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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128 字 2個月前

能怎麼樣?!”墨礬見她急了,又開始得意洋洋起來,搖晃著脖子,用一副“有種來咬我”的語氣說。

周圍人已經不喝酒也不玩鬨了,大家喝了那麼久樂了那麼久都有點膩了,現在見有熱鬨看,沉默寡言卻“心狠手辣”的依小大夫對戰一肚子黑水的暴脾氣小魔王,附近的人全都扭過頭來一邊啃骨頭吃肉,一邊樂嗬嗬地瞧熱鬨。

“你說不說!”阿依怒了,陰森著眼眸冷聲問。

“不說就是不說!”墨礬驕傲地一扭頭,雙手抱%e8%83%b8,趾高氣昂地道,“你若真那麼想知道,求我啊!”

阿依看著他盛氣淩人、鼻孔朝天的幼稚表情,眼眸眯了一眯,自言自語道:

“還真是墨大人的弟弟啊……”

話音未落,墨硯一酒杯磕在桌上,火大地質問:

“你那話是什麼意思,你說他扯上我乾什麼,你的意思是我也像他那麼幼稚無聊嗎?”

“三哥,你竟然說我幼稚無聊!”阿依還沒說話,墨礬已經先炸毛了。

“你小子少廢話,你把她的紅蛇弄哪去了,快還給她!還有藥酒,你乾什麼偷她的酒,還剩多少趕緊還給她,喝了多少回頭賠她,也不看看你今年都幾歲了還捉弄人!竟然去偷%e9%b8%a1摸狗,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

墨礬這下可不乾了:“三哥,你居然幫著她,不過就是幾壇子酒,那些本來就是白送給她的,現在有需要讓她再拿出來有什麼不對?你跟她什麼關係你幫著她,我可是你弟弟,你還是我%e4%ba%b2哥嗎?!”

被墨硯警告性地瞪了一眼,他立刻委屈地扁扁嘴,開始尋找援兵,衝著墨虎大聲道:

“老爹,三哥他竟然幫著外人一齊欺壓他弟弟!”

墨虎一本正經地道:“你三哥說得對!”

墨礬的嘴角狠狠一抽,又衝著墨磊“求援助”地叫道:“大哥!”

墨磊輕柔一笑:“大哥明兒沒工夫,你就將就一下讓你三哥收拾你吧。”

墨礬開始手疼腳疼%e5%b1%81%e8%82%a1疼連後槽牙都開始疼了,阿依見大家都站在她這邊,底氣充足,不依不饒地道:

“墨礬,我的藥酒和我的小赤呢,快還給我!”

墨礬的眼眸算計地閃了一閃,卻衝著上首父兄那一桌嘿嘿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

“老爹,大哥,三哥,還有三皇子,你們剛剛喝的那幾壇子酒全是從她的藥房裡拿的。”

他這話的目的自然是要把所有人都拉過來墊背,哪知景澄卻率先開口,雲淡風輕地一笑:

“那些藥酒我們這些人本來就是一人兩壇,之前就已經訂好了的,我們剛剛喝的本來就是我們的,你們喝的那些才是依小大夫的。”

墨礬尚帶著嬰兒肥的臉倏然垮塌下來。

此時阿依忽然想起來,眨了眨大眼睛,將春蔥似的手指探進嘴裡,用力地打了個口哨。

眾人微怔,片刻之後,細微的噝噝聲自不遠處響起,一尾明顯已經超過碗口粗的大蛇酒足飯飽了之後滿足地搖晃著大腦袋,呈蛇形狀爬過來,遊弋到阿依身後,細長的蛇尾輕盈地勾住她纖瘦的小%e8%85%bf,並盤旋著向上爬,一直爬到阿依的肩頭,將三角形的腦袋懶洋洋地搭在阿依的頭頂,繼續怡然自得地吐著信子。

饒是這些日子已經看習慣了,可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纖細小巧的姑娘身上竟然纏了一條粗頭大尾的毒蛇,還是不免覺得頭皮發麻,心存驚悸,生怕她身上的大蛇一個不高興就張開血盆大口將她吞進去。

紅蛇粗野,人兒淡定,不得不說,這已經成了一則獨特而令人驚心動魄的風景。

“你不是自己能召喚它麼,那你還問我做什麼?!”墨礬瞠目結%e8%88%8c,瞪圓了眼睛,用一副“你是不是在耍我”的語氣不滿地問。

“我先前忘了。”阿依淡淡地回答,頓了頓,問,“對了,我藥房裡那一壇貼了紅封的酒呢,彆的你喝了也就算了,那壇不能喝,快還給我。”

“你說這個?”墨礬從桌子底下拎出一壇明顯比其他酒壇小了一圈的棕褐色酒壇,上麵赫然貼了一張紅封。

“就是這個,這個不能喝,快還給我!”阿依伸出手去。

“不能喝?”墨礬狡詐地挑起濃黑的眉毛,仿佛窺探到對方的秘密一般興奮,帶著一絲“終於能夠給她添堵了”的得意,一把扯去紅封,大笑道,“你說不能喝必是你用了名貴的藥材舍不得讓人喝,你說不能喝我偏要喝!”

☆、第二百六九章 犒賞宴,狂歡(三)

墨礬帶著一臉“就是要氣死你”的欠抽表情,得意洋洋地挑起眉毛,挑釁地看了阿依一眼,不等阿依阻止,一把扯去紅封,提著小酒壇,就著酒壇的邊沿,豪邁的揚起脖子,咕嘟嘟地開始往嘴裡灌酒!

阿依也不阻攔,一雙瑩潤如黑珍珠般的眼眸裡掠過了一抹惡作劇得逞似的笑意,彆人沒有注意到,坐在上首的秦泊南和墨硯卻同時注意到了。

秦泊南雙眼溫煦地望著那小小的身影,%e5%94%87角勾起一抹縱容的淺笑。

墨硯則無語地歎了口氣,在心裡為自家老弟誠意不足地哀悼了片刻,繼續喝著小酒,不慌不忙地看戲。

轉眼間,墨礬已經喝了小半壇子的酒,雖然覺得這酒的味道怪怪的,卻因為好勝心作祟,就是想氣一氣那個敢當眾曝光他短處的死女人,把她氣哭。

於是儘管味道著實奇怪,他卻還是大口大口地喝了。直到快要喝到壇底時,忽然覺得一個軟綿綿的東西竟然從壇子底部一下子拍在了他的嘴%e5%94%87上,他愣了愣,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卻因為這預感一閃即逝,他並沒有太在意,隻是放下壇子,滿腹狐疑地詢問阿依:

“你在這壇子酒裡麵泡了什麼,怎麼滑溜溜軟乎乎的?”

“你自己倒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阿依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純良地說。

雖然她說話時素來沒什麼表情。但是她在做壞事時,一雙眼眸必然會很閃亮。墨礬看著她這樣的眼神,心裡直覺有些不妙。卻又不甘心就這樣承認自己敗給她,安慰著自己她肯定是想看自己出醜所以在故弄玄虛,不信邪地冷哼了一聲,昂著脖子地道:

“看就看,有什麼是小爺不敢看的,多半是一條蛇或幾片靈芝吧,當小爺是沒見過世麵的?小爺連毒蛇都不怕。還會怕你泡在酒裡的幾條死蛇嗎?哼!”

一旁吃著花生米津津有味地看熱鬨的景澄見兩人這樣對峙,不禁也好奇起來。問坐在身旁的秦泊南:

“濟世伯,你知道那酒壇裡泡了什麼嗎?”

此話一出,一桌子的人全都向秦泊南投來好奇的目光,希望能提前知曉答案。

秦泊南在一票充滿期待的目光裡卻隻是搖搖頭。淡淡地笑道:

“她的事除非她自己來告訴我,否則我是不會過問的。”

眾人聞言有些失望,墨硯卻帶著濃濃的好笑與縱容冷哼了一聲:

“看她那表情也知道,壇子裡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群人裡隻有墨磊與阿依相識的時間尚短,對她並不是很了解,聞言,向站在麵前不遠處繃著一張小臉的阿依身上望去,好笑地說:

“看她的表情?那個小丫頭根本就沒有表情啊!”

景澄哧地笑了,墨硯卻沒有回答他。而是興味滿滿地繼續旁觀阿依捉弄自己的弟弟。

那一頭墨礬不服氣地放了話之後,端過自己的酒碗放在桌沿上,提著小酒壇開始向酒碗裡傾倒殘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剩下的殘酒本來就不多。他剛一倒,不過眨眼的工夫,一團紅中發黑,黑中發紫,軟綿綿,類似於蠶豆形狀。約莫成人手掌大小的東西順著酒水從壇子裡滑了出來,啪嗒。落在碗裡!

由於天色太黑,周圍的篝火又太耀眼,再加上這東西大家平常很少見都不太熟悉,一時間怔住了,隻是覺得黑乎乎的很有肉感。

韓辰好奇地將那團黑紅色、軟塌塌的片狀物體從酒碗裡拿出來,拎在手裡,借著火光仔細地觀察,滿腹疑惑地問:

“這好像是塊肉啊,依小兄弟,這是什麼肉?顏色好奇怪,形狀也好奇怪!”

與此同時,坐在上首景澄那一桌的諸人也十分好奇地抻長了脖子去看。

秦泊南的眼神最好,或者說那東西他太熟悉,閉著眼睛也能認出來,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心底一陣惡寒,胃裡開始有些翻江倒海。

“阿南老弟,你認得那東西,那是個什麼玩意兒?”墨虎發現了他表情的異樣,萬分好奇地問。

他問出來了,其他人同樣想知道答案,一齊望著秦泊南,等待他解答。

秦泊南老僧入定般坐在座位上,努力淡定地微笑著,如果可以忽略他已經控製不住開始抽的嘴角以及%e8%83%b8腔裡開始扭曲的胃的話。他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韓辰手裡的東西,雲淡風輕地吐出一個字:

“腎。”

“啊?是什麼?”景澄沒聽清,卻直覺答案十分勁爆,下意識追問道。

“那是腎。”秦泊南儘量淡定地從牙縫裡回答了句。

“腎?”墨虎愕然,他的嗓門最大,以至於他這一嗓子喊出來,下麵的人全聽見了。

“腎?”韓辰滿腹狐疑地重複了一遍,恍然大悟,“那不就是豬腰子嗎,哪裡來的豬腰子?依小兄弟,你為什麼要在酒壇裡泡上豬腰子,還是沒煮過的豬腰子?依小兄弟,泡了豬腰子的藥酒是治療什麼的?”他衝著阿依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問出一連串問題。

阿依不答,卻用一種古怪的表情望向坐在一旁的邱鶴。

邱鶴略感毛骨悚然。

在場的人先前並沒有明白過來當韓辰問阿依“泡了豬腰子的藥酒是治療什麼的”時,阿依為什麼要去看邱鶴,直到秦泊南努力平息了自己早已經開始翻江倒洶湧扭曲的胃,無語一笑:

“那不是豬的。”

儘管隻是意味不明的半句話,然而片刻之後,凡是知道過那場手術的人隻覺得頭頂上忽然飄來一道響雷猛然炸開,再看向阿依望著邱鶴的眼神,仿佛明白了什麼,在被雷得外焦裡嫩之餘,明了真相的人胃裡皆開始波濤翻滾起來。

三皇子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笑,虛掩著嘴,強迫自己不要再深入地聯想,千萬不要再想,否則他一定會當場吐出來。

墨礬已經回過味來,捂著嘴像備受驚嚇快要昏死過去的重症患者一般,撒丫子向牆角狂奔而去。

韓辰更是嚇了一下,手裡的腎臟被他一把甩開,%e8%84%b1手而出,再次啪嘰一聲,重重地落進墨礬的酒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