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臟都要跳出來了,這麼火爆的架勢,莫非劫色的?

這麼跑下去不是個事兒,在不清楚對方是誰的情況下,我特意朝著徐宅相反的方向跑的,我怕他還有同夥,萬一我給引到家裡去了,傷了桂嬸怎麼辦?許照臨這個點兒大抵也不在家,他應該去遊戲廳打遊戲去了,這三天都是如此。

我琢磨著假如這個男的存心要跟我鬥,男女力量懸殊,但我有手機和包,我可以朝著他的臉掄過去,正當防衛就算失手了我也不至於坐牢,何況許照臨和白璟南都會救我的,我打定決心猛地一個刹車收住了腳,後麵的男人顯然沒想到我會來這麼一出,他急急的一個閃身從旁邊擦邊衝了出去,我心裡那一秒鐘忽然覺得有點踏實了,看來不是要傷害我的,不然他不會為了害怕撞到我而躲開,應該直接就撲過來和我兩敗俱傷了,而且他壓在我身上,還未必能受傷。

男的踉蹌了幾步就停下了,我才發現這個人應該年紀很小,至少比我還要小幾歲,因為他穿的是一身校服,像是天空一樣的顏色,格外澄亮,他的頭發很有型,轉身的那一刻,陽光帥氣的臉也讓我有幾分恍惚,真好看,這大概就是最近特彆流行的小鮮肉吧?

我的目光順著他的臉一直打量到了腳,可能是剛才的動作太激烈,他的學生證從口袋裡掉了出去,而他專注於揉著自己抽筋的小%e8%85%bf還沒有發現,我遲疑著走過去兩步,彎腰撿起來,他忽然喊了一聲“乾嘛?”而他伸手過來奪去的那一霎那,我也清楚的看到了上麵姓名欄裡寫的兩個字。

白恕。

☆、第八十八章 請不要搶她的丈夫

我呆呆的看著被他奪過去的學生證,他似乎有很嚴重的潔癖,足足擦拭了許久才重新揣進口袋裡,“不要亂摸我的東西,指紋很惡心。”

原來是強迫症。

指紋……

那的確是個挺討厭的東西,我也不喜歡在玻璃和衣服上看到,尤其是帶著灰塵的指紋,但卻遠沒有他這麼嚴重。

“白恕,莫姿葉的女兒?”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既然知道了,你想對我說什麼。”

我愣了一下,分明是他來跟蹤我,怎麼竟然要我說?

“你從哪裡知道我的住址?”

“父%e4%ba%b2回家的次數極少,我也長年累月看不到他,但我知道,他隻要在中國,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徐宅,和你住在一起。”

他最後一句話帶著些許敵意,我淒淒一笑,“你想表達什麼。”

“我希望,你將父%e4%ba%b2還給我母%e4%ba%b2,不要和她搶丈夫,她已經三十四歲了,她和你爭不起。”

我被白恕的話驚到了,我奇怪於他這個年紀卻能說出這麼成熟而悲情的話,如果不是我知道,他作為貴公子,不會患任何心理疾病,莫家的家庭醫生也不允許他的身體出問題,我一定以為他得了抑鬱症或者自閉症。

“你以為,我搶了你的父%e4%ba%b2?為什麼這麼覺得。”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定定的望著我的眼睛,沒有一絲波瀾,寂靜得如同一汪死水般。

我在他眼神的無形壓迫感下,隱約明白了,看來關於白璟南和莫姿葉共同出席的那場記者會,並非隻是在國內直播,應該是波及了整個亞洲,早就聽聞莫氏集團在曾經莫姿葉的父%e4%ba%b2還活著的時候就是亞洲數一數二的商業霸主,涉及領域涵蓋所有商業範圍,而在莫先生去世後,白璟南將莫氏的商業神話延續了下來,甚至比從前有過之而無不及,我想亞洲對莫氏的現任掌門人以及前任總裁的獨女關注力還是不小的,才剛曝出來連皇家私立學校都知道了,白恕這才匆忙回國找到了我。

“你父%e4%ba%b2知道你來找我麼?”

白恕愣了愣,“不知。”

“那你不怕他知道了怪罪你麼,這麼一會兒我也瞧出來了,你和他,不如和你母%e4%ba%b2感情更深,如果我是他,我一定會覺得,是你母%e4%ba%b2授意你來找我,即使你沒有做,我也什麼都不說,你父%e4%ba%b2那麼心思敏[gǎn]深重的人,一定以為你來找我示威,說了許多不中聽的話,他反而會和你母%e4%ba%b2、和你更加疏遠。”

他的眸子閃過一絲不解和困惑,我笑了笑,到底還是個上學的孩子,再成熟懂事,他又哪裡能完全明白大人間的是非恩怨多麼奸詐陰險呢。

“他不會誤會我母%e4%ba%b2,我母%e4%ba%b2是個很溫柔賢惠的女人。”

我嗤笑了一聲,想必他對於三天前的新聞,還是沒看明白,隻是滿腦子都被白璟南要離婚的事震得麻木了,隻想替她母%e4%ba%b2做點什麼,挽留住這個家庭,我歎口氣,“你將來都會明白的,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好人和壞人,就像現在,你以為你母%e4%ba%b2是好人,我是個壞人,可事實上,我並非十惡不赦,她也不是好得一副菩薩心腸,而且,我想你母%e4%ba%b2完全不需要你出手,她會贏得很漂亮。”

我苦澀得笑著,轉身要走,他忽然又喊住了我,“徐戀戀。”

我頓住步子,扭頭去看他,他扯了扯嘴角,迎著陽光站在那裡,有幾分蒼涼。

“父%e4%ba%b2並非是個風流的男人,我一直以他為榜樣,我希望將來可以成為像他那樣優秀的男人,能夠掌握許多企業的生死存亡,能夠成為一座城市,乃至一個洲的標誌,我很關注他,即使他並不喜歡我,但我卻默默地看著他的一切新聞,他也有過些女人,但都是逢場作戲,母%e4%ba%b2也不放在心上,她對我說,商人都是如此,尤其像父%e4%ba%b2這樣出眾的商人,他即使要潔身自好,還有太多不知羞恥的女人貼上來,可直到你出現了,母%e4%ba%b2才慌了,她一直知道你的存在,但這段時間,你的存在變了味道,在父%e4%ba%b2那裡,也不是從前的意義了,母%e4%ba%b2那次喃喃自語,她說從沒見過,璟南對哪一個女人這般用心,他不肯帶著你在眾人麵前,隻是將你保護起來,尤其不久前鬨的很厲害的那個女模特,母%e4%ba%b2知道,那隻是父%e4%ba%b2為了掩人耳目的手段,他寧可毀了自己這麼多年積攢的好口碑,隻為了讓彆人以為,他是個負心漢,是個和彆的商人沒什麼區彆的愛美色的男人,也希望讓母%e4%ba%b2覺得厭煩,然後就可以將外界給你的壓力減到最低,離婚娶你。我不懂那些世俗,我隻知道,愛本身無罪,可三個人的愛情,還摻雜了兩個人的婚姻,就是罪。”

他最後這句話,讓我徹底愣住了,我從不知道愛本身也是一種原罪,我一直以為,求而不得,和可以得卻不得不選擇失去,是一種極大的痛苦,但現在白恕告訴我,這是一種罪,我忽然覺得心裡被鑿開了一個口子,扯得很深。

他的聲音,繼續幽幽傳來,像空曠的海麵盤旋的海鷗一樣,有些淒厲,有些曠遠。

“我這些年,都在英國上學,你大抵覺得奇怪,她才三十四歲,我卻十五了,她那樣高貴的出身,怎麼允許十八歲就懷孕未婚生子呢,其實我並非她生的,我是她領養的,就像她曾經說,她很小就失去了母%e4%ba%b2,所以知道那種缺失%e4%ba%b2情的感覺,當看到我,在下著大雨的孤兒院牆角,心裡就很疼,於是把我帶走了,那年她二十二歲,我三歲。”

我終於恍然大悟,如果她真的是和彆的男人生下了白恕,即使白璟南再不在乎,也不會對她總覺得心裡有愧似的,畢竟背叛在先的人是她,而他們之間想要離婚,也不會這麼棘手,這個莫姿葉,隻從這方麵來看,倒也是個心地善良的女人,捍衛自己的婚姻和丈夫,總也沒有錯,我都覺得,自己和她相比,的確理虧了些,何況那些看戲的外人呢,我和白璟南之間,到底是困難重重。↘思↘兔↘網↘

“她很喜歡父%e4%ba%b2,喜歡到了你想象不到的地步,你喜歡他對麼,可你一定不及她愛。”

白恕是個很早熟的男孩,他的言談舉止都格外成熟大氣,還在上出眾的年齡,說起愛不愛的一點都不輕佻幼稚,反而讓人覺得很鄭重,我猜莫姿葉一定是個好母%e4%ba%b2,她將白恕教的這樣沉穩,若是不了解的,真會以為他就是白璟南的兒子,方才那不經意的一眼,我還嚇到了,琢磨著二十年前的白璟南怎麼空降這裡來了。

我仔細打量著白恕,眉眼間的老連和淩厲確實和白璟南如出一轍,但比白璟南要更溫和些,有幾分陽光男孩的感覺,不似他那般內斂淡漠得讓人覺得神秘。

“你怎知我不如你母%e4%ba%b2愛他呢,我五歲就認識了白璟南,六歲父母雙亡,是他照顧我將我養大,我對他並非隻是愛情,他於我還有恩,為了他可以去死,你母%e4%ba%b2縱然也可以,但她還曾經有個青梅竹馬的戀人,她並不是生命的最初就愛上了白璟南,我卻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愛過的便是他。”

我歎了口氣,靜靜的望著繁華的街道,從沒覺得像此刻這樣鄭重而壓抑,白恕分明還是個上學的男孩,可他散發出來的氣場卻讓我覺得格外逼人,與他陽光溫和的氣質大相徑庭。

一個豪門中長起來的少爺,應該是紈絝而狡黠的,怎麼會多了幾分滄桑和冷漠。

“想必你也聽說了,我之前嫁過人,是白璟南的外甥,可我為什麼嫁人,也是為了白璟南,我不願看他為難,更不想奪走屬於你母%e4%ba%b2的,命運這樣安排了,我隻當沒有那個緣分,你在找我質問之前,沒有打聽清楚這些,你就不該莽撞,你隻記著你的母%e4%ba%b2,可你卻顛倒了是非,她愛你的心是真,可她也有你看不到的心機。我和我丈夫是露水夫妻,不過才一個多月,他就因為出警犧牲了,他的死和白璟南也有關係,為此我恨他,離開了椿城,若不是他又到了深圳將我找回來,我並沒有打算和你母%e4%ba%b2搶他,如果我要搶,不管你母%e4%ba%b2手上握著什麼,都未必贏得過我,我雖然沒有得到法律保護的婚姻,但我得到的是男人的心,如果給你母%e4%ba%b2選,她寧願做我,也不願守著一個空殼,一個虛無縹緲毫無意義的婚姻。”

白恕看著我,目光緊緊鎖定在我的臉上,他有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成熟和穩重,而且心思城府極深,我從他的眼神裡就看出來了,似乎能窺視全世界,洞悉任何人的心理,如果不是知道了他並非莫姿葉的孩子,而是領養的,我一定更覺得恐怖,能生出這麼睿智陰沉的孩子,父母想必也不是善茬。

“你回去找你母%e4%ba%b2吧,或者找白璟南,這件事,我無能為力,因為自始至終,我都沒想過要傷害她,更不會要白夫人的地位。”

“你還這麼年輕,就要給彆的男人當情人?”

他從我身後追上來,仍舊和我保持著距離,有幾分疏遠。

“我什麼時候這樣說了?”

他淡淡一笑,眸光很冷,“感覺。”

我頓住步子,臉色更沉了些,“那你的感覺錯了,我不會那麼不恥。”

我心裡覺得發虛,在遇到白恕之前,甚至在白璟南那個晚上拂袖而去的前一刻,我都想過,就和白璟南這樣過一輩子,像夫妻去相處去生活,隻不過缺少了一紙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