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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可有那個又有什麼用,莫姿葉有,有了十四年,還不是守著一個空殼,沒得到分毫情意,有她做前車之鑒,我更不該那麼在乎,可當白恕出現了,跟我說了這樣多的話,白璟南離開後,也有三日沒再出現過,我忽然覺得,我很可悲,莫姿葉好歹還有一個身份做保障,而我呢,一旦邁錯了一步,等待我的又是什麼。

☆、第八十九章 跟我回深圳

“你不想,他呢!”

白恕忽然跑過來,攔在我身前,雙臂伸展著,有幾分固執的孩子氣。

“我母%e4%ba%b2是個心思特彆寧靜的女人,從不會被什麼慌了手腳亂了心智,她總是那般淡然,捧著一本書,坐在露台,或者書房,靜靜的看著,不出門也能知道很多事,然後在我做完了功課時給我講講,那時光很安靜。可唯獨這段時間,約摸半年前到現在,她總是出神,不停的翻看父%e4%ba%b2的新聞,以前她不會,她有足夠的自信,我父%e4%ba%b2即使外麵有女人,也不過逢場作戲,哪怕真的發生了什麼,還是會回來,不會動真心,可這次,她慌了,我沒見過那樣的她,落魄而憔悴。”

“她怎麼會知道?”

若我沒有猜錯,報紙都沒有報道過,我被白璟南藏得很好,這段時間傳得沸沸揚揚的,不過是白璟南和佟筱筱的緋聞,還是他為了掩護我,而莫姿葉又從何知道的,顯然,白璟南絕對不會告訴她。

白恕低眸思索了一會兒,“母%e4%ba%b2安排了人在父%e4%ba%b2身邊,黎純娜就是。”

這便對了,我將黎純娜給忘了,她可受過莫姿葉極大的恩惠,為她赴湯蹈火都願意,何況打聽點白璟南的私事,她那麼心思敏[gǎn]眼力深沉,白璟南和我在徐宅那幾次的過火,她便瞧出來了。

我又忽而想到了什麼,將目光投向了麵前的白恕,他呢,他也受了莫姿葉的恩惠,莫姿葉為何非要領養一個男孩呢?

白恕仰著臉,瞳孔黑亮帶光,紅%e5%94%87皓齒,皮膚潔白,想必年幼時候,莫姿葉單單領養了他,也是因為漂亮帥氣的緣故。

此時我仿佛從他臉上看到了幾年前那個稚氣未%e8%84%b1勇往直前的自己,隻一心以為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夠了,不必在意旁人的心思,而他何嘗不是,縱然再成熟穩重,再聰慧睿智,他到底還是個莽撞單純的孩子,想必莫姿葉也將他保護得很好,我不願奸詐到去想莫姿葉有意讓他過來對我說這些,假借他人之口還是個孩子,對我的觸動自然很大,我看著白恕,他倔強澄淨的眼神定定的望著我,若是他母%e4%ba%b2真的不值得他這樣保護,不知他會不會難受。

“你這是愚孝,她是你養母,白璟南何曾不是你養父,你隻以為為她做事替她出頭讓她高興,儘你為人子的本分,報答她的養育之恩,可白璟南呢,莫姿葉雖然貴為莫氏千金,可她也是女眷,生意場上的事,沒有白璟南支撐著,莫氏現在早就亡了,你的衣食無憂,你所受的貴族教育,甚至你母%e4%ba%b2現在能有這樣優渥的生活,無一不是他的功勞,你這樣,太寒他心了。”

白恕抿著嘴%e5%94%87,並不說話,兩條方才還固執伸展的手臂,慢慢的有了些鬆動。

“我說這麼多,隻是覺得你還是個孩子,我和莫姿葉遠沒有這麼多話說,她不配,我初次見她,也覺得她是個好女人,溫婉良善大家閨秀,但從三天前她在記者會上那故作賢淑的樣子我就煩了她,你父%e4%ba%b2不喜歡她何嘗不是有道理的,你隻看到了她是你母%e4%ba%b2,就忽略了她的不是,早晚有一天,你還會被她利用得更深,你敢說,你這次來,不是聽到了她和彆人,或者在家裡自言自語悲傷落寞的緣故?為何在你一個孩子麵前顯露?你果然就上當來了,真是孝子。”

我冷笑一聲,彎腰從地上拾起我剛才掉下的圍巾,他的腳往後退了一步,拳頭也緊了緊。

“不管怎樣,到底她是養了我的人,我不能看她難過心傷,何況,你就是要搶她的丈夫,我從小孤兒,%e4%ba%b2生父母拋棄了我,在莫家,我才覺得自己是個有依靠的人,我不願被破壞,你就當,做件善事。”

我蹙著眉頭,他以為說動了我,還在繼續,“我父%e4%ba%b2是商人,功成名就,哪裡都好,我示他為榜樣,為英雄,而外麵那些女人,又何嘗不是虎視眈眈彆有用心,你現在年輕,以後卻未必,年輕的女人每年都有許多,也不一樣,我雖然還年輕,可我知道男人的心思,因為我也是,就像你們女人,好看花總也看不倦,但總看一種就膩了,世上有百種花,你就算再好,也不可能一個人抵了一座花園。”

我嗬嗬一笑,“你是在救贖我。”

他又抿%e5%94%87不語了,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由得感歎了一句,他是個心思單純到極致的男孩了。

“你放心就好,我不會破壞他和你母%e4%ba%b2的婚姻,你也不會失去這個家庭,還有現在錦衣玉食的生活,我從沒想過,要取代你母%e4%ba%b2的地位,我自知不配,白璟南也照顧收留了我十幾年,對他,我有此生都還不儘的恩情,我怎能恩將仇報,將他推向風口浪尖做為人不恥的負心漢,但這並不是我向你母%e4%ba%b2認輸,而是我為世俗的妥協,你回去告訴你母%e4%ba%b2,如果我真的要爭,白璟南又豈是甘願受威脅的人,她縱然手裡握有再多的協議,也不及白璟南的本事和手段,他之所以會讓步,讓你母%e4%ba%b2在記者會出儘了風頭,都是因為在我這裡,並未得到什麼回應,他不肯兩手空空,不過我也覺得可悲,替她可悲,得不到丈夫的真心,得不到一個與心愛男人的孩子,隻能靠著昔年的恩情留住這所謂的婚姻,也是女人最大的痛了。”

“可這也總好過,得不到心,也得不到名分,我母%e4%ba%b2能得到一個,她也滿足了。”

白恕在我身後喊著,似乎在為她母%e4%ba%b2駁回些麵子,看來他也瞧出來了,他母%e4%ba%b2和我爭,隻是靠著卑劣的手段,從今往後,她和白璟南的關係,將會更僵持了,白璟南最討厭欺騙和威脅,她恰恰都做了。

我和白恕還是不歡而散,最終的最終,他也沒有說贏我,我也沒有講通他,就這麼在徐宅院子外,最長的那條街道上,迎著正午有些豔豔的日光,徹底向了兩個方向,就如同壓根兒沒見過一般。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原本以為經曆了對白璟南十四年的癡戀和不舍,經曆了丈夫薛臣燁的犧牲,經曆了那麼流言蜚語和爾虞我詐,我早就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可沒想到,心裡那根始終緊繃著的弦兒,還是斷了,而始作俑者,竟然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

我有些魂不守舍的回了徐宅,才進門,桂嬸就拉著我的胳膊,“那個男孩是誰啊,我在二樓打掃天台,一眼看見了你和他在外麵說話,他攔著你做什麼?不是好人?”

我搖頭,懶得說什麼,剛才和白恕說的話太多了,現在也覺得累得慌。

我的不語反而讓桂嬸更慌神,“到底是誰啊,為什麼攔著你不讓你離開啊?我瞧你臉色不好看,要不打電話告訴你叔叔吧,我也奇怪了,他這幾天怎麼都不回來,以往知道你在家,他是不會超過兩日就來一趟的,哪怕不住下吃頓飯也不會耽擱這麼久,是被什麼事情牽絆住了呢……”

桂嬸又開始陷入深思,我趁機將自己的胳膊從她手裡抽出來,“沒誰,就是以前的一個朋友的弟弟,找我問他姐姐,毛佳,您知道吧,還來過呢,就她弟弟。”

我阿彌陀佛了一下,佛祖保佑,我可不是故意胡謅的,奈何桂嬸太不好糊弄了,這世上除了白璟南沒第二個人能讓她幾句話就相信了,尤其剛才的場景,我想想就覺得心虛,但凡桂嬸有點常識,都不難看出那男孩校服後麵的字,分明就是貴族學校,而且還來找我,帶著幾分敵意攔著我的去路,稍微有點腦仁的都能猜出來和白璟南還有莫姿葉有關吧,我不說個桂嬸見過的人,她勢必不會相信我了,還會給白璟南打電話過去,到底是他養子,他一聽就能想到是白恕,這可真是天下大亂了。

我才走兩步,桂嬸忽然“哎呀”一聲,驚得我一抖,“我的東坡肉!糊了糊了!”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網⑧提⑧供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她尖叫著轉身進了廚房,桂嬸是美食家,一輩子都在徐宅當差,天天圍著鍋碗瓢盆和灶台轉悠,做的一手好飯菜,還經常在並非做飯點兒的時候在廚房裡潛心鑽研新菜式,所以隻要找她,不用考慮時間,直接去廚房準能瞧見她,也唯有菜和湯才能讓她這麼大的反應。

我撫著%e8%83%b8口慶幸自己逃過一劫,結果剛走到樓梯口,就被一聲低沉婚後的男音給嚇了一跳。

“去哪裡。”

我一愣,潛意識裡還以為是白璟南回來了,可桂嬸剛才分明說他好幾天沒來了,我僵硬著扭頭去看,許照臨穩如泰山的坐在沙發上,一隻手端著茶杯,另一隻手撐著腦後,一張俊臉深沉而冷冽,我倒是極少瞧見他跟我這麼鄭重其事的表情,一時間欠虐的賤病又犯了,我笑嘻嘻的伏在樓梯扶手上,“你這麼快就回來了?遊戲贏了麼?”

他冷哼一聲,並不回答我,我撇撇嘴,“你什麼時候離開我家啊,要是打算長期住下來,你深圳的公司倒閉了可彆怪我,還有,要付房租的,我這裡又不是救濟所,你更不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全國各地都有的你的產業和房子,你賴在我這兒一畝三分地上乾什麼啊,憶苦思甜?”

他終於不再和我故作深沉了,右手摸上下巴,隨意的摸著,“你這裡,能憶苦思甜?誰不知道白璟南金屋藏嬌,徐宅裡的金銀珠寶錢卡現金能把椿城都買下來,他的秘密金庫,我能住在這裡,何其榮幸,你這個富婆還需要我付那仨瓜倆棗的房租?如果我沒看錯,這套紅木的沙發椅,七八十萬買不下來吧?我辦公室那麼奢華,一套沙發才三十多萬,我哪裡好意思在你麵前班門弄斧裝大款?”

這話,怎麼聽著那麼酸呢?

我蹙著眉頭,又在%e8%88%8c尖上重複了幾遍咂摸滋味,“你和我小叔叔吃醋啊?”

他臉色一沉,“瞎說!我許照臨什麼人,我還沒吃過女人的醋!何況,桂嬸老眼昏花看不出來,記者拍不到你的臉,你就以為我也是個瞎子麼?小叔叔,徐戀戀,你和自己的叔叔做出這樣的事來,還有臉說?”

我撇撇嘴,早就想到了,我瞞著他是有生以來犯得最大的錯誤,這才一個月,人家就掌握的一清二楚了,我倒是成了一個畫虎不成反類犬的跳梁小醜。

我歎口氣,“剛才他名正言順的養子來了,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倒給我數落了一通,我會認清自己的身份,不癡心妄想了,已經錯了,難不成還一錯再錯麼。”

我垂頭喪氣的坐在沙發上,他看著我,%e5%94%87角終於噙了一絲笑意,“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知道回頭了,就跟我回深圳吧。”

我愣了一下,猶豫著,也拿不定主意,我在椿城生活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