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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078 字 2個月前

人的心裡咯噔一聲,怔怔地看著她,想看她是不是在開玩笑。阿依卻沒有開玩笑,她很認真,麵無表情,眸光平靜地望著他們三個,神態坦然。

五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帶著滿心的掙紮,天祿咬了咬牙,重重地點頭,開口道:

“既然東家把鯉魚令交給主子了,主子就是我們的新主子,主子說什麼奴才等人自然要服從,既然主子說不想再兼濟天下,想要收下全部收益,奴才等自然沒有意見。主子想怎麼做都行,我們隻是聽從主子命令辦事的!”

阿依並沒有因為他這樣一席深刻地表達了忠心和順從的話而感動,依舊是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道:

“那就從今年開始吧,待今年盤賬之時,連賬冊帶銀兩一同給我送到帝都來。記住了,要悄無聲息的。聽說你們每個人手底下都管理著兩千個人,讓我看看你們這幾個能一帆風順地管理了許多人和許多土地的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五個人麵麵相覷,約莫猶豫了兩息的工夫,天祿率先應了一句“是”,其他幾個人與此同時亦不甚齊整地回答了句“是”。阿依滿意地笑了笑,停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

“行了,人我已經知道了,你們做的事情我也差不多都明白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星夜兼程連續趕路了幾個月終於趕到帝都來,結果隻是這樣就完了,五個人又一次麵麵相覷,緊接著慶忌率先站起來,含笑從容地施了一禮:

“奴才告退。”

其他幾個人見狀,亦慌忙站起來紛紛告退。

阿依兀自坐在桌前也沒有去看他們,一直到腳步聲過了屏風漸行漸遠,阿勳進來,似有些無奈地道:

“姑娘何必試探他們,他們對二爺都是極忠心的。”

“我又不是先生,他們對先生忠心卻未必會對我忠心,我想看看他們究竟對先生忠誠到什麼地步,是否真的能忠誠到隻因為忠於先生的鯉魚令,就忠於一個與他們甚至是與先代主子的想法截然相反的人。”阿依麵無表情,慢悠悠地說。

阿勳如有所思地望著她,為什麼一瞬間他會從這個純潔無垢的姑娘身上看到了一絲可怕的陰影?

就在這時,緊閉著的包廂窗戶正對著的一樓大廳裡忽然傳來一片女子恐慌的尖叫聲,緊接著整個怡紅樓似亂成了一團,騷動、不安、恐慌等情緒充斥了所有地方,在人群的嘈雜混亂中阿依似隱隱聽到有人在大聲喊:

“抓刺客!”

阿勳唬了一跳,阿依的眼眸裡掠過一抹意外,卻依舊繃著一張小臉沒有多餘的表情,亦沒有好奇地去打開窗戶。約莫半刻鐘後,怡紅樓內的騷亂逐漸平息下來,緊接著包廂門被輕輕叩響,風從外麵閃進來輕聲回稟道:

“主子,剛剛是寧王殿下遇刺了,先前寧王殿下正在對麵的二樓包廂裡,結果突然遭遇了刺殺……”

“死了?”

“沒有,隻是受了些皮外傷,可那刺客卻逃了。”

☆、第十三章 婚期臨近

阿依點了點頭,垂著眼簾思索了片刻,問:

“寧王已經回去了?”

“是,才受傷的時候就被侍衛護送著回府去了。”

行刺行刺,皇族之間還真是喜歡玩這種俗套又陰險的把戲!

“姑娘,這時候已經宵禁了,姑娘要怎麼回去?”阿勳問。

“不回去了,你自己去開個房間休息,可以算公賬,我去找個沒客的姑娘跟她過一夜就行,這個時辰外邊宵禁樓裡麵人卻多,出去容易引起彆人的注意。”

去找個姑娘過一夜,阿勳和風聽了這話怎麼想怎麼覺得彆扭,不過還是應了一聲,阿勳轉身去開一間房休息,風又一次隱在了暗處,阿依直到確定外麵的騷動已經平息了,怡紅樓裡又恢複了熱鬨喧囂之後,才重新戴了冪蘺去了平時與她很要好的姑娘珠珠那兒,給了兩錠銀子。

珠珠巴不得今晚不用伺候臭男人,推辭來推辭去隻收了一錠銀子還覺得十分不好意思。阿依是吃了晚飯來的所以也沒叫飯菜,珠珠喚人打了洗澡水,兩人依次洗過,熄了燈,早早的就上床睡覺了。

哪知迷迷糊糊才剛睡著,就在這時,忽聽門外的走廊上傳來響亮的腳步聲,似高底官靴踏地的聲音,緊接著珠珠房間的大門猛然被從外麵推開,發出嘭地一聲巨響,一大群官差從外麵蜂擁而入,幾個人已經點燃了桌上的燈燭,為首的一個人喝了一句“搜”,官差們就開始翻箱倒櫃地搜查。

珠珠早在他們闖進來時就恐慌地坐起來披上衣服,才剛套上紗衣就被一個官兵從床上粗魯地拽下地,把珠珠唬得魂飛魄散。差點哭出來。那人又來扒拉睡在床裡一點也不想起身的阿依:

“你,快醒醒,刑部搜查!姓甚名誰家住哪裡,什麼時辰來的,進這房間裡之前都在哪做什麼,有沒有看見什麼可疑的人?”

阿依皺了皺眉,終於徹底醒了過來。慢吞吞地從床上坐起來。看著他,淡淡地回答:

“姓秦名解頤,住在護國候府。剛來沒一會兒,之前一直在包廂裡坐著,沒看見可疑的人。”

“夫、夫人!”那官差的眼睛倏地瞪大,結結巴巴。倒退了半步,嘴巴大張著都能塞進去一顆鳥蛋。

他驚慌的叫喊聲驚動了其他人。搜查頭領半信半疑地上前來,在看清阿依秀美的小臉時同樣嘴巴大張,瞠目結%e8%88%8c,緊接著又在將目光順著她的臉滑到她脖子以下被被子半遮半掩的淡青色褻衣時一陣頭皮發麻。慌忙轉移開目光,免得過後侍郎大人知道了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

可能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一點,集體打了個寒戰。匆匆忙忙地低下頭,此時所有人的心裡都冒出一個疑問:夫人身為一個女人。卻在一個妓子的床上隻穿著褻衣,兩個人熱熱乎乎地睡在一起。這裡是青樓,來青樓還留宿的人那都是為了……不敢再往下想,若是再往下想,不隻是眼珠子,隻怕連腦袋瓜子都沒了!

“這裡沒有刺客,你們要搜就快搜,搜完就出去吧。”阿依說完,又一次躺下去,用被子蒙住腦袋。

然而下一刻,一隻大手猛然掀開她的被子,阿依的小腦袋露出來,眨巴了兩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墨硯那一張比墨水還黑的臉。

“你在這裡做什麼?”墨硯咬著牙,一字一頓惱火地詢問。

“出診兼留宿。”阿依輕描淡寫地回答。

“穿好衣服,跟我回去!”墨硯說著,已經拿起掛在屏風上的男裝扔在她頭上,從牙縫裡惡狠狠地擠出一句。

阿依無奈,才剛睡著又被他折騰起來還要帶她回去,更何況她都已經付過一錠銀子了。可是墨大人的臉比午夜的天空還要黑,黑得有點可怕,吞了吞口水,在他的橫眉冷對中,她無可奈何地穿好衣裳,又一次戴好冪蘺,不甘不願地跟著墨硯出了門。

此時房間裡的人已經全部出去了,一溜兩排站在門口,皆垂著腦袋站著,阿勳赫然在列。墨硯立在門口,不一會幾個帶領大批搜查兵的搜查官洶洶而來,官兵裡頭押著三四個大呼冤枉的男子,為首的搜查官上前來,拱手肅聲說:

“稟侍郎大人,盤查到了幾個可疑人等,請侍郎大人發落!”

“帶回去,審!”墨硯也不理會那幾個人大呼冤枉,淡聲道。

官兵們應了一聲,氣勢洶洶地將那幾個仍舊在大呼冤枉的男人拉了下去。

一陣混亂的搜查過後,怡紅樓終於安靜下來,刑部的人來也洶洶去也洶洶,搞得像強盜一樣,阿依一直覺得墨大人很有做強盜頭子的潛質。

回去的路上,阿依縮坐在馬車裡直想打哈欠。

墨硯坐在對麵惡狠狠地瞪著她,過了一會兒,咬著牙警告:

“下次你若是再敢不告訴我一聲就私自去青樓還留宿,我一定會要你好看!”

阿依不回答。

“你聽見沒有?!”墨硯沒好氣地道。

“是。”阿依拖著長音慢吞吞地回答,偏過頭去,“墨大人已經兩個月不在家了,我就是要提前告訴墨大人,也要能找到墨大人才行。”

“少強詞奪理!我問你,你今天去怡紅樓做什麼?”

“出診。”

“藥箱呢?”墨硯懷疑地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阿依從腰間拉出來一隻繡工精美的小腰包給他看。

墨硯掃了一眼,涼颼颼地問:“你真的是去出診?”

阿依點了點腦袋。

墨硯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一言不發,安之若素,良久,墨硯長長地歎了口氣,無奈地道:

“你啊,不要做危險的事!”

“我才不會做危險的事。”阿依語氣平平地回道。

墨硯看了她一會兒,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懶洋洋似漫不經心地問:

“六月初六,你不會忘記那天是什麼日子吧?”

“是翻經節。”阿依立刻回答。

墨硯的臉刷地黑了,雙手在桌上一拍,瞪著她,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道:

“是你成%e4%ba%b2的日子!”

“墨大人你記得好清楚。”阿依撇過頭,輕描淡寫地說。

墨硯忽然有種被她耍得團團轉的錯覺,不過這錯覺一閃即逝,他與她明明一直都是他占據上風,他堅信這一點。頓了頓,他揚起下巴用命令的口%e5%90%bb告誡道:

“婚期馬上就要到了,這段日子你不要再到處亂跑給我惹麻煩,安安靜靜地呆在家裡待嫁。”

“墨大人,你就那麼期待和我成%e4%ba%b2嗎?竟然還要我安靜地呆在家裡待嫁。”阿依再次偏過頭去,抱%e8%83%b8,對他很無奈似的輕歎了口氣。

一拳敲在桌上,墨硯墨黑著一張臉瞪著她,咬牙一字一頓地道:“你這隻小老鼠,不要太得意忘形!”

“聽說寧王殿下也遇刺了,這一次是因為什麼?”阿依忽然輕聲問。

墨硯重新靠回靠背上,漫不經心地道:“我哪裡會知道。”

“我恍惚聽說好像要立太子了,有人奏請立五皇子為太子,有人奏請立寧王殿下為太子,兩派鬨得不可開交。”

“你恍惚聽說的事情還真不少。”墨硯看了她半天,道。

“我也是聽五公主說的,不過有點奇怪的是,為什麼沒有人奏請賢王殿下為太子?”

“你希望賢王殿下為太子?”墨硯漫不經心的眸光裡似含了一些審視,這樣的審視卻很難被覺察出來,他淡聲問。

“誰做太子與我又沒有關係,我希望有什麼用?”

“既如此,那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