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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咱們該去行禮了。”

白璟南沉默片刻,率先走了出去,我們浩浩蕩蕩的隊伍跟在他身後,他步子極快,我邁不開%e8%85%bf,隻能小碎步得走著,幾個人在我身後扶著我和婚紗,匆忙下了樓梯。

這陣仗的確晃眼,一樓大廳足有幾百人,白璟南分公司的下屬,薛臣燁的同事和同學,這是最大部隊的兩個,而白家的至交和%e4%ba%b2戚,也有許多,據說白璟南的妻子因為身體緣故沒有到場,而且白璟南也沒有讓她過來,但是卻派了兩個%e4%ba%b2近的姨妹過來了,還奉了一個大紅包,其實我們連麵都沒有見過,我沒去趕在結婚前拜訪她已然是失禮,她卻來給我紅包,我倒覺得有些燙手。

我們站在紅毯的一頭,那邊是一身白色西服格外英姿挺拔的薛臣燁,兩側都是觀禮的人,烏壓壓做了一大片,身上的服裝雖然喜慶,可我看著都覺得如同小醜一般,無非是礙著麵子,礙著白家的權勢,哪裡有半分真心以待。

白家的姊妹忽然都鬆開了我,沿著另一側的角落走到了最前麵薛臣燁的旁邊,托著一個盤子,裡麵有兩個紅色毛絨盒,距離太遠,我看不清薛臣燁的表情,隻知道他站在那裡,很穩。

白璟南吸了口氣,礙著我的一側彎起了手臂,我不解的看著他,他目測前方,穩穩的開口。

“我養了你十四年,從你父母%e4%ba%b2離開後,我就一直告誡自己,要記得對你父%e4%ba%b2的承諾,將你平安富足的養大,讓你過的好,直到你出嫁為人妻,如今做到了,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曾經覺得,這一天是我最想看到的,現在才發現,一切早就在冥冥之中變了。”

白璟南從來沒跟我說過這麼多話,整整一大長篇,我莫名覺得眼底酸澀,低了低頭,就想哭出來。

白璟南到底是了解我的,這個世上最了解我的人,莫過於他了,我的任性刁蠻,我的喜好我的厭惡,他全都知道,了然於心,隻是從未說出來過,時至今日,我理解了他的分寸和掙紮,他的懊惱和壓抑,我覺得自己苦,他何嘗不是最苦的人,我還能隨便任性拉著他發泄惹他生氣,他卻不能。

“戀戀,今日我代替你父%e4%ba%b2的角色,將你挽著送到他身邊,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他說罷再次向我動了動彎曲的手臂,我含著熱淚將自己的手伸過去,和他的纏在一起,他的身子有些僵硬,我望著他的側臉,眼睛一燙,就真的哭了。

“璟南。”

“那次不是說了,以後都叫小叔叔麼。”

我在他的引領下,一步一步沉重的往前走著,距離薛臣燁越近,我就越覺得驚慌,我真的要嫁給這個才見過幾麵的男孩,我不愛他,而送我出嫁的人,卻是我摯愛的白璟南。

“彆哭,新娘哭了就不好看了,你父母都在天上看著,我的過錯,他們如果原諒不了,我就不能再一錯再錯。”

我抿著嘴%e5%94%87,強迫著自己把眼淚逼回去,可又談何容易。

“小叔叔,我們都要把那份男女之情藏起來,藏在最深處,然後從此以%e4%ba%b2人相稱,對不對。”

他沒有說話,微微蹙起來的眉團,讓我知道他有多心疼。

“嗯。”

“小叔叔,我希望看到你幸福。”

他沒有理我,我用最後的力氣說了那句話,“不管是和哪個女人,幸福就好。”

他頓住步子,閉了閉眼睛,他的這個動作使我聽到來自兩旁列席的人漸漸躁動的唏噓,我有些害怕,薛臣燁卻沒有站在原地等,而是走上來,站在我和白璟南麵前,“小舅,有勞您了。”

白璟南睜開眼,“臣燁,我把戀戀交給你,以後千萬對他好,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薛臣燁笑著點頭,“小舅放心。”

白璟南側身看著我,看了許久,然後將我的手握住,輕輕放在薛臣燁的掌心,那一刻,他的手是僵硬而冰涼的,我的手確實炙熱和顫唞的,火冰二重天的一刻,我的心碎成了一片。

婚禮進行了二十分鐘,薛臣燁的同事都是警員,許多都在班上便請假過來了,還未來得及換下警服,看著倒是格外鄭重,隻是花樣太多了,什麼咬蘋果互相嘴對嘴的喂酒,我和薛臣燁隻在做戲的時候牽了一次手,這樣做都很不好意思,但他們也是不知者不怪,畢竟誰又能想到,我們這樣年輕的歲數,本該自由戀愛婚姻,卻為了家族為了上一輩人的罪孽犧牲了自己的幸福,而我瞧著在場的每個人臉上都掛著似真似假的笑容,又有誰是知情的,那這戲做的比我們兩個當事人還要好。

儀式的過程我都是渾渾噩噩的,薛臣燁機警聰慧,凡是讓人尷尬的提議,他都巧妙的化解了,還惹得滿堂大笑,沒有駁了任何人的麵子,那一刻我對他的好感又多了些,他沒有借機拿著夫妻的關係來威脅我做不願的事情,他雖然年輕,可這份肝膽紳士,卻不屬於這個年紀。

入席的時候,我們都去後台換了件禮服,仍舊是白璟南為我選的,玫紅色的長款禮服,恰到好處的揚長避短,勾勒得格外苗條好看,薛臣燁笑嘻嘻的摟著我的腰去敬酒,趁機羞我,“我老婆不愧是椿城第一美人啊,我可真賺大發了,以後沒飯碗了,拿你出去展覽,一個月賺幾十萬不成問題吧。”

我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他牽著我從第一桌一直敬到了最後一桌,其餘人都是點到為止飲了一口,唯獨白璟南,他是直接乾了一杯,我餘光瞥到他一直在一杯接一杯的喝,同桌的幾個巴結他的外戚一直在奉承,說他酒量好,今日送養女出嫁,合該是高興得不醉不歸。

他一直不語,靜靜的喝酒,喝到最後,我隻聽那一桌的白燦國嚷了一嗓子,“璟南喝多了,扶著點,服務生,快點樓上開一間房。”

我扭頭去看,他臉色微紅,閉著眼,臉上帶著幾分醉態的笑意,身子軟軟的靠在白燦國手臂上,嘴裡還叫嚷著的確高興,她也嫁人了。

我就那麼定定的看著,直到薛臣燁拿著紙巾在我眼睛下方抹了抹,那濕熱滾燙的感覺才被我自己知曉,我竟又哭了。

“當新娘這一日我哭了好多次,薛臣燁,是不是很不吉利。”

他滿不在乎的拿著酒杯,打了一個嗝兒,空氣中頓時都是酒的味道,很刺鼻。

“已經沒所謂了,你看小舅,他這樣鬨的更不吉利,徐戀戀,你們是存心給我一個難忘的婚禮啊,我都有陰影了。”

他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卻沒有真的生氣怪罪我,我看他臉上還帶著笑意,他看了我一眼,伸手在我下巴處摩挲了一下,“難過麼。”

我抿著嘴%e5%94%87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索性沉默。

我的目光追隨著白璟南,直到那兩個人扶著他離開了,我再也看不到了,我才將視線收回來。

“不難過,早想到了今天,要是不肯,也不會答應。”

本就是違背世俗的不倫戀,見不得光,就不該生長。

☆、第二十六章 小叔叔,一路順風【1】+思+兔+在+線+閱+讀+

直到婚宴結束,我和薛臣燁穿著送客服站在大廳將所有來參加婚禮的客人都送上了車,我們還有白家最%e4%ba%b2近的%e4%ba%b2戚今晚都包了酒店的客房睡下,最大的那個套房,是我和薛臣燁的婚房,他可能也有點喝多了,送客的時候倒還紳士極了,始終笑意%e5%90%9f%e5%90%9f,可我們走到了三樓要回房時,他卻忽然頓住腳步,像是多麼難受似的,捂著胃口蹙眉,“該死的酒勁上來了,戀戀,我回房吐一下。”

他說完沒等我答話,就撇下我飛快的走了。

我在冗長的走廊裡走著,忽然經過一扇打開的房門,我不經意看進去,白璟南躺在床上,%e8%83%b8`前的襯衣扣子已經被解開了,旁邊站著一個拿毛巾的女人,穿著短裙,正為他%e8%84%b1褲子,我顧不上多想就衝了進去,女人看見我愣了一下,“這不是新房。”

我一把奪過她手裡的毛巾,將她狠狠推開,“你乾什麼?”

她有些無辜,“我在給他%e8%84%b1衣服啊。”

“不用!”

我氣哼哼的將她外門口推,她卻不打算要走,扶著門框和我對對峙著,“新娘子,你的婚房在走廊頭兒上,你管得也太寬了吧,今天喝多的可不隻是他一個,還有新郎,你現在應該去婚房照顧新郎然後洞房吧?”

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我狠狠踩了她腳麵一下,她穿的是那種很清涼的高跟鞋,被我這麼一踩,整個人都痛得縮成了一團,她彎腰靠著牆壁蹙眉,我冷笑著,“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想法設法爬上有錢有勢的男人的床,隻盼著一朝飛上指頭當鳳凰,你以為你這樣的,白璟南能看得上?他喝多了,他要是醒著,連一眼都不會瞧你!”

女人蹙眉看著我,“你是他侄女吧,你怎麼直呼他名字啊。”

我被窩得一愣,“跟你有什麼關係?”

女人狐疑的打量我,“都說白總金屋藏嬌,有個花容月貌的養女,莫非也是你?”

我正要辯解,白璟南忽然在身後哼哼兩聲,似乎很痛苦,我心都被揪起來了,我從沒見過他失態,不管什麼時候,他總是最淡然自若的那一個,他是白家祖輩和這一輩乃至下一輩的希望,掌管著那麼多企業,他如果倒下了,那要影響的絕不隻是一個白家了,也許連椿城,新加坡甚至很多個地方,都要地動山搖,那些虎視眈眈的股東和蠢蠢欲動的敵人都能把天下顛三番。

女人仍舊在詫異的琢磨著,我沒好氣的將她推出去,然後關上門,我走到床邊,坐下,白璟南被酒染紅的臉愈發憔悴,本是那般俊朗的男人,竟也有為了兒女情長折磨到這樣的地步,我忽然恨我自己,從沒這麼強烈的恨過,我當初為什麼要一而再的試探,如果都不說破,也許到不了這樣左右兩難的時候。

我伸手撫上他的臉,我的手指冰涼,他的臉卻灼熱得燙手,他大抵覺得涼絲絲的很舒服,扭著腦袋輕輕蹭了蹭,我忍不住淺笑,“小叔叔,我不希望你這樣,在我心裡,你該是個無所不能天神一般存在的人,是我心裡,這個世上最偉大的男人。”

我俯下`身,將頭貼在他%e8%83%b8`前,強有力的心跳砰砰的響著,我莫名覺得安心,有他在的地方,就好像再危險,我都可以安然無恙,他會保護我,為我阻擋一切,如果可以,我真寧願從來沒愛過他,他也沒對我動過心,我隻是依賴他的那個任性刁蠻的徐戀戀,他隻是嗬護我長大如同父%e4%ba%b2般慈愛嚴謹的叔叔,可惜我固執得讓這一切都變了,陷他於痛苦和不義,陷自己於為情所困的深淵。

我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在我枕在白璟南%e8%83%b8膛要昏昏欲睡的時候,門外的走廊忽然傳來淩亂急促的腳步聲,此起彼伏的逼近,接著就是極其響亮的敲門聲,我被嚇得驀然驚醒,我看了一眼白璟南,他仍舊熟睡著,臉上掛著不自然的紅潤,嘴裡似乎輕輕呢喃著我的名字,我趕緊站起身,敲門聲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