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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度春風暖 喬木溪 4333 字 2個月前

被子,頓時灰塵滿天,毛絮亂飛。

蘇玉青用一隻衣袖捂住鼻子,一隻衣袖幫楚紫遙擋住灰塵,心裡對蕭山的魯莽表示不滿。待到灰塵慢慢消失,蕭山用略帶歉意的語氣說道:“我以為裡麵有什麼東西。”

也難怪蕭山會有此舉動,因為屋裡除了這張被子,石床,牆壁上的煤油燈,什麼也沒有。

蘇玉青東拍拍牆壁,西踩踩腳下的地板,希望有什麼發現,奈何一無所獲。楚紫遙沉默良久,將希望寄在了煤油燈上。

她用拐杖弄開上麵的灰塵,往裡一按,紋絲不動。往外拉,依舊紋絲不動,往上推,還是一動不動,猛地往下一壓,隻聽到“嘎吱”一聲,石床立了起來。

“我下去看看!”蕭山見到石床立了起來,歡喜之色溢於言表。

蘇玉青喜道:“我們也去!”

順著石床裡的台階一步步往下走去,一股陰涼潮濕感撲麵而來。楚紫遙握緊手中的夜明珠四處打量,見到牆壁上刻著各種不同類型的圖案。蕭山掏出火折子,點燃了牆壁四周的幾盞油燈。這時,幾人相繼見到正前方的案台前有一副棺木。

楚紫遙低聲道:“此處像是布局人練功之處,並無異樣。打開它。”

蕭山上前推開棺木蓋,裡麵赫然便是一具骸骨。骸骨身旁放著一張泛黃的紙張,拿起打開,頓時喜出望外,笑道:“當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居然是地圖!”

蘇玉青接過地圖看了一眼,順手遞給了楚紫遙,她跪在棺材前方的蒲團上磕了三個響頭,說道:“老前輩,我們也是逼不得已才闖入此地,打擾之處請多見諒。”她閉眼禱告,並沒注意到磕完頭後棺木兩側的石板磚發出的響聲。

蕭山和楚紫遙見到板磚同時向右移動,裡麵現出兩本古書:一本名為無上縮骨功,另一本名為龜息神功。

蘇玉青準備抬頭之時隱約見到蒲團下有字跡,踢開蒲團,上書:“即是有緣人,區區見麵禮,望笑納。”

蕭山將兩本書遞給蘇玉青,笑道:“姑娘宅心仁厚,理應收下。”

蘇玉青還在想見麵禮是什麼?見到蕭山手中的書便明了,問道:“這兩本書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楚紫遙眼神示意她看棺木左右。蘇玉青看後毫不推辭的接過了兩本武功秘籍,心道:“這三個響頭算是磕對了。”見到牆壁上的圖案,問道:“刻的什麼?”

蕭山搖了搖頭,他開始以為是武功秘籍,看真了覺得不像。楚紫遙由頭至尾看了個遍,對著蘇玉青說道:“你仔細看看,其中幾幅是不是似曾相識?”

作者有話要說:

☆、草原

牆壁上的畫極其簡潔,第一幅畫是一片濃密的樹林,潺潺流水,頗有幾分山水畫的味道。緊接著畫得便是一個封閉的空間,裡麵擠滿了人。而在下一幅畫裡,那些人均已被亂箭射死。緊接著畫的是牆壁裡冒出的刀陣,地上突然出現的釘刺,牆壁裡湧出的毒蛇等等。

“是九宮八卦陣裡的機關!”蘇玉青一口咬定,畫得很難看,但正如楚紫遙所說,似曾相識。此刻無比慶幸,慶幸她們及時退出了那個令人倍感壓抑的鬼地方,慶幸她們沒有碰上畫麵裡的假人,亂石,這些她們沒有把握逃%e8%84%b1的陣中陣。

“既然我們已經拿到地圖,九宮八卦陣便不需要破了吧?”蕭山也認出了卸掉他一條胳膊的刀陣,摸了摸無臂的肩膀,道:“這些陣法實在太過殘忍,此地不宜久留!”

楚紫遙獨自琢磨手中的地圖,發現地圖中標注的出口竟然就在放著石床的山洞裡。將地圖收入袖中,道:“我已知曉該如何出穀,但我們還不能走。”

蘇玉青不知道她為何說還不能走,但她很讚同。愛棋的人想留下來看看屋子裡的棋譜,笑了笑,道:“嗯,既然知道如何出穀也就不急了。”

“可是……”蕭山想問為什麼,話到嘴邊還是及時住了口。轉念一想,既然公主要留下來,自然有她的道理,他不便多問。

楚紫遙一直沒有怎麼搭理蕭山,可她對蕭山的所作所為還是十分讚賞的,開口道:“破了檀溪棋局後再出穀,東西不能白拿。”

既然拿了彆人的東西那就得幫彆人了了令他抱憾終身的事情,再者楚紫遙的%e8%85%bf也需要修養,不宜過多的運動。見蕭山欲言又止的模樣,笑道:“蕭伯伯,你們的長公主殿下%e8%85%bf腳不便,還需多休息。”

蕭山暗歎一口氣,他出穀心切,一時將楚紫遙受傷的事給拋到腦後去了,說道:“既然如此,蕭某就出去找些食物罷。”

一番討論後,三人又回到了峭壁上的小屋子。蘇玉青將屋子裡的灰塵收拾乾淨後還真像模像樣,挺適合人居住的。蕭山出去找食物後蘇玉青又查看了一次楚紫遙的傷口,見沒有裂開才放了心,抓起一本棋譜就開始看。

楚紫遙則是對著那一副與沙塵中一模一樣的棋局沉思。分工合作,蕭山負責找食物,蘇玉青負責烹飪和照顧楚紫遙,間或研究研究棋譜,楚紫遙自然是負責養傷和破檀溪棋局。

光陰易逝,轉眼三人在山穀中已經呆了五十二天。也就是在這天,楚紫遙終於想出了破檀溪棋局的方法。想到如此簡單的走法卻想了差不多兩個月,不禁暗罵自己愚蠢。

楚紫遙背部的傷口早已痊愈,隻是%e8%85%bf還不能做劇烈運動。雖然勉強能夠行走自如,但蘇玉青不準她堅持太久。

蘇玉青見她走路的速度明顯比平時快了那麼一丁點兒,連忙扶住她,問道:“怎麼?想到破解的方法了?”

楚紫遙嗯了一聲,盯著蘇玉青不眨眼。

入穀以來,她們隻是偶爾用水擦拭身子,就沒有再舒舒服服洗過澡,所以不單是蘇玉青身上有股味道,蕭山和她身上也同樣有股刺鼻的味道。一國長公主,何曾試過如此長的時間沒有洗過澡?但形勢所逼,她也無可奈何,想到已經破解了檀溪棋局,不禁心情大好,捂著鼻子道:“嗯,你身上好臭!”

“呸!”蘇玉青拎住她的衣領,不悅道:“好你個楚紫遙!我沒嫌棄你,你反而嫌棄起我來了,當真是豈有此理!”

這些時日裡,楚紫遙的飲食起居和傷口都是蘇玉青照顧的。她從未嫌棄過楚紫遙臭,傷好得差不多就開始嫌棄她來了,氣死人了。

“我又沒說假話。”楚紫遙湊近聞了聞,眉頭一皺:“好臭好臭!”

蘇玉青一記拳頭敲在楚紫遙肩頭,頭發一甩,走了。她抱著一本棋譜坐在一旁獨自研究,不理楚紫遙。這些時日來,她天天都要捧著棋譜研究上幾個時辰,還彆說,看了這小屋裡的棋譜還真的受益匪淺,了解了許多她以前不了解的殘局。

“我告訴你破局之法,如何?”楚紫遙見她如此,%e5%b1%81顛%e5%b1%81顛的跑過去哄。很明顯,她是自作自受,可她就是樂此不疲,純粹找虐。當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神也是她鬼也是她。

蘇玉青頭一偏,不理她。楚紫遙複又上前去哄。蘇玉青睜大眼睛瞪了她一眼,頭又是一偏。

突然,楚紫遙身子一歪,眼見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上。

蘇玉青立馬上前去扶,不悅道:“裝吧你。”

楚紫遙是何意圖,她一眼就看出來了,明知是裝出來的,卻還是要伸手去扶。她深知如果不妥協上前去扶,楚紫遙一定會真的倒在地上等她去拉,反正遲早都要出手,何必非要等到她摔倒了再扶?

妥協是妥協了,蘇玉青卻也不想吃虧,追問道:“說吧!棋局怎麼破?”

楚紫遙就算到蘇玉青會去扶她,抿嘴一笑道:“%e4%ba%b2一下,說與你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蘇玉青白眼一翻,拒絕道:“不要!我渾身上下都很臭的!”

“既然你不願意,那我%e4%ba%b2你好了。”楚紫遙伸手一帶,將蘇玉青攬在懷中,%e5%90%bb上柔軟的%e5%94%87瓣。

蘇玉青開始還賭氣,極力的掙紮,待到楚紫遙卷起她的香%e8%88%8c吸吮時立馬軟了身子,抓緊其衣襟不讓自己軟在她懷中。她最喜歡楚紫遙笑的時候露出好看的牙齒,此時楚紫遙對著她笑,她看得有些癡迷。執手相望時,她在楚紫遙眼中看到了柔情和愛憐,偏過頭,不好意思在與之對望。

在楚紫遙眼中,蘇玉青看到了她自己,同時亦感覺到楚紫遙對她的濃濃愛意和毫不掩飾的欲望。此處由不得她們亂來,她回抱著楚紫遙,躲在她懷裡,緩了好一會兒才穩定好心神,道:“蕭山快回來了。”

此時正是蕭山出門尋找食物準備回來的時間。蘇玉菡叮囑她們的事不宜張揚以免多生事端,她們便心照不宣的注意在外人麵前的言行。

在蕭山出去尋找食物的這一段時間,她們才有時間%e4%ba%b2近,數月沒有歡好不單是楚紫遙欲望膨脹,就連一向不怎麼主動的蘇玉青在她的挑撥下也會意亂情迷把持不住自己。

楚紫遙抱了蘇玉青一會兒,便將破局之法說與了她聽。原來她們一直都想錯了方向。她們一直在想如何才能贏,卻忽視了布下殘局之人本就不打算任何一方贏或是輸。江湖殘局多為和局,檀溪棋局也不例外。楚紫遙是知道這一點的,既知曉,為何一開始就走偏了呢?

世間人都希望自己是贏方,皆不肯服輸,楚紫遙亦然。如果不是蘇玉青看棋譜的時候說什麼要是平局就好了,她恐怕還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破此棋局。想來布下九宮八卦陣的人也是爭強好勝之人,不然,為何一生也未參透一個“和”字?

“兵七進一”“車五平四”“兵六平五”。

蕭山回來的時候見楚紫遙站在屋外,口裡振振有詞,卻不見蘇玉青。

順著楚紫遙的目光望去,猛地見到沙塵的棋局裡紅影閃動,定睛一看,赫然便是蘇玉青。他見如此情景,不禁一喜,忖道:“殿下定是破了這棋局!”

“‘車六退六’,正和!”楚紫遙說完便見蘇玉青一腳將棋子移到了該位置,不禁笑著點了點頭。

蕭山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他從未見過楚紫遙笑,竟被她的笑給感染了。楚紫遙給他的感覺就是冷,眼神冷,語氣冷,此時一笑,果然傾國傾城。

蕭山放下一條接好的藤蔓將蘇玉青拉上來,道:“殿下既已破了棋局,出穀之日該定下才是。”他們消失了這麼久,外麵的局勢如何,絲毫不知。

楚紫遙將屋裡的棋局也依樣擺好,道:“走吧。”

走到石床旁的那盞油燈處,伸手猛地一按,一推,再按,石床便陷入了地麵。蕭山舉著火把率先一步跳了下去,蘇玉青跳下後接住了楚紫遙。

三人順著一條算不上密道隻能說是隨便挖的洞,小心翼翼地一直往前,一路風平浪靜,待到感覺到有風吹進來後,蘇玉青喜道:“終於到頭了。”

蕭山用拐杖扒開遮擋住洞口的樹葉,跳了出去,不想沒看清腳下有碎石,腳步不穩摔了個結實。

一陣銀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