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糊塗了,連做個鬼都不明白!”葉瑾夕氣急,罵道:“有什麼事情不能說出來一起承擔?我既然是你們的老大,就不是隻享受,不付出!”
虎子張口道:“老大,您已經付出的太多了,我們不能讓你繼續……”
話說到這裡,頓時斷住,虎子一手捂著嘴巴,有些無奈的看著葉瑾夕。
剛剛還氣的跳腳的葉瑾夕,此刻哪有半分氣急敗壞的樣子?她笑%e5%90%9f%e5%90%9f看著虎子,問道:“不能繼續什麼?我就知道你們這群兔崽子不告訴我是為了保護我,可事到如今,我們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虎子歎了口氣,知道自己又中了對方的語言陷阱,當下低頭,“葉老大,我們已經付出了代價了,事情原由不告訴你,也是為了讓你心安,我們不想看著你跟我們一樣,萬劫不複。”
龔老大點頭:“對對,做錯事情的是我們,等到出去了,我們也會謝罪與天下,葉老大,以後雲台山,就真的徹底交給你了。”
見兩人口口聲聲說這件事情萬惡不赦,葉瑾夕反而更加好奇了。
吐露了山賊的名單,可擾民的乃是官兵,跟他們九個其實沒有直接關係,他們為何要這麼說?
葉瑾夕百思不得其解,身後步非宸卻忽然歎了口氣,低沉好聽的聲音在上空飄蕩,道:“是魔宗。”
他的話沒有半分疑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這三個字一出,九人齊刷刷抬頭,震驚的看向他,步非宸負手而立,周身氣息寒冷無比,磁沉的聲音帶著一種惑人心魄的磁力:“我早就聽聞,雲台山山賊一脈,曾受過魔宗的恩惠,並答應魔宗將來會償還這個恩情。隻是沒想到……堂堂一縣縣令,竟是魔宗的人。”
……
滿室寂靜。
步非宸除了麵對葉瑾夕與元寶,對彆人一向話語少的可憐,而自從來到雲台山,他更是從未與這群山賊們說過一句話,甚至讓虎子產生一種,他看不起山賊的錯覺。
即便是沉默著,步非宸仍舊是不能忽視的存在,他的存在感太強,任何一個接近葉瑾夕身體的人,基本上都能感受到步非宸怒視過來的眼神。
可即便是這樣,眾人也沒有將這個人放在眼裡,甚至在這群山賊眼裡,步非宸或許真是葉瑾夕娶回來的壓寨夫人。
所以此刻,步非宸一針見血指出問題關鍵所在,九人全部震驚了。
虎子第一個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
龔老大第二個反應過來:“你竟然知道!”
葉瑾夕看著虎子與龔老大的反應,便知道事實多半是這樣了。
可她仍舊疑惑不解:“不過是還個恩情而已,有什麼好瞞著我的?”
這話落下,眾人本來看著步非宸的震驚眼神,轉而看向葉瑾夕了,便連步非宸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葉瑾夕,深邃的眸子裡透出驚訝。
虎子低聲道:“老大,你可知道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們要還的,是魔宗的恩情啊!魔宗啊!”
“我耳朵沒聾。”葉瑾夕攤了攤手:“魔宗怎麼了,還了不就行了?”
這話一出,九位山賊老大頓時後退了一步,看笑話般看著葉瑾夕,仍舊是虎子好心解釋道:“老大,您難道沒聽說過魔宗?那是魔宗啊,人人唾棄的魔宗啊。”
人人唾棄的魔宗……
葉瑾夕突然想到當年君晚蘇告訴過她,不要隨便提及魔宗,她又想到提及去殺魔宗餘孽,學院裡那些人露出的狂熱神態,就好似魔宗的人,都是什麼妖魔鬼怪一樣……
葉瑾夕不知道的是,魔宗在這個世界上,在人們心目中的印象,不亞於妖魔鬼怪,甚至民間用魔宗來止嬰兒啼哭。這個世間崇尚的是道宗,是修行,修行者雖少,普通百姓們即便接觸不多,可修行者在百姓們看來,便是神仙,高高在上。而魔宗,對於他們便是地獄裡的惡魔,既害怕,又厭惡。
虎子等九人當時被縣令一封書信叫走,縣令讓他們還魔宗那個恩情時,九人也是商討了很久很久後才同意的。
因為這個恩情,是雲台山祖先留下來的,不能違背祖訓。
然而畢竟還的是魔宗的恩情,這件事情若被傳出去,怕是會成為全世界的公敵,所以九人從來不將這件事情告訴屬下們,便是葉瑾夕都不曾知曉。
這九人即便還了恩情,卻覺得自己愧對天下人,好似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一般,打算事後自殺謝罪。
然而就是這麼一件大事,在葉瑾夕眼裡,卻容易而又沒有什麼負擔。
原因很簡單,葉瑾夕是穿越而來的,她沒有從小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對道宗魔宗沒有本質上的厭惡與欣賞,就算這次前往大青山剿除魔宗餘孽,也不過是為了玉淨瓶。
葉瑾夕不明所以,然而眾人像看妖怪一樣看著自己,反倒讓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當下擺了擺手道:“好了,那恩情到底還了沒?”
虎子歎了口氣,“那縣令說,大青山乃是魔宗的一個分堂,最近遭到世界各地修行者的攻擊,需要一大步銀子來做軍餉,抵擋攻擊,讓我們拿出來。可是老大你也知道,咱們雲台山,哪裡還有什麼銀子?”
葉瑾夕成為老大以後,便開始帶領著山賊們劫富濟貧,而先前的銀子用來改造房屋,改造生活,其後,葉瑾夕帶領他們%e4%ba%b2自下地乾活,收農作物,可以這麼說,現在的雲台山山賊,完全是自給自足,哪怕十年不搶劫一次,也能好好的活下去,但隻是衣食不愁,要拿出一大筆銀子出來,很困難。
葉瑾夕問道:“所以你們便把名冊給了縣令,讓他裝成山賊去燒殺搶掠?”
虎子滿臉愧疚的低下了頭:“我們,我們隻答應他借用我們的名號一次,可誰知道他竟然無休無止,所以這一次,我們才下來問問,他到底缺多少錢。”
“糊塗!”葉瑾夕斥道:“我當時不讓你們擾民是因為什麼?因為他們與你們一樣可憐,甚至比你們還不如!他們不僅僅要被朝廷剝削,還有貪官掠奪,我們是山賊,可是我們是有道德心的山賊!我們不能欺負弱小!你們這樣放任他們去掠奪,跟%e4%ba%b2自去,又有什麼區彆?!”
葉瑾夕望著九人不敢抬起來的頭,知道他們也是被逼無奈,魔宗這一座大山壓在他們頭上,他們不敢不同意。
果然龔老大低聲道:“葉老大,你也彆生氣,兄弟們也是沒辦法,那縣令威脅我們說,若是不這樣做,就將當年魔宗幫助過我們的事情捅出去,到時候,咱們兄弟們就全部都要死!”
受到魔宗恩惠的人都要死,這什麼強盜邏輯!
葉瑾夕知道再訓斥這些人也無用,當下繼續看向外麵,那縣令已經無恥的叫喚:“王將軍十萬大軍駐守在外,擇日將會攻上雲台山,你們山賊作惡多端,有此下場乃是天道使然!來人,放箭!”
縣令黑白顛倒,讓山賊背負上惡名,而伴隨著縣令的話,一千名軍人齊齊拿起弓箭,弓箭上火苗騰騰,對準了牢房,上千箭隻突發,這方人將會性命不保!
☆、163 去軍營
整個牢房都被軍隊包圍,葉瑾夕、步非宸還有第一醫因為修行可以突圍,可是帶著九人毫發無傷的突圍卻不可能。
然而即便此刻,那些箭隻對準了他們,葉瑾夕仍舊沒有緊張與害怕,她神色坦然看向外麵,突然冷聲道:“縣令大人,過河拆橋也就罷了,你還黑白顛倒,不覺得太過無恥嗎?”
縣令聽到這話微微一愣,兩旁士兵手中拿著弓箭,等待著他們的千夫長一聲令下,便會鬆手。
縣令冷笑一下:“葉老大說的什麼我不明白,王將軍帶領十萬大軍駐守在外,你們山賊這一次是完蛋了!哈哈,閔千夫長,快下令放箭!”
那被稱為閔千夫長的人,正站在縣令旁邊,聽到這話他當下揮起了手,隻要那手臂落下,箭隻便會放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葉瑾夕冷哼一聲,仍舊沒有慌張,就在此時,一道黑影悄無聲息接近了對方,那道黑影驟然出現在閔千夫長身邊時,閔千夫長大驚,欲要動作卻見那黑影伸手拿出什麼令牌對閔千夫長揮了揮,閔千夫長頓時瞪大了眼睛。
那黑影不是彆人,正是暗影。
此刻他手中拿著的令牌也不是其餘,而是長安王府的令牌,暗影冷笑一下:“千夫長,助人作惡隻是死罪,可若違背王爺命令,那可是誅九族的!我家王爺說了,讓你帶領這群人去王將軍帳前對峙!”
暗影的話讓閔千夫長冷汗淋漓,他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扭頭對那縣令說了什麼,那縣令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卻接著擰眉道:“也罷,反正他們沒有什麼證據,讓王將軍殺了他們,我們對長安王也有個交代,正好也可以斬草除根!”
空口無憑,縣令與閔千夫長都相信,王將軍不會相信幾個山賊的話。
閔千夫長一揮手,上千士兵放下手中的弓箭,閔千夫長大喊一聲:“裡麵的人聽著,現在立馬出來,我們可以給你們一次申辯的機會!”
“申辯個頭!”虎子怒罵一聲:“自古官官相護,就算到了王將軍麵前,他們也會幫助那狗縣令陷害我們!”
龔老大聽到這話也點了點頭:“葉老大,我們跟他們拚了,我們九人給你殺出一條血路來,你先走!”
眼見兩人這時候想到的仍舊是自己的性命,葉瑾夕覺得十分感動,她伸出手來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看向九人道:“你們可相信我?”
虎子與龔老大自然是點頭。
葉瑾夕便笑道:“那就聽我的命令,出去,束手就擒。”
虎子與龔老大同時驚呼一聲:“葉老大?!這……”
“聽我的。”葉瑾夕一揮手打斷了他們的話,轉頭看向步非宸,低聲問道:“那王將軍,是個什麼樣的人?”
步非宸低沉的聲音回答道:“忠國之人,這件事是縣令勾結那個千夫長所為,與王將軍無關。”
簡短的話,讓葉瑾夕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恐怕王將軍先是派出一支分隊前來支援,而閔千夫長與縣令勾結,不僅僅沒有剿匪,反而扮成土匪又大乾了一場。
王將軍應該是不知道這件事情。
如此便好,葉瑾夕還真怕大秦所有官兵都是這種燒殺掠奪的人。
她率先從房間裡走出去,這一走出,頓時晃了外麵所有人的眼睛。
葉老大的名聲,他們當然聽過,以一個女人之身,收服了雲台山所有山脈,而在這群人的印象裡,她就是一個夜叉,一隻母老虎,可出來的這個女人,一身簡單的白色裙子,頭發簡單紮起,精致的容顏加上那消瘦的身軀,就好似是皇家公主一般尊貴,這個人,真的是雲台山葉老大?
而緊跟在葉瑾夕身後走出來的步非宸,姿態高貴,氣質出眾,高大的身軀帶著逼人的貴氣,讓人竟不敢直接仰視他的容顏!
其後九人與第一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