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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186 字 2個月前

聲,跪在地上曼妙迷人地以闊袖拭淚。

“真沒想到,原來你就是秦泊南的那個未婚妻,突然退婚害他被全帝都的人嘲笑。當時朕還替他罵過你,原來你就是那個忘恩負義、不知天高地厚、逃走時居然還卷走了人家許多財產的婊子。”景凜皮笑肉不笑地幽聲說。

殷素娘心中越發覺得不妙,從前她隱隱聽過。景凜在做保%e4%ba%b2王時身子十分不好,那個時候秦家的老家主是他的主治大夫,總是帶著秦泊南出入王府,因而秦泊南與景凜很要好。後來老家主過世,景凜病況惡化,已經完全喪失了作為繼承者的最基本條件。那個時候是秦泊南為他研製出了新藥,控製住他的病情許久都沒有複發。

“當年你究竟是怎麼入宮的。雖然朕知道你是冒充柳家三姑娘入宮的,卻隻以為你是柳家的一個小丫頭或者遠%e4%ba%b2,沒想到你竟是秦家的遠%e4%ba%b2,而且已有了婚約。”

“那個時候妾在秦家受儘虐待,走投無路之際,與妾交好的柳家三姑娘選秀入宮,柳三姑娘卻因為已有情郎不願入宮,於是她入宮的前一晚妾宿在她房間裡,第二天遮了麵紗代替她入宮,而她則與人私奔了。

柳家人雖然後來也知道了,卻因為欺君之罪不敢聲張。隻是妾入宮之後卻因為大病了一場,被送到最偏僻的宮殿去,沒趕上先皇的臨幸,之後便一直被忘卻,由於沒有封號,便成了宮女一樣的存在,直到遇見了陛下。

陛下是妾的恩人,是妾一輩子都忘懷不掉的人,也是妾女兒的父皇,陛下,妾能在有生之年再看見一眼陛下真是太好了,終於能見到陛下了,就算這個時候馬上死去,妾也死而無憾了。”殷素娘深情款款地望著他,笑中含淚,溫聲地說。

“華兒身上可有容易辨彆的標記?”景凜不為所動,他這會兒的情緒變得有點不耐煩,淡聲問。

殷素娘聞言,淚眼中暗芒一閃,似思索了片刻,裝作十分積極想要解答的樣子,回答說:

“回陛下,那孩子身上有妾%e4%ba%b2自紋上去的寶圖,這件事陛下不是也知曉麼,那寶圖隻有用妾特製的藥水才能夠顯形。”她仿佛提醒似的說出最後一句,偏偏語氣平和,一氣嗬成,讓人聽不出破綻。

她話音才落,景凜灰暗渾濁的眸子裡掠過一抹狠戾與殘忍,一張飽經歲月滄桑卻仍舊英俊如昔的臉龐上罩上了令人膽寒的陰暗冷酷。他突然站起身,動作平順,不徐不疾地走下兩級禦階,緩步來到殷素娘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布滿淚痕楚楚動人的美麗臉龐,意味不明地一笑:

“隻有特製藥水才能夠顯形啊,這麼說,當年你還在朕的麵前留了一手?”

殷素娘渾身一寒,心臟怦怦亂跳就快跳出%e8%83%b8口,然而她現在是騎虎難下了,不能強硬地對抗,然而一味的順從同樣是死路一條,她一定要平和鎮定,穩健行事才行。

在心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他冰冷得滯血的眸光裡僵硬地賠笑道:

“陛、陛下怎麼這樣說妾,當年妾幫助陛下從先皇那裡偷走了寶圖,陛下複製了一份命妾送回去,陛下拿了真的那份。不料先皇卻發現了寶圖是假的,下令秘密徹查諸皇子,陛下擔心事情敗露,問妾該怎麼辦,是妾提出將寶圖用平時不會顯形的藥水由妾紋在新出生的華兒身上,陛下也同意了,之後陛下將原圖銷毀,寶圖留在華兒身上,這一切都是陛下認同的……啊……”

景凜已經狠戾地一把揪起她鬒黑的長發,目露寒光,一字一頓,殘忍地冷笑道:

“你少在這裡給朕東拉西扯的,你信不信朕馬上就在這裡剮了你這個賤人!”

殷素娘忍住疼痛,被他抓住頭發,頭被迫揚起,望著他,卻依舊溫婉地媚笑道:

“陛下,那個秘藥全天下隻有妾可以配製出來,若是沒有了妾,即使陛下找到了華兒也得不到寶圖……”

景凜更用力地抓著她的頭發,緊接著一巴掌重重地扇過去。

啪地一聲脆響,殷素娘嘴角裂開,血流了下來,然而她不為所動,仍舊古怪地笑著,用詭譎的眼神直直地不退讓地望著他。

景凜看了她一會兒,忽然猛地甩開她的頭發,力道過大,殷素娘一時沒跪住,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但又馬上爬起來,重新姿態優美地跪下來。

景凜已經轉過身,陰冷地向禦座走去。

“妾想到了一樣,華兒左腳大腳趾的指腹上有一顆胭脂記。”殷素娘含笑說。

景凜不答,不徐不疾地走上禦階,重新威風凜凜地坐回龍椅上,望著她,過了一會兒,冷冷一笑,沉聲道:

“朕不會留沒有用處的人在身邊,隻是會配製獨門秘藥,這些還不夠。”

殷素娘心中一鬆,眼裡掠過一抹驚喜與勝券在握,闊袖下的拳頭捏緊,她姿態柔媚地向禦桌後麵的人磕了一個頭,含著笑,仿佛十分激動地顫聲說:

“隻要陛下不嫌棄妾,妾願為陛下舍生忘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讓你對秦泊南下手也行嗎?”景凜望著她美豔的皮相,%e5%94%87角勾起一抹嘲諷,似笑非笑地問。

頓了一頓,停頓之快仿佛壓根不需要思考一般地,殷素娘含情脈脈地望著他,柔笑道:

“妾的心隻屬於陛下一個人,無論陛下讓妾去做什麼,妾都會去做。”

“秦府裡不是還有一個你的%e4%ba%b2生兒子?”

這一次殷素娘連停頓都沒有停頓,媚眼如絲地望著他,笑說:

“在妾的心中,隻有陛下才是最重要的,妾隻想生陛下的兒子。”

景凜%e5%94%87角沒有忍住地揚起,想笑,並且真的笑了出來,大笑出聲,看著她,諷刺又薄涼地感歎道:

“真是個心如蛇蠍的女人,最毒婦人心,古人誠不我欺!”

殷素娘不為所動,溫馴地垂著頭,一副端莊優雅的貴妻模樣。

景凜掃了她一眼,淡淡道:“來人!”

先前抬箱子的小太監進來一個。

“把她帶到水月軒去,按妃位份例撥人伺候著,從今日起她就是你的殷主子!”景凜吩咐道。

小太監應了一聲,景凜沒有再去看殷素娘,言語中極是輕視,淡聲道:

“這會兒你先下去吧。”

“是,妾告退。”殷素娘對於他的態度卻根本不在乎,今天的結果竟然出乎意料地好,若是早知道這招行得通她早就用了,也不至於在秦府混到那麼淒慘的結局!

想到這裡,低下去的眸光裡掠過一抹狠戾!

殷素娘退下之後,楊讓上前換了一盅茶,景凜漫不經心地端起來啜了一口。

“皇上真的相信殷主子說的話?”楊讓小心翼翼地詢問。

景凜不屑一笑:“一個賤人而已,暫且養著,宮裡這麼大,最不缺的就是賤人!”頓了頓,鷹隼般的眸光裡掠過一抹森凜,他咬著牙冷笑道,“秦泊南好大的膽子,竟然連朕的女人也敢私藏!”

☆、第四百六二章 秋夜

秋夜,天上綴滿了閃閃發光的星星,仿佛細碎的流沙鋪成銀河斜躺在墨色的天幕上。蕭蕭的夜風打在臉龐,體驗到了輕微的瑟縮。

阿依坐在門廊下的欄板上,借著頭頂隨風搖晃的燈光縫製已經做了一半的大紅色嫁衣。

熟悉的腳步聲傳來,驚動了她一直沉鬱的思緒,抬起頭望見秦泊南一襲青衣逶迤而來,緩緩起身,喚了聲://思//兔//在//線//閱//讀//

“先生。”

秦泊南的眸光落在她手裡紅得刺目的嫁衣上,%e5%94%87角溫煦的笑容僵了一僵,靜默了片刻,微笑道:

“縫嫁衣呐,已經做了多少了?”

“做了一半了。”阿依將繡花針彆在衣服上,回答。

“是嗎?也是呢,離成%e4%ba%b2的日子還剩下半年,半年時間一晃就過去了。”秦泊南笑笑,輕聲說。

“先生怎麼會這時候過來?”

“哦,我把家裡的藏書全部整理了一遍,其他的倒沒什麼,你和我一樣對醫書以外的書都不太感興趣,我那裡有許多祖上傳下來的孤本、絕版手、抄本醫書,我已經讓人裝了箱,還裝了一些我喜歡的藏本,待全部裝好之後,我打算都送給你。你不是在雁來村那邊買了個莊子嗎,我讓人直接送到你的莊子上去。”

“先生也知道我買莊子了……”阿依微怔,有些心虛地訥訥道,頓了頓,又皺了皺眉,狐疑地問,“好端端的先生為什麼突然要把藏書送到我的莊子上去,放在府裡我也可以看,再說那些書都是很珍貴的,怎麼會突然要送給我?”

秦泊南借著垂下眼簾的動作避開她探究的眼神,晦澀下來的眸子裡暗芒一閃。停了停,重新抬起頭望著她,溫煦地笑道:

“不為什麼。你是拜過師的,全都給你也不算破了規矩。那些書我都看過許多遍了,留著也沒用,不如全部送你。再說待你成%e4%ba%b2後要過來看書也不方便,之前你不是對我提過,成%e4%ba%b2之後要離開百仁堂自己開堂坐診麼。”

阿依雙手抱著嫁衣,抿了抿嘴%e5%94%87,半垂下眼簾,低聲笑說:

“因為成%e4%ba%b2之後我就不是一個人了。雖然說……總要顧及一下墨大人的想法,既然我答應了會和墨大人成%e4%ba%b2,就不能太任性。說到底,墨大人他並不欠我什麼,好像倒是我欠了他。

不過我也對先生說過了,我是不會%e8%84%b1離百仁堂的,永遠都不會,即使是死也不會。雖然這樣說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我會努力支撐百仁堂,支撐著讓百仁堂積攢了百年聲望才彙聚成的那一塊匾額一直傳承下去。”

秦泊南愣了愣。緊接著食指屈起放在上%e5%94%87上,嗬地笑了。

阿依覺得自己受到了嘲笑,十分窘迫。臉色漲紅,有些後悔自己說了多餘的話。

秦泊南輕笑了一陣,忽然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放在她烏黑的發頂,滿腔溫煦地揉了一揉,望著她秀美的小臉,和暖一笑:

“解頤真是個好姑娘……”頓了頓,略帶一絲遺憾惆悵地輕喃道,“若你能再早十年出生就好了……”

溫暖的大掌,熟悉的觸?感。孤寂的掌紋,阿依隻覺得%e8%83%b8口處仿佛被什麼塞住了似的。呼吸一窒。秦泊南頓了一頓,卻自嘲地輕笑起來。用覺得十分好笑的語氣低喃似的輕聲歎道:

“就算再早十年也不夠啊……”

%e8%83%b8口處的窒息感更重,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一揪一揪似的,一顆灰蒙蒙的心似又增加了重量,變得沉甸甸的,墜在她的心腔裡。秦泊南的眸光重新落回阿依手裡的嫁衣上,頓了頓,輕淺一笑:

“這樣耀眼的顏色,你穿上一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