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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裡骨生花 風雨一霎 4283 字 2個月前

擰在了一起,似乎不敢置信,老半天才說:“我怎麼會養這種蠢狗?”

正在心中高唱一曲喜相逢的百小裡:“……”傷感地夾起了尾巴。

天可憐見的,白姬連忙道:“他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你?這一路上他幫了我不少忙,你少擠兌他。”

一番勸說,百裡方才肯用目光正視他,思忖片刻,恍然大悟道:“原來他是用我精血所變的偃偶。”

“汪!”

白姬真心覺得百裡不但人變小了,好像連心智也跟著一起減退了,好在一些基本的法術要領他並沒有忘,否則還真成……

“那你還能將他變回原來的樣子嗎?”

“他原來什麼樣子?”

“呃……”白姬猶豫了一會:“跟你一個樣。”話音落下,便見百裡的眉頭蹙得更緊了,“跟我一個樣?”話外音似乎是在說:我以前有這麼惡趣味?!

這……做過的事兒不想認賬了麼?

百裡掃了百小裡一眼:“那我覺得他保持原樣也不錯。對了,他叫什麼名字?”

這回,他同樣從白姬的眼中看到了猶豫以及……一點點幸災樂禍?!

“哦,他叫百小裡。”

“換一個,”百裡彎腰一把將狗撈起來,冷冷道:“以後你就叫小黑。”言罷,便一徑兒朝前走去,白姬愣愣地目送著他的背影,忽然他腳步一頓,折過身來:“不走?”

“哦哦哦……”她這才反應過來,急趕慢趕地追上他的步伐。

這世上的事兒總是離奇又說不清,百裡清醒的時候白姬無法麵對,可當他失去記憶時,她又感覺好像卸下了心頭沉重的擔子,與他相處容易許多。

此時,環水之畔。

敖恒與水君鏖戰正酣,他飛身掠至高空,長劍一劃,頃刻間,劍氣如虹山崩海嘯般朝水君襲來,水君施法結印,十指翻飛,身前立時出現一堵土牆。

劍氣撞在那土牆上,一時間,飛沙走石,目不能視物。這時,敖恒感覺身後有人,餘光瞥見一道藍光飛快劃過天際直逼後背而來,他側身一閃,橫劍劈了過去,霎時,劍鋒上布滿層層銀霜,像是一根粗而尖銳的冰棱冒著森冷的寒氣,帶著一排冰利刃齊刷刷地飛了過去。

水君伸手往衣服上摸了摸,觸手隻有滑膩膩的綢緞布料,他眉頭微抬,轉而自袖口處掏了一把金閃閃的東西朝敖恒砸了過去,鋪天蓋地的金光與冰刃衝撞在一起,發出叮鈴咣啷的尖銳聲響。一枚直衝敖恒臉去,他歪頭避開,兩指夾住那玩意放在眼前一瞧,不禁愕然,那隻是一枚銅板罷了。

☆、第82章 有君山河

敖恒側身將那銅板擲了回去,斜睨水君,眼中劃過一絲被人戲弄的慍怒:“你不是水君?!”

哪知水君嘻嘻一笑,竟順水推舟地承認了,他搖身一變,化作一名穿金戴銀皮相俊美的年輕仙人,眉眼裡全是熨帖的笑意,語氣活潑而狡黠,一時間,敖恒竟分辨不出他的修為和來曆。

隻聽那仙人笑%e5%90%9f%e5%90%9f地說道:“被你發現了呀?如何,本君裝得挺像吧?”

敖恒惱他破壞了自己的計劃,眸子一斂,橫眉冷對道:“我約戰的人是環水水君,你又是誰?!”

仙人向他不緊不慢地作了一揖,慢條斯理地回答道:“本君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泰山境山河君是也。不知閣下可有耳聞呢?”

“哼!”敖恒拂袖一笑,絲毫不給山河君任何麵子:“在下孤陋寡聞,你這名號我還從未聽過。”

“嘖嘖——”山河君倒也不氣,隻是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道:“看來你的確是孤陋寡聞。”

敖恒以為他隻會耍耍嘴皮子,借此來分散他的注意力好來拖延時間,可惜他才沒那麼容易上當,他看著山河君笑得越發森然,俊秀的小臉宛若蒙上一層灰黑的陰霾,劍尖嗡鳴,開始有不斷的氣旋纏繞在劍身之上。

山河君笑容不變,目光卻落在他殺氣四溢的劍上,薄翹的嘴%e5%94%87皮慢慢掀起:“這把劍煞氣很重,肯定喂過不少血吧?”

“不錯。”敖恒盯著山河君緩緩眯起眼,“看來今天我劍下又要多添一條血債了。”

“唔……”山河君撥了撥被劍氣掀亂的發絲,新月般的雙眸卻似火炬般直接照入敖恒內心,他道:“你體內妖力混雜,每到月圓之時身上便如被萬箭穿心般疼痛不已吧?這些力量來自於不同的妖物,有的可以被吸收,有的則盤踞於你體內,慢慢形成毒瘤,等到深入肺腑,你即使想拔除也為時晚矣。”

敖恒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看來山河君的猜測十有八/九是準了,誠然事實如此,但他心中並無退意,大有一條路走到黑的架勢。

“是有如何,與你何乾?”他收斂了心神,決心不再被此人的言語所動搖。

山河君微微一笑,說道:“我是想勸你,趁事態尚未演變至難以挽回的地步,趁早收手吧。”

“不可能。”

一聲落下,狂暴冷冽的劍氣席卷而至。

敖恒的殺招層出不窮,似乎是消化了各路妖怪的妖力之後悟出的不同絕招,山河君昨兒出門沒帶任何兵器,在他一會凜冽刺骨的冰刃,一會幻水獸的攻擊下,有些吃緊,主要是手頭銅板也沒帶夠,剩下的金元寶他又不舍得扔了,隻能撿了根樹枝東拚西湊,愣是堅持到了現在。

“我說你這人,和聲細語跟你講話非不聽,是不是一定要動用武力才行啊?”

一道劍光劈至,山河君手中的枝條斷成兩截。於是他不滿地嘀咕了一句後,從懷中掏出一張金箔來,上下對折吹了口氣扔了出去,金箔在半空中化作不僅一四人高,也甚是魁梧的金甲戰士,金甲戰士看著笨重,動作倒極為靈活,三下兩下避開敖恒的攻擊,即便碰上一兩記,身上也是光滑如初半點刮痕沒有,狠狠一拳砸過去,敖恒背後的樹林折了一排。

方才這招極是凶險,若是躲避不及,此刻不死人也要斷上幾條肋骨,敖恒側身一躲,轉眼已身至金甲戰士身後,他眼中劃過一絲冷意,雖然是無堅不摧威力無窮,但到底也是紙做的罷了,於是掌心高舉,驀地一個水球砸了過去,可惜毫無動靜。

山河君在遠處隔岸觀火,心中有些好笑:“紙人怕水,我這金甲戰士卻不怕,你若是這麼想,倒是白費功夫了。”語落,忽見敖恒%e5%94%87角一勾,隻見那金甲戰士腳下的一灘水將化作幾條水龍一下將它四肢縛了起來,猛一拉,一張裂成四半的金箔悄然落在地上。

“哼,一點小把戲而已,難不倒我。”

敖恒劍指山河君,冷笑道:“本來不想那麼快殺你的,可惜你太聒噪,話太多,所以隻能現在馬上送你上路了,放心,你那紙人之術我會學以致用的。”

這時,山河君優哉遊哉地收起了笑,半月形微闔的眸子緩緩張開,薄翹的%e5%94%87慢條斯理地翕動著:“年輕人,話彆說得太滿啊。”

語落,大地忽然猛烈顫唞起來,敖恒見那周圍蓊鬱葳蕤的森林裡忽然鑽出一個又一個結實壯碩的樹人,像甩鞭一般揮舞著粗/長的根須朝他抽去。幾道劍光劃過,竟是斬也斬不斷,那粗糲的樹皮就宛若鐵皮一樣,砍上去半點痕跡也沒有!眼下所有的水係術法對這些樹人都毫無用處,敖恒無法,隻得飛身高空企圖避開樹人枝蔓的襲擊,同時視線掠過不遠處兩手抱臂的山河君,眼中浮起一絲殺意,想不到此人竟能同時操控土木,莫非他——

“不對,你是山神?!”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網⑩友⑩整⑩理⑩上⑩傳⑩

山河君懶洋洋地回道:“本君不過是寄居於泰山的閒散人士罷了,此番替水君出頭,一來是因為他太窩囊,二來也是想讓你我仙界還是有人的。”

“你雖領悟了這諸般法術,然始終不成氣候,若走的是一條正經修煉的路子倒也罷了,關鍵走得還是這修羅道,所謂偃苗助長,凡事不可操之過急,否則遲早是要得到教訓的。”

敖恒一邊抽身斬去從身後偷襲過來的枝蔓,一邊冷笑道:“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便沒想過後悔,倒是你,倘若今天殺不了我,以後定然是要後悔的!”

瞧這話說得,山河君攤了攤手無奈道:“你知我對你沒有殺意,方才說出這番話來,不過嘛,我不殺你是因為我個人問題,彆人殺不殺你我可就不清楚了!”

語落,敖恒便覺頭頂風起雲湧,遠處正有一道金光極速掠過來。

“你!”敖恒咬牙:“厚顏無恥,說好一對一決戰,你居然找來了救兵?!”

山河君哧地笑出聲:“所謂兵不厭詐,看來你雖然吸收了不少人的妖力,智力卻半分沒漲嘛!本君可不像之前被你所殺的個彆傻子一般,明知送死還眼巴巴地趕著去!”

再說,他的風格一貫如此,厚顏無恥?權且當做是對自己的美譽吧。

敖恒見他那幸災樂禍的樣子心中惱恨,回頭看,不過一瞬,那金光便從千裡來至,他隱隱望見裡頭站了個玄衣仙人,手執拂塵,麵容嚴肅冷峻。

敖恒沉下眉頭,他目前還並不想與天界有直接的衝突,於是他準備離開。

敖恒騎著木鶴一路高飛,忽聽身後呼嘯聲起,原是那玄衣仙人緊追了過來,他拂塵一甩竟化作一柄寬刃巨劍,輕輕一揮,凜冽罡風便狂襲而至。

敖恒無心戀戰,隻是加固了防禦結界,任憑那巨劍揮舞在結界上落下鏗然的聳人聲響,耳畔忽地炸開一聲冷喝:“孽畜休逃!”緊接著一柄大劍斬下,隻聽喀拉聲斷斷續續傳來,結界猛地裂開,木鶴在罡風下斷成兩截,敖恒變作一道白光落在半空迅速朝遠處遁去,然那玄衣仙人緊咬不放,追去數裡,他冷哼一聲,傳音給山河君:“此仇我來日再報!”隨後用長劍在虛空撕開一道裂口縱身跳了進去。

玄衣仙人正也欲往,忽然被人拉住,原來山河君不知何時已來至他身後,“這虛空不知通向何方,你孤身一人前往恐怕會有危險。”他兩指並攏在前額一點,如抽絲般抽出一抹神識,神識是一團絨絨的金黃,它化作一隻小小的鳳凰驀地鑽入虛空裡去,就在神識鑽進去的那瞬,虛空關閉了。

玄衣仙人蹙眉望他:“你一根手指頭便能應付得了的事,為何大動乾戈喚我下來?”

“阿寂,人家想你了嘛!”說著,山河君熱切地向他伸出了手,玄衣仙人蹙眉一閃,冷冷道:“黃鼠狼給%e9%b8%a1拜年,沒安好心。說吧,什麼事?”

“好吧好吧。”山河君攤了攤手,正了正色道:“受人所托,想問問你八苦咒有沒有解救之法?”

……

白姬跟著百裡一路經過及腰高的深草,穿過一片葳蕤蓊鬱的樹林,走到一棵枝繁葉茂的老槐樹下,擊了三下掌,眼前豁然開朗。

百裡繼續往前走,然白姬卻腳步微滯,這滿樹金花銀葉的給她視覺上帶來極大的衝擊,這般揮金如土的大手筆,她認識的人裡頭隻有一個,看來她記性不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