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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很有愛 蜜絲年糕 4311 字 2個月前

圓瞪的雙目,程姣姣擺了擺手,將樹枝掩好,望了望已逼近的天龍教人,換了個方向騰身而去。

連日來幾乎不眠不休的逃亡,縱使程姣姣的輕功再厲害,也已到了油儘燈枯的時候,所以才點了展離,她可不希望牽連無辜的人。

幾枚飛鏢迎麵呼嘯而來,程姣姣一個鷂子翻身堪堪避過,看著身後快速圍上來的和前麵堵上來的兩撥人,心中一沉。

看來今兒便是她的死期了,等會兒動手的時候她出什麼招跟銀環同歸於儘好呢?

眼前的天龍教人個個手執利刃目露凶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卻一直沒有其他動作,稍稍過了一會,幾個天龍教弟子往旁邊一讓,分出一條縫。

月光灑下,寒氣湛然,天地間一片陰慘慘的,偶爾的夜風吹動樹梢左右搖擺,仿佛鬼魅一般。

當看見銀環鳧鳧婷婷地從月光下走出來的時候,程姣姣有種腸子悔青了的感覺,為什麼她鋼針上淬的都是麻藥而不是見血封侯的劇毒,為什麼當初會把“飛花逐月”從必殺絕技改造成逃跑絕技?

看著銀環眼中的銳光,程姣姣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手腕一動,長劍橫於%e8%83%b8`前,程姣姣道:“不是要報仇嗎?來吧。”

銀環一扭身子,嬌聲道:“程姑娘誤會了,奴家這次可不是來乾那打打殺殺的事兒的,是鄙教的教主,想請姑娘到天龍島一敘。”

教主?一敘?程姣姣的心中大翻白眼,那什麼狗%e5%b1%81教主還真是夠記仇的,他上次那一掌打得她到現在%e8%83%b8口還有些隱隱作痛,這次抓她回去是看她沒死,所以想折磨折磨,問出她的“飛花逐月”師承何處然後再殺了吧!

“教主特彆吩咐要好生招待姑娘,如今姑娘可是教裡的貴客了,舞刀弄槍的難免傷了和氣,還是請姑娘把劍收了交給奴家吧。”銀環一個媚眼拋了過來,將手一攤。

程姣姣忍住一身%e9%b8%a1皮疙瘩,道:“那要是我不去呢?”

銀環嬌笑一聲,“這個由不得姑娘你了,奴家有的是法子‘請’姑娘跟我們走。”

程姣姣看了看將自己圍得密密實實的天龍教眾,無語凝噎……

硬拚絕對沒戲,反而惹一身傷,服從的話看來在到達天龍教之前是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的,中間可能還有機會跑路。

兩害相權取其輕,程姣姣聳了聳肩,將劍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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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榮寧街上的醉花樓乃是整座城裡最大的一所花樓,平日裡歌舞升平車馬盈門,甚至連白日裡也未必清閒,可謂是生意興隆得到了一個同行望塵莫及的境界,但最近這幾日,醉花樓卻整日整日的大門緊閉,漆得鮮豔鋥亮的紅漆大門上掛著一塊大大的牌子,上書著“歇業”二字,而且門口還成日守著兩個懷抱刀劍的虯髯大漢,凶神惡煞得猶如兩個門神,光看著便讓人敬而遠之,城中百姓紛紛猜測,這醉花樓定是惹了什麼大人物了,所以被人封了樓。

“本少爺再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馬上把清歌那個臭娘們兒給我交出來,不然今天本少爺就把你們玄武堂這些個不長眼的東西給統統滅了!”

與前院如今的門可羅雀不同,醉花樓後麵卻是人滿為患。蘇盛帶領的白虎堂人與玄武堂下分舵的趙副堂主的人統統聚集在了那專門為堂中大人物消遣議事準備的飛花軒的樓下,一個在內一個在外,隻隔著那門檻與三級台階對峙著。

原本形勢到還沒有到這樣劍拔弩張的地步,隻是今兒早晨蘇盛派人從白虎堂喊的援手統統到了,腰杆子一粗,蘇盛便立馬帶著人一路把醉花樓裡的所有人給逼進了飛花軒裡,而分舵中原本隱在飛花軒地下地宮裡的人,見勢不好,也統統從地宮裡上了來。

於是,便造就了如今這麼一副“兩軍對壘”的場麵來。

不過萬幸的是,分舵的人因著“不準同室操戈”的規矩,白虎堂蘇家的人因著如今不得勢的境況不想多生事端的緣故,兩方都有所顧忌,到如今,並未來真格地動過手。

隻是蘇盛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如今本家在極星閣僅靠著手中白虎堂一堂來維持家族經濟正常運轉的窘況,依舊隨心所欲地消耗著他父%e4%ba%b2手中所剩不多的籌碼,並且一心認為,自己玩得起。

“茶。”

兩方對峙中,蘇盛甚是愜意地坐在屬下給他搬來的一張太師椅上,身旁還放著一張茶幾,上麵置著高點瓜果,還有一隻正燃著一炷香的銅質香爐。

“少爺請用。”

蘇盛的手放往後一攤,便有站在身後的屬下將一盞熱茶遞到了他的手裡。

蘇盛的五官俊秀,咋一看也算是個俊俏的男人,隻是他的膚色偏白,便顯得紅%e5%94%87越發血潤,眉梢天生有些上挑,再加上從小家中的驕縱與他心狠手辣的性子使得眸中染上的那一層潮濕陰暗的光,使得他不僅看著像個小白臉,還是個陰險刻薄的小白臉。

如今,蘇盛的鮮豔的紅%e5%94%87正得意地勾起著,從來他蘇盛想做的事情便沒有乾不成的。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了,眼看著香爐裡的香就要燃到了儘頭,白虎堂那邊的人已經開始亮出刀劍,一直隻有屬下成排守在門口的飛花軒內終於走出了人來。

“蘇盛,你這樣引得兩堂相爭就不怕閣主治你嗎!”清歌身著深紫袖金色牡丹花的小襖與同色馬麵裙,緩緩從軒內步出,嬌豔的麵容上寒霜一片。

蘇盛將手中的茶盞往身旁的茶幾上一放,冷笑道:“你躲了這麼多天,不會想著夏釋冰來救你吧,我告訴你即便他來了,也救不了你,不過是個沒爹沒娘的野種,給少爺我提鞋都不配,你還指望他能成事不成?”

清歌柳眉一豎便要斥罵,“放肆,蘇盛你這個無恥……”

“無恥?”蘇盛一把抄起桌上的茶盞往地上一摜,道:“清歌,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當初你給本少爺投懷送抱的時候怎麼就沒見你有什麼三貞九烈,不過就是個□□而已,也就是要把你玩兒乾淨了,識相地救乖乖給我%e8%84%b1乾淨了躺床上,彆裝什麼貞潔烈女!”

“住口,蘇盛你給我閉上你那張臟嘴,我不準你侮辱清歌姑娘!”同清歌一道從軒內走出來的趙副堂主喝道。

蘇盛的眸光在趙副堂主身上一轉,勾出一個[yín]靡的笑來,譏誚道:“姓趙的,你得了吧,你也不就是看上清歌那賤人了,裝什麼正人君子!她當初勾引本少爺的時候可是浪得很,隻要你現在乖乖滾開,等本少爺玩兒夠了賞你也嘗嘗味道就是了。”

“你!”趙副堂主眼中的火光一起,喝道:“蘇盛你這無恥之徒,今日我趙某若讓你踏進飛紅軒一步,就把頭砍下給來給你當夜壺!”

蘇盛的眸中寒光一閃,揚起手道:“姓趙的你既然不識抬舉,那我便將你整個分舵鏟平,把你與清歌那賤人一道拿去喂蛇,定教你後悔今世為人!”

語畢,揚起的手揮下,他身後白虎堂的人便揮劍飛紅軒而去,飛紅軒內的眾人亦揮劍而上。

兩方的刀劍甫一相交,一道迅猛的罡氣攜著開山裂石之力倏然橫向而來,將剛欲揮刀而上的白虎堂眾人與將欲迎擊的飛紅軒內眾人掀得統統往後跌去,有些收勢不及的,便失足摔在了地上,與身後的人滾成了一團。

作者有話要說:  本周“活力更新榜”,更新2w,是滴,還是日更

☆、長堤已潰的蘇家

“這一個個的,都是要反了麼?”慵懶的嗓音悠悠傳來,同時,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出多人手執刀劍,迅速將白虎堂的人與飛紅軒圍了起來,構成了一個包圍圈。

“同室操戈,不知道按閣裡的規矩該怎麼罰呢?”紅色妖冶的身影緩緩踱來,俊美的麵容上一抹淺淺的笑容,悠然又邪魅。

“廢去武功,逐出極星閣。”魏荊站在夏釋冰身旁,淡淡道。

“嗯。”夏釋冰懶懶地點點頭,甚是漫不經心,“那就照著辦吧。”┅思┅兔┅在┅線┅閱┅讀┅

“夏釋冰,你敢動我!”蘇盛一臉怒氣地大聲喝道。

雖未%e4%ba%b2自揮刀衝向前,卻仍是被那股罡氣帶著椅子一起給掀到了地上,甚是狼狽。

夏釋冰側頭斜了他一眼,似是想起了什麼,輕輕點了點頭,道:“你不開口我倒是忘了,挑唆者又該怎麼辦呢?”

“挑斷手腳筋,割去%e8%88%8c頭。”魏荊道。

“你!”蘇盛的眼睛一瞪,似是沒有料到夏釋冰竟然敢這麼對他。

“哦。”夏釋冰拖長了音應了一聲,然後轉頭看向另一旁跟著的一個留著兩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閒閒道:“李堂主,掌刑的莫護法今兒不在,你朱雀堂的人就麻煩點兒代為行刑吧,動作利索點,本閣主還有事兒要去辦呢。”

“是。”被點名的李堂主對著夏釋冰一拱手,便揮手喚上手下,道“聽見閣主說的了嗎,趕緊照著規矩去辦!”

“是!”

朱雀堂的人聽了命令便朝白虎堂的人而去。

“你,你們敢!我是蘇家的嫡長子,將來是要繼承蘇家的,你們要是敢動我,我爹一定會殺了你們的!”蘇盛的麵上透出驚慌,下意識往後退去,可嘴上卻仍是在逞強,一點兒都不肯服軟。

聞言,夏釋冰的眼波都沒動一下,隻是身旁魏荊的眸中忍不住飛速閃過一道殺氣。

江南蘇氏的確鼎盛百年,可再強盛的家業也頂不住幾代人的腐朽與墮落,傳到如今這份兒上,也不過剩了個空架子,自夏釋冰掌控青龍朱雀玄武三堂後,蘇家連“強弩之末”都快算不上了,可不管是老一輩還是新一輩,都仍舊沒有半點要“醒悟”的意思。

“慢!”

正在此時,在白虎堂眾人的後邊又趕來十幾個人,為首的一青年男子的脖頸上一塊青紫色的凸起,似瘡非瘡,似疤非疤,甚是可怖,身側的左手上還帶著一隻黑色的皮手套。

那青年男子帶著人匆匆趕向夏釋冰麵前,拱手道:“請閣主手下留情!”

夏釋冰單邊的眉梢略挑,慵懶地半抬著眸覷眼看著跟前的人,“蘇……銘?”

“正是屬下,”蘇銘笑著道,“家父聽聞大哥與朱雀堂的副堂主發生了一點兒小衝突,便叫我來看看,沒想到竟然連閣主都驚動了,還如此興師動眾的,真是要折煞白虎堂這群不爭氣的東西了。”

與朱雀堂的副堂主發生了點兒小衝突?

夏釋冰的%e5%94%87角的弧度微冷,眸光從仍站在飛紅軒門檻邊上的清歌身上掠過,隻說與清歌一人起衝突而不提玄武堂的人,這是想說玄武堂的人純屬多管閒事是吧?以為這樣就能擺%e8%84%b1“同室操戈”的名頭?還“家父”,以為搬出蘇林就能嚇唬他了?

夏釋冰看著他,%e5%94%87角的弧度愈深,終於形成了一個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