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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094 字 2個月前

徑,公孫昭容記恨皇後養出來的二皇子傷了自己的兒子,將皇後這麼多年來謀害宮妃謀害皇嗣甚至是當年謀害蕭皇後的事情,一大堆零零碎碎的舊賬悉數揭發出來,皇上龍顏大怒,數罪並罰,將皇後削去後位,打入冷宮。”

阿依秀眉微揚,這一下公孫家損失慘重,能夠保持公孫家世代榮耀的靠山接二連三倒塌,大皇子病死,公孫皇後收養的二皇子又毒害了公孫昭容的五皇子,造成一個外逃一個永久喪失了生育力,現在連皇後都倒了,宮裡麵隻剩下一個公孫昭容卻隻能守著一個殘疾了的五皇子。

五個皇子現在隻剩下三皇子和四皇子,公孫家怕是隻能將希望全部寄托在公孫敏和公孫敏的肚子上,也不知道公孫敏能否頂得住那樣的壓力。

就在這時,綠芽隔著房門輕聲通報道:

“奶奶,公孫夫人回來了,已經回藕湘院了。”

“隻她一個人?”阿依問。

“是。”

阿依沉默了片刻,淡聲道:“知道了。”

“另外電來信了,說姑娘想尋找的沙化縣的石頭山有些眉目了,電和麒麟山莊的人經過四處打探,翻閱當地現存的大量縣誌,又走訪了民間的許多老人,在沙化縣西部的一個小村子附近找到了一座喬公山,村裡的老人說那座山許多年前的確叫石頭山,但因為後來石頭山內來了一名隱士,在當地十分有名,那位喬公去世之後那座石頭山便改名叫做‘喬公山’。”

阿依的心跳混亂了幾拍,然而沉靜下來又覺得即使那座山過去真叫做石頭山,也未必是她想要找的那一座,畢竟已經過去了百年之久,地震變動,名稱更替,都是有可能的,而且石頭山這個名字又這麼普遍。

沉默了良久,看來她要找個機會去一趟沙化縣才行。

……

帝都城外荒郊的一處農家裡。

夜晚的山穀中隱隱傳來狼嚎聲。

一掌重重地拍在粗木桌子上,做鄉野村夫打扮狼狽不堪的景澈麵目扭曲猙獰,他憤怒至極,眉毛抖動得像是發出了聲音,兩眼噴射出懾人的光芒,他咬緊了牙,暴怒如雷:

“墨研那個狗雜種,虧我那樣相信他,虧我一直信任他是站在我這一邊的,我聽信了他的話,沒想到他卻在背後狠咬了我一口!雜種!雜種!原來那兄弟倆不是想扶持任何一個人,墨研他是想要掃平所有障礙自己上位!賤種!”

“殿下,現在墨侍郎正率領大軍到處捉拿殿下,帝都是回不去了,此處同樣不宜久留,封地那邊必然也會被封城,殿下現在想要去哪裡?”%e4%ba%b2隨焦頭爛額,蹙眉詢問。

“去哪兒?”景澈重重地冷笑一聲,他滿麵通紅,一直紅到發根,鼻翼因為內心的憤慨激動張得大大的,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條深深的紋路從緊咬著的嘴%e5%94%87氣勢洶洶地向突出的下巴伸展出去,毒蛇一般的眸子裡蓄滿了嗜血的陰鷙森涼,他古怪地笑了起來,仿佛笑得很暢快似的,“父皇,墨研狗雜種,不要太低估了我,很快我就會讓你們看到,這個天下到最後究竟是歸誰的,誰才是那個真正笑到最後的人!”

荒涼的山穀裡驟然響起暢意的大笑聲,在漆黑的夜裡顯得尤為刺耳,引來山穀內不知名處更多的狼嚎聲。

……

繼青蓮教在秦淮兩岸煽動百姓大規模起義之後,崇元四十四年二月初一,新年剛過去還沒多久,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因為私藏龍袍而被四處通緝的寧王殿下景澈忽然於大齊國邊陲小城曆城公然造反,並在三個月之內奪下六座城池,所到之處屍橫遍野,哀鳴漫天。

而他二十五萬大軍中竟然有五成為驍勇善戰的越夏國兵,越夏國兵在悄無聲息間公然進駐大齊國,也就是說景澈竟然勾結越夏國人,與越夏國裡應外合,沒有顯赫外戚也沒有顯赫背景的景澈最終選擇的道路竟然是和越夏國聯手,與虎謀皮。

景凜知曉後龍顏大怒,立刻斬殺了上一次從越夏國進貢而來的愛雅公主西妃娘娘,因為墨虎和墨磊分彆在大齊國西部和北部對抗與寧王造反一同起兵欲衝破邊關的越夏國大軍,秦逸則正在秦淮兩岸平定青蓮教的起義,導致朝中無能拿得出手的武將,景凜無奈,隻得點了將門之後卻身為文官的墨硯為兵馬大元帥,三皇子景澄為監軍,領兵三十萬即可出征剿滅叛黨以及狼子野心的越夏*。

☆、第四十二章 出征

阿依憂心忡忡地替墨硯收拾行李,墨硯望著她擺了滿床滿地的箱子,眉角狠狠地抽了抽:

“我是去打仗,又不是搬家,你帶的也太多了。”

“可是這些都是用得到的……”阿依蹲在地上咕噥,她也知道去打仗不能帶太多,可是把東西整理出來之後覺得所有的都是應該帶的,結果就想找箱子全部裝起來。

“把裡衣帶幾套就行了,其他衣服根本就沒有工夫穿,你又不是沒上過戰場,越簡單越好。”

阿依沉默下來,把她認為應該攜帶的東西左手拿一個右手拿一個,挑來挑去挑了半天,忽然扭過頭問他:

“墨大人,你會領兵打仗嗎?”

“過去也算是領過吧。”墨硯想了想,漫不經心地回答。

“墨大人過去前往前線時都是去押運糧草,說到底墨大人隻是個文官,突然讓墨大人上戰場去打越夏國人和寧王,這也沒道理了!”阿依皺了皺眉,有些惱怒地說。

“沒道理的事情多了,朝中武官雖多,能派得上用場的卻少,基本上都是沒上過戰場的,我過去好歹也跟隨父%e4%ba%b2大哥上過戰場,也領過兵,所以皇上才會派我出征。”

阿依沉默下來,挑了幾件穿著舒適但麵料強韌的衣裳裝進藤編小箱子裡。墨硯看了她一會兒,笑問:

“怎麼,若是我不在了你會覺得寂寞?”

“……我若是閒著沒事做可以去邊關看墨大人!”

“不行!”墨硯立刻駁回。

“為什麼?我會騎馬的,我可以騎著春蔥帶著小赤一齊去。”阿依回過頭,認真地說。

“女人給我呆在家裡!”墨硯一字一頓地告誡。

阿依看著他,忽然噘起嘴“噗噗”了兩聲,扭過頭去不再搭理他。

墨硯的麵皮狠狠一抽。頓了頓,蹲在她身旁認真警告:

“邊關太危險,你就算會騎馬力氣再大也隻是個女人,邊關正處在混亂中,那些越夏國兵你不是不知道他們殺人不眨眼,不一定會流竄到哪裡,就算你跑到還沒有被占領的地方去。也有可能會遇到越夏國偷襲。到時候你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姑娘,他們一定會把你殺了拿來做烤肉,你還是乖乖地呆在帝都裡。二哥會好好照顧你。”

阿依扁扁嘴,不服氣地道:“我才不怕越夏國的大猴子。!”

“你若是敢不聽話,我回頭會把你吊起來打你%e5%b1%81%e8%82%a1,再把你關進鐵籠子裡反省。”墨硯嚴正警告道。

“墨大人。你是變態吧?”阿依眉角狠狠一抽,看著他問。

墨硯在她的小腦袋上敲了一下:“快收拾!”說罷站起身來。

就在這時。遙遙的,院門外傳來彩豹和黑虎的吠叫聲,這兩個大家夥每次一有外人接近院門就會吠叫個不停,讓想要進來的人遠遠止步慌張躲開。墨硯說它們兩個是門鈴兼警衛,一條勝多人。

“三少爺,三少奶奶。”綠芽進來通報道,“藕湘院的三奶奶來了。說是有事情要對三少爺說。”

“告訴她我不在。”墨硯淡聲吩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綠芽應了一聲,似很高興地轉身出去了。

“也許是有要緊事呢。”阿依對他說。

“能有什麼要緊事,若是真有要緊事她就會直接說了,以公孫家現在的狀況她也沒什麼算得上要緊的事。”墨硯不屑地輕哼一聲。

阿依看了他一會兒,欲言又止,不過卻沒有說出來,而是垂下頭繼續乖乖地替他收拾行李。

墨硯望著她,良久,在心裡無奈地歎了口氣。

她總是在忍耐,在莫名其妙壓根就不需要的地方忍耐自己,就好像如果不去忍耐,一不小心她的世界就會崩壞一樣。在麵對他時,她有太多地方在下意識地變得小心翼翼,她怕他喜歡她,她也怕他討厭她,她怕得如此多,墨硯雖然覺得無語,然而心中產生的更多的卻是憐惜,她究竟是經曆過多少絕望與悲傷才會養成那被深深埋藏在骨子裡的膽怯。

他在她的小腦袋上輕輕地拍了拍:“以後若是你想說什麼,儘管說就是了。”

“嗯?我沒有什麼想說的。”阿依滿眼迷惑地回答。

“我是說等你想說的時候。另外公孫家現在雖然的確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的大姑娘在公孫家是不會餓著的。”

阿依被拆穿了心思,有點尷尬,挺著脖子眼神閃爍地說:

“我並沒有擔心大姑娘……我的確有點擔心大姑娘。”她在他不相信的眼神裡隻好改了口,摸了摸嘴%e5%94%87,“我隻是怕公孫公子仕途不順心心裡煩躁會欺負大姑娘,而且大姑娘到現在還沒有身孕,明明什麼問題都沒有,公孫大夫人對她很不滿意,成天逼著公孫公子納妾。”

“若當真因為仕途不順心就回家欺負老婆,那算什麼玩意兒!若當真身子沒問題卻生不出孩子,那一定是公孫霖上輩子造的孽太多,即使納妾也洗刷不去他上輩子的罪過。”墨硯又在她挺翹的鼻尖上彈了一下,“你有那些閒工夫擔心彆人家的日子,還不如先關心關心你自己,總是本末倒置,希望看彆人好,卻任由自己亂七八糟,你是笨蛋嗎?”

阿依皺了皺鼻子,不服氣地道:“我現在很好,哪有亂七八糟!”

墨硯哼了一聲。

“墨大人,”阿依突然想起來,對他說,“我給你做點肉乾帶上吧,去打仗肯定缺衣少食,你又沒有肉就不行,我給你做點肉乾藏起來你帶著?”

“……這樣不好吧。”墨硯還真有點心動,倒不是擔心邊關缺衣少食,他是想吃她做的肉乾,不過想了想還是理智占據上風,搖搖頭,“算了,等我回來再吃吧。”

阿依話一出口也覺得身為大元帥帶著肉乾上戰場實在影響不好,想了想,問:

“墨大人,你要什麼時候回來?”

“少則一年,多就要看戰勢了,若是景澈勝了,我就要永久長眠在邊關了。”

“……我可不想做寡婦。”阿依低垂下眼簾,沉默了良久,悶悶地咕噥了句。

墨硯嗬地笑了,情不自禁托起他的下巴,在她嫣紅的嘴%e5%94%87上淺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