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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094 字 2個月前

,你看那丫頭被人圍住了,那幫小子待會兒肯定往死裡灌她,你快過去給她擋擋酒。”

“我為什麼要去?說不定她心裡巴不得多喝兩碗呢!”墨硯正在氣頭上,冷著一張臉,斷然拒絕。

“……”墨虎的眼角狠狠地抽,恨不得立馬蹦起來把自己這個榆木腦袋的兒子敲一頓,這麼不懂自己老子的用心良苦,脾氣又壞嘴巴又毒性子還不討喜,白長了一張好看的臉蛋,這性子到底像誰啊,真是個沒用的小子!

墨磊失笑,老爹台階都給鋪下了,這小子竟然不接招,不接招你倒是彆青著臉啊,偏偏還要青著臉表示自己很生氣,生氣了還是自己跟自己生悶氣,你生悶氣誰知道你生氣啊,隻會覺得你莫名其妙罷了。他無語地搖搖頭,真是個沒出息的弟弟!

秦泊南淡淡地看了墨硯一眼,沒說話,卻再次將目光落在阿依身上。

阿依自然不知道上麵首席發生了什麼,她正沉浸在品嘗到了新東西的新鮮裡。路長身後的幾個弟兄一把推開路長,蜂擁而上,倒酒的倒酒,端碗的端碗,笑嘻嘻道:

“依大夫,咱們三營被依大夫救回一條命的可不止路哥一個,隻喝路哥的酒怎麼行,依大夫,來,我阿昌敬你!”

“依大夫,小林子也敬你!”

“還有我還有我!”

“依大夫,咱們乾了就是好兄弟!”

“依大夫,還有我們二營的!”

“還有我們五營!”

一大群已經喝得半醉的將士們居然潮水一般全都湧了過來,有三營的人開了這個頭,眾多校尉、營指揮、都頭全都帶著自己手底下的弟兄抱著酒壇端著大碗過來,笑嘻嘻地敬酒。

阿依受寵若驚。

不遠處軍醫們那一桌,以石冉青為首許多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那一張張的臉竟然比小赤的眼珠子還綠。

☆、第二百七一章 敬酒,體貼

前來敬酒的人絡繹不絕,秦泊南的臉色不太好看。

盛情難卻,阿依隻得對一個個爭相往自己的酒碗裡倒酒的人們說:

“你們人太多了,我一次隻喝一口,不然就要喝醉了。”

來敬酒的少說也有幾十個人,她這麼說已經夠豪氣的了,引來眾將兵接二連三的起哄聲。

墨虎見阿依在自己軍中的人氣如此之高,心裡也很高興。

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竟然能憑借自己的堅韌和純善,以男子的身份在一幫如狼似虎的大兵中如魚得水,斬獲人心,相當不易,他心裡對這個小姑娘已經喜歡得無可無不可。又想起來自家媳婦對這個小丫頭也很中意,偏這個丫頭實在難辦,自家那個榆木疙瘩又沒用得連他這個當老子的都想抽他。

想到這裡,墨虎忍不住狠狠地剜了一眼自家那個還在綠著臉的榆木疙瘩,白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卻全被那副壞脾氣給毀了,可惜啊可惜,真是個沒用的兒子!

眼看著來敬酒的人越來越多,阿依一人喝了一口,雪白的小臉開始漸漸紅潤起來,似一朵怡然綻放的桃花般鮮豔漂亮,墨虎笑嗬嗬地對那群爭著搶著敬酒的人大聲道:

“你們這群小子,人家是第一次喝酒,都給老子悠著點,彆把人灌醉了,誰要是敢使壞,明兒過來找老子單挑!”

眾將兵哈哈大笑。一個個地都說自己不會使壞,絕對都是懷著一顆真誠的心來向依大夫敬酒。

墨虎笑得越發響亮。

“你怎麼不阻止他們,這麼多人。再這麼喝下去她必然會醉。”秦泊南皺了皺眉,有些不滿地看向墨虎。

將兵們向阿依敬酒,即使阿依是他的人,那些將兵們卻不是,出於尊重,身為局外人他不好插口。然而墨虎卻不同,他是那些人的將軍。隻要他出言阻止,那些人必然會乖乖地聽從。

“嗨。像你這種舞文弄墨的文人不會明白,在咱們軍中,被敬酒的次數越多,聲望就越高。地位也就越高,那個小丫頭是在接收彆人對她的謝意與尊敬,這可不是誰都能有的待遇。你作為軍醫也不止一次了,我敢說你在這軍營裡的聲望都沒她這個第一次才來的丫頭高,當然了,那多半也因為看著你這張臉沒人好意思敬你酒……”

他吧嗒吧嗒著嘴,一拍大%e8%85%bf:

“總之,那個小丫頭現在是在感受屬於自己的榮耀,你彆去管她。我都發話了那些小子有數。再說有咱們在這裡盯著你怕什麼,若是醉了抬回去睡一覺就好了。人活一輩子總得大醉個一兩次,都像你那樣一本正經地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那丫頭還年輕,你可彆把她給養殘嘍!”

秦泊南的臉色越發不好看,掃了半醉半醒的墨虎一眼,似在考慮要不要跟這個醉鬼計較一番。

景澄笑眯眯地打圓場:“我看解頤姑娘喝得挺開心的,濟世伯你也不用擔心,像護國候說的。咱們在這兒看著呢,就算喝醉了也不打緊。再說。我還真想看看平常老氣橫秋死氣沉沉的小姑娘喝醉了以後是什麼樣子。”他說著,笑了起來。

“沒錯沒錯,我也想看看那丫頭喝醉了會不會撒潑打滾兒的!”墨虎吃著花生米,哈哈大笑道。

秦泊南和墨硯集體在這倆人身上掃了一眼,心想你們兩個的好奇心全長歪了吧!

阿依已經被幾十個人輪番敬了一圈,即使每人喝一口,加在一起她也已經喝了快四五壇酒了,然而除了那張小臉白裡透紅變得越發嬌豔欲滴,一雙剪水秋瞳微餳帶潤顯得越發嫵媚動人以外,並沒有什麼異樣,這讓等待著想看她撒潑打滾東倒西歪耍酒瘋的墨虎和景澄微微失望。

“莫非她千杯不醉?”景澄帶著疑惑,有些無趣地說。

墨虎摸著長滿胡須的下巴,像在研究似的挑了挑眉:

“人才啊,滴酒不沾竟然天生的千杯不醉,莫非這丫頭是個酒仙兒?”

跑去吐的那幾桌人終於狼狽地回來了,這一幫人在遠處看見有許多人在向阿依敬酒時,突然就圍在了一起,竊竊私語了一番也不知道都商量了些什麼,總之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一反剛剛的狼狽樣子,以墨礬為首邁著八字步風姿蹁躚地走了過來,好像剛剛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對著阿依十分燦爛地笑說:

“依大夫,來,我也敬你一碗!”

阿依愣了愣,望著燦爛地笑著在她看來卻是皮笑肉不笑的墨礬,問了一句:

“啊,墨四少爺你吐完了?”

墨礬的笑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僵硬下來,並由青轉白由白轉紅由紅轉紫,好不容易才將又開始翻江倒海的胃平息下去,皮笑肉不笑地捧著大海碗道:

“來,依大夫,咱們也碰一個!我們哥幾個跟你都這麼熟了,你可不能像剛才對他們那樣隻喝一口,是真漢子就一口全悶了,哥幾個,你們說對不對?”他極具煽動性地高聲問。

“對!沒錯!”以樂正楓為首的“去吐回來幫”們集體隨聲附和,整齊的笑喝聲地動山搖,差點把阿依的耳膜震穿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阿依看著墨礬,莫名其妙,心想自己是不是真漢子彆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麼。瞧這人明明小臉吐得刷白發綠,卻笑得跟個沒事人似的,還要跟她哥倆好地喝酒,阿依有些擔心地想,他不要緊吧,該不會是剛才那半壇酒泡人腰子把他的腦袋喝壞了吧!

“墨四少爺,你還好吧,你雖然不慎喝了那個東西,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那東西沒有毒副作用的,若是你把它當成跟豬牛羊的一樣,你就不會覺得太難以接受了。”阿依十分好心地勸慰道。

此起彼伏的乾嘔聲又響了起來,墨礬勉強忍住條件反射地想乾嘔,呲著牙舉著碗笑道:

“依大夫你想太多了,來,依大夫,這一碗我先敬你!”

“墨礬,不許胡來!”墨硯皺了皺眉,沒好氣地冷聲道。

“三哥你喝你的,彆管我們,我們向依大夫敬酒是為了表示我們對依大夫的謝意和深深的戰友情,絕對不是為了彆的!”他根本就已經把他的彆有用心間接地說出來了,“依大夫,乾了!”墨礬說著,在阿依手裡的酒碗上重重一碰,揚起脖子一飲而儘。

阿依也沒拒絕,她算是看明白了,不分上下,敬酒必喝,這是軍營裡慶功宴上的規矩,既然是規矩,既然她都來到這兒了,那麼入鄉隨俗她就應該遵守規矩,免得引起他人的不快。

一碗冰涼的酒水下肚,卻在腹中燙化開來,身體比剛剛越發滾熱,後脖頸開始發麻,腦袋搖搖晃晃地長在上麵暈乎乎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心臟跳得很厲害,激烈而響亮的心跳聲在逐漸延緩變得遲鈍的感官裡被放大了數倍,讓她聽得很清晰。

“依小兄弟,快來坐,你吃烤羊%e8%85%bf嗎,我來給你烤。”娃娃臉韓辰是最厚道的一個,儘管剛才被阿依連累吐了半天,娃娃臉似乎都消瘦了,卻半點不記仇,拉著阿依在桌前坐下來,%e4%ba%b2手烤羊%e8%85%bf給她吃。

墨硯冷冷地盯著他拉在阿依小手上的手,冷冷地盯著,死死地盯著,若說眼波如刀,韓辰的手這會兒恐怕已經被他的眼刀戳成蜂窩了。

阿依多半是因為平常接觸的男體太多了,對有男子突然拉住她的手並不是太在意,不過非工作時間她不太習慣被人觸碰,於是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的手,坐在韓辰身邊。

上首的秦泊南見狀,麵色這才稍稍緩和下來。

烤肉的材料全部都是按份例發下來的,這一點與隨取隨喝的酒不同。士兵們都是席地而坐,阿依剛要在韓辰身旁坐下,秦泊南忽然站起身,從上首的席位上走過來。

阿依愣了愣,秦泊南已經將手裡的一個厚厚的絲帛棉花軟墊鋪在地上,又將已經焚好的手爐塞進她手裡,望著她嫣紅仿佛一朵海棠花,竟比平日多了些靈氣的小臉,雖然有些不情願,不過頓了頓,還是淡聲囑咐道:

“少喝點,若是膩了就回去,彆太逞強了。”

不知是因為手裡的小暖爐太熱的緣故,還是因為烈酒的後勁兒太過強大的緣故,阿依的眸光落在他的臉上,之前覺得在%e8%83%b8腔裡飄來飄去空蕩蕩麻酥酥又冷冰冰的心臟竟然在這一刻又重新熱了起來,並噌噌地升溫,讓她不再是內冷外熱,而是整個人整顆心都變得暖洋洋的,仿佛徜徉在醉人的熱海中一樣。

她望著他,沾染著酒液的紅%e5%94%87波光盈盈地揚起,粲然一笑,聲音清脆恍若銀鈴般地說:

“我知道啦先生,你放心吧,我不會喝多的。”

秦泊南眸光含著縱容,莞爾一笑,緊接著低頭向桌邊的那幾個將兵掃了一眼,明明%e5%94%87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