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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070 字 2個月前

一跳:

“姑娘……”

阿依很快在大胖的四肢上發現了幾處明顯開始褪毛形成的斑禿,長毛縫隙的皮肉上長滿了圓形和橢圓形的癬斑,上麵覆蓋有鱗屑:

“你的貓得了貓癬,我治好了再給你送回來。”

還是燕娘反應得快,忙問:“可是這隻貓把癬傳給小小的?”

“極有可能,這貓在外麵不知碰到什麼臟東西生了癬,小小小姐抱了這隻貓,就被傳染了。”阿依說著要人找個竹籠子把貓裝起來。

小小望著自己的貓被關起來驚慌失措拚命地叫,也無可奈何,心裡既有點生氣它把皮膚病傳染給自己,又可憐它的病情,問:

“姑娘,大胖治得好嗎?”

“和治人一樣,需要用藥水洗,你好了大概它也就好了。”阿依說著,走到桌前書寫藥方,一邊寫一邊念道,“苦參十二錢,百部、透骨草、蛇床子各六錢,艾葉、白鮮皮、土槿皮、豬牙皂各四錢,先用水浸泡兩刻鐘,再微火煮沸,將煮好的藥汁塗抹患處停留一刻半鐘,早晚各一次。已經潰爛的部位回頭我給你拔毒膏,你塗在嚴重的地方就行了,另外我再給你個方子內服。體股癬治起來很慢,你要有耐心,彆偷懶。”

“是!是!”小小連忙把頭點成%e9%b8%a1琢米。

“另外這床上的細軟都燒了,換新的來,一天換一次,屋子裡也用酒和醋殺一殺,免得二次染病或傳染給其他人,可以吧?”阿依問燕娘。

“沒問題,我聽姑娘的,待會兒就吩咐她們收拾。”

“明玉小姐的藥和小小小姐的藥我都會準備好,午後派個人都取回來就行了。對了,小小小姐亦有些氣血不足,不管再難受,飯還是要吃的。”

小小連連點頭,阿依便收拾起藥箱,出去了,燕娘急忙跟上她,身後猶傳來小小語無倫次的道謝聲。

“小小小姐的病情過於嚴重,若是早些治療,也不至於如此。”出了寢室,阿依輕聲說。

“我何嘗希望看到這樣,隻是城裡的大夫一見到秀春樓的人先隻問情況,猜測是花柳就更不願上門了,每次都隻收藥錢。”燕娘無奈又有些氣惱地道。

“媽媽沒去過百仁堂嗎,難道百仁堂的大夫也不肯上門?”阿依絕不相信百仁堂亦會如此。

“我們這樣的人哪敢去濟世伯的地界上臟了百仁堂的牌子!”

“媽媽這是哪裡話,我家先生才不會挑病人,他每個月都會為窮人免費義診呢。”

“若是窮也就罷了,可我們這些人卻是……”激子是奴籍,還是最最低賤的奴籍,連乞丐和粗使丫頭都不如。

阿依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了想,說道:“若是以後這裡再有人生病,媽媽直接派人來找我吧。”

“姑娘,這可使得?”燕娘一喜,忙問。

“我是女子,小姐們有什麼難言之病麵對我也不會太難以啟齒。也因為我是女子,所以在外邊儘管沒有偏見的人的確有,可更多的人卻還是對我抱有疑慮不太願意讓我看診,若媽媽不嫌棄我才剛剛坐診沒什麼經驗,有事儘管派人來百仁堂找我出診。”

“姑娘說的是哪裡話,你可是讓安樂侯起死回生的神醫,連三公子都紆尊降貴%e4%ba%b2自請你過來替明玉診治,若是你日後能幫我們秀春樓的人看病,我們整個秀春樓都對姑娘感激不儘。”

“既如此,那就說定了。”

“多謝姑娘。”燕娘衝著她深深地福下一個萬福道謝。

“媽媽客氣了。”

阿依被燕娘熱情地請到偏廳吃了一碗茶,少頃,燕娘捧著兩個匣子回來,放在她麵前,笑道:

“這是明玉的診費,三公子臨走前留下來讓我付給姑娘的,今後每月初六和初十六都要勞煩姑娘過來替明玉看病。這一份是小小的診費,姑娘請笑納。”

阿依收下了,隨後燕娘又派了秀春樓的馬車送她回去。

秀春樓的馬車就像秀春樓一樣富貴典雅舒適,阿依坐在寬敞的車廂裡,先打開燕娘付給她的診金,鮮紅喜慶的紅封裡,明晃晃的銀子差點閃瞎她的眼睛,出來一趟順便看個皮膚癬竟然拿到了比往日十倍的診費,瞠目結%e8%88%8c之餘不由暗自感歎,難怪以前家附近的閒漢們都說這天下最有錢最有貌的女子,不是在皇宮裡就是在青樓裡。

懷著小期待複又打開第二隻匣子,三皇子不愧是三皇子,兩錠光彩奪目的金子讓阿依不小心一股血流從心臟直接衝上大腦,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的確是兩錠金子沒錯。啪地將匣子蓋上,她現在的情緒過於激動,還是背背藥名緩和一下吧,雖說濟世伯府不會有賊,但今晚還是在牆上挖個牆洞比較保險。

就在這時,馬車忽然停頓一下,緊接著開始往後退,車夫一邊趕馬一邊說:

“解頤大夫,這巷子隻能走一輛車,前麵是常寧伯府的馬車,咱們先退回去等他們過去了再走吧。”

阿依下意識答應了一聲,等回過神時才反應過來她好像聽到了“常寧伯府”幾個字,愣了愣,將車簾掀開一角,透過縫隙望去,恰好常寧伯府的馬車已經駛出長巷,跟等候在巷口的她的馬車擦身而過,對方的馬車亦是時下最流行的車廂壁鏤空雕花樣式,車上沒有掛簾子,阿依清楚地看見錢萬才那張笑得正歡的臉。

“大哥,雖說萍萍被林康那小子買走,小小也病了,但秀春樓新出來的一個珊珊也是個絕色的,比萍萍小小絕不差,大哥去了就知道,絕不會讓大哥失望的!”馬車裡傳來孟浪的笑語。

“真不會讓我失望?”錢萬才懷疑地問。

“大哥你就放心吧,我的眼光什麼時候錯過!”

馬車一陣風似的駛遠了,阿依的馬車也緊跟著啟動,後麵的談話她沒有聽見,但已經不妨礙她想抽眉角的心情。離錢萬才成天去成國公府門前負荊請罪裝可憐才不到半個月,這也就罷了,貌似離他的二姨娘草產流掉一個男嬰也還沒過幾天,隻隔了這麼久就又開始逛青樓,他到底有沒有在真心懺悔啊。

也不知沈雯的身子養得怎麼樣了……

她在心裡長長地歎了口氣。

秀春樓的車夫將阿依送到百仁堂門口,又將她的藥箱和裝著大胖的竹籠子全部接下來放在百仁堂的台階上,這才駕車離去。

阿依轉過身,背起藥箱提起喵喵叫不停抗議的大胖,邁開步伐才要往大堂裡走,忽然,一個堅硬的東西不知從哪裡飛過來竟然砸中了她的後腦勺,把她嚇了一大跳,捂著生疼的枕骨望過去,地上竟然正滾著一顆大大的核桃!

天上竟然掉核桃了,阿依呆了好半天,彎腰撿起來,環顧四周,並沒有可疑的亂扔食物的人,也沒有人上前來認領,周圍更是沒有賣核桃的小販。

阿依望著掌心裡的核桃,歪了歪頭,忽然從台階下撿起一塊大石頭蹲下來,就在台階上砰砰地將核桃砸開,從裡麵取出果仁放進嘴裡,嗯,核桃果然很香,好吃!

她點了點頭,就在這時,一個清悅的嗓音自頭頂不可思議地響起:

“你在乾什麼?!”rs

☆、第一百三十三章 強製性約會

阿依一愣,握著另一半核桃抬起頭望去,映入眼簾的便是鮮衣怒馬,卓爾不群。【擺\|渡\|搜\|經\|典\|小\|說\|免\|費\|下\|載\|小\|說】墨硯騎著雪白的高頭大馬,紫色鶴氅隨風飄飄的華麗亮相在今日多雲轉陰的天氣裡顯得極為耀眼。

“啊,墨大人!”她忙站起來,托著核桃衝他屈了屈膝。!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一個姑娘家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蹲著吃東西!”

“可是總不能站著砸核桃,百仁堂裡也不許大夫隨便吃東西。”阿依認真地說。

“哪裡來的核桃?”墨硯聽了她的回答,眉角一抽,望著她手心裡的核桃,眸光沉了下來。

“大概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落在我的頭上了,我等了一會兒也沒人來認領,所以就吃了。”

墨硯的臉差點綠了,幾乎要吼叫出來:“這種來曆不明的東西你也敢吃,你就不怕被毒死!”他從馬上一躍而下,掐著她的脖子用力搖晃用力搖晃,“快吐出來!快吐出來!”

阿依差點被他的大手捏死,喉嚨應激地一滾,她睜著一雙大眼睛望著他,說:“已經咽下去了。”接著用眼梢掃了掃街上那些被他們這樣既像謀殺又像吵架的行為驚呆了的路人,“大人,路人都在看我們!”

墨硯太陽%e7%a9%b4開始疼,鬆開手,奪走了她的半個核桃,垂著眼梢無語地道:“這個不許再吃,難道沒人告訴你不可以吃陌生人的東西嗎,你這個饞嘴的丫頭!”

“這又不是陌生人給我的,是掉在我頭上的。”懾於他生氣起來很可怕,阿依不敢搶,隻得小聲反駁。

“這裡又沒有核桃樹,掉在你的頭上,想必是誰扔在你頭上的,你就不怕那個人心懷不軌。”墨硯撫額,火大地說。

這個貪吃鬼,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果然這種人就要有人一天十二個時辰不間斷地看著她,否則她早晚吃虧!

頓了一頓,他忽然微微一怔,原來核桃內部貼近表皮的一角竟然露出一點類似紙卷的東西,他的心深沉下來,以指尖將那東西摳出來,果然是紙卷。

“這是什麼?”阿依一愣,湊過去看,墨硯已經表情沉肅地將紙卷展開來。

一行孤瘦卻不失蒼勁,筆鋒中透露著強烈的深黑感和神秘感的字跡躍入眼簾,竟令人莫名地脊背一涼:

三日之後,牢獄之災。

短短的八個字,讓兩個人都愣住了。

三日之後,牢獄之災?

“墨大人,有人在詛咒你!”阿依湊在他身旁,很驚地說,“大人你是刑部侍郎,也會有人把你抓起來關嗎?”

字條上這類似於詛咒卻又類似於預言的話顯然出乎墨硯的意料,聞言嘴角一抽:“這核桃是砸你的,這上麵說的自然也是你。”

“可是我又沒做壞事,也沒得罪人。”阿依皺起眉毛,呆了半晌,忽然用懷疑的眼神望著他,“墨大人,該不會你要把我抓起來關吧,你就那麼討厭我已經到了要把我關進大牢的地步?”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墨硯的眉角狠狠一抽,將紙卷重新塞回核桃,丟給跟在身後背景一樣沒有存在感的鐘燦,對阿依說,“這大概是哪個算命先生的把戲,誘導你花錢找他算命,你不用在意,趕緊進去把藥箱放下,跟我走。”

“去哪裡?誰又生病了?”阿依還沒從他前一段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