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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124 字 2個月前

隱露出大紅色五彩鴛鴦戲水肚兜的一角。脖子後麵美豔的繩結清晰可見,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斂於骨子裡的毫不張揚卻能讓人心生悸動的風流婉轉,曼妙妖嬈。

盛夏的天氣連夜晚也是如此燥熱。

阿依因為過於震驚,大腦停擺,隻剩下了用衣服遮住前%e8%83%b8,呆呆地望著他。尖叫聲因為卡在喉嚨裡,所以在他人看來好像很是淡定,其實她一點也不淡定。

秦泊南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眼睛像被針紮了似的,一瞬間忽然有種化成灰了的錯覺。事實上他隻灰化了兩息時間,便一言不發地轉身,出去了。

如果能夠忽略他突然開始虛浮的腳步,混亂的心跳以及滿眼的尷尬狼狽,在外人看來他表現得同樣很淡定。

阿依在他出去後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並沒有走遠,而是守在門外,大概是在替她放風。

他很淡定,嗯,那她也淡定一些好了。

隻是一場尷尬的意外,不就是看見小姑娘在換衣服麼,又沒有全部%e8%84%b1掉,她好歹還穿著肚兜。彆說以先生的年紀什麼樣的姑娘沒見過,那女屍被他解剖了一具又一具,對於女體他應該早就沒有興趣了,彆說她還穿著衣服,就算全部%e8%84%b1光了在他眼裡她說不定也跟白骨沒兩樣,就像是她解剖了那麼多具男屍,即使先生%e8%84%b1光了站在她麵前,她也一定會把他當成一具白骨目不斜視,坐懷不亂。

可是……她為什麼要努力地把先生與白骨比,把自己跟女屍比,難道她是女屍嗎?

不像吧。

她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扯淡,不過低頭瞅了瞅自己紅綾肚兜下那起伏幅度很可憐的兩隻扁扁的“小籠包”,看了半天,忽然麵皮上狠狠地一抽。就這樣的身段恐怕比白骨好不到哪兒去吧,她在%e8%83%b8`前狠狠地掐了掐,卻疼得無聲地齜牙咧嘴起來,這玩意兒應該不是掐腫了就能長大的。

她無語又鬱悶地套上褻衣,慢吞吞地係好繩帶,重新穿上外袍,衝著帳篷外看了一眼,尷尬了片刻,努力平常地輕聲道:

“先生,你進來吧。”

外麵靜默了半晌,秦泊南從外麵慢吞吞地進來,隻在她雪白的脖子上掃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有些抱怨地輕聲說:

“你換衣服怎麼也不關門,我也就罷了,若是被其他人看到……”

“這裡又沒有門。”阿依小聲回答。

這裡的確沒有門,秦泊南向帳篷的簾子上看了一眼,太陽%e7%a9%b4開始抽疼:

“那至少掛個‘更衣勿進’的牌子。”

“我是在扮男人,男人換衣服還要掛牌子,不是很奇怪麼。”

秦泊南的太陽%e7%a9%b4更疼了:“那至少也等我回來跟我說一聲,我好出去替你守著,下次要換衣服時提前告訴我,我沒答應你不許一個人換衣服……”他的本意絕對是好的,但這話說出來總覺得氣氛好像不太對。

“……哦。”阿依呆了一呆,小聲回答了句,她倒是沒聽出彆的意味,隻是覺得秦泊南突然的強橫有些很沒道理的樣子,從一旁撈過布巾擦頭發。

“頭發怎麼濕漉漉的,你去做什麼了?”秦泊南皺了皺眉,問。

“三皇子跟我說東邊的樹林裡有一個水潭,平常沒人去,我就去洗澡了。”

“你一個人去的?”秦泊南眉頭皺得更深。

“沒有,三皇子不讓我一個人去,是丁大哥陪我去的。”

秦泊南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下來,語重心長地說:

“你身體底子本來就不好,女孩家用冷水沐浴對身子就更不好了。“

“現在是夏天,水不涼,這裡又沒有熱水,再說我的身子已經很好了,當初先生給我喝了那麼多補藥。”一想起那些鱉血鹿血她到現在還惡心,往事不堪回首。

“你要不要回家去?”他問。

“不要!我要和先生一起回去!”

秦泊南眸光一柔,上前來接過她手裡的布巾替她擦頭發,妥協道:

“罷了,你若想去洗就少去幾次吧,不許一個人去,提前與我說一聲,我陪你去。”深山裡毒蟲野獸俱全,周圍又是兵營,難保不會碰到登徒子,這裡的男人可是許久沒見過女人了,血氣方剛之時還不一定惹出什麼事,他怎麼能放心她一個人去。

阿依點頭應了。

運送戰死兵士遺體的隊伍終於啟程了,因為戰爭時期物資短缺,沒有棺木,即使從附近的城鎮臨時趕工,還是有大半的人隻能以草席裹屍。本來因為天熱這些屍體還是就地掩埋或是乾脆直接焚燒掉會更安全,然而墨虎是絕對不會容許他的士兵戰死沙場卻連家鄉都回不去的,他下令無論什麼方法,一定要將這些陣亡的將士們完好地交還到他們的%e4%ba%b2人手裡,這作為將軍他最後能為他們做的了。

☆、第二百一四章 送歸,襲營

送彆的儀式莊重隆重,所有將士均站在校場上送離,便是連三皇子景澄亦參加了。

大車咕嚕嚕地啟動,一路向東方駛去,墨虎、景澄以及幾個高階將領一直送車隊至兵營外。

秦泊南也去送了,那裡麵有許多人都是他接治的,卻沒有治活過來。

層層疊疊的山林,幽深的綠意在四周幻散開來,仿佛要將整個人淹沒其中,眾人表情肅穆,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小兵嘈雜沙啞的呼喊聲:

“等一下!趙大哥!趙毅,趙大哥!等一下!”

墨虎皺了皺眉,正想著是誰這麼大膽敢在這種時候大呼小叫,一陣風刮過,淡青色的纖細身影撒開蹄子的小鹿一般從他身旁刮過,那速度比風火輪還快,而追在她身後的則是滿頭是汗,已經快要跑岔了氣的小甲。

墨虎的眼角狠狠地抽了一下,待小甲慌慌張張地行過軍禮之後,冷冷地質問:

“你一個受過嚴格訓練的兵竟然還跑不過一個姑、一個那種身板的小子,你都不覺得丟人嗎?”

“是,我也覺得很丟人。”小甲滿頭是汗,耳根子通紅地說。

墨虎虎目一瞪:“從今天起訓練加十倍!”

“是,將軍!”

“她不是帶人去采藥了嗎,怎麼突然跑回來了?”墨虎斜睨著他,問。

“依大夫藥采到一半時。聽人說今日小乙的遺體會被送回家鄉,她說要送小乙,就跑回來了。不過依大夫已經把人帶到她發現草藥的地方。紫蘇大夫說剩下的交給他。”小甲擔心阿依會受處罰,小心翼翼地斟酌著解釋。

“你沒告訴她今天會辦送歸儀式?”墨虎一愣,問秦泊南。

“我昨晚就說了,當時她正念叨著今天要采藥的事,大概沒聽見我說的。”秦泊南摸摸鼻子,見阿依已經追上前麵的車隊,停在倒數第二輛靈車前。有些擔心,便走了過去。

墨虎見狀也跟了過去。心裡很好奇那丫頭狂追而來到底要做什麼。

阿依匆匆忙忙的,把全身上下都摸遍了,最後才從袖子裡掏出一錠還帶著體溫的銀子塞給趙毅。趙毅是小乙的老鄉,這一次將由他將小乙及幾個同鄉的遺體運送回家鄉去。

“趙大哥。”阿依因為剛才跑得太快了,努力喘了幾口氣才勉強說出話來,“等回了家鄉進了城,拿著這銀子替小乙哥買一隻撥浪鼓送給他兒子。小乙哥離家時他兒子才出生,他一直希望著能在他兒子周歲前回家去,給他兒子買一隻撥浪鼓玩,你替他買一隻帶給他兒子吧,就說是他爹送給他的。”

一番話說得小甲和趙毅又紅了眼眶,趙毅含淚將銀子收起來。重重地點頭:

“哎!依大夫,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辦到!”

阿依點點頭。望著車上被草席包裹著的許多遺體,壓根看不出來哪一個是小乙的,心又一次微微發酸。┆┆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停頓的靈車再一次啟動,吱吱嘎嘎地向東邊去了。

深沉的陽光透過蒼翠的枝葉斑斑駁駁地照射下來,讓她看起來仿佛被鍍了一層金光一樣,晶輝閃耀。

秦泊南立在不遠處。望著她的側影,%e5%94%87角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竟比那夏日的陽光還要溫煦和暖。

墨虎望著阿依,欣慰地摸了摸胡須,點頭微笑,回眸看了秦泊南一眼,卻為他眼眸裡的光彩震了一下,再次望向遠處的阿依,眸光幽深,他摸了摸腦殼。

大雨已經連續下了兩天,勢如瓢潑,沒有半刻停歇。

這樣的天氣是不可能攻城的,便是連日常操練也減少了幾次,整個軍營裡濕漉漉的一片,還有好幾處汪了水,軍營後麵的那條小河更是一反前些日子的平靜溫馴,變得濤濤洶湧起來。

除了身穿鎧甲冒雨巡邏的士兵們會在各處行走警戒,大部分人都呆在帳篷裡,以免豪雨傾盆,視線模糊,許多人全堆在一起再引出其他亂子。

夜闌幽深,唯有大雨擊打地麵與帳頂的聲音如扣人心弦的樂曲般激烈又不失美妙自然地奏響。

秦泊南正坐在床上翻檢前些日子采來曬乾的藥草,阿依則跪坐在鋪在地上的錦褥裡,飛針走線替他縫補衣裳。

帳內的火把被從外麵吹進來的勁風刮得呼呼鼓蕩,阿依用貝齒咬斷線頭,提起那淡青色的袍衫重新端詳了一番,略帶得意地道:

“好了!先生,縫好了!”

“辛苦你了。”秦泊南仍舊在埋頭撿拾草藥,淡淡地說。

阿依眼裡的笑意更深,將袍衫折出來重新收進包袱裡,扭頭望向隨風飄動的帳簾,有些鬱悶地歎道:

“這雨都下了兩天了,怎麼越下越大,到底什麼時候停啊!”

“明天就會停了。”秦泊南漫不經心地答道。

阿依微怔,隨即雙眸亮閃閃地盯著秦泊南,十分好奇地問:

“先生,你怎麼會知道?難道先生你會觀天象?”

“猜的。”秦泊南再次漫不經心地回應,將手裡一棵比較茁壯的草藥放進小筐裡。

“……”阿依的眉角狠狠一抽,無聊地收起下巴,托腮望著外麵陰雨連綿,這麼大的雨一刻也不停歇,還真讓人擔心她會不會睡半夜覺就被大水衝回帝都去了。

“你若是沒事就睡吧,好不容易能休息幾天,你好好地養養神。”秦泊南仍舊專注著手中的草藥,輕聲說。

阿依想了想,點點頭,把頭上的逍遙巾拆掉,掏出小桃木梳梳順了頭發,便拉上錦繡夾被和衣躺在被窩裡。望著高高的帳頂發呆。

哪知被窩還沒躺熱乎,就在這時,遠處忽然透過雨簾隱隱地傳來慌張的大喊:

“不好了!著火了!著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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