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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望。

等到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空依舊是漆黑的一片,仿佛剛才的光芒隻是一個錯覺一場夢。

一束煙花竄到上空緩緩炸開成五顏六色的圖案,星星突然變得多了起來,閃著微弱卻耀眼的光芒。耳邊是眾人的歡呼聲,我就站在這片璀璨的星空下側頭看向夏零城,他棱角分明的臉龐此刻看上去特彆溫柔。

我突然覺得此刻的夏零城離我很近,近到我一伸手就可以抓到他。不知是那晚的星空太美麗,還是那晚他的側臉太溫柔,我覺得自己有些了解夏零城了。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夜晚,在我和寧靜被雲浩等人糾纏的時候,他就那樣漫不經心的闖入。

“你許了什麼願?”綻開的煙花下,夏零城低沉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我的耳畔。

我一笑,故意說道:“我不告訴你。”

那時的我大概永遠都不會想到,我許下的那個願望,根本不會實現。

☆、霓虹【一】

那一晚過後,我許久都沒再見過夏零城。他也很少來a大找寧靜了,而我和寧靜依舊處於膠著狀態,畢竟是一個宿舍,總免不了打些交道,可除此之外我們再無話可說。

蘇顏變得更加安靜起來,大部分時間都在研究論文,許落開依舊是沒心沒肺的模樣,隻是對寧靜和蘇顏也漸漸生疏了起來。

我私底下偷偷問過許落開原因,她卻說:“我是在為你打抱不平,你明明是在為蘇顏著想,寧靜卻還怪你。”

其實許落開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寧靜,她說寧靜是個很有心計的女孩子,和這樣的人做朋友很累。

那時候我們都以為許落開沒心沒肺,卻誰都不如她心思細膩,有很多事她一眼就能夠看透。

a大已經正式被顧氏接手,我表麵上擔著**oss的稱號,其實暗地裡是顧流溢幫我打理好了一切。

顧流溢似乎並沒有責怪我間接破壞了他的生日宴,言語之間依舊是關切的,他沒有跟我提起蘇顏一句,我自然也沒有說。

還有顧沉,他知道了顧流溢生日宴上的事,立刻打來電話劈頭蓋臉的數落了我一頓。

應付完顧沉我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就在我正趴在床上裝死的時候,一個如沐春風的聲音從門口響起:“顧傾,我想和你談談。”

“砰!”

“哎喲!”我揉著腦袋以最快的速度起身,同時在心底慶幸幸虧此刻的我穿著還算得體。

“黎揚,這裡是女生宿舍!”反應過來後我直接破口大罵,怒瞪著麵前笑意盈盈的男生。

黎揚優雅的站在門口,有些無辜的解釋道:“我看門沒關,是許落開帶我上來的。”

然後我就在心裡問候了一遍許落開的八輩祖宗。

“你找我有什麼事?”我揉著腦袋上的包,疼得呲牙咧嘴,著實很沒有形象。

黎揚類似無語的看了我半響,歎氣道:“你就準備讓我站在這裡和你說?”猶豫了一下,他又問道:“醫藥箱在哪裡?”

我指了指某處,黎揚認命的翻出醫藥箱來對我招手道:“先過來處理一下傷口。”

他那般的自然和隨意,我一怔,站在原地沒動。

黎揚見此又歎了一口氣,自覺走到我麵前拉我坐下,他從醫藥箱裡拿出棉簽和藥水,微微俯身向我壓來。

我身子僵直著,覺得應該從他手裡搶過藥來自己處理傷口,但我的私心卻告訴我一定要接受黎揚此刻難得的溫柔。

如果這一次我拒絕了,可能就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就在我心思百轉千回的時候,黎揚已經撥開了我額前的發絲,輕柔的拿著棉簽在我額頭上遊走,皺眉說道:“額頭有些紅腫,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他語氣中帶了些責怪的成分,動作卻始終是溫柔而憐惜的。

我看著這樣的黎揚,突然覺得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一點都不疼,隻有黎揚的指尖不小心拂過我額頭時那冰冷的溫度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和記憶中的溫度不太一樣,這似曾相識的場麵,可我卻分明記得那雙手是溫暖而安心的。

原來經過了這麼多年,黎揚的手,變冰冷了。

☆、霓虹【二】

“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我到底忍不住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故作不在乎的揚著頭,一副高傲到不可一世的樣子。

黎揚眼中閃過一抹不讚同,但卻很快被他自己掩去了。他坐在我麵前,好脾氣的問道:“你和寧靜吵架了?”

我一怔,什麼話都沒說。

黎揚見此接著說道:“寧靜來找過我了,你也知道她很敏[gǎn]性子雖然溫和但卻很倔強,你們終歸還是好朋友,她很後悔,隻是拉不下臉麵來罷了。”

我沉默,對黎揚的話不置可否。

“顧傾,你和我們生活在不一樣的世界裡,寧靜一直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她隻是太在乎了。”見我一直沉默,黎揚忍不住歎了口氣,看向我的眼神有些無奈。

“黎揚,你很了解寧靜啊。”我苦笑,“寧靜多好,還有你站在她那邊為她說話。可你也說了,我們大概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吧,我知道寧靜敏[gǎn]又倔強,那在你看來,我顧傾是什麼樣的人呢?”

是不是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寧靜才那般值得你在意,你們是青梅竹馬,你們那段時光我插不進去,也永遠沒有想過介入。

“黎揚,你喜歡寧靜嗎?”我定定的看著他,那個曾經在北行山上毫不猶豫向我伸出手的俊朗少年,冷靜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大概是沒有想過我會這麼直接吧,過了許久他才開口說道:“我對寧靜隻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你也知道我們從小一直長大。寧靜了阿城才是一對,以後這種話休要再說了。”

我一直觀察著黎揚的一舉一動,他的眼底真的沒有半點的掙紮和猶豫,於是我便相信了。

很久之後每每回憶起這一幕我都忍不住想,如果那時候黎揚但凡透露出一丁點對寧靜的感情,我就不會那般傻傻的陷進去。或許是黎揚真的是一個善於隱藏的人吧,又或許是那時候的我太單純,太輕易相信彆人了。

“如果你不喜歡寧靜,你就不能代表她。就像許落開所說的,在那種情況下我隻有那樣做才能保全寧靜和蘇蘇,說實話,我很心寒。”我不容置疑的說道:“那麼多年的朋友,寧靜竟然都不能理解我。”

這始終是我心裡的一道疤,顧傾是個多驕傲的女孩子啊,怎麼可能先去服軟呢?再說了,我也沒有做錯任何事。

黎揚看了我半響,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來,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摸一摸我的頭,但伸到半空終究還是收了回去。

他說:“你呀,性子就不能不這麼犟嗎?我隻是不希望你們的關係鬨太僵,你們不是打不散的鐵四角嗎?”

我咬著%e5%94%87,就是不肯服軟。

是啊,這就是我顧傾。驕傲如顧傾,就算是在麵對自己喜歡的男孩子的時候,也絕對不會去迎合討好,這樣的我,怎麼可能服軟呢?

黎揚起身,溫溫和和的說道:“顧傾,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差點忘記了,在這個世上能夠讓我顧傾一再打破自己原則的人,隻有黎揚。

☆、霓虹【三】

‖思‖兔‖在‖線‖閱‖讀‖

街上霓虹閃爍,在這個光怪陸離的城市,在擁擠的人潮中,我看著黎揚好看的側臉微微失神。

突然就想起了很久前的那個夜晚,那個曾不顧一切像我伸出手的少年,他掌心的溫度那般暖,他的側臉也是這樣好看。那時候他說,隻要變強大了才不會被人欺負,想要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就要以最高傲的姿態。

這麼多年,我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很強大,用飛揚跋扈的姿態迎接著我的青春,隻因這個少年的一句話。

我不知道黎揚要帶我去哪裡,我想隻要是和他在一起,就算天涯海角我都甘之如飴。

這就是我顧傾愛一個人的方式。我愛一個人,不求能和他在一起,隻要能遠遠的看著他就心滿意足。很久之後我曾把這番話和很多人說過,但他們都笑我傻。

顧沉說,愛一個人不是成全,那是最傻的方式。他說他愛一個人,不管對方願不願意,都一定會把她拉入自己的世界,讓她和自己一起墜入最黑暗的深淵。顧沉的愛偏執且霸道,他說如果他得不到,那就形同陌路當做從未遇見。

夏零城說,愛一個人是毀滅。他說如果他愛上了一個人得不到的話,那一定會%e4%ba%b2手毀滅掉對方,不管愛得有多麼深,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割舍。夏零城的愛殘忍且極端,他也是那樣驕傲的少年,容不得一點的不圓滿。

喬南木說,愛一個人不是成全,而是包容。他說他愛上一個人一定會給她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縱容,會捧在掌心上狠狠嗬護,決不讓她有一絲一毫的不開心。喬南木的愛細膩且綿長,他從來都不會把愛放在嘴上,那般癡癡的守護著,寵溺著。

這些和我人生緊緊相聯係的少年們,他們曾教給我很多很多,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此時的我,能夠這般近距離的看著黎揚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顧傾?”黎揚在一處地方停了下來,見我走神不由得推了推我。

我回神,尷尬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到底帶我出來乾嘛?”我隻想用我惡劣的態度掩飾我的在乎,現在回想起來我和黎揚的那段時光大多是他在迎合討好,那時的我也不懂愛情這東西從來不是用討好所能形容的。

“肚子餓了嗎?”黎揚不在意我的態度,好脾氣的問道。

我抬頭,見黎揚在一家小吃店停了下來又有些恍惚的想起這似曾相識的場麵,不久前我和顧沉也這樣來過這種地方。

“還好。”我猶豫了一下,又說道:“有些餓了,進去看看好了。”剛說完我就在黎揚眼中捕捉到了一抹笑意。

其實顧傾從來不傻,我隻是在和黎揚有關的事上才會顯得有些遲鈍。

“我請你吃。”黎揚點了一些東西,我沒太關注。其實我不餓,隻是因為看到黎揚殷切的眼神我才故意那般說。

黎揚你做了這麼多,還是為了寧靜吧。

“我會和寧靜和好的。”我到底還是服軟了,我在心裡鄙視自己,我看不起這樣的自己。但我沒有辦法,因為我此刻麵對的是黎揚,所有的偽裝都是沒有用的。

黎揚笑了起來,是那種很乾淨很舒心的笑容,他說,“一會我們去逛逛吧,女孩子都很喜歡逛街的是不是?”

我說:“好。”就算我不喜歡,可為了能和黎揚有多一點相處的時間,我也不會拒絕。

☆、冰眸【一】

和黎揚吃過晚飯後我的心情也放鬆了起來,黎揚是細心又體貼的男生,他大概也看出了我因為強迫自己服軟心情有些不佳,所以一直很體貼的和我說一些話,看到他那種笑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