箱子抬出包圍圈,消失在街市上。

那頭,鸞轎穩穩的落在慕府門前,禦林軍們麵麵相覷,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是一味的包圍著,也不敢上前半步。

慕風華追了黑衣人幾條街,終究還是失去了對方的蹤跡。聽得禦林軍來報,說是新夫人就在府門前,不覺心下一怔,想著定是個圈套。

然,不管是不是圈套,無論是麵子裡子還是其他情愫,他都必須回去,儘快解決這些事情。否則,他豈能噎得下這口氣。不管是誰,敢動他的人,他誠然不會輕縱,必要將人剝皮拆骨。

慕府門前,鸞轎還是那頂鸞轎,華麗而奢靡,與來時並無不同。

一路上輕功飛行,慕風華終於落在鸞轎之前,不由的握緊手中的白玉骨笛。方才與黑衣人交戰,不慎將骨笛削去了少許,此刻他眸色如血,死死盯著轎子裡頭。若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他會不惜一切毀了這一切。

若不得,便毀去,旁人休想。

手伸出去,終於撩開了垂落的簾子,映入眼簾的是葉貞熟悉的嫁衣,龍鳳呈祥,華貴而精致。深吸一口氣,慕風華走進轎子,指尖輕輕挑開她的蓋頭,總算鬆了口氣,確認是葉貞無虞。隻不過她如同中了迷[yào],一直昏睡著,隱隱有種不安的錯覺。

慕風華冷了眉,何以黑衣人劫了鸞轎,卻又要送回來?

分明得手,卻要原物奉還,世間沒有這樣的道理。難道其中有詐,還是這群人另有所圖?聽得禦林軍來報,說是東街牌坊下頭,也有鸞轎,也有一個新嫁娘被黑衣人裝箱帶走。他想著估計是洛英的人。

隻是這樣子……

難道是洛英派人劫轎,卻因為某些人阻撓,反而被李代桃僵?隻是……那個被裝入木箱裡的新嫁娘,又是誰?

外頭喜娘催促,吉時已到,該行禮了。

慕風華凝眸,直接抱了昏迷的葉貞走出鸞轎,快步走進慕府大門。

205.新婚之夜

整個慕府冷冷清清,除了府中之人來回的走動,基本沒什麼賓客,雖說文武百官皆奉上了賀禮,卻沒有一人到場。

隻因不久之前慕青的一道命令,不許百官朝賀,不許百官吃席。雖說不清慕青到底是什麼意思,分明答應了慕風華迎娶葉貞,卻又要出爾反爾,做出這樣的行徑。

但因為他是慕青,到底也沒有人敢說什麼,便是心裡有恙,也隻能是心裡說說。

如此這番反倒更好,慕風華本就不慣那些陽奉陰違的嘴臉,如今葉貞昏迷,他連帶著三跪九叩都免去。橫豎都是兩個人的婚禮,有沒有人觀席,又有什麼關係。

如此一折騰,早已入了夜,外頭星月璀璨,內裡紅燭閃爍。

坐在床沿,慕風華一身喜服甚是耀眼,指尖輕輕拂過床榻上絕世的女子。容顏如玉,眉目如畫。他的手順著她精致的臉頰緩緩而下,最終停留在她的%e5%94%87瓣上,鼓樂之聲不絕於耳,還在吹奏著屬於他們的一生糾葛。

“還記得早前就說過,你這張皮麵甚好,將來是要做的掌中燈的。”他低低的說著,長袖輕拂,門外的隨侍悉數退下。紅燭熠熠的新房瞬間寧靜無比,隻能聽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他嘴角微揚,飛揚的眼線如同天際的虹彩,帶著迷人的光澤。

羽睫微微揚起,葉貞坐起身子,而後木訥的盯著他的臉,眸色微恙。

他亦看著突然醒轉的女子,清淺道,“醒了?”

語罷,起身緩步朝著桌案走去。

身後腳步輕盈,是葉貞起了床下地的聲音。她一身火紅的嫁衣,上頭絹繡著清晰而精致的龍鳳呈祥。身量纖纖,她低眉看著桌案上擺滿的瓜果吉品,大紅喜字貼上頭,如此刺目驚心。嘴角微揚,她忽然扭頭怪異的盯著慕風華的一舉一動。

杯盞清淺,他一手托一杯合巹酒,“這是你的。”

葉貞搖著頭,退後兩步,卻是冷冷的笑著,“這不是我的。”

聞言,他仰頭將杯中之酒一飲而儘,空杯盞重重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裂之音。慕風華眼線飛揚,眸色銳利,“事到如今,你還想退縮嗎?”

“不是想不想的問題,而是願不願意。我愛的不是你,所以此生都不會為你所有。慕風華,你不是已經有了白玉骨笛嗎?那個風華無限的女子,難道你便忘了乾淨?我道你是個實誠的癡心人,卻不料你也是個始亂終棄的負心人。”葉貞低低的吞吐著冰冷的話語,卻開始解開自己的紅色嫁衣。

他盯著她的眉目,看著她褪去紅裝後的一身素白,眉目將陡然生涼,陌生至絕。

握緊手中的白玉骨笛,慕風華眯起危險的眸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葉貞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終於接過他手中的那杯酒,“慕風華,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有沒有恨過你一個人?你該知道,望而不得是什麼滋味。生離好過死彆,有些人注定不是你該沾染的。像你我這種人,命屬天煞,注定孤獨終老。不該付心,不該負心,隻該冷了心腸,做一回沒血沒肉的人。”

語罷,她竟將杯中酒悉數灑落在地,“戲結束了,你我也不必再裝下去。”

“你過來。”他攔了手,一如往昔般眉目冰涼。

葉貞看著他,眸色寸寸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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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頓走上前,她站在他的一步之遙,“過不去了。”

慕風華微微一怔,而後陰狠冷厲的盯著她精致無比的麵頰,“過不去也得過。”

眸色邪冷,葉貞斜睨他一眼,卻是傲然佇立,“隻怕由不得你!彆逼我,現下我……”

還不待說完,腰間頹然一緊。葉貞陡然瞪大眸子,卻看見他的臉在自己麵前無限放大。%e5%90%bb,重重落下,刻在冰涼而柔軟的%e5%94%87瓣上。男子的氣息,灼熱的溫度,還有他那發狠的力道,讓她頃刻間失了神。

他拚命汲取屬於她的甜蜜,帶著鮮少可見的陰狠,腰間的力道不斷加重,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融入身體裡。

下一刻,她忽然回過神,眸色驟然變得冰冷肅殺。

眼線飛揚,他早已察覺她眼中的殺意,身子稍稍一怔,便聽見利刃刺破皮肉的聲音。寂冷的新房內,紅燭似血,有滾燙的液體一點一滴的墜落。

他一手抱著她,低眉間暈開眸中萬千繾綣,好似看見三年前那個消失無蹤的女子,“我以為可以一直裝下去,原來我願意,旁人卻未必。總歸,死了就是死了,何必假裝,何必還要心存念想。你是你,她是她,到底也不是一個人。縱然有幾分相似又如何,白骨已然握在手裡,哪裡容我狡辯。”

葉貞眸色冰冷,卻在羽睫輕揚間,有一絲的不忍掠過。

甚少見到一貫嗜殺的司樂監掌事,說起這樣的話語。雖然冰涼,卻靡麗綿柔,教人心頭生疼。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眼底的柔情,在百丈鮮血洗禮之後,出現了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情愫。

不管是誰,總歸是吃五穀雜糧的,隻要有一顆心,總要有一份情。

奈何有人癡心不改,有人真心錯付。

所以這世上,注定有人為此耽擱一生華年,有人因此輕負如花容顏。

“你明白得太晚。”她抽身退開兩步,低眉看著自己的匕首被他死死握在手心。掌中血不斷地滾落,讓他袖口的衣衫更加色調更甚了幾層。

她抬頭,看著慕風華眼中的顏色寸寸染血,最後成了觸目的嫣紅。他的身子開始輕微的顫唞,握著刀刃的手不斷淌著血。

突然,他冷嘯一聲,刀刃應聲斷裂。

長袖輕拂,斷刃筆直沒入牆中。手作鷹爪直逼她的喉間,速度之快,快如閃電。

葉貞眸色一沉,卻是將肩頭一撇,輕易的躲開了他的鷹爪。誰知卻被他扯下了臉上的皮麵,露出了本來麵目。

素手微彈,頓時一道藍光滅了紅燭之火。

206.洛英,你不是個男人

夜色迷人,本是良辰美景,卻奈何新人不再,新嫁娘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