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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068 字 2個月前

地問。

墨硯沒有回答,而是眼眸幽深地望著那一處貴氣迫人的宅邸,風吹起他的發絲微微淩亂,阿依看見了他仿佛在蹙眉。

阿依低下頭,握著他衣袖的手微微鬆了鬆,咬著嘴%e5%94%87想了想,忽然抬起頭,直直地望著他,沉聲問:

“墨大人,我長得很奇怪嗎?”

“嗯?”墨硯顯然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微怔,疑惑地看著她。

“墨大人!”阿依緊緊地抓著他的袖子,目不轉睛地直視著他的眼,擲地有聲地問,“我和墨大人你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在蘇州的鐵鋪裡,墨大人你說過吧,你說我像,我到底像誰?”

還有墨二少爺也曾經對她的長相說出過一些意味不明的話,還有三皇子,那一次在秀春樓三皇子警告她的話突然在耳邊回蕩起來,這讓她的心越發不安。

墨硯眉尖微蹙,是那個時候啊,的確沒錯,那個時候他好像是說過那樣的話,隻是現在回過頭來再憶起那個時候,明明從那以後沒有過去幾年,他卻忽然有了種恍若隔世的慨歎。

將眸光重新落在她身上,雖然依舊纖細嬌小,卻比初次相遇之時長開了許多,明媚了許多,還原度則高了太多,高得讓他實在懷疑兩者是不是有著什麼血緣的聯係。即使這麼多年費儘心思地尋找了那麼多的替身,那麼多的替身卻隻是替身罷了,即使其中也不乏有相似性高的,卻還是無法與真的相比較,然而眼前的這個,竟然無論是容貌還是脾性,完完全全……一模一樣啊……

墨硯皺了皺眉,看著她,終於鄭重地沉聲問了次:

“你、真的不記得你的父母是誰嗎?”

他查過她的來曆,相信秦泊南也應該查過,然而誰都沒有查到,從蘇州的人牙家一路向上家尋查,找到了之前賣過她的門戶人家,查到那裡也就斷了,因為將她拐來賣給門戶人家的那個人牙子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死了。

阿依聞言,同樣皺起了眉:

“我說過我不記得了,我從記事起就被人牙子轉賣來轉賣去,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被賣過幾次,怎麼可能還會記得父母。”

說的也是,如果是從繈褓中就被拐賣了,不記得也是很正常的。想到人牙子這種事他就覺得刺心,仿佛勾起了他幾乎已經忘卻了的那些不好的事,他沉甸甸地低頭看了阿依一眼,若是那個丫頭能夠平安長大的話,現在也應該像她這麼大了吧。

真是的,為什麼連名字都那麼相似啊!

“墨大人,我像的人究竟是誰?”阿依執著地繼續追問。

“沒有誰。”墨硯淡淡地回答,彆過頭去,在他的想法裡認為有些事她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奇怪,你怎麼在今天突然問起這個來了……”然而話音剛落,一抹暗芒忽然在他的腦海裡一閃,他渾身一震,蹙眉望向阿依,沉聲問,“今日被你醫治的那個人,你說他身邊還帶了隨從?”

阿依點點頭。

“那你有沒有聽到那個隨從管他的主子叫什麼?”墨硯凝眉問。

“那個大叔叫那位爺‘七爺’。”阿依看著他回答道。

墨硯渾身一震,俊美的臉上竟然因為突如其來的震驚感失去了顏色!

☆、第三百十三章 秦墨密談

“墨大人?”阿依被墨硯的臉色嚇了一跳,敏銳地覺察到他周圍的氣息在她話音剛落的一刹那突然變了,變得異常緊繃與失措,印象中的墨大人麵對嚴肅的事情時一直都是鎮定沉著的,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驚詫不安穩的表情。

“七爺?你確定?”墨硯目不轉睛地望著她,沉聲問。

阿依的心臟驟然緊縮,慌亂地吞了吞口水,忐忑不安地點點頭。

“那個七爺可是五十幾歲,身材高大,長相讓你看起來有些眼熟?”墨硯低聲追問。

他不說這個阿依還沒想起來,因為當時那個大叔威脅她替他家主子治病時,氣場太可怕,讓她隻顧著害怕忘記彆的事了,至於後來又因為那位七爺對她奇怪的態度,同樣讓她驚駭不安,她連回想都不願意去回想,回來的路上心裡還在因為那時的驚慌不安來著,現在嘗試著仔細地去回想,那個七爺的相貌還真的讓她覺得有些眼熟,可是究竟為什麼會覺得眼熟,她卻完全理不出頭緒。

“七爺身邊的那個隨從長得同樣很高大,滿身的肅殺氣,看起來有些像軍人,可是說話的聲音和普通男人的說話聲音有著很大的區彆,那個人右手手背上有一顆紅痣,可是如此?”墨硯繼續問。

阿依猛然想起那個大叔在將裝了診金的包袱遞給她時,右手的手背上的確有一顆鮮明的紅痣。她點了點頭,連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琵琶袖下微微握著的掌心裡已經汗濕一片。

墨硯的眸色越發陰沉,似醞釀了一場可怕的風暴般。在這細風吹拂的初夏之夜裡加速流轉。

阿依感覺到一瞬間他的氣息忽然可怕了起來,陰森了起來,周圍仿佛突然下降了許多溫度,讓她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涼。她弄不清楚是自己惹他生氣了還是他在生彆人的氣,她的心中越發不安,咬了咬嘴%e5%94%87,小心翼翼地詢問:

“墨、墨大人……”

喚了兩遍之後。墨硯終於回過神來,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之後。淡淡地說了聲:

“回去吧。”緊接著伸出修長結實的手臂,將阿依嬌小纖細的身子攔腰一撈,穩穩地勾在懷裡,之後足尖一點。輕盈地從高高的鐘樓上躍了下去。

他跳得太突然,把阿依嚇得魂飛魄散,耳邊呼呼地回蕩著獵獵的風聲,她死死地抓住墨硯的袖子,緊緊地閉著眼睛,心臟隻覺得被壓上了一陣強烈的失重感,緊接著墨硯似穩穩地落在地麵上。儘管阿依仍舊懸空地被他圈在懷裡,人卻還是長長地鬆了口氣。

墨硯緊接著直接將她扔上玉獅白馬,之後瀟灑地翻身上馬。一揚韁繩,玉獅便順著慈安寺外長長的山坡飛馳而下,一路朝蓬萊客棧狂飆而去。

阿依心裡覺得墨大人若要認真飛起來。說不定比玉獅跑得還快,真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要騎馬。不過千萬不能讓墨大人知道她此時的想法,不然她一定又會被他使爆栗子的。下意識用餘光向上掃了墨硯一眼,卻驚詫地發現墨大人竟是一臉心不在焉的樣子,於是頓了一頓,她的心再次陰沉下來。她感覺到一陣比剛剛更為強烈的不安。

縱馬飛馳不到半刻鐘便重新回到了蓬萊客棧,阿依被墨硯扶著從馬背上跳下來。墨硯也不理會玉獅。任由玉獅自己回後院的馬廄裡去,走在前麵,進入客棧大堂,上了樓,一直走到阿依的房間門口,這才轉過身對她淡淡地說:

“進去早些睡吧,明日一早便回帝都去。”

阿依覺得墨大人的臉色不太對,雖然那一張俊臉仍舊如往常一樣平如止水,可是她卻從他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凝重,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然而她又什麼都不敢問,隻得點點頭,乖乖地回房間去了。

墨硯一直站在門口看著她關上房門,又等了片刻,確定她不會再出來亂跑,這才轉過身,麵色陰沉地往回走去。本想回自己的房間,然而在經過秦泊南的房間門前時,卻突然改變了主意,刹住腳步,在原地停頓了片刻,袍袖下的拳頭捏了一捏,終於還是決定轉身,來到秦泊南門前。

墨硯在秦泊南的房間門前站了一會兒,雖然心中的抵觸情緒十分重,卻還是滿麵陰沉地舉起手,輕輕叩響了房門。

不多時,細微的腳步聲隔著門板傳來,很快,房門被從裡麵打開,秦泊南依舊衣冠楚楚的,顯然這麼晚了卻還沒有就寢。他站在門口望著墨硯,對於他的到來好像並不意外,淡淡地笑問: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墨大人,有事?”

一直以來墨硯對於秦泊南的笑容都感覺窩火,從很久以前就是如此了,那仿佛能刺穿人的心防將對方的內心一覽無遺,那仿佛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他都能遊刃有餘,從容不迫的表情讓墨硯怎麼看怎麼覺得惱火。像這樣好似將一切儘數掌握在心中的神態,曾經有多少次讓他手癢牙癢,不顧一切地想要去戳穿他那一副將內心裡的一切陰暗與汙濁全部隱藏在無懈可擊的笑容之後的假仙麵具。

對於秦泊南這個人,他真心不喜歡,不單單是因為許多年前那件事,也不單單是因為現在的這些事,而是他明明有著能夠通曉一切的本事,卻消極地應對,始終墨守著陳規,沒有半點破釜沉舟的魄力,他的人就像他的笑容一樣,明明是柔和溫煦的,看得久了卻又是那樣的灰冷薄涼,就仿佛是明知道會消亡卻仍舊隨波逐流的細浪一樣。

“我有些事想要和你談。”墨硯沉斂下冷冷的聲線,冷冷地看著他,道。

“真難得,墨大人竟然主動來找我。”秦泊南輕輕一笑,似調侃地說。

還不待墨硯發怒,他就已經轉身進屋去了,墨硯的眸光越發森冷,顯然是對自己被他牽著鼻子走感覺到深深的不滿。強抑下心中的怒氣,他舉步踏進來,無聲地關上房門,回過頭去望見秦泊南已經徑自走到窗下的小桌前。

“喝茶嗎?”秦泊南含笑問。

“不必了,我不是來喝茶的。”墨硯冷漠地回答。

“我想也是。”秦泊南對於他的態度不以為意,輕輕地笑了句,已經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他的話又引來墨硯心中翻滾著的一絲薄怒,不過他沒有說什麼,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平和下自己對於他的排斥敵對心態,徑直走到窗邊的桌前,在秦泊南對麵落座,頓了頓,冷漠地開口:

“你可知道今日她遇到的那個人是誰?”

“知道。”秦泊南也沒有再去望他,顯然對於兩個人像現在這樣麵對麵地坐著,他的心裡也有許多不快,順著敞開的軒窗望向寂寥如水的夜色,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你以為那個人是睿%e4%ba%b2王嗎,那個可是被自己的%e4%ba%b2隨喚作是‘七爺’的人……”墨硯望著秦泊南淡然的側臉,忽然很惡質地笑了起來,加重了語氣道。

秦泊南依舊安之若素,隻有他自己知道,在聽到“七爺”這兩個字時,他的指尖竟劇烈地一顫,心跳驟然停頓了一下,然而他仍舊淡淡地,淡淡地笑笑,輕聲歎道:

“果然是……”

“你已經知道了?”他沒有任何反應的反應出乎了墨硯的預料,他凝眉看著他,冷聲問。

“有些猜測,隻是不願意去往那上麵想,皇家之人的病史我比墨大人你清楚得多。”

墨硯好不容易才壓製住在心中對於他的火氣這會兒卻因為他淡定的神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