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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108 字 2個月前

聲,轉身快步出去了,秦無憂慌忙跟上她。

又有人來報說三皇子正在找安樂侯,楚元聞聽,轉身去了。林康見他走了,這才轉身,摸了摸鼻尖,對墨硯低聲笑道:

“沒想到那封匿名奏報竟然是真的,如此已經第二次了,究竟是誰在替我們做內鬼,難道他就不怕被青蓮教發現被鏟除掉嗎?”

“無所圖是不可能的,說不定在那個人眼裡,朝廷與青蓮教都隻不過是他手中一顆的棋子罷了。”

“……若是回頭皇上問起來,你要怎麼回?”林康沉默了半晌,有些擔憂地問。

“我自有法子。”墨硯輕描淡寫地回答。

林康側著腦袋望了他一忽兒,忽然賊兮兮地湊近,笑嘻嘻問:

“我說,你現在對公孫柔到底是怎麼想的,之前不是很固執地一心要把她弄到手嗎,現在終於弄到手了,竟然是這種不鹹不淡的態度。”

“那些都是你說的,我可從來沒有承認過。”

“的確,現在公孫老兒以為你心係公孫柔,情深意重,所以對你放鬆了警惕,這些日子你背地裡的小動作也讓公孫老兒吃了不少虧,隻是……你還要打算一直這麼下去,甚至包括未來迎娶公孫柔嗎?”林康十分感興趣地問。

“這就要看她到時候的價值了。”墨硯漫不經心地回答。

“嗚哇,好差勁!像開心姑娘說的,你這人果然很惡劣!”林康誇張著表情譴責道。

墨硯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這人比我又能好到哪去?”

林康則是眉一挑,一臉無辜,頓了頓,忽然想起來,說:

“啊,對了,我今天才收到消息,因為上次雁來山圍剿青蓮教一事,皇上%e4%ba%b2口準許將濟世伯府的秦逸調去騎兵營做參將。”

“嗯。“墨硯淡淡應了一聲。

“你早就知道了?”

“秦逸確實少年英才,為人又有野心,明確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隻是秦泊南是不會準許他跟朝廷扯上關係的,隻怕這會兒他早就請旨讓皇上收回成命了。”

“秦泊南在這些事上倒是不是一般地機警敏銳呢。”林康嗤笑道。

“他的謹慎倒也沒有壞處,百仁堂百年老字號,隻是行醫賣藥的竟然有本事富可敵國,不僅如此,百仁堂的名聲在百姓中頗有威望,既有錢還有好名聲,皇家早就對他虎視眈眈了,他自己也知道,所以才會處處謹慎行事,堅決不肯往朝堂上拉扯。”

“所以才說小孩子最不懂父母心了。”林康故作多愁善感地哀歎道。

“秦逸未必就不懂得,隻怕是懂得了卻還想那麼去做,那個小子與秦泊南的處世之道可是完全不同的。”墨硯的%e5%94%87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倒是無所謂了,隻是開心姑娘的行為處事越來越有秦泊南的感覺,讓人看了怎麼看怎麼覺得心裡不舒坦。”林康滿臉糾結地說。

墨硯倒是半點不覺得:“就算那隻小老鼠再怎麼努力,她也變不了秦泊南,因為骨子裡的東西完全不一樣,也隻有秦泊南才會以為朝夕相處他就可以完全改變她,可笑!”他不屑地冷哼一聲。

林康呲了呲牙,怎麼總覺得他這聲笑裡麵酸溜溜的,讓人有點倒牙。

☆、第一百六十章 秦泊南的隱憂

腐朽的石室,懸掛在牆上的火把被從隱匿的氣窗飄進來的冷風吹得飄搖鼓蕩,拚命搖擺半刻也不停歇的火光映在粗糙的石牆上,投射下異常詭譎的黑影。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味,一股渾濁新鮮微熱濃稠的血腥味充斥在近乎密閉的石室裡,令人幾欲作嘔。鮮豔赤紅的血液順著石室正中央一張窄長的石床滴答滴答地流淌到地上,似被打碎的瓷瓶中的養花水一樣,雖緩慢卻洶湧,鋪天蓋地地流淌出來,並迅速在地麵上彙成一條暗紅的小河。

石床上,一雙白皙得恍若雪一般透明耀目的手深深地插進被敞開的皮肉裡,正在緩緩地切割著。那安靜地躺在床上正在被切割著的是一名年輕的男性,雙眼緊閉,麵色慘白地躺在石床上,從那微蹙的眉尖和緩緩翕動的鼻翼可以看出此時的他竟然是活著的。

一雙手正在他的五臟六腑間忙碌,然而昏迷中的他卻隻能顫唞著眉尖,偶爾沒有自覺地自喉嚨深處發出一兩聲低弱的呻[yín]。那雙絲毫不顧慮他的痛苦仍舊一味地在用鉗子紮住洶湧噴血的血管並繼續肆意切割的手,順著那雙滿是血汙的手逐漸向上望去,漆黑的窄袖,漆黑的衣袍,漆黑的交領上方,竟然是一張如雪霧精靈一般美得離奇美得驚心美得純澈無垢美得動人心魄的絕世姿容!

約莫二十出頭的美麗男子,蒼白如雪一般冰冷剔透的肌膚,一張棱角分明恍若刀刻的迷人臉龐,纖長卷翹的睫毛蒼白若雪,潤澤細嫩的嘴%e5%94%87無半點血色,三千青絲似雪白的瀑布一般流瀉下來,在火光的映襯下如有光芒隱隱流動,整個人若一川冰雪在黑暗間陰冷地屹立著,不帶有一絲溫度。純澈的姿容與暗黑的氣質兩者在相互矛盾又完全相融合地激烈碰撞著,碰撞出他與生俱來的特有的邪魔魅力。

此刻,灼熱的血汙浸透了他那雙白皙冰冷猶若雪雕的手,淺淡的琉璃色眸子一眨不眨地望著在%e8%83%b8腔內逐漸減慢跳動的鮮紅心臟。蒼白的嘴%e5%94%87抿了抿,手裡的尖刀動作得更快。

一顆肉刺凸起,表皮紫紅,鮮血淋漓的肉瘤終於從身體裡被剝離,蘭陵秋凝重著麵色,將碩大的肉瘤從石床上躺著的人體內利落地取出來,然而就在這時,石床上昏迷著的男人忽然身體高高地一聳,閉著眼睛噗地噴出一口鮮血來,緊接著再次重重地倒在石床上。脖子一歪,再也沒了聲息!

蘭陵秋眼看著仍在向兩邊敞開的%e8%83%b8腔中,一顆鮮紅的心臟跳動得越來越慢越來越慢,緊接著戛然而止,剛剛還溫熱的*以驚人的速度飛快地降低下去。直至很快便開始僵硬。

“嘁!”蘭陵秋重重地哧了一聲,似懊惱而窩火,他的雙手仍在虛握著銀光閃閃的尖刀,琉璃色的眼珠淡漠地望著那已經死去的人隨著血液的凝固,內臟在一點一點地出現變化。

就在這時,身後的石門緩緩地向兩旁拉開,發出刺耳的轟隆聲。蒼術平肅著一張臉從外麵走進來,剛邁過石門便聞到一股令人膽戰心驚的血腥味,下意識望向正中央的石床,隻掃了一眼已經死去還沒有被縫合上的屍體及屍體旁碩大的肉瘤便急忙將視線轉移到還在駐足觀望的蘭陵秋身上,縱使是一臉有要事要回稟的表情,他卻沒有發聲。

半晌。一直等到蘭陵秋將手裡的刀具重重一扔,淡漠地轉身,走到一旁一座自牆內噴出溫熱水流的獸頭下,麻利地洗去血汙,蒼術略微停頓了一下。才沉聲開口道:

“主子,審判邱洛的時辰快到了,長老們已經陸續駕臨,是時候該出門了。”

蘭陵秋也不回答,他將自己的雙手洗了一遍又一遍,又用香蒸帕子擦拭乾淨,緊接著從一旁拿起一隻青花瓷盒旋開,自裡麵挑出一點香花蜜漚子在手心裡漚了,又從一旁的牆壁上取下掛在上麵的遍體通黑的蝙蝠式鬥篷,用厚厚的麵巾遮掩住傾城絕世的臉龐,隻露出一雙色淡而乖戾卻仿佛能將人的靈魂吸入其中的雙眸,再戴上厚厚的黑色山羊皮手套,這才不緊不慢地轉身,自石室內緩步出去了。

蒼術最後瞄了一眼臥在石床上被開膛破肚死狀淒慘的屍體,然而也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石門複又關閉,發出一陣刺耳的隆隆聲……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網⑤提⑤供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濟世伯府。

阿依從廚房回來,端了一盅寇書嫻交代的人參枸杞雪蛤湯往秦泊南的書房走,才走到門口,正想打起簾子,簾子卻被從屋裡挑開,秦逸氣衝衝地自室內奔出來,滿臉怒容,卻沒想到會在屋外頭碰見她,明顯愣了一下,緊接著很沒好氣地彆過頭去,擦過她大步走了。

阿依回過頭望著他仿佛還冒著火的背影,滿腹狐疑,挑起簾子進入書房,室內的地龍燃燒得正旺,一股溫暖的香氣迎麵撲來,讓她的%e8%83%b8臆間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舒坦。轉過十錦如意槅子,秦泊南正坐在青玉花梨木大案前,單手虛托著額角,正在低著頭閱讀平攤在案上的醫書。表麵上是如此,然而阿依隻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壓根沒有看進去,心情似乎有些煩躁。

想了想,她過去將一盅湯放在他麵前,這舉動驚動了正在沉思的秦泊南,顯然嚇了一跳,順著她的手向上望去,待看清是那張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澈小臉,微微笑了笑:

“這是什麼?”

“太太吩咐廚房給先生燉了人參枸杞雪蛤湯,先生趁熱喝吧。”阿依懷抱著托盤說。

秦泊南隻是笑笑,沒有說話,也沒去動那碗湯。

阿依歪頭猶豫了一會兒,抿了抿%e5%94%87,小心翼翼地問:

“逸少爺他,怎麼了嗎?”

秦泊南沉默了一會兒,正當阿依以為他不會告訴自己,暗自後悔身為丫頭竟敢去打探主子的事不該太多嘴時,隻見秦泊南笑了笑,淡聲開口:

“是因為在雁來山的事,那一次你也在場,應該記得吧,刑部接到密報,說帝都裡有青蓮教的餘黨正在潛伏,伺機作亂,皇上派護國候去剿滅青蓮教的餘孽,於是林公子和安樂侯自願為誘餌,因為那一次逸兒很意外地幫了不少忙又算是變相救了安樂侯和林公子,護國候複命時便在皇上麵前提了一提,皇上龍顏大悅,想起他以前的事,就把他調去騎兵營做參將了。”

“那不是很好嗎?”阿依心中一喜,看來不管怎樣阻攔,秦逸最終還是回到了他想回到的位置上。

“我已經求皇上收回成命,皇上也答應了。”秦泊南淡淡地說。

阿依一愣,滿眼不解地望著他,她覺得秦泊南在秦逸這件事上顯得過於固執了,儘管他是在擔心秦逸的安危,秦逸雖然是秦泊南過繼的長子沒錯,但秦逸也是秦逸去世的父母在這個世上留存的唯一骨血,秦泊南擔心他會出意外不想讓他去參軍也是可以理解的,然而秦逸他本人那樣堅持,他有自己的思想,他的心壓根就不在百仁堂上,在這樣的情況下秦泊南還是如此固執就有些讓人匪夷所思了。

“並非隻是因為擔心他的安危。”秦泊南望了望她的臉,撤回目光,眼盯著麵前的書籍,淡淡說。

阿依一愣,越發迷惑地望著他。

“百仁堂已經一百年了,作為大齊國最大的醫館藥堂以及最大的藥材商,這一百年來積攢了太多的財富也積攢了太多的名望,誠然我們隻是想治病醫人,本著一顆良善之心,讓更多的人受益,但無論是財富還是名聲,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