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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109 字 2個月前

個時辰前就走了。”

阿依這才放下心來,頓了頓,淡聲道:

“我要洗個澡,準備些熱水來。”

碧洗應了一聲,立刻去準備。

阿依回到自己的房間,不一會兒兩個婆子抬來浴桶,陸續提了熱水來。蓄好洗澡水撒上花瓣。阿依遣退眾人。先洗了頭發,將一頭長發在腦後濕漉漉地挽了個纂兒,這才%e8%84%b1去衣服泡進浴桶裡。小赤蛇皮還沒有褪掉。渾身發癢,最近特彆喜歡泡熱水澡,因而也不容阿依拒絕,順著浴桶爬進去。舒展開身體一動不動地裝屍體,阿依也不去理會它。

感覺今天的護國侯府很熱鬨的樣子。熱鬨的中心離這裡很遠,搞得就像她所在的這個墨雲居被排斥在熱鬨圈以外,阿依靠在浴桶裡,有這樣的感覺。這感覺讓她有一瞬覺得有點寂寞,然而她自認為是個不會寂寞的姑娘,所以這樣的錯覺被她甩了甩腦袋就消失了。

她合上濕漉漉的睫毛開始閉目養神。就在這時,隻聽嘭地一聲巨響。房門仿佛被從外麵踹開,氣勢洶洶的腳步聲傳來!

因為阿依遣退了眾人,因而沒人發現沒人阻攔,怒火中燒的墨硯黑著臉在屋裡找了一圈,終於鎖定了屏風後麵,掀開珠簾,繞過屏風,暢通無阻地闖進來,火冒三丈地對著她的臉高聲嚷道:

“你還知道回來?!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你看看現在的天色!我之前對你說過什麼來著,我說你是個女人!女人!不要三更半夜跑到大街上去遊蕩!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是不是?!你竟然還把東西南北迷暈在雁來山,還把他們扔在雁來山,你好大的膽子,你是不是想讓我做個鐵籠子把你關起來你才甘心!”

阿依望著他氣得鐵青的臉,第一個念頭是他的火氣怎麼總是這麼大?第二個反應是壞了,她竟然把東西南北給扔山裡了。因為在爆炸之後小赤自己過來找她,而她正沉思火藥的事情,其他人則正震驚於火藥的威力,大家全把那四個人給忘了……真是對不起了!

愣了愣才把這些想明白,阿依的眸光旋即聚焦在墨硯身上,一身大紅色的喜服,領口衣擺袖擺儘數鑲嵌著金邊。大齊國的婚禮,新娘的嫁衣是由男方家出衣料,新郎的喜服則是由女方家出衣料再由女方家縫製之後才送給男方,許多姑娘為了顯示自己精妙的手藝,會%e4%ba%b2自動手繡製未來夫君的喜服,這已經形成了一個傳統。

這一身大紅色的喜服很顯然是出自公孫柔之手,她盯著他%e8%83%b8`前用金線繡製而成兩隻手掌大的花朵,嘴角一抽,有些無語地眯起杏眸,輕聲說:

“這衣服看起來有點蠢,為什麼要在正中間繡那麼大一朵荷花?”

墨硯微怔,低頭看了看,說:“這是牡丹吧?”

“是芍藥嗎?”

墨硯低著頭陷入沉思,他沒問過,被她這樣一打岔他倒真有點懷疑這究竟是不是牡丹,過了一會兒,卻猛然回過神來,感覺到自己簡直就是被她當猴耍,又一次火冒三丈起來,高聲嚷嚷道:

“你少給我顧左右言其他!我問你,你去雁來山乾什麼去了?”

“采藥,墨大人不是問過碧洗了麼。”阿依對他的憤怒不以為然,輕描淡寫地回答。

“你少騙我!采藥?隻是采藥你為什麼要把東西南北迷暈?說!你背著我做什麼去了?”

正在水裡泡澡的小赤因為他聲音太大覺得很不耐煩,猛地探出三角腦袋,瞪了他一眼,吐出通紅的信子“噝噝”了兩聲。墨硯愣了半刻,緊接著又一次高聲惱火起來:

“我說過多少次了,你不要總跟著蛇一塊泡澡睡覺,它是蛇,還是一條毒蛇,除非你拔了它的毒牙,否則萬一它哪天不高興咬了你,你不想活了嗎?”

小赤一聽要拔了它的毒牙,心裡更惱火,示威似的順著阿依光%e8%a3%b8的肩膀爬上去,盤繞在她的脖子上,高高地揚起三角腦袋,噝噝地吐著信子。

墨硯百分之一百地肯定這條蛇絕對是在向他示威,心裡越發火大。

“墨大人,你既然知道我正在泡澡……你到底想在這裡站上多久?再說,這裡好歹也是我的閨房,雖然我和墨大人很熟悉,但像墨大人這樣突然就闖進來光明正大地看人家洗澡,這樣做不太好吧?”

“哪裡不好?你人是我的,你身上的每一塊都是我的,我看我的東西想看就看,隨時都可以看,天經地義!”

第一次聽見有人把流氓耍得如此理直氣壯,阿依竟然無言以對。

整個人浸泡在浴桶裡,隻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吐著泡泡問:

“墨大人,都這個時辰了,你今晚打算睡在哪裡?”

墨硯愣了愣,緊接著俊眉一揚,似很得意,仿佛想吊她胃口似的似笑非笑地問:

“怎麼,你很在意?”

阿依盯著他大紅色的喜袍,過了一會兒,偏過頭去平聲道:

“墨大人穿這身衣裳就像個笨蛋一樣傻兮兮的,我今天不想和墨大人說話了,墨大人你出去。”

對!沒錯!就是這個樣子!嫉妒,這就是嫉妒!

不枉費他今天被迫穿上這麼傻的衣服!

心裡得意起來,語氣也越發趾高氣昂,他對她說:“你快出來,我有話問你!”繞過屏風,掀了珠簾出去了。

“……”阿依啞然無語,這裡到底是誰的屋子?

先前心裡覺得有點寂寞的阿依這會兒被他的沒完沒了吵得頭疼,忽然覺得寂寞一點也沒什麼不好,墨大人真是個麻煩的男人!

確定他的確已經走遠了,阿依慢吞吞地從浴桶裡出來,擦乾身體穿好衣裳,從屏風後麵帶著一身水汽出來。墨硯已經大馬金刀地坐在羅漢榻上,她擦拭著頭發走到他麵前,漫不經心地問:

“墨大人,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今天去雁來山做什麼了?”

“采藥嘛,墨大人你到底要我說幾次?”

墨硯幽深著一雙眼眸看著她,過了一會兒,開口說:

“今天接近午時雁來山上突然響起很大的聲音,好像突然地震了的聲音,造成山裡的野獸四散奔逃,在山上打柴的村民還以為是地震了,你當時在山上,可曾聽見?”

阿依略微遲鈍地一點頭:“的確好像地震,我也以為是地震了。”

墨硯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隻有這樣?”

“還有什麼?”阿依莫名其妙地反問。

墨硯看了她一會兒,淡聲說:“白天我還以為你去拜祭秦泊南了。”

“我還沒有愚蠢到這會兒去拜祭先生。”阿依淡聲回答。

“你到底去雁來山做了什麼?”墨硯鍥而不舍地沉聲追問。

“采藥。”

“再不說實話我真的會做個籠子把你關起來!”

阿依啞然了片刻,無語反問:“墨大人,你是我爹嗎?為什麼你什麼都要管?”

墨硯啪地一拍桌子,一字一頓地道:“我是你、夫、君!”

“夫君是爹的意思嗎?”阿依平聲反問。

“你這丫頭!”墨硯黑著臉霍地站起來,才想說話。

就在這時,雪盞從外麵進來,屈了屈膝,輕聲說:

“三少爺,三奶奶房裡的桃雨姑娘來了,說時辰已經不早了,三少爺該回藕湘院歇息了。”

“爺休不休息關她什麼事,誰讓她到墨雲居來的,讓她滾回去,沒有爺的吩咐不許到墨雲居來!”墨硯沒好氣地吼了一句。

雪盞被嚇得小臉一白,連忙應了一聲,手忙腳亂地退了出去。

阿依掏了掏耳朵,墨大人的脾氣真壞,公孫姑娘能喜歡上墨大人果然還是因為墨大人的臉吧!

☆、第十七章 差彆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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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湘院。

尚穿著一身大紅色嫁衣的公孫柔聽完桃雨的回稟,一張本就蒼白的小臉越發蒼白,握著帕子的手握得緊緊的,慘白發青。她咬著被胭脂染得喜慶通紅的嘴%e5%94%87,呆滯了良久,才自貝齒間艱難地問了一句:

“三爺、在那個女人的房裡做什麼?”

“聽三爺的聲音很大,兩個人好像是在吵架。”

“吵架?”公孫柔心跳微頓,怔怔地道,“你確定?”

“是,奴婢走到窗下的時候恍惚聽見三爺提了故去的濟世伯的名字,然後過了一會兒三爺就似很生氣地聲音很大,還說秦、還說那個女人‘你這個丫頭’。”

公孫柔眸色陰沉下來,坐在喜床上沉%e5%90%9f了半晌,鮮紅的嘴%e5%94%87忽然勾起一抹冷笑,美麗的眸子裡蓄滿了濃濃的狠戾,雪白的拳頭收緊,她冷冷地道:

“秦解頤,小賤人,和我鬥,你還嫩了點!”站起身向大門走去。

“姑娘要去哪兒?”

“既然三爺不肯過來,那我就過去。”

“奶奶,這樣不好吧,奶奶今天可是新娘子。”

“三爺都不過來,我這算哪門子的新娘子,隻不過是個笑柄罷了!”公孫柔冷笑一聲,直接穿著鮮紅的嫁衣出去了。

墨雲居。

阿依坐在軟榻上,一片一片地吃炸得脆脆的白薯片,墨硯負手立在她麵前,他大概已經放棄了追問她,話題不知從何時改為開始討論明天的婚禮流程。

“我明明就住在這裡,為什麼還要坐著花轎出門繞帝都一圈然後再回來拜堂?傻兮兮的!”阿依單手托腮,嚼著白薯片。懶洋洋提不起半點興致地說。

墨硯在她挺翹的鼻尖上彈了一下:“一輩子隻有一次的婚禮,說什麼傻兮兮!”

“墨大人還真會說,今天明明才成過一次%e4%ba%b2,明天就是第二次了,哪裡來的一輩子隻有一次?”阿依嘲笑。

“今天的事情是皇上下的旨,你若是不滿意去找皇上理論。”

阿依哼了一聲,偏過頭去:“墨大人今天剛在帝都城裡溜了一圈。明天再去溜一圈。都不覺得丟臉嗎?”

“不覺得,我樂意再溜上一圈。再說我這麼安排都是為了誰啊,不在外麵走上一圈隻偷偷摸摸地在家裡拜堂。我可不想聽你在四十年以後抱怨成%e4%ba%b2的時候太草率!”

四十年?

阿依呆了一呆,揚起下巴一麵吃著白薯片,一麵訝然地咕噥道:

“我要和墨大人過四十年啊,四十年。感覺好漫長!”

墨硯登時火冒三丈,雙手捏住她的肩頭。一瞬不瞬地鎖視住她,仿佛要將這個信息印刻到她的腦海深處一般的堅定認真,他一字一頓地強調:

“不是四十年,是一輩子。一直到你死或者我死,不對,就算是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