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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176 字 2個月前

皇上對墨韶還是很喜歡的,因為沒辦法將墨韶納入王府,所以派了皇家暗衛裡最厲害的紫衣衛首領嵐山前來保護她和墨研。讓皇上沒想到的是,墨韶等了五年發現自己的感情永遠不可能有結果,竟然移情彆戀,因為和嵐山朝夕相處,二人日久生情。皇上發現後,嵐山被殺,之後還沒來得及對墨韶怎麼樣時,便被派去出征了。

他沒想到的是嵐山被殺時,墨韶已經有了身孕,墨虎擔心孩子會被殺害,於是趁皇上離京之際,謊稱生下來的孩子是自己的私生子,當然這是墨夫人的主意,墨夫人一向機敏寬容,是一個很值得人尊敬的女人。”

“那個後生下來的孩子……”阿依愕然地望著他,不可置信地問。

“就是墨硯。”秦泊南看著她回答。

阿依呆了一呆,緊接著不知所措地摩挲起嘴%e5%94%87,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墨硯竟然不是墨夫人的孩子,墨研與墨硯也不是同父同母所生,而是同母異父。真相帶給她的衝擊性太大,讓她的腦袋裡一團漿糊,茫然了好半天,才想起來問:

“那墨大人的%e4%ba%b2生母%e4%ba%b2呢?”

“因為新婚之夜守寡那件事,墨韶的身體很不好,又因為嵐山被殺傷心欲絕,那個時候偏偏還懷有身孕,好不容易熬到要生下來時過程卻很驚險,月子裡因為心情抑鬱恢複得極不好,墨硯出生後她就一直病著,並且越病越重,終成絕症。之後皇上回來了,還沒忘記自己被女人背叛的事情,於是吩咐我準備一瓶毒酒,在墨硯三歲的時候讓我送去給墨韶逼她服毒自儘。”

阿依無聲地倒吸了口氣,杏眼圓睜,詫然望向他。

“這就是墨硯討厭我的原因。”秦泊南含笑說。

“先生、真的逼墨大人的生母服毒了?”

“算是吧,我當時說明了來意,把毒酒給她,問她要不要喝。她大概是覺得對不起嵐山,又不願再受不治之症的折磨,接過去服毒自儘了。”

阿依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原來不是先生害死墨大人的生母的,頓了頓,狐疑地問:

“可是墨大人為什麼會知道他三歲的時候發生的事?”

“自然是他哥哥告訴他的。”秦泊南半垂下眼簾,莞爾一笑,“比起墨硯,真正危險的是墨研,自幼體弱多病,自幼卻也極其有野心。”頓了頓,他輕歎口氣,“雖然墨韶是自己服毒的,不過那之後每次回想我還是覺得心中有愧,那個時候我以為她痛苦成那樣,死去不失為一種解%e8%84%b1,現在想想覺得自己真是太傲慢了。我這一生一共做過三件每每想起來都十分後悔的事,這件事是其中之一。”

☆、第四百八七章 胎記

“那另外兩件是什麼?”阿依好奇地問。

“另外就是我不該把殷素娘再領回府。”秦泊南仰起頭,輕歎了口氣。

聽他這樣說阿依並不意外,眸光微沉,她也有兩件最後悔的事:一是那天在山陽縣她就不應該救景凜,她就應該置之不理讓他發病身亡;第二就是那一天晚上她應該當機立斷處置了四姨娘,而不是等先生回來。

隻是既然提到了四姨娘,麵色沉斂下來,她猶豫了半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先生,四姨娘她、是不是與皇上有什麼關係?”

秦泊南沒有動,也沒有回答。

阿依覺得他不想回答,頓了頓,想要轉移話題,便問:

“那先生還剩下一件後悔的事是什麼?”

秦泊南沒有回答。

阿依便覺得自己又失言了,藏在心底裡十分後悔的事情一般人都不會想說出來吧,尷尬了片刻,正在絞儘腦汁地思考接下來的話題,卻聽秦泊南忽然開口,澀然一笑:

“剩下的那一件事也與她有關,是關於她孩兒的事。”

“噯?”阿依愣了愣,狐疑地問,“宣少爺?”

“不是宣兒,宣兒是她後來有的孩子。是她的前一個孩子,和皇上誕下的孩子。”秦泊南望著她,微笑著說,“是一個活潑又愛笑的小公主。”

阿依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原來四姨娘竟然與皇上有一%e8%85%bf,她不是沒想過這樣的可能性,隻是不敢相信。她還真是低估了四姨娘的可能性!

“這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她逃婚其實是為了代人入宮,隻是沒想到入宮之後生了重病,就被挪進冷宮了。新入宮的女子那麼多,待她病好了也錯過了先皇寵幸的機會,之後就再沒有機會了。後來她在宮裡遇到了保%e4%ba%b2王,保%e4%ba%b2王當時在皇子裡已經有很大的勢力。她為了保%e4%ba%b2王做了許多事。又暗結珠胎,便被保%e4%ba%b2王偷渡出宮,在王府裡生下一個女孩子。她生下孩子時正趕上皇家祭祀。府內無主人,那些侍妾仗著比她先入府處處欺辱她,導致早產,那些人卻不肯請產婆大夫。

她無依無靠又不知所措。無奈隻得托人來求我,我偷偷地進去給她接生了。軟綿綿香噴噴的小姑娘。雖然是早產,卻健康又頑強,才出來時都沒有呼吸了,我給她吹氣吹了小半刻鐘她才終於哭出聲。不過哭了兩下馬上就不哭了。她的眼睛大大的,看著我笑的模樣非常可愛,那是我見過的最可愛的孩子。”

說到這裡時。他的%e5%94%87角漾開一抹異常溫柔的笑意。

“那個孩子呢?”阿依有些不太高興地問,非常可愛是怎麼個可愛法。她活了這麼大都不知道什麼才叫‘可愛’!

秦泊南%e5%94%87角的笑容落寞下來,沉默了半晌,才輕聲回答:

“那個孩子生下來之後我本以為她會成為小郡主,快快樂樂地活著,沒想到皇上突然被先皇派去出征,當時的保%e4%ba%b2王妃也就是現在的皇後雖說十分善妒,但我猜測必是她觸到了皇後的逆鱗,不然皇後不會那麼明目張膽地動手,誣陷她與府中下人有染,趁皇上不在時要先斬後奏處置了她。

她倒是也有本事,帶著孩子連夜逃了出來。給我送信時恰好我不在府裡,待我知道她出逃她已經逃出了帝都。我追過去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結果刺客先一步趕到,她當時已經奄奄一息。至於那個孩子,在爭搶中被刺客一把丟下山崖,我想抓住她卻沒有抓住,眼看著她順著山崖墜下去了。”

即使已經過去十幾年了,再次談起這件事,他仍舊滿心惋惜與傷感。

阿依覺察到他的傷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聽了一點感覺都沒有,不過他好像很悲傷的樣子,她歪頭想了一會兒,勸道:

“先生,摔下山崖也未必會死,我和墨大人上次從山崖掉下去就活得好好的,我毫發無傷,墨大人斷了肋骨還是因為被我壓斷的,那個姑娘說不定還活著。”

“你之所以毫發無傷是因為有墨大人在,那隻是僥幸而已。”秦泊南啞然無語地回答。

“也許那個姑娘也僥幸了呢,先生,那個姑娘有沒有什麼方便認出來的特征,比方說哪裡長得很奇怪之類的?”

秦泊南見她認真問,想了一想,也就認真回答了:

“那個女孩子長得很漂亮。”

阿依的嘴角狠狠一抽:“長得漂亮的人很多,再說先生你看見她時她還是嬰兒吧,嬰兒長得都一個樣,你究竟從哪裡看出來她漂亮了?”

“雖然是嬰兒,不過的確很漂亮,又軟又白又嫩……”

“我說的是長得奇怪的地方。”小孩子都又軟又白又嫩吧,除非營養不良。

“奇怪的地方?”秦泊南回憶了半晌,“眼睛特彆大,一雙眼睛就占了小半張臉。”他認真地回答。

“那是鬼吧……”

“就像你的眼睛一樣!”秦泊南看著她的臉,兩人異口同聲地道。

“我是鬼嗎?”阿依眉角狠抽地問。

“明明又大又漂亮。”秦泊南望著她,有點不滿,覺得自己的審美觀被侮辱了。

又大又漂亮是在說她嗎?

阿依心跳微微一頓,耳珠好像熱了起來,頓了頓,認真地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說的是奇怪的地方,比如胎記、痣、疤痕之類的,我知道好多被拐走或者丟失的孩子最後都是靠這些回到父母身邊的,那個姑娘身上可有這些東西?既然是先生接生的,先生應該知道吧?”

秦泊南沉%e5%90%9f了片刻,望著她笑說:

“還真有,那姑娘的胎記位置很特彆,彆人都是長在肩膀上、手心裡、腰腹部或大%e8%85%bf上,她卻長在大腳趾上,而且最有趣的是剛好長在指腹的正中央,恰好是一顆花朵形的胭脂記。”

阿依心裡咯噔一聲,一張小臉霎時僵硬起來,她眸光驚愕地望著他。因為過度驚愕,她的眸光反而變得比臉色還要僵硬。心尖開始顫唞,腳尖開始顫唞,指尖開始顫唞,就連腦袋裡也開始顫唞。心一片空白,腦袋一片空白,嘴%e5%94%87變得蒼白,就連一雙漆黑碩大的杏眸也褪去了先時好不容易才積攢的一點色彩,變得慘白起來。

一雙顫唞的指尖在衣袖下蜷起,她目不交睫地望著他,激烈地顫唞著眼眸深處的瞳仁,輕輕動起蒼白的嘴%e5%94%87,結結巴巴地問:

“先、先生,你沒記錯,真的是大腳趾指腹上有一顆胭脂記?”

秦泊南點點頭。

“左腳還是右腳?”她追問。

秦泊南雖然不明白她為何會如此積極地問這個,想了想,還是回答了:

“我記得大概是左腳吧。”

阿依的麵色越發蒼白,呆了一呆,從他臉上收回目光,縮坐在椅子上,垂著頭,一言不發,心裡翻江倒海,好似沸騰的開水在不停地冒著泡泡。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秦泊南見她麵色有異,關切地問。

阿依搖了搖頭,小聲回答:“沒有。”

秦泊南滿腹狐疑,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他瞥了她一眼,見她還在低著腦袋發愣,忍不住追問了句:

“你肚子痛嗎?”

阿依又搖了搖頭。

秦泊南肚子裡的狐疑更多。

“先生,”過了一會兒,阿依忽然低著腦袋,輕聲問,“你確定那個左腳拇指的指腹上長著一個花形胭脂記的女孩子是皇上和四姨娘的孩子?”

“嗯。”秦泊南點頭,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對這件事這麼感興趣。

“如果那個孩子現在活著的話,今年大概多少歲?”

“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十五年前的冬天,如果長到現在也有十五歲了。”

阿依垂著頭沉默了良久,忽然彎下腰身%e8%84%b1去左腳上的高底羊皮短幫繡花鞋,解了繡著海棠花紋的白襪,露出一隻如雪雕一般柔軟細膩,光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