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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度春風暖 喬木溪 4327 字 2個月前

心培養過的各種植物,隻是許久無人打理,已經自然枯死,繼而被如今的雜草和樹木所替代。

楚紫遙見蕭山在亭子裡東摸西找,道:“彆找了,我們折回原點走另一條石板路。”她想,此處該是主人閒暇時飲茶賞花的地方。

來的時候遇到兩條分岔路,一條是石板路,另一條則是此時所處的木板路。既然木板路沒有發現什麼,便隻剩下石板路。

蘇玉青捏了捏楚紫遙的手掌,低聲道:“累不累?還是我來背你吧。”

楚紫遙瞟了一眼蕭山,沉默半響後還是點了點頭。

同樣是蕭山在前開路。

石板路被山上滾下來的石頭掩蓋了一部分,越往深處走雜草越多。蕭山不得已揮刀砍掉部分樹枝雜草才能容人通過,走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幾人見到石板路一路往上,顯然是上山的路徑。

“難道由此處可以去往那座小屋?”蘇玉青跟著蕭山一直往上,沒走到幾步路便到了石板路的儘頭。

楚紫遙道:“藤蔓擋住了去路。”

蘇玉青隱約見到石階,將楚紫遙放下來,唰地抽出凝絕劍,挑眉道:“給師父知道我用絕世好劍來斬藤蔓樹根,定會重重的罰我。”

蘇玉青清晰地記得天機道人因為楚紫遙丟了凝絕劍氣得臉青氣不順的模樣,不禁暗自腦補其知道她此時的所作所為後被他知道會如何?是會如上次一般鐵青著臉要她去跪祖師爺的牌位,還是氣得吹胡子瞪眼破口大罵?

正所謂古人殺%e9%b8%a1用牛刀,蘇玉青斬藤蔓樹根用凝絕劍是也。

“姑娘不可,斬這些死物,還是用蕭某這把長刀吧!”凝絕劍是蕭山祖上打造出的絕世好劍,不用來殺人卻用來砍樹枝,傳到江湖同道中人耳中豈不笑掉他們的牙齒?蕭山想歸想,卻不敢阻止她們的所作所為,他隻是提議,提議而已。

凝絕軟劍陪伴著楚紫遙走過了無數個春夏秋冬,但是它永遠也比不上蘇玉青在她心中的份量。由上次拋劍救人便可得知:凝絕劍對於她來說就是用得順手的武器而已。劍的主人都允許了,蕭山還能說什麼?唯有縮回遞出刀的手,站在了楚紫遙身後。

“凝絕劍法我也會,看好了!”蘇玉青抖了個劍花,唰唰唰朝橫在半山腰的藤蔓樹根攻去。死物不同活物,挑,直刺,橫削,一套凝絕劍法耍得有模有樣,而那些被她□□的死物則是劈裡啪啦地掉了一地。

不消片刻功夫,橫在半山腰的死物便被清理得一乾二淨。

蕭山見到其揮劍如行雲流水,一套劍法看得十分賞心悅目,叫道:“好劍法!”

楚紫遙並不驚訝她會使凝絕劍法。蘇玉青很聰明,看她耍過幾次便將招式記在了心上。

經過一番清理,山腰上赫然出現了台階,果然不負眾望。

蕭山喜道:“殿下與蘇姑娘暫且在此休息片刻,蕭某這就前去查探,順便將路上的藤蔓雜草清理乾淨。”

作者有話要說:

☆、密室

地麵上狼藉一片,楚紫遙不得已退後幾步,站在了比較乾淨的一處。

蕭山走後,突然變得鴉雀無聲,那種死氣沉沉的氣氛布滿了整個空間。

由於出生和環境的影響,楚紫遙早已習慣了凡事都掌握主動權,但此時氣氛壓抑,她卻不知道要如何主動緩解氣氛。

楚紫遙話多,隻是獨對蘇玉青,心情好的時候還會與她鬥鬥嘴什麼的。換作在外人麵前,她一慣保持沉默是金的態度,除非是必要時刻,否則是絕對不願多說半句。也許是一直琢磨棋局而不得其法的原因,亦或是因為身上有傷不方便活動,反而拖累同伴的緣故。她感覺%e8%83%b8口異常的煩悶,仿佛有一塊大石壓著她的心口,讓她喘不過氣來,也正因如此她選擇了閉口不語。

蘇玉青為了讓她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開始講述是如何偷窺舞劍,如何自學劍法等等事跡。

楚紫遙不願自己的負麵情緒左右到蘇玉青的情緒,收起那份莫名的煩躁,伸手摘掉她身上殘留的樹葉,道:“你要學凝絕劍法,我教你就是,何必偷偷摸摸地獨自琢磨?”

“那不行!”蘇玉青一口回絕,她踢開地麵上礙眼的殘留物,一本正經道:“你%e4%ba%b2自教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了。”天機道人不肯教她凝絕劍法,可沒有告訴過她不可以自學。她再怎麼說也是雲霧山的大師姐,怎麼可以要師妹教她武功?

楚紫遙不強求,緊了緊握住的手,柔聲道:“師姐,抱抱我。”

蘇玉青見她臉色慘白,第一反應就是傷痛開始折磨她了。思及其受傷的原因和幫她上藥時那咬牙忍耐的模樣,不禁鼻子一酸。她不想讓楚紫遙見到她淚眼朦朧的樣子,輕輕將其攬入懷中,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楚紫遙眷戀蘇玉青的懷抱,感覺到她的身體的溫度後,心裡那份煩躁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顆堅定的心。堅定了要破解棋局的決心,退一萬步說,就算她破不了棋局,破不了九宮八卦陣,有蘇玉青陪伴著她,此生還有什麼可遺憾悔恨的呢?

她收緊雙臂,緊緊地抱著蘇玉青。此刻,她無比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她隻要蘇玉青。什麼天下什麼絕世武功都可以不要,就算一輩子待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她也不後悔。

感覺到蘇玉青抱著她的手臂也在一寸一寸的收緊,明白了她是在乎自己的,她不是一個人。思及此處,一行清淚就此掉了下來。

蘇玉青感覺脖子一涼,拉開些距離便見到楚紫遙淚眼婆娑,皺眉道:“還說沒有,沒有你哭什麼哭。傷口疼了,是不是?”話音未落,眼眶也跟著一紅,後麵的話已是哽咽著才說出了口。

打橫將她抱到一處乾淨的地頭,欲檢查其傷口的情況。

“蕭山一會兒就回來了。”楚紫遙也不知道為何會突然掉眼淚。她覺得是開心的淚水。畢竟她終是得到了蘇玉青的心,畢竟能夠與心愛的人同生共死不離不棄是極其不易的。蘇玉青表麵上是在凶她,可紅了的眼眶卻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她在乎她的複雜心情。

楚紫遙不顧蘇玉青瞪著她的眼神,一頭紮進其懷裡,將眼淚抹在她衣襟上,悶聲道:“你會永遠陪著我,對不對?”

蘇玉青聞言一怔,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永遠有多遠,永遠的長度是多少,沒有人告訴她正確答案。她暗歎一口氣,輕柔地撫著楚紫遙的後頸,幽幽地道:“永遠,永遠永遠不能與一個現在相提並論。”

“放心吧,我會陪著你,直到你不需要我陪的時候。”蘇玉青閉眼,依次%e5%90%bb著楚紫遙的眉,眼,鼻,直到準確無誤的%e5%90%bb上了那微涼的%e5%94%87瓣。

楚紫遙心裡一涼,猛然升起的失落感無處訴說,伸手扣住蘇玉青的頭,撬開她的牙關,送上一記深%e5%90%bb。眼淚,就此緩緩滑落。

再次湧出的淚水,讓蘇玉青有些不知所措,唯有回應楚紫遙有些急切的%e5%90%bb,心裡卻是歉意萬分。

對不起,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永遠到底有多遠?

%e5%94%87槍%e8%88%8c戰了好一會兒,楚紫遙放開她,一字一句道:“既然你說永遠不可以與現在相提並論,那我就要與你共度每一個現在。”

“我……”蘇玉青欲言又止。她做夢都想與楚紫遙共度每一個現在,但是可以嗎?

楚紫遙不想再聽見任何拒絕的話,道:“回去吧,蕭山回來會找不著我們。”

剛回到原地不久,蕭山便折回來了。他滿頭大汗,臉上多了幾條劃痕,表情卻是愉悅的,喜道:“殿下,藤蔓確實掩蓋了原有的路徑,而那條小路也確實是通往那處屋子。隻是路徑狹窄僅容一人側身才能通過,殿下前去恐有不便。”

“我背著她就是。”蘇玉青不以為然道:“隻要有立足點便可。”她自忖輕功不弱,帶一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蕭山搖了搖頭,道:“小路隻能容一人側身通過,而且道路年代已久,有許多地方已經塌陷,若姑娘身負一人雙手無空,定然是無法穩住身形,那麼便不能到達目的地。”㊣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楚紫遙知道他定有良策,道:“如你所言,便是沒了法子?”

“哈哈哈,需借用一樣物事。”蕭山拾起地上的藤蔓,笑道:“就是它了。”

“將我與她捆綁在一起?”蘇玉青一口拒絕道:“她身上有傷,此法不可行!”

“猜對了一半。”蕭山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他撿了些粗細不一的藤蔓擺在地上,朗聲道:“我的意思是用藤蔓做一個簡易的椅子。”

蘇玉青笑出了聲,她居然把蕭山手巧的本事給忘了,道:“那我來幫您。”

“好!”蕭山叫她去弄幾塊木頭來。

蘇玉青將楚紫遙放在一塊乾淨的石頭上,打算出去找木材。

楚紫遙指著不遠處的一顆樹,道:“那裡有現成的。”她可不願蘇玉青離開她的視線。

蕭山少了條胳膊,有了蘇玉青的幫忙就是多了一條胳膊,做起事來便事半功倍了。在二人的共同努力下,花了大概半個時辰做出了一架簡易的椅子。

蘇玉青將楚紫遙放在椅子上,問道:“感覺怎麼樣?”

“隻是苦了你。”椅子的背帶是用藤蔓代替的,勒在身上肯定很痛。

蘇玉青理了理她耳旁的頭發,笑道:“彆擔心。”

一切準備就緒,三人踏上了去往小屋的路程。

正如蕭山所說,小路極其狹窄,蘇玉青終於知道蕭山臉上的劃痕是怎麼來的了。他隻有一條胳膊,每當腳步不穩時隻有一隻手固定位置,重心不穩整個身子就撞上峭壁,被碎石等細物劃傷。

蕭山走得極其緩慢,蘇玉青也不催逐他。知道為什麼蕭山開個路會用那麼長的時間,也暗自佩服其品行,叮囑楚紫遙:“抓緊些,就快到了。”

掩蓋住小屋的藤蔓和雜草已經被蕭山清理乾淨,一所快要坍塌的屋子出現在三人麵前。

蕭山道:“屋裡除了一盤棋和棋譜,什麼都沒有,不過屋子裡麵連著一處山洞。”他把屋子清理乾淨,四處查看過。見沒有什麼異樣就回去稟報了,是以山洞裡麵有什麼他也不知道。

蘇玉青扶著楚紫遙進屋一看,同時發現了屋裡擺的棋局與外麵沙塵中的棋局是一樣的,正是檀溪棋局。

蘇玉青摸著下巴,故作深沉地道:“看來,此人定是日日研究檀溪棋局。”

“進山洞看看。”楚紫遙很讚同她的猜測,在屋外往下望去的時候,可以十分清晰地見到沙塵中整個檀溪棋局,想來那人是為了方便研究檀溪棋局才將屋子蓋在了峭壁之上,當真是良苦用心。

蕭山推開一扇石門,率先走了進去。楚紫遙杵著柺杖走在中間,蘇玉青墊後。一步入石室便見到滿地的枯草,東南邊有張石床,牆壁上有盞煤油燈,煤油燈上已經布滿了灰塵。床上一張白色的薄被子已經腐爛,蕭山上前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