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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很有愛 蜜絲年糕 4349 字 2個月前

邪魅的角度。

他的嗓音低沉,道:“動刑。”

“等等!”蘇銘的神色一緊。

“嗯?”夏釋冰抬起的眸光一冷,直刺蘇銘的臉上而去。

蘇銘心中一顫,略微垂下眸避開他的目光道:“此次紛爭,皆因朱雀堂副堂主清歌而起,而且玄武堂分舵眾人亦同樣有份,有道是法不責眾,極星閣統共也就這些人,若這回一道廢了武功逐出去,那極星閣的人手必然不夠,定會影響到極星閣名下產業的正常經營。”

聽著挺義正詞嚴一段話,卻將朱雀玄武的人也拖到了受刑之列。

夏釋冰的嘴角噙著一抹冷嘲,幽幽道:“那你覺著,這事兒應當怎樣辦才好呢?”

“管事的各降一級,其餘的統統以‘玩忽職守’的規矩打二十棍。”蘇銘道。

夏釋冰看著蘇銘,鳳眸中晦暗的幽光沉浮,嘴角一抹似嘲非嘲,似謔非謔的笑容,他就這麼頓了一會,然後道:“行,就這麼辦吧,想不到舅舅的兒子裡竟有你這麼個能乾的,將來定是前途無量。”

聞言,蘇銘的眉心微蹙,低垂的眸光中寒光一閃,誰都知道他是蘇林的唯一的庶子,在白虎堂這麼多年連個副堂主都沒混上,就是因為父%e4%ba%b2的不喜與嫡子蘇盛的彈壓與猜忌,如今夏釋冰這番看似褒獎的話當著蘇盛,又是在他極狼狽的時候,定會讓蘇盛那個心%e8%83%b8狹窄的人懷恨在心!

說什麼前途無量,要他窮途末路倒是真的!

“閣主您過譽了。”心中雖是如此想,但麵上蘇銘卻仍是恭恭敬敬道。

“行了,帶著人走吧。”夏釋冰將身子半轉向飛紅軒,彆過眸光,使得%e5%94%87邊那道淺淺的、意味不明弧度不會被輕易注視到。

蘇銘仍舊垂著眸,拱手不卑不亢道:“多謝閣主,屬下告退。”

語畢,轉過身走到蘇盛身邊,恭敬道:“大哥。”

蘇盛看著麵前這個恭敬垂首的庶弟,眼中滑過森冷陰狠的銳光,卻不好發作,冷冷又悻悻地“哼”了一聲,便拂袖帶著自己的人朝外而去。

蘇銘仍是低垂的頭,仿佛並不在意蘇盛的態度,待兄長走出一小段路後,回身又朝夏釋冰的方向拱手行了一個禮,然後帶著自己帶來的那十幾個人,隨著蘇盛的腳步而去。

“嘁。”轉過頭看了一眼蘇盛蘇銘帶人遠去的背影,夏釋冰不由得譏誚地輕嗤一聲,狹長的鳳眸中儘是不屑。

魏荊上前一步,走到夏釋冰身旁輕聲道:“蘇家這一輩都是些不成器的紈絝,可今兒看那蘇銘,倒是個有心眼兒的。”

“這一輩?”夏釋冰彎起的%e5%94%87角噙著一抹冷嘲,“難道蘇家上幾輩就成事兒了嗎?如今不過是個靠著白虎堂過活的空架子而已。”

“閣主。”一道清脆中不失嬌美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

夏釋冰側過頭,低眸看向略垂著頭,恭順地站在自己身側的清歌。那深紫色小襖領口邊上的一圈兒毛茸茸的白色兔毛,將她那張妝容得宜的嬌麗臉龐襯得更加豔麗動人,卻又添了一份清純。

她低垂的眼簾不時微微輕顫著,似是欣喜,又透著羞赧,說是羞赧,那止不住揚起的%e5%94%87角又透著掩蓋不住的欣喜。

“嗯。”夏釋冰淡淡地應了一聲,道:“蘇盛雖是嫡子,卻不過是個無腦的渣滓而已,你已坐到了副堂主的位置,以後不必委屈自己去套消息。”

聞言,清歌低垂著的眼簾上的纖長的睫毛重重一顫,黑潤的眸中盈滿了激動,然後鼻翼微翕,深吸了一口氣,塗著胭脂的精致紅%e5%94%87微微抖動著。

“是。”她強壓住鼻間的酸意,簡短又急促地應了一聲,以掩蓋喉嚨間止不住的顫唞。

夏釋冰早已將目光轉向了彆處,絲毫未注意到一旁的清歌那略垂著的臉龐上的變化,也沒有注意到清歌清脆的嗓音中呼之欲出的哽咽,隻是轉頭對旁邊的李堂主道:“王叔不在玄武堂,這兒的善後就又得麻煩李堂主了,還請李堂主費點兒心,把該做的樣子都做足了,莫要讓白虎堂的人有機會開口才好。”

“閣主言重了,屬下一定儘心將事辦好。”李堂主拱手道。

夏釋冰點點頭應了一聲,抬頭看了眼天色,正要開口,倏然一個黑色的身影落在他跟前,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隻信封,“閣主。”

看著跟前呈上的這封密報,夏釋冰的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一道不祥的預感,仿佛整顆心突然被一根極細的絲線給一圈圈勒緊,直掐得他呼吸不順,仿佛呼吸之間交換的不再是輕柔無形的氣體,而是一種實質性的東西,將一呼一吸變得分外費力。

夏釋冰皺了皺眉,伸手接過信,而身旁的魏荊清歌李堂主三人,早已在見到信上特殊的火漆印記後自覺退開去。

“噯。”魏荊垂著頭,用胳膊輕輕碰了下在他身邊,同他一起往後退的李堂主,輕聲道:“記得到時候去問白虎堂要這幾日醉花樓歇業的損失。”

“是。”聞言,李堂主的眸中閃過一道算計的精光,%e5%94%87上麵的兩撇小胡子隨著他勾起的嘴角亦微微揚起。

魏荊不由得跟著李堂主竊笑起來,隻是%e5%94%87角才方揚起,便被一道暴喝給震得沒了影兒。

“魏荊!”

夏釋冰的臉色大變,一把將信紙攥進了手裡,仿佛是在掐仇人的脖子,“馬上秘密飛個傳書三堂的人,讓他們給我去找人!”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會告訴你們,我已經存稿存到了10月31日這麼叼~

☆、禍不單行的人生

一滴蠟淚從燭上滾落,在桌麵上凝成一個淺色的圓點,程姣姣執起燭台,微微一傾,又是好幾滴蠟淚灑落,直到所有蠟淚都流乾了,她才晃了晃燭台,將燭台擺好,用指甲去摳凝結在桌麵上的蠟淚。

她很無聊,非常無聊……

自從那夜被銀環抓了之後,意外的倒是沒有受什麼苦,好吃好喝地供著,還有單間的客房,就是身上所有的暗器毒藥什麼的全部被搜走,還被喂了一劑軟骨散,禁了武功,一路被押在馬上疾行。

算一算的話他們已經趕了十幾日的路程,從銀環的口中得知,今兒個,他們貌似又到了一個天龍教在江湖上的秘密據點。

她這十幾天裡想了一籮筐逃跑的計策,隻不過銀環一直沒有給她好好發揮的機會……

但有一點她一定沒有想到,就是程姣姣早在無名山莊養傷的時候,便將封了蠟的凝露丹一顆顆全部縫入腰帶,那時還留了心,又縫了兩枚銀針進去,如今正是那銀針派上用場的時候,每日紮幾針,一點點疏通經脈,解去身上的毒,這樣一來,其實她也不忙著馬上逃。

打了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正準備吹熄了蠟燭去睡覺,突然燭火一晃。程姣姣驀地回身,隻見一襲雪白的長衫映入眼簾,再往上看,一張如玉俊顏正望著她淺笑如蘭。

“幾月不見,姣姣可是不認得夏大哥了?”他的聲音清潤。

“夏大哥……不是……”程姣姣垂下瞪大的眼睛,站起來將額前的碎發拂到耳後,顯得有些局促。

“這幾日受苦了。”夏清濯看著她,目光輕柔中透著憐惜。

“沒……”程姣姣搖頭,突然驚覺,“夏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天龍教……”她瞪著眼睛驚訝地看了看四周緊閉的門窗。門口可是守了許多武功高強的天龍教人。

夏清濯淡淡地笑了笑,道:“沒事,不過你得快些跟我走,晚了就被發現了。”

“好。”

程姣姣和夏清濯打開門,隻見門口的守衛橫七豎八倒了一地,南森正手執長劍守在門口,見到程姣姣與夏清濯出來,臉上露出笑意,“姑娘,總算救到你了,也不枉我們少爺不眠不休地跟了這兩日。”

程姣姣心間一怔,尷尬地笑了笑。

“彆說了,快走吧。”夏清濯道。

“嗯。”

才跑出一兩步,卻突然聽前院傳來刀劍相交之聲。這次天龍教奉了教主的名,為了能安全地

“保護”程姣姣到達天龍島,所以派了好些武功高手“護送”。就算是在自己的據點裡也不見放鬆警惕,反而增加了人手。所以包下的客棧也較大,前院住的正是銀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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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姣姣正疑惑間,隻見一黑影在夜色下快速躍來,在夏清濯麵前停下,拱手道:“少爺,月落樓的人來了。”

夏清濯神色一凜,道:“來了多少人?”

那人道:“二十人。”

程姣姣心間一顫,不覺握緊了拳頭。

夏清濯的眉頭緊蹙,對程姣姣道:“姣姣,趁他們還沒有過來,我們快走。”

程姣姣呆愣著被夏清濯拉著走了一段,又一人從遠處躍來,對夏清濯拱手道:“少爺,天龍教周圍的援手來了,已經包圍了整座客棧。”

“我不走了。”程姣姣驀地甩開夏清濯的手道。

“沒事的,憑我的武功一定能將你救出。”夏清濯溫文一笑。

程姣姣道:“我被銀環下了軟骨散,根本施展不了輕功。”

“我帶你走!”夏清濯的目光依舊柔和。

程姣姣笑著搖了搖頭,從身上拿出一個小布袋交到夏清濯手中,“替我去客棧交給我師兄。”

夏清濯笑了,眸光淡淡,道:“雖是小事,但我不能答應你。”

程姣姣走近一步,在他耳旁輕聲道:“這是幽冥石。”

那日展離提起幽冥石有可能在她身上後,她並不在意,後來被銀環捉了,搜了身上的東西,突然看到那隻其貌不揚又臟兮兮的布袋,想起那日蕭霖說的話和表情,才驀然驚覺這便是幽冥石。

她急中生智,騙銀環說是母%e4%ba%b2死前留下的遺物,死活不肯交出去,銀環見布袋中的不過是塊晶石一樣的破石頭,無甚大用處,便給她留了下來。

他原本打算趁天龍教人不注意就找個可靠的地方埋起來,日後若能活著見到師父師兄,便挖出來給他們,就算不能,埋了那東西,也算是做了件善事積了德。可如今既然跑不掉了,不如將東西托付夏清濯,一來他的人品可靠,二來他的武功高強,定能將幽冥石安全送到。

夏清濯的眸中閃過驚訝,握住程姣姣的手,神色堅定,“我們一起走!”

“夏大哥!你難道要讓這害人的東西落到天龍教或月落樓的手上嗎?”程姣姣的目光鎮定,厲聲反問夏清濯。

“我……”夏清濯的眼中透著掙紮。

程姣姣放柔聲音,道:“夏大哥,天龍教的人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你怎知他們今日不動你,明日就不會把你怎麼樣,難道你忘了上次銀環差點要了你的命!”夏清濯不覺蹙了眉。

程姣姣淡淡一笑:“直覺。”

“你!”夏清濯的眉頭蹙地更緊。

“夏大哥,這裡是天龍教的地盤,既然銀環要把我帶去見他們的教主,就不會讓月落樓的人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