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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再生氣也難吧。

誰叫我,喜歡他呢。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和黎揚像對情侶一樣逛街,他時時刻刻在注意著我喜歡什麼東西,但凡我要是多看一眼他就會細心的記下,但我絕不會讓他買,因為黎揚的家境我太清楚了。

所以我隻是看看,然後故作不屑的再放下說自己根本不喜歡。

直到一個冰藍色的玉佩出現在我的視線內,幾乎是瞬間就讓我喜歡上了。

那玉佩成色很好,雖說不上是極品,但在這種地方已經算是難得的了。玉佩左右兩邊刻著一對鳳凰,栩栩如生,我拿起來握在掌心中翻來覆去的看,怎麼看怎麼喜歡。

我轉身正要興奮的和黎揚說,卻在看見他笑容下的為難後臉色一僵,手中的玉佩就變得拿也不是放也不是了。

然後我聽見黎揚說,“你要是喜歡,我買來送給你。”

“不用了。”我下意識的喊了出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補充道:“其實我自己來就好了。”

“那怎麼可以?”黎揚的態度也異常堅決,“沒關係,你喜歡我買給你。”

如果可以,我很想說我不喜歡,那樣我和黎揚就誰也不用為難,也省去了我們之間的尷尬。

可是我顧傾就是這樣的人,對自己喜歡的東西,如果自己放棄了,我一定會後悔會不甘心。

正在我進退兩難之際,一雙纖長的手伸了過來,我猝不及防,手中的玉佩就硬生生的被人拿走了。然後一個清脆的女聲響了起來:“阿原,我喜歡這個,你買給我好不好?”

我抬頭看去,或許真的是那晚的月光太溫柔了,所以讓我產生了一種眼前那名穿著白色襯衫的男子,也很溫柔。

也或許是因為在我的認知中,所有穿白色衣服的人都是那種很溫柔的人,就像黎揚一般。

“那個東西是我先看上的,還回來。”我毫不客氣的伸出手,目光馬上轉到搶走玉佩的女孩子身上。

“你又沒買。”女孩子不屑的哼了哼,轉身又向男子撒嬌去了,“阿原,你買給人家啦。”

“我說,還給我。”我皺了皺眉,絲毫不打算退讓。

男子瞥了一眼女孩子伸過去給他的玉佩,撇了撇嘴,懶懶說道:“我出雙倍價錢。”他大概有些不耐煩了,眼神朝我這邊掃了過來,然後又迅速的離開。

他背著光,所以此時我才發現,原來這名男子有著一雙冰藍色的雙眸,就像那玉佩的顏色一樣。

“我也出雙倍價錢。”我不顧黎揚的阻攔,冷笑一聲,“不懂得先來後到就算了,這點錢本小姐還是出得起的!”

男子似乎怔了一下,而後饒有興趣的目光定定的落在我身上,他眼底漂浮著寒冰,幾乎可以讓人瞬間不寒而栗,可我是顧傾,天不怕地不怕的顧傾。

“我出三倍。”男子伸出了修長的手指,側臉在月光下映得忽明忽暗。

“四倍。”我毫不猶豫的回擊。

“五倍。”對方顯然也不打算退讓。

我揚著頭,漫不經心的整理了一下飄到前麵來的頭發,張狂一笑說道:“十倍。”

現在的我,不是一定要得到那個東西,而是因為我,不可能退讓。

☆、冰眸【二】

“顧傾!”黎揚拉著我,一副不讚同的模樣,壓低聲音說道:“我們走吧。”

我咬著%e5%94%87,堅定的搖了搖頭,“我又不怕他,本小姐就出十倍的價錢,怎麼樣?”後麵的話卻是對那名男子說的。

男子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似笑非笑的開了口,“真是財大氣粗,不過一件小玩意,你要是要的話讓給你又如何?”他剛說完身旁的女伴卻不樂意了,敵視著我說道:“不要,我就要這個,阿原你不給我買的話我就自己買。

“還真敢說啊。”我冷笑一聲,向前一步逼向女子,伸出手來理直氣壯的說道:“給我拿來。”

“不要!”女子瞪著我毫不退縮,“這是我的。”

老板見此情況又從一旁拿出另一塊玉佩來,掐媚的遞上來說道:“這玉佩本就有兩個,兩位姑娘要是都想要的話正好一人一塊。”

“我先看上得那塊。”我指著對麵女子,冷聲說道:“我說,我就要那塊。”

“女人真麻煩。”冰眸男子不耐煩的從身旁的女伴手中搶過那塊玉佩扔到我手中,動作一氣嗬成。

“阿原!”女子氣得夠嗆,又礙於男子不敢發作,隻能怒視著我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我毫不理睬女子的目光,玉佩冰冷的溫度傳入掌心內,我輕輕的摩攃著,看著上麵的鳳凰微微失神。

很相像。

我有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是從小就戴在身上的,沈碧茹說那是她們家家傳的龍鳳玉佩,本是一對,一塊給了我,至於另一塊,她從不說,我卻心知肚明。

“喂,你叫什麼名字?”對麵的女子不甘心的問著,不爽的情緒溢於言表。

我微扯嘴角,直接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顧傾。”

對方果然愣了一秒。

“顧傾?”男子細細的念著這個名字,勾勒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來,“原來是顧氏大小姐顧傾,真是失敬了。”他雖這麼說著,卻還是一貫漫不經心的模樣。

女子哼了哼,氣勢不減反增,“我叫白雪,你給我記著。”

白?我詫異的挑了挑眉,白這個姓氏代表的可是整個東城,在黑道上叱吒風雲的白家,我隻從喬芸歌的口中知曉白家有個表小姐叫白露,卻原來還有個小姐叫白雪。

“顧沉的姐姐?”男子眯起了冰藍色的眸子,我分明看清了他眼底的冷意,卻意外的一點都不怕。

“真有意思啊。”他衝我伸出手,卻隻是在我眼前滑過,微涼的指尖觸過我的額頭,帶來幾絲駭人的冷意。他說,“我是白非原,顧沉的姐姐,真是……”他一頓,又露出那種意味難辨的笑容來,“真是,好巧啊。”

我瞥了他一眼,隻道:“是冤家路窄吧。”白非原這個名字所代表的的含義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個挑起白家整個黑道勢力的人,能被驕傲的顧沉所視為對手的白家大少爺,顧沉口中那個連笑容都帶著殺意的男子,原來竟有著那樣一雙眸子。

白非原一哂,轉身離去,他的聲音隨著風聲清晰的傳了過來:“顧傾,咱們,山水有相逢。”

白雪又瞪了我一眼才不舍的離去,小跑幾步跟上白非原,抱怨道:“乾嘛這麼輕易放過她?這不像是你的個性啊……”

我嗤了一聲,微微側目,卻在對上黎揚的目光中忍不住一怔。

黎揚的眼中,分明是帶著責怪的。除了責怪,還有莫名的疏離。

對,就是疏離。

☆、表白【一】

我咬著%e5%94%87站在黎揚麵前,倔強的看著他,用力握緊手中的玉佩,卻被那其中的紋路硌得生疼。

黎揚看了我半響,歎氣道:“顧傾,女孩子不要那般強勢。”

我想如果此刻站在我麵前是的顧沉或者顧流溢,他們一定不會這樣說。可當年的黎揚分明也說,若是不想自己被人欺負就一定要強大起來,現在的他卻又那般和顏悅色的告訴我,女孩子不要太強勢。

讓我變強大的是你,讓我不要太強勢的也是你。?思?兔?在?線?閱?讀?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我看著他問道:“如果是你,你一定會把玉佩讓給他們還好脾氣的笑著對不對?”

黎揚臉上的笑容一僵,臉色有些難看,澀聲回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是啊,你不是那個意思。”我莫名其妙有些失落,卻又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那樣失望。

黎揚果然還是沒有想起來吧,沒有想起那麼多年前,曾有一個近乎偏執的女孩闖入他的世界,帶著滿身的傷痕,即便對待那樣狼狽的女孩他都那樣疼惜,為什麼你就是不記得了?

我張了張嘴想質問,卻終究還是說不出來。我太驕傲,不想承認自己暗戀一個男孩子那麼多年,因為我是顧傾,我始終不懂得怎麼去靠近。

他們都說,一見鐘情是這世界上最膚淺的感情,可我卻心心念念一個男孩那麼多年。我記得他的聲音,記得他把我從無邊的深淵裡拉出來時手心的溫度,甚至記得所能記住得所有細節。

“顧傾,我知道你其實很孤單。”黎揚的眼神終究是軟了下來,他是個太容易心軟的男孩子,從頭到尾善良這兩字始終都是他的致命傷。

“怎麼會。”我錯開了目光,漫無邊際的走著,我無法忍受黎揚那種憐憫的目光,我背對他,調整自己的聲音,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夠囂張,夠傲慢。

“我可是顧家的大小姐,你知道顧家嗎?就是那個很厲害的顧家啊——顧氏集團的董事長顧流溢是我哥哥,在黑道上叱吒風雲的顧沉是我弟弟,就連我自己也有了a大,怎麼還會孤單呢?”擁有了這麼多東西,還能說自己孤單嗎?

“可你沒有%e4%ba%b2情,沒有友情——更沒有一份轟轟烈烈的愛情。”黎揚跟在我身後,語氣微微有些急促,如果我轉身就能看到他滿眼的疼惜,可惜,我沒有那個勇氣。

我怕自己忍不住,在黎揚的溫柔麵前丟盔棄甲狼狽不堪,我所能做的,唯有逃避。

我無從反駁黎揚的話,從小沒有得到過父母的疼愛,和寧靜她們鬨僵,然後就是,我喜歡的男孩子,從始至終都不知道我的喜歡。

原來我真的什麼都沒有,有的隻是一意孤行的囂張和任性。

“顧傾!”黎揚腳步加快走到我身旁,借著月光看到我茫然的側臉,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迫使我看著他,在溫柔的月光下,他一字一句的說道:“顧傾,我們試試在一起吧?”

我一怔,不敢相信這話是從黎揚嘴裡說出來的,傻乎乎的反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黎揚一笑,伸出手來拍了拍我的頭,眼中帶著認真,“我說,我們在一起。我說,顧傾,我喜歡你。”

☆、表白【二】

我這輩子再也沒有聽到過比我喜歡你這四個字更令人動容的話了,更何況那還是從黎揚口中說出來的。

“為什麼?”我問,總覺得這不真實。

“因為我發現自己正在慢慢被你吸引。”他伸出手來幫我整理好額頭前淩亂的發絲,微笑而言:“還有,我想幫你拂去你眉眼間的孤單,很想,很想。”

“你對彆的女孩子也說過這種話嗎?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可憐甚至是憐憫。”我咬著%e5%94%87,儘量克製著自己內心深處的狂喜,嘴上依舊用冷漠和嘲諷想要狠狠刺痛黎揚,想要他知難而退。

我知道,我和黎揚根本沒有可能,我一直知道。

“彆著急拒絕。”黎揚隻是一笑:“你呀,像個小刺蝟一樣。我沒有彆的意思,也從來沒有對彆的女孩子說過這種話,我不會同情你、可憐你,因為你不需要不是嗎?我不否認此刻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