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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閉嘴,忘記你看到的

這裡是椿城,在祖國大陸南北交接的一個地方,不大,但是繁華而寧靜。

彼時是2008年6月17日,天空很藍,偶爾飄過一兩朵雲彩,微風能吹起裙擺。

十一點多的時候我從床上爬起來,迷迷糊糊中推開了浴室的門,稀稀拉拉的水聲聽不真切,但狹窄的玻璃擋板後麵,恍惚有個人影在晃動。

我的房間裡竟然有彆人!我困意全無,張嘴嚇得剛要叫,那個人也發現了進來的我,他長臂一伸將我撈過去,眨眼間他捂住了我的嘴,我驚詫的看他,竟然是白璟南!

他一絲不掛,健碩的%e8%83%b8膛修長的手臂把我包裹起來,肌膚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朦朧的氤氳水汽把浴室籠罩在一片濕熱中,整個身體都貼著我的%e8%83%b8口,手緊緊托著我的腰,他深幽的目光和我對視。

“如果不想被桂嬸聽見,閉嘴,忘了你現在看到的,走出去。”

我整個人都陷入一片空白,身上穿的睡裙被他身上的水珠打濕,貼在我的皮膚上,難受得我動了幾下,我分明感受到他的身體驟然緊繃,灼熱而稍顯急促的呼吸噴灑在我的額頭上,他的%e5%94%87幾乎都要貼上我,我嚇得猛地推開他,再也不敢停留半分,低頭跑了出去。

我捂著%e8%83%b8口,一直飛奔到樓下,桂嬸在廚房裡盛湯,許是餘光瞥到了我,她笑滋滋的,“你叔叔回來了,臥室裡見到了吧?他又走了一年多了,這次聽說要在椿城投資一家公司,大概要多呆一段時間。”

我滿腦子都是剛才那一幕,牙齒還在不住的相碰,喉間炙熱發乾,我急切的要滋潤一下,於是在桂嬸端湯出來的時候一個箭步衝過去,舀了一勺,雖然燙得我直跳腳,可比口乾%e8%88%8c燥讓我舒服得多。

桂嬸看著我同樣訝異,“你怎麼了?”

我結結巴巴的,“他、他回來了,怎麼在我的房間?”

“哦,一二樓的花灑都壞了,我已經找人來修,你又不是不知道,璟南有潔癖。”

我哦了一聲,再不搭腔。

這裡是我的家,一棟有點老的木屋。我爺爺留下的,他曾是民國時期的將軍,可惜他活得不是很長,四十歲死在了東北三省。他唯一的獨子就是我父%e4%ba%b2,父%e4%ba%b2帶著我們全家遷到了椿城,他也隻活了四十歲,並且帶走了我情深意重的母%e4%ba%b2,她是殉情死的,現在留在我身邊照顧我的,是桂嬸,哦對了,還有我叔叔,白璟南。

我和他不是有血緣的%e4%ba%b2叔侄,他和我父%e4%ba%b2是世交,我父母%e4%ba%b2彌留之際托他照顧我,我十六歲之前,都是稱呼他小叔叔。

我坐在餐桌上,在聽到身後下樓的腳步聲時,心口忍不住怦怦跳得厲害。

白璟南走下來,從我身後繞到旁邊,他穿著白色襯衣和深灰色的褲子,整個人都散發著清爽的氣息,我低頭慌得要命,去拿筷子的時候,還不小心碰到了他也拿筷子的手,我直接跳了起來,桂嬸被我一連串的動作嚇住了,倒是白璟南,格外鎮定的撿起來,“桂嬸,去拿一雙新的。”

桂嬸應聲進了廚房,他趁著這個功夫跟我說,“忘記那一幕,吃飯。”

我偷眼去看他,他麵不改色,仍舊俊朗平靜,我抿著嘴%e5%94%87,這樣才能禁止那一直顫唞的牙齒繼續群魔亂舞,我發現我的確不夠他那般坦然,又不是我的錯,他跑進我的浴室洗澡,我心虛什麼。

我佯裝平靜坐下來,接過桂嬸遞給我的筷子,他還像從前那樣,偶爾給我夾些我愛吃的菜,可我看著那菜,就不由自主的把他沒穿衣服的身子想起來,他的身材真的很好,他明明已經三十四歲了,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贅肉,下麵那個長著毛黑乎乎的是什麼,雖然沒看太清楚——停!徐戀戀你在想什麼?

我咬著牙懊惱的閉上眼,他的聲音好巧不巧的再次響起來,“大二了?”

我睜開眼去看他,他隻是盯著自己的碗。

“嗯,9月份大三。”

他不說話了,沉默著吃菜,我已經習慣了他的沉默,他是商人,惜字如金,更能顯得老練沉穩。

桂嬸大概上了年紀,她喜歡熱鬨,受不了我和他這麼簡短的對話,“璟南,你都這個歲數了,家大業大的,怎麼還不要個孩子?”

他的臉色沉了一下,他很不喜歡彆人問起他和他妻子的事,我從來沒見過那個嬸嬸,她在新加坡住著,他好像二十六歲結得婚,我父%e4%ba%b2在他二十七歲時候死的,也沒有見到過,他們連婚禮都沒辦,其實那個嬸嬸家很有錢,至於為什麼不辦我不知道,隻是聽說,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不好。

“再說吧。”

他拿出白色的方帕擦了擦嘴,“我住幾天,這邊有點生意要談。”

桂嬸很高興,立刻就站起來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說,“二樓的房間我給你收拾出來,就在戀戀隔壁,對麵就是書房,睡覺辦公都方便。”

她的聲音消失在二樓,他沒有立刻跟上去,而是端起來碗喝湯,“成績還好麼?”

我點了一下頭,也不知道他看沒看到。

“明天去墓地看你父母,穿素淨些。”

我哦了一聲,再次陷入了沉默,白璟南是和我桂嬸的經濟支柱,即使人不到,錢一定會寄過來,而且很多,可是我們之間從我十六歲之後,關係就變得生疏了。

“白總。”

門外忽然走進來一個年約三十來歲的女人,穿著乾練的職業套裝,畫著精致的妝容,她站在餐桌前麵,負手而立,恭敬的頷首。

“夫人問您平安到了麼,我已經回了電話,她好像不是很放心,請您時間方便了再回過去一個。”

“知道了。”

白璟南仍舊在喝湯,他吃飯特彆慢,很文雅,我一向喜歡快吃,漸漸被他熏陶的,我也像個淑女了。

他蹙眉抬起頭,“你為什麼還不走?”

“夫人已經是兩個小時前您下飛機時候來的電話了。”

白璟南沉默著,向她伸手,女人立刻把手機遞過來,交到他手上,他撥了一個號碼,那邊很快就接了,聽不見在說什麼,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已經到了,在吃飯。按時吃藥,有事立刻通知趙醫生,暫時一段時間我很忙,不必聯係。”

他說完掛了電話,都沒有等那邊回應,他把手機重新遞給女人,“今明兩天不要安排我的行程,19號再說。”

女人點頭,然後轉身退了出去,緊接著就是汽車開動的聲音。

他站起身,徑直往樓上走,快到二樓的時候,他跟我說了句話,“這似乎是我給你買的睡裙,你穿著還可以。”

☆、第二章 璟秋長歌,南佳草木

晚上我睡不著,眼睛總是忍不住往浴室去瞟,進去洗澡的時候我都很慌,死活平靜不了自己的那顆心,我沒有早戀過,我到現在都不知道%e4%ba%b2%e5%90%bb應該是怎麼樣的,我問過白璟南,他聽完看著我很陰沉,“徐戀戀,不許想這些,我不允許。”

我走出房間到走廊的儘頭去看星星,椿城的夜晚很美,沒有那些大都市的繁華,卻有另外一種味道,我喜歡在院子的槐樹底下蕩秋千,記憶裡白璟南每次都會在後麵推我,推得很高的時候,我就嚇得大叫,他會輕笑,然後放慢速度,俯身在我耳邊說,“有我在,怕什麼。”

那是我年少時代最喜歡的時光,在庭院裡落滿槐花的日子,他都會安靜的捧著一本書,坐在石凳上,隨意翻著,然後眼睛時不時看我一眼,在我蕩得最儘興的時候,悄無聲息的走過來,推著我,我的笑聲就無論如何也停不下來。

我回味這那樣的日子,就忍不住笑出聲,旁邊的那扇門被推開,他穿著棕色的睡衣走出來看了看我,“為什麼不睡覺?”

我咬著嘴%e5%94%87搖頭,低頭不語,良久,他再次推門回去,我跑進房間從衣櫃裡小心翼翼的把我買的那件襯衣拿出來,猶豫了很久,終是走出去,站在他的書房門口,“白璟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裡麵沉默了片刻,“進。”

我的心怦怦的跳,我推門進去,他坐在書桌後麵,點著橘黃色的小燈,安靜的看著書,眼皮都沒有抬起來,我站在桌子前麵,“這個襯衣,送給你。”

他“嗯”了一聲,半響見我一直不動,這才抬起頭,“你還有事?”

我抿著嘴%e5%94%87,“白璟南——”

“我是你叔叔。”

他打斷我的話,我愕然看著他,他的眼睛很深邃,細碎的頭發在額前,五官如同最偉大的畫師%e4%ba%b2筆雕刻出來那樣精致儒雅,我看得愣神,他同樣望著我,“以後不要直呼我的姓名。”

我咬著嘴%e5%94%87,像受了委屈那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他跟我說,讓我喊他叔叔的時候,我整顆心都變得沉甸甸的,我沒有動,他站起來,把書放在桌角,走到我麵前,格外鄭重的語氣,“徐戀戀,說話。”

我迎上他的目光,“為什麼不讓我喊你名字?你變了,你不像從前對我那麼好,你現在冷漠得讓我覺得陌生。”

我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來,於是就覺得窒息,我捂著心口,蹙眉彎腰,他看著我,有些許驚慌,伸手過來扶住我的肩膀,“怎麼了。”

“我害怕你不要我。”

我倔強的仰起頭,他的眉毛蹙得越來越緊,最後都皺在一起,他始終沒有說話,我的胳膊往兩邊用力一甩,把他的手甩下去,我蹲在地上捂著臉,灼熱酸澀的感覺讓我很迷茫,我依然記得父%e4%ba%b2和母%e4%ba%b2死去的那天,他抱著我,告訴我,以後同他相依為命。

“我不會不要你,我是你叔叔。”

他的這句話,仿佛在我心上燙了一下,我撲進他懷裡,他的身子都瞬間僵住,久違的熟悉感讓我忽然就哭了,我想要忍耐,卻無論如何也控製不了,我揪著他的睡衣,柔軟的棉質感在我掌心聚集,我一刻也不想鬆開。

“白璟南,我們回到過去好不好。”

他的喘熄聲在我頭頂,我的身子都貼在他起伏的%e8%83%b8膛上,我感覺到這副我依賴的身體在越來越燙,我詫異的抬起頭,他的表情似乎在隱忍什麼,最終在我期待的目光裡將我推開,“叫我叔叔。”

他彆過頭去,急促的呼吸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我的叛逆心闊彆已久還是頂了出來,“你不是我叔叔!”

“胡鬨!”

他拂手側身,還是那麼疏離的語氣,“長幼一日就是一輩子,回房去。”

我咬著嘴%e5%94%87忍著潮湧的眼淚,轉身奔出了房間。

我朝著他的房間,聲嘶力竭的喊,“白璟南,我不喜歡你當我叔叔,你在我眼裡隻是一個男人!”

我奔回房間,趴在床上哭了很久,我其實很不想讓他知道我這麼脆弱,正如他告訴我的,他喜歡勇敢執著的女孩,一直哭他會覺得很麻煩。

我咬著被子,哭到最後我似乎出現了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