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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050 字 2個月前

了上等的羊脂玉,玉佩的正麵都是一簇被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龍爪花。而玉佩的背麵則均是一枚飄逸灑落的“夜”字。

阿依心尖微顫,感覺自己好像窺探到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身體緊張地繃緊。動作僵硬地將手中的玉佩重新還給秦泊南,低頭不語。

秦泊南也沒說彆的,淡淡地將玉塊收回來,重新安回手中的玉佩上,靜默了半晌,輕聲問:

“那座山穀裡的事還有誰知道?”

“沒有了。隻有我和墨大人,我想墨大人他應該不會說出去的。他對那枚玉佩和裡邊的東西並不是很感興趣。我因為怕墨大人看出來,連那本《黃粱醫經》也沒有拿出來,隻是偷著看了一遍,墨大人應該不會往彆的方麵去想。”阿依把頭搖成撥浪鼓,急忙說。

秦泊南坐在床板上,沉%e5%90%9f了片刻。他可不認為阿依能瞞得過墨硯的眼睛,也就這傻丫頭認為她能騙得過墨硯。這丫頭的異常說不定早就被墨硯看在眼裡,隻不過墨硯沒有去理會罷了。

“先生,”阿依跪坐在地上,沒有再整理草藥,而是將眸光落在他腰間的玉佩上,呆了一呆,悄聲問道,“先生身上的玉佩是從祖輩傳下來的吧?”

“嗯。”秦泊南淡淡地應了一聲。

這是明知故問,百仁堂家主的信物自然是從秦家的祖上一直傳續下來的。

阿依思索了半晌,抿了抿嘴%e5%94%87,又小聲問了句:

“先生,你身上的這枚玉佩也是禦貢的羊脂玉麼?”禦貢之物皇室是不會輕易賞賜給朝臣的,也許當年秦家的祖上是開國元勳,連續幾屆的帝師又皆是秦家之人,有這麼一兩塊禦貢的羊脂玉並沒什麼奇怪,然而阿依卻總是覺得這其中的事情並沒有她想象得那麼簡單,總覺得另有隱情似的。

“那座山穀,還認得路嗎?”秦泊南沉默了良久,慢慢地將手中捏緊的玉佩重新係回玉帶上,頓了頓,忽然沉聲問。

阿依連連點頭,急忙說:“我之前本來就想,先生要不要也去看一眼,所以特地記了路,而且有小赤在,去那裡也能更容易些。”

秦泊南點了點頭,沒再言語,隻是半垂著頭,望著一角,眸色深邃地發怔,過了一會兒,才忽然想起來,叮囑道:

“這件事絕對不能傳出去,任何人知道都不可以。”

“我明白。”阿依點點頭,回答。

秦泊南又沉默了片刻,才在心裡長長地歎了口氣,淡淡地說:

“等戰事結束,悄悄地去一趟吧。”

“嗯。”阿依點點頭,仰著脖子小雛鳥似的看著他。

秦泊南低下頭來便對上這樣一張小臉,失笑,頓了頓,笑意微斂,對著她鄭重地說:

“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得太清楚為好。”

“我也沒那麼想知道。”阿依點點頭說。

秦泊南笑笑,衝她伸出手,輕聲道:“過來。”

阿依便從袖袋裡抽出帕子,擦了擦灰突突被藥草弄得滿是泥土的小手,重新坐回秦泊南身旁。秦泊南也不嫌她的手臟,修長如玉的手指按在她的脈搏上,細細地診了一會兒,眉頭微凝,淡聲說:

“先前好不容易補回來了,出來了一趟又虧虛了許多。”

頓了頓,他在她平鋪在地上的那些蘿卜似的人參靈芝上掃了一眼,笑道:

“這回可以多煮幾碗參湯靈芝湯,好好地給自己補補身子吧。”

“對了先生,這些藥草要怎麼處理?”阿依指著地上兩大袋子的草藥,問。

“是你挖回來的,你自己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秦泊南望著地上擺了一大堆,哂然一笑,“你也真是,拿了這麼多回來,給這兵營卻是杯水車薪,提了這麼大的兩袋子爬上爬下,你也不嫌累。”

“有了總比沒有強,再杯水車薪也好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阿依振振有詞,頓了頓,從地上抓起一根粗壯的人參遞到他麵前,認真地道,“再說這麼大的人參,就是咱們百仁堂也罕見,爛在地裡豈不可惜。先生,我打算把這些靈芝人參分出來,一半咱們拿回百仁堂去,一半給這兵營裡的將士們分了吃了吧。雖然我也有點肉疼,不過這麼大一群人打了大半年的仗,一個個外強中乾,虛得像鬼似的。馬上就要一鼓作氣最後一戰了,補一補不光能補身子,還能補士氣。其他這些草藥我是為了做麻醉藥、止血散和金創藥才拿回來的,也不是什麼稀罕物,拿到醫帳裡去配藥吧,過兩天肯定能用得上。先生,這樣好嗎?”

她的雙眼亮晶晶的對他敘說著自己的分配計劃,她把所有人全都想到了,卻唯獨沒有說她想要什麼。秦泊南的心裡不由得一柔,伸出手憐惜地撫了撫她的長發,莞爾一笑:

“是你的藥草,你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隻是分給百仁堂的那一份,你自己留著吧,百仁堂用不著。”

“咦?”阿依一愣,反駁道,“怎麼會用不到,身為藥堂必須要有鎮店之寶,百仁堂的鎮店之寶雖多,但是這麼大的一棵人參,應該是鎮店之寶中的鎮店之寶吧,不拿它來提升百仁堂的名氣也太可惜了。”

“鎮店之寶那不過是一個噱頭,名氣這種東西百仁堂也已經用不著了,品相這麼好的參,你自己留著吧。”秦泊南含笑繼續撫摸她的長發,像在安撫一隻乖順的小狗,頓了頓,繼續道,“待回去之後,我讓人幫你把這些參都好好處理過,挨個拿上好的盒子包起來,你好好留著。這裡麵的每一根都能賣上大價錢,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等將來出了閣,這也能變成你在婆家安身立命的本錢。”

阿依的心忽然涼了一下,就好像夏天時溫熱的茶突然被扔進冰塊裡迅猛地拔了一下,她心裡很不自在地推開秦泊南的手,眸光閃爍了一下,卻並沒說什麼,頓了頓,勾著%e5%94%87角笑道:

“那不如我和先生一人一半吧,反正百仁堂裡的人參也夠多了。”

秦泊南頓了一頓,繼而莞爾一笑:“那我就先幫你收著。”

阿依笑笑,想了想說:“對了先生,綠眼赤蛇的血我已經取到了,護國候的解藥你來配還是我來配?”

“人是你診的,你是主治大夫,解藥自然由你來配。”秦泊南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頓了頓,又道,“你想養那條蛇我也不反對,你必是有自己的想法,隻是你要當心,那可是毒蛇。”

阿依含笑點了點頭。

☆、第二百五二章 城破,腎臟破裂

在阿依為墨虎配製好了解毒的丸藥之後,最後的一場大仗也即將開始。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戰事的籌謀更改源自於那一夜墨硯探聽到了越夏國計劃襲營的消息,於是第三日的子時,黃石穀非但沒有成為越夏國翻身仗的轉折點,反而被大齊國團團圍困住,甕中捉鱉。

帖木和籌謀已久的夜襲再次失敗,錐心泣血,兩眼如刀,恨不得就地斬殺墨虎。

墨虎對他早就恨得牙根直癢癢了,尤其是自己之前的那一箭之仇,再加上這個帖木和竟然膽大包天往他的兵營裡安插探子,導致他不得不忍痛斬殺那兩個年輕有為的青年,更何況自己的寶貝兒子又因為越夏國的刺殺墜崖,差一點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還有幾十年了,他當真是越看帖木和越不順眼。

新仇舊恨加嫌惡厭棄添在了一起,就在帖木和眼見大勢已去,乾脆拉過身旁的心腹作為肉盾,渾身浴血,拚死突圍的時候,墨虎從馬上的箭筒裡抽出一支沾了蛇毒的黑色羽箭,於火光電石中對準了帖木和的喉頭,嗖地射出去!

帖木和大驚失色,一張歪瓜裂棗似的臉青中發白,驚悸地瞪圓了眼睛,慌忙想要躲閃,然而墨虎迅如閃電猛若驚雷的箭法又豈是能輕易躲過的,在他還沒來得及拉過人盾替他擋箭時,一柄鋒利的羽箭被他眼看著沒入咽喉,隻聽撲哧一聲脆響,漆黑的血噴濺了些許。在他眼前飛過!

帖木和怒目圓睜,周圍廝殺聲叫喊聲一片,他卻什麼也沒有聽到。他唯一能聽到的隻有他的鮮血加速流動仿佛即將沸騰的聲音,與那與沸騰的血液截然相反的,心臟逐漸慢下來的咚咚聲。

帖木和身子一歪,如一捆柴禾直挺挺地墜落馬下,他微微凸起的眼球還在不甘心地瞪著,瞪著墨虎所在的方向,再無聲息。死不瞑目!

越夏國的一代猛將就此隕落!

越夏國因為被大齊國殺了個措手不及,之前本就軍心散亂。現在又見主將被敵方大將一箭射穿,越發驚駭恐慌。許多人也不敢再打,丟盔棄甲,四散逃命。卻被墨虎的軍隊儘數圍剿。

不是沒有想投降的,但越夏國王室與大齊國皇室雖然一直維持著三年一小打五年一大打的表麵上和平,越夏國的軍隊和大齊國的軍隊卻是死了爹娘般地勢不兩立。無論是墨虎還是帖木和都不收降兵俘虜,因此越夏國的殘餘部隊也省去了要不要投降的糾結,要麼奮力突圍要麼倉皇逃跑要麼等待被斬殺,反正不管選擇哪一條路,最後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天大亮時,越夏國剩餘的大軍如被單方麵屠殺般儘數被斬殺。黃石穀內哀鴻遍野,白骨森森,血流成河。

墨虎隨即率領大軍進攻邕城。攻打駐守在邕城的越夏國後續部隊。

衝鋒陷陣的大部分士兵已經被大齊國屠殺,帖木和也已經被墨虎射死,越夏國戰敗是板上釘釘的事實。然而令眾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帖木和手下的副將術闊哲竟然也是一員猛將,且比帖木和還要瘋狂。眼看著越夏國大勢已去,之前又聽說了自己的將軍竟然慘死在墨虎之手。這術闊哲早年跟隨帖木和征戰殺場,知道就是因為大齊國有墨虎在。所以越夏國每一次出兵不管開頭多麼順利,隻要墨虎來應戰,保準敗退,這也導致了這些年來越夏國始被困守在長城之外,日夜與大漠為伴,受儘風沙的侵蝕,也受儘了大齊國的嘲笑盤剝與羞辱。

術闊哲對墨虎同樣憎恨,且因為帖木和竟然在這一次又慘死於墨虎之手,新帳舊賬一起算,術闊哲殺紅了眼,竟然連自己的命和手下將士們的命全不要了。他是個武夫,沒有帖木和善於算計的頭腦,他隻要殺戮,即使越夏國大勢已去,他卻仍舊不肯撤退,他誓要那全城與墨虎一道同歸於儘!

敵方的副將是一個嗜血的戰爭瘋子,這一場仗相當慘烈,連墨虎戰到最後都不得不皺眉,術闊哲同歸於儘時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強大,他甚至比帖木和還要強大。

一場本來勝券在握的結尾戰竟然拉長到了一天一夜,無數將士慘死,屍橫遍野,滿目瘡痍。

又一個破曉過後,墨虎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