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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058 字 2個月前

真地對著景凜回稟道:

“皇上,民女不會跳舞,民女是個大夫,大夫是不用學習跳舞的,民女不知道公孫姑娘究竟是從哪裡聽說民女會跳舞的,民女想公孫姑娘一定是記錯了,舞技超群說的肯定不是民女。而且民女也不是大齊國傑出女子的典範,民女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民女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都沒有做,那樣誇張的稱謂民女當不起的。”

“解頤妹妹何必如此自謙在皇上麵前藏拙呢,解頤妹妹舞蹈高超連柔兒都自歎不如,雖然今日是在建章宮內,解頤妹妹也不必太緊張,儘管使出妹妹平日的本事就好,這也是為了給今日的宮宴增添一抹亮色嘛。”公孫柔站在大殿的正中央,望著站在筵席裡的阿依,眉眼含笑地說。

諸人都覺得今日的公孫柔有些奇怪,以往以溫柔賢德,端莊大方著稱的公孫三姑娘今天怎麼看怎麼覺得有點咄咄逼人,雖然仍舊一如既往地美麗,可是那略顯鋒利的神情還是讓人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

阿依覺得公孫柔分明是在煽風點火,心裡越發不高興,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平著聲線問:

“公孫姑娘,你乾嗎要叫我‘妹妹’,我與姑娘又不熟,頂多算是從前見過,公孫姑娘話裡的意思就好像姑娘看過我跳舞似的,姑娘你什麼時候看過?”

公孫柔的臉刷地綠了,她萬萬沒想到阿依竟然敢在大殿之上據理力爭,剛剛明明還滿臉慌亂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然而幾息之間居然就鎮定下來條理清晰地反問她,堵死了她的說辭,這根本就不對,她的計劃是她會在她的咄咄逼人之下手忙腳亂,被迫答應下來,再出個大醜,最好還能惹皇上龍顏大怒讓皇上當場砍了她就更完美了。

然而現在啞口無言不知所措的人卻是公孫柔自己。

景凜沒有再看公孫柔那張蒼白中有點發綠的俏臉,望著阿依,饒有興致地笑問:

“既然不會跳舞,那就換一樣,你會什麼?”

阿依愣了愣,實在弄不明白景凜的意思,在今天這樣的場合,還有那麼多千金小姐沒有出風頭的情況下,為什麼他們偏偏要盯上她,頓了一頓,老實地回答:

“民女隻會診脈針灸推拿和拔火罐。”

已經有不少人在她話音剛落時竊笑出聲,有覺得好笑的,自然也有是在嘲笑的,阿依卻充耳不聞,依舊淡定地繃著一張小臉,寵辱不驚。

“會的倒是不少,隻可惜這些算不上女子的才藝。”景凜搖搖頭說。

阿依從他話裡聽出了輕視的意味,她也知道身為一個女醫無論她醫術有多高,權貴們還是看不起她,也不在意,淡然地回答:

“回皇上,民女喜歡替人診病醫傷,比起其他才藝,鑽研醫術對民女來說更重要。”

景凜不以為意地笑笑,頓了頓,問:“你可會寫字?”

阿依不明白他為何會問這個,老實地回答:“民女會。”

“寫副字來給朕瞧瞧。”景凜淡淡卻不容拒絕地要求道。

☆、第三百四九章 景凜的意

皇上突然命阿依寫一副字,阿依對這個要求愣住了,不過轉念一想,既然皇上剛剛開口要她獻藝,即使不會跳舞也一定是要獻的,否則皇上的龍麵要往哪裡放。

之前也確實有那書法出眾的世家千金在獻藝時獻上了自己的墨寶,隻不過不是單純的寫字,花樣更繁瑣一些。阿依琴棋詩畫全不會,能拿得出手的也隻有寫字了,雖然她不會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花樣,幸好皇上隻是讓她寫字也沒說怎麼寫,於是她老老實實地應了一聲。

早有兩個小太監抬了桌子來放在大殿中央,桌上已經擺好了筆墨紙硯,阿依從座席上下來,走到正中央,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對景凜道:

“皇上,民女的字寫的不好看,若是寫不好,請皇上不要生氣。”

“你隻管寫,今日的獻藝不過是圖一樂,寫的不好朕也不會怪罪你。”景凜說的話很溫和,但是那一雙漆黑的眼眸卻依舊是森冷薄涼的。

阿依在他這樣她看不懂卻覺得十分鋒利的眼神裡脊背一寒,連忙低下頭來不敢再去看他,輕聲應了一句“是”,走到大殿正中央的長桌前,在眾看客或好奇或譏諷的眼神裡,拿起毫筆蘸了墨,略一思索,揮毫潑墨,在紙上洋洋灑灑地寫下一行字,又擱了筆。

侍立在旁邊的小太監立刻上前來拿起紙張,送上去奉給楊讓。楊讓接過來低著頭時下意識掃了一眼,上麵的字卻差點讓他笑出聲,連忙忍住。恭恭敬敬地奉與景凜。

景凜順著看過去,望向上麵工整中略帶秀逸灑%e8%84%b1的書法,先是有一瞬的失望,這氣息被阿依敏銳地捕捉到了,然而下一刻,在景凜看清上麵寫的那一縱字時,愣了一愣。繼而忍俊不禁,笑出聲來。眼望向阿依,蒼色的嘴%e5%94%87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倒是個妙人兒啊!”

眾臣怔愣,秦泊南和墨硯等卻為景凜這漫不經心的語氣驚得心臟一凜,不好的預感上湧。包裹住了全身,隻感覺到一瞬的寒涼。

楊讓已經讓小太監將上好的禦供宣紙托起來站在禦階下展示出來,隻見上麵的字跡瘦窄纖巧,結體穩健沉靜,帶著濃濃的優雅雋秀之氣,骨力遒勁,挾著一絲淺淺的氣概凜然,筆法與結構極是精煉凝重,左緊右舒。運筆方圓兼施,頗具靈韻,而她竟然用這樣的字跡在紙上洋洋灑灑地寫下七個大字——吾皇萬歲萬萬歲。

眾人在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腦海裡閃現的第一個念頭卻是,這個看上去沉默又膽怯的姑娘竟然是一個拍馬%e5%b1%81的好手,果然人不可貌相!

阿依的真實原因卻是,她不知道該寫什麼也不敢賣弄文墨,於是寫下了一句最通俗易懂卻又不會讓皇上怪罪的奉承之詞,她好歹也是丫鬟。討主子歡心她還是會的。

景凜自然知道她似乎不是一個飽覽群書,會舞文弄墨的姑娘。然而她竟然能在第一時間想到並寫下這樣的奉承之詞,倒是聰明機靈,心裡越發覺得有意思。不過更讓他感興趣又心懷不悅的卻是,他向宣紙上的書法望了一眼,似笑非笑地望著秦泊南,淡聲說:

“秦愛卿,這丫頭的字竟然與你的字一模一樣,乍一看連朕都吃了一驚,若不是眼看著她寫,朕還以為這一副字是你寫的。”

眾人一愣,再向那幅紙上望去,頓時一個兩個全都驚訝震撼起來,果然是一模一樣的!

秦泊南闊袖下的拳頭緊了緊,景凜很少會喚臣子“愛卿”,景凜突然讓阿依獻藝寫字,突然又說下這樣一番話,便是連他也弄不清楚景凜的真實意圖。

墨硯眸色冷沉。對於阿依的字和秦泊南完全相同的事他早就知道,隻是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提出來,仿佛他們有什麼關係似的,讓他的心裡悶著一口氣,覺得不爽快起來。

秦泊南已經起身,含著笑回答:

“回皇上,解頤開始學寫字時一直以微臣的字作為模本臨摹,所以她寫出來的字與微臣有些相像。”

景凜聞言,笑著對阿依說:

“你這丫頭倒是好運氣,濟世伯的書法可是千金難求的,你卻能讓濟世伯給你寫臨帖讓你臨字。”

阿依一愣,先生的字居然有那麼值錢嗎,她一直隻是覺得寫的很好看而已,聽景凜這麼說急忙澄清道:

“回皇上,先、伯爺並沒有給民女寫過臨帖,民女隻有伯爺所寫的藥方,覺得上麵的字跡很好看,便照著臨摹了。”她生怕景凜有彆的想法,好像先生對她很特殊似的,她不想讓先生被彆人這樣想,以免給先生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秦泊南望了她一眼,心裡越發不好受起來。!思!兔!在!線!閱!讀!

墨硯眸色一沉,剛剛的那股不爽筷感更重。

“哦?”景凜對於阿依的話略感意外,顯然不相信,“你是說你在幼年習字時就開始偷拿濟世伯所寫的藥方臨摹習字了?”

彆說他不相信,就是眾大臣也不相信,大齊國人一般三歲就開始握筆習字,三歲的孩子不管她與秦泊南有什麼關係也不可能會有秦泊南所寫的藥方,若說三歲的孩子就會因為仰慕偷拿藥方臨摹習字那更是不可能的事,雖然不知道小丫頭為什麼要撒謊,但是哪怕是這種沒意義的小謊,這丫頭難道不懂得什麼叫“欺君之罪”嗎?

“皇上,解頤並非自小長在濟世伯府裡,她是兩年以前微臣去定國藥市路過花州時帶回來的。”

“哦?”景凜越發驚奇起來,投射在阿依身上的眸光愈加幽深,“你不是自幼學習寫字的?”

阿依雖然不想說實話,因為不想被恥笑,可是她又不會說謊,於是老實地回答:

“民女是跟在伯爺身邊之後才學寫字的,如果不會寫字就沒辦法寫藥方了。”

“這麼說,你的醫術也是跟了濟世伯之後才開始學的?”景凜眸光越發深暗,語氣更加意味不明起來。

阿依心臟一抖,也不知道該答還是不該答,不知所措起來。

“回皇上,是微臣將她帶回來之後見她天資聰穎才決定教授她醫術的,起初也沒想到她會學得這麼快,不到一年就能坐堂出診,她能變成一個醫術出眾的大夫微臣也感到很驚訝。解頤對學醫的確有著很高的天分,因此前些日子微臣已經收了解頤作為微臣的關門弟子。”秦泊南淡聲代為回答。

也就是說用了還不到兩年時間就變成了一個醫術高超,連大齊國第一名醫的秦泊南也滿口稱讚的女醫?這個丫頭,這已經不是一句“天分很高”就能解釋的了吧!

更何況,世人皆知百仁堂從不收女徒,且濟世伯這個人不愛收徒弟,這是許多人都知道的,讓這樣的濟世伯壞了百仁堂百年規矩破格收為弟子,還是關門弟子,這個丫頭,究竟是個什麼人物?

一時之間,阿依又變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什麼樣的眼光都有,刺得她如芒刺在背,渾身不安。

景凜望著她,%e5%94%87角勾起的笑容越發意味不明,語氣幽深地道:

“哦?這麼說還真是一個聰慧過人的女子!”

頓了頓,他轉眼望向秦泊南,微笑著問:

“秦愛卿,這樣一個聰敏溫馴的可人兒,又已經及笄了,可曾許了人家?”

他話一出口,眾人的心集體咯噔了一聲,景澄的眉頭深深地皺起來,林康一直在搖折扇的動作戛然而止,楚元手裡的酒杯差點被他扔在地上,所有人的腦海中第一時間全都閃爍著同一個念頭——來了!

林美瑤不明所以,景容和蒲荷郡主卻擔憂地望向阿依,皇上問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