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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開玩笑,隻能伸出三根手指頭說:“我保證。”

臨近太陽落山,三叔還又來了思危居一趟,先是確定了師羿安沒出門,又再三囑咐雲墨今天晚上要時刻注意。即使是如師羿安這般遲鈍的人也明白了,今天晚上要有大事發生。

雖然他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是還是忍不住有些亂,拿了本畫符的書在窗口半看書半發呆的坐到了九點,外麵就開始起風了。大風將垃圾從窗口吹入,掉在師羿安身上。

師羿安把身上的東西拿起來,才發現是張符紙,比他畫的那些複雜多了,更加奇異的是,那個符紙捏在手裡沉甸甸的,上麵用朱砂畫著的內容居然陰影發亮。

他把符紙折了一下放在口袋裡,關上窗子。今天早上起得太早了,他已經有些倦了,師羿安去浴室洗澡,澡才洗了一半,他就聽到屋外高頻率的鈴鐺聲,鈴鐺聲越來越急,越來越大。

師羿安頂著一頭的泡沫從浴室裡衝出來,匆匆套了條褲子就向外跑,兩首觸到門栓時,才想起自己向三叔保證過絕對不出門。院子裡傳進來不正常的惡臭,和嗬嗬的低聲喘氣。把師羿安的好奇心挑到了最高。

師羿安透過窗子看向外麵,外麵沒燈,一片漆黑,隻有兩個紅點。師羿安後退兩步,關了屋子的燈,這下外麵的東西就顯現出一個影來,那個東西四腳著地,但是身形卻又有幾分像人。好像被不知道什麼東西束在了院子中央。

那個東西左右揮舞著前爪,鈴聲就開始漸弱,那怪物一個向前撲的動作,居然向著大門方向撲來。師羿安的心陡然快了起來。

一個人影從對麵的倒房一閃而出,和那怪物纏鬥在一起,憑借著黑暗中中的微光,細細辨識,竟是雲墨。

此時的雲墨早就不是先前那種小孩樣子,而是一個身長八尺有餘的青年。掌中泛起微微藍光,想來像雲墨這等的屋靈對付普通鬼怪該是綽綽有餘,但是遇上現在這個魔物,也是極為費力。

雲墨幾次被對方擊飛,明顯體力開始不支。

師羿安自知能力有限,心有餘而力不,握著門栓的手關節微微泛白。門外的怪物將雲墨再一次掀翻之後,向著正房的大門撲來。師羿安感覺到門窗上的玻璃開始劇烈的抖動。情急之下師羿安抱頭蹲了下去,不過片刻,門窗玻璃就皆被震碎,碎片從室外被噴入室內,散落一地。

還好師羿安提早就蹲在了木門後麵,否則被這些玻璃碎片一噴,估計就要變成磨砂的了。

室內外沒了遮攔,惡臭味就更加明顯了,那種味道師羿安很熟悉,氨氣與硫化氫的混合氣體,能夠有這兩種氣體的東西,看來就隻能是腐屍了。

原來三叔就是被這個家夥給打傷的。

不過這個家夥膽子也夠大的,居然找到師家家宅裡來了。師羿安現在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就多問三叔一些這方麵的東西了,彆的不說,至少先吧小命保住。

師羿安的手掌突然觸到旁邊的口袋裡的一塊硬|物。

之前被風刮進來的符紙?

師羿安把符紙拿出來,捏在手裡,腦門上全是亮晶晶的汗珠,他現在想要喘兩口氣來平複心情,但是屍臭味實在是太惡心了。他屏著氣,望向手中的符紙,在黑暗中隻能隱約看到符紙上寫了個定字。

怪物的力量非常之大,一下子就把門板連帶著師羿安一起頂飛了出去。師羿安撞到身後的桌案摔了下去,覺得自己脊椎都要被這種巨大的撞擊給撞折了。

嗬嗬。怪物停在了門口,他臉上的皮膚已經都腐爛變質成了棕褐色,一雙赤紅的眼睛望著師羿安,流露出貪婪和嗜血。師羿安略有些慌亂,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應付的了這樣的場景。

怎麼辦,師羿安現在是急出一頭的冷汗,握著符紙的手汗津津的,把原本都軟塌塌的符紙更是快要泡成一團了。

雲墨從屋外一個跟鬥翻了進來,擋在了師羿安麵前說:“我擋著,你向外麵跑,跑去找三少爺。”

結果怪物根本就不鳥雲墨,直接向著雲墨身後的師羿安就撲了過來。師羿安情急之下把那張符紙向著怪物的方向扔了過去,那符紙皺巴巴的粘在了怪物的身上。

怪物就以一個將要進攻的姿態被定在了那裡。

“定身符?”雲墨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反應,拉起師羿安的手就向思危居外跑,不過片刻,那個嗬嗬的低喘,和濃烈的屍臭味就纏了上來。

桃花林中,師羿行和三叔兩個人正向著思危居的方向趕來。師羿安看到那兩個人就向是看到了救星,高喊一聲:“救命啊”。

三叔手上精光一閃,一道粉色符紙就像閃電一樣奔了出去,身後的怪物看到三叔的時候就想要逃開,但是符紙的速度更快,剛剛一沾上怪物的身體,就燃起了熊熊火焰,比起之前師羿安在書房燒的那一把火,速度要快的多。

怪物哀嚎著被燒成了一團灰燼,把幾步開外的師羿安看的一愣一愣的。

☆、第5章 通靈

“我要是做了天師,以後都要體驗這樣的生活嗎?”師羿安呆呆的問了一句,喉頭滾動。

“恐怕是的。”小叔,又恢複了不正經的樣子。

“不行,我要走,我不學了,我TM呆在實驗室裡多安全,憑什麼要去和這種東西拚命。”師羿安轉身就要走,卻被站在一邊的小叔一把拉住。

小叔湊過頭在他身上聞了聞,說:“難怪會把小屍王吸引走。”

嗯?師羿安順著自己的肩膀聞了聞自己身上,除了沒有衝乾淨的浴液的味道,什麼味道都沒有了。

“你身上靈力的味道非常重,怎麼跟你說吧。你要是學了道術,對於鬼怪來說你就是一個有價值的對手。不過,你要是沒有靈力的話……”小叔特地強調了有價值三個字,然後將對話停在了一個讓師羿安頭皮發麻的地方。

“什麼。”師羿安看著小叔火辣辣的眼神,緊張的問。

“你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顆香噴噴的十全大補丹。”

站在旁邊的師羿行涼涼的補充了一句:“網上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去掉腦袋吃,嘎嘣脆,%e9%b8%a1肉味。”

“……”你們都是壞人,合起夥來嚇唬我TAT。

後來師羿安才從師羿行的解釋中知道,今天晚上夜襲師家的是個小屍王,屬於僵屍的一種,這種小屍王比平常的僵屍厲害不少,這個屍王雖然沒文化,但是智商頗高,把要之前要滅他的幾個天師耍的團團轉,而三叔也正是因為輕敵才吃了大虧。不過它之前打傷了三叔,並不是真的要殺了三叔,而是跟著三叔留下的氣息一路跟了過來,原本師家附近有他是上不來的,但是當時三叔內出血所以小叔叫了救護車,小屍王就趴在救護車下麵,跟著救護車一起上了山。

“我們之前在校場用紙沾了假人吸引它,還用道法把他給打傷了,隻是沒想到,居然被它給逃了,可能是路上他聞到了你的味道,所以才去了思危居,我們剛一聽到思危居的警報就往過趕,還好來得及。”師羿行說。

“屍王來的時候,思危居當時鈴聲大作,那是鈴聲什麼東西。”

“妖搖鈴,也叫110。隻有妖魔鬼怪才碰得到搖得響的東西。那個鈴鐺每個院子都掛了,你要是聽到那玩意兒響了,通常就是有妖魔鬼怪來了。”小叔解釋了一下。

“……”聽起來很高端。

“行了,今天晚上就到此為止了,我看思危居今天晚上被拆的差不多了,你今天晚上先去廂房睡一晚上。”三叔趕著師羿行和師羿安離開,轉頭對雲墨說:“雲墨今天辛苦你了。”

雲墨冷冷淡淡的回了一句:“沒關係,你把那個沉香手串送我,就不辛苦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想得美,沉香現在都是論克買的。”三叔頓了頓說:“這樣吧,我那個沉香的戒指給你,算是今天上午燒壞桌子的賠償。”

雲墨也沒說是好還是不好,就轉身回思危居了。

師羿安就看著遠方雲墨的背影就像縮水了一樣越來越小,最後縮回了原來的樣子。經曆了這樣的一個夜晚,師羿安看到雲墨變小的背影突然安心了不少。

在廂房湊合了一夜的師羿安,第二天早早就起床了。路過前廳,剛剛好看到師家老爺子拿著扇子在訓小叔。

“老三住院了,你不告訴我。小小屍王都敢闖進師家了,你也不告訴我,現在我還沒死呢,你們就瞞著我,等我死了你們就要翻天了!”老爺子罵人是中氣十足,雙目圓睜,怒發衝冠,好像隨時都要高喊出一聲“哇呀呀呀呀”就登台開唱一樣。

罵人的空檔,老爺子微微側頭,看到師羿安站在門外,瞬間就變身成了一個慈祥的老人。表情和聲調一瞬間就變得柔和了起來,揮揮手招呼師羿安過去:“小安,這麼早就起來了。”

……

“昨天晚上沒事吧,昨天晚上不過是隻小屍王,沒事吧。”玩的一手好變臉。

“主要小叔他們比較厲害,把屍王打死了。”師羿安客客氣氣的回答。

“沒事兒就行,去吃飯吧,思危居已經修好了,你今天就回去住吧。”老爺子笑眯眯的帶著師羿安吃早餐去了。

“遠香近臭啊。”小叔感慨一聲之後,也無再多言語,跟著他們一並吃早點去了。

師羿行昨夜費神費力,今天就徹底的一病不起了,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用手帕捂著嘴拚命的咳嗽。一副被林黛玉附了體的慫樣子。

“咳咳,坐。”師羿行倚在床頭聲音虛弱,推了床頭的凳子給師羿安。

師羿安應聲坐下,調整了方向,麵對師羿行而坐,方便師羿行說話。

“三伯一病,這一兩天三哥和四姐就要回來了。”師羿行說話空檔咳出一口血來,若無其事的用手帕抹了下去,還反過來安慰師羿安說,早就習慣了。

師羿安這一口血驚得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聲音稍大,就把眼前病怏怏的人震的在噴一口血出來。

“你到底得了什麼病。”師羿安問到。

“師家人使得法術大多為逆天之法,隻有在學成之後與守護簽訂共生合約,才能安活到老。大部分沒有守護的人,比如說像我這樣的,很難有命活過中年。”說這話,倒也不是感慨自己的生命的不幸,隻是一種平鋪直敘的講述,畢竟在師家一千多年的曆程中,沒有守護的人大有人在。他自己就是占卜算命的人,所以比任何人都性命。

師羿安對這些事情不甚了解,囁嚅了半晌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隻能保持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