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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078 字 2個月前

銀子。”阿依淡聲回答,回頭望向他,疑惑地問,“墨大人怎麼來找我了,程姑娘呢,墨大人之前不是和程姑娘在一起嗎?”

墨硯不答,站在她麵前看了她半天,忽然蹙眉,狐疑地問:

“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這兩天有點奇怪,難道是有人欺負你或者讓你不痛快了?”

“我好得很。”阿依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哪裡好了?

墨硯眉角一抽,越發覺得古怪。

就在這時,阿依似突然看到了什麼,眸光從他身旁穿過去,直直地盯著某處,一張俏麗的小臉霎時黑沉下來,他也是生平第一次看見她竟也會有這樣的表情,微怔,順勢望過去,密集的人群裡,一男一女正在桂花樹下許願,舉止%e4%ba%b2密,氣氛融洽,正是公孫霖和姚嘉。

墨硯看了看一臉黑沉的阿依,又看了看微笑著的公孫霖,指著自己對阿依說:

“你老公是我又不是他,你乾嗎對他露出一副想給他灌砒霜的凶相?”

☆、第七十九章 同行的羞辱

公孫霖和姚嘉並沒有看見阿依,湖邊的男男女女太多了,兩個人很快便去了湖畔碼頭,登上一艘遊船向湖中心駛去。

阿依眸光微森,墨硯看著她的臉才要說話,就在這時,程嬌撲過來,一把挽住墨硯的胳膊,笑意盎然地道:

“三哥,我們坐船去遊湖吧!”

阿依收回目光,落在他們兩個身上。

程嬌微怔,緊接著悄悄對墨硯道:“三哥,三嫂心情不好嗎,臉色有點可怕。”

“嗯,她今天心情不好。”墨硯點頭回答。

他的隨聲附和讓阿依心裡莫名地有些火大。

三個人來到碼頭登上一艘遊船,阿依靜靜地臨窗而坐,單手托腮望向窗外。

程嬌顯然是個話癆,嘰嘰喳喳對墨硯說個不停讓她覺得頭疼,遊船在湖中行駛了一會兒,不久與一艘華麗貴氣的畫舫擦肩而過,對麵畫舫的甲板上,公孫霖與姚嘉臨風而立,交談似很融洽的樣子,公孫霖眉眼帶笑,姚嘉媚態橫生。

阿依看得心中一陣膈應,若非兩船擦身而過各走各的路,再看上一會兒她一定會吐出來。

程嬌終於去茅房了,墨硯耳根子能清淨一會兒,回過頭見阿依皺緊秀眉很不愉快的樣子,走過來坐在她身旁,順著她的目光望向已經遠去的公孫霖的畫舫,濃眉一挑,漫不經心地道:

“他又不是你夫君,你至於一臉想宰了他的表情嗎?”

阿依沉默了一會兒,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更覺得膈應地皺了皺眉:

“我現在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烈的衝動,我想在湯裡給他下砒霜!”

“他也沒法子。他上麵兩個兄長一個是庶出一個英年早逝沒留下子嗣,他是實際上的嫡長子,誰讓秦無憂肚子不爭氣第一胎沒生個兒子,若是生個兒子,即使他想收房也沒理由……你乾嗎瞪著我?”墨硯看著她,眉角狠狠一抽。

“墨大人的意思是,如果你娘子沒給你第一胎生兒子。你也會收個房納個妾?”阿依看著他。冷聲問。

“我娘子不就是你麼,我要是說是,你是不是打算在今晚的湯裡下砒霜?”

阿依看了他一會兒。偏過頭去不搭理他。

“你突然問出這個問題,莫非是你改主意打算給我生孩子了?”墨硯壓根不在意她臉色地追問。

“墨大人,你、做、夢!”阿依很沒好氣,一字一頓冷聲道。

“你放心。我不挑,你隻要生一個。哪怕生出個蟑螂來,我也會接著。”墨硯一本正經地道。

“人和人怎麼可能會生出蟑螂來?”阿依麵皮一抽,看著他無語地道。

墨硯忽然伸出手,攬住她的肩膀。含著笑輕聲說:

“所以你儘管放心大膽地生,隻要生一個,不管生什麼樣都好。若一定要我選的話我倒希望是個小姑娘,雖然兒子也不壞。不過我還是想要一個小姑娘,一群兒子的家簡直是地獄,再說我們家也缺姑娘。”

阿依看了他一會兒,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隻是偏過頭去,單手托腮。

墨硯見狀心中一喜。

就在這時,程嬌又一次冒出來,上來拉起墨硯的胳膊,笑嘻嘻道:

“三哥三哥你快來看,好大的鯉魚,你快來!”說著生拉硬拽將他拽走了。

剩下阿依一個人坐在船艙裡,望著他們兩個人離去,她心裡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這麼不爽快呢?

中午時在程嬌的催促下墨硯帶著她和阿依前往一品齋位於湖心由三層畫舫改建成的酒樓用餐,很大的畫舫,甲板上三層,甲板下還有三層,裝潢精美,華麗非凡,才一踏上畫舫,琴瑟聲如潺潺流水傾瀉而出,餘音於湖麵上繚繞久久不散,環境極為優雅,是明鏡湖上又一處遊玩之地,亦是平日裡喜歡清靜的達官貴人必光臨之地。

登上畫舫,墨硯快步走在前麵,阿依慢吞吞地跟在後麵,程嬌是個不甘寂寞的丫頭,一邊蹦蹦跳跳地走一邊左右張望,聽說她常年生活在邊關,甚至連出生地都是荒漠無垠的邊關,對帝都的錦繡繁華她是極感興趣的,蹦著跳著就跳到墨硯身旁,又一次挽住了他的胳膊。

阿依看在眼裡,她怕是一輩子也學不會蹦蹦跳跳地走路。

墨硯和程嬌已經先走上樓梯,阿依還沒走到樓梯前,一個夥計從她麵前經過,手裡抱了一袋野果子,被一個匆匆插進來的客人撞翻,手裡的麻袋一鬆,一袋子野果咕嚕嚕全落在地上,小夥計嚇了一跳,看著滿地滾不停的果子,頓時哭喪起臉,跪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撿拾,而撞他的客人早已出門了。

阿依見狀,默默彎下腰幫助他撿散落在地上的野果,綠芽也跟著一塊撿。兩人幫忙撿完了,抱了一捧走到小夥計麵前,小夥計大喜又受寵若驚,讓她們將抱著的果子全丟進他手中的麻袋裡,滿眼感激地道:

“謝謝秦大夫!”抱著一袋子野果開心地走了。

“他是誰啊,為什麼會認得我?”阿依愣了愣,疑惑地問綠芽。

綠芽也不認得,想了想,笑嘻嘻說:“大概是奶奶以前的病人吧,奶奶忘記了他,他卻認得奶奶。”

阿依想了想,%e5%94%87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墨硯先上樓,回過頭才發現阿依沒有跟上來,站在二樓扶欄向下望,剛好看見阿依幫夥計撿果子,單手托腮憑欄而望,一雙素來沉冷的墨眸柔煦如水,他望著阿依,朱紅的%e5%94%87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這一抹笑讓程嬌愣住了。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樓下,阿依才想登上樓梯,就在這時,另一頭傳來一個男子驚喜的聲音:

“這不是秦大夫嗎,秦大夫你可算回來了!”

阿依微怔,循聲望去,卻見一身便服的南安郡王世子含笑快步而來,身後跟了幾個朝中權貴的公子以及禦醫院幾個年輕新貴。禦醫院的禦醫也講究一個代代傳承,普通的大夫根本進不去禦醫院,禦醫們的祖輩通常也是禦醫,因而禦醫院的這些個新貴們彆看和阿依同樣是大夫,卻與朝中的官宦子弟沒什麼兩樣。

禦醫院與百仁堂素來不和,這些禦醫院的人阿依並不認識,之所以知道他們是禦醫,一是他們身上帶著的味道,二則是他們看她的眼神,好像她刨過他們祖墳似的。

“秦大夫,”南安郡王世子年近三旬,隻有一個兒子,上一次他兒子淘氣偷偷去騎馬結果被馬狠狠踢了一記窩心腳差點死掉,那時秦泊南在宮裡,世子無奈隻得請了阿依,阿依好不容易給搶救活了,從此阿依成了南安郡王府的專屬大夫,此時世子看見阿依大喜,幾步迎過來,笑道,“我已經打發人去護國候府請秦大夫許多次了,每次去府上都說你回鄉探%e4%ba%b2了還沒回來,不想今兒竟碰上了。

秦大夫,家母的心疼病又犯了,你不在,請了許多大夫吃了許多藥都不好,家母心裡不耐煩,現在連藥都不愛吃了,秦大夫今日可得空,家母被那病鬨得茶飯不思,上一次家母犯病時秦大夫用了梅花針,馬上就好了,這一次怕是還要秦大夫用梅花針灸一下。”

阿依微怔,南安郡王妃的心疼病她是知道的,若是可以她自然願意去醫治,然而現在……她用不了針……

“世子爺就彆難為秦大夫了,”不陰不陽的語調自南郡王世子身後傳來,柳屹然皮笑肉不笑地道,“聽說秦大夫偷偷去探望她夫君卻在戰場上傷了右手,如今既不能診脈也不能針灸,這樣可憐,世子爺就彆再提看診針灸的事讓在下的小師妹覺得難堪了。”

南郡王世子微怔,詫然望向阿依。

綠芽氣得小臉刷綠,若不是對方是主子,她一定會衝上去咬他一口!

“噯,柳禦醫,真的假的,秦大夫不能再看診也不能再針灸,那不就是說她的從醫生涯已經提前結束了?”胡禦醫佯作震驚地問,言語間卻是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真是可惜啊,還這麼年輕,‘妙手醫仙’唯一的接班人和繼承人,竟然如此不小心傷了手,明明自己就是個大夫卻救不了自己,難怪古話說‘醫者不自醫’,咱們日後也要當心啊!”

其他幾個人故意隨聲附和地點頭。

“妙手小觀音,這麼響亮又有趣的名號,之前明明那麼活躍,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將帝都城裡的其他大夫放在眼裡,沒想到最後卻是這種結局,所以我以前就說過,做人要謙遜,要懂得尊長有序,切不可太輕狂。”

他話雖然隻說了一半,傻子都明白他的意思是覺得阿依以前太猖狂了,如今傷了手是那時太猖狂的報應。

阿依思忖,她之前明明一直很謙遜,也尊師重道,長幼有序,除非是關係到必須要明確的學術問題,除此之外她向來講尊敬懂禮貌乖巧低調,她到底什麼時候輕狂過?

“罷了,手傷了也好,”柳屹然用一副關切的口%e5%90%bb微笑著望著阿依,說,“本來女子從醫就不合規矩,先前是因為師父頭腦一熱,小師妹也該乾點身為女子的分內事,趁不能再看診了好好回家相夫教子吧,醫界是男人的世界,女大夫本就是不應該存在的一種東西。”

☆、第八十章 得不到回應會痛苦

雖然阿依知道自從行醫開始許多同行都瞧不起她的女子身份,但因為那個時候有先生在她身旁鎮著,她又確實用醫術堵住了他們的嘴,過去頂多是懷疑她醫術的冷嘲熱諷,很少有人會在她麵前這樣徹底地羞辱她。第一次有人借著她不能再看診這件事來羞辱她是女子這件事,即使阿依臉上很淡定,心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