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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釵記 雲之風華 4102 字 2個月前

下去。不過夏語澹已然安心了,起身道:“國事就你們操心吧,我隻看見溫持念娶媳婦的事,我馬上去和溫太太說了一聲,郭二姑娘和殿下沒有關係。”

趙翊歆一把拉住夏語澹,道:“聽風就是雨,還要你一天跑兩趟?”

“可人家女孩子的事,讓下人傳了也不像話。”

郭二姑娘不是黔國公夫婦的%e4%ba%b2生女兒,不過黔國公夫婦視為%e4%ba%b2生女兒一樣寵愛,這樣的話不能口傳,甚至不能訴之筆墨,隻能夏語澹和甄氏坐起來促膝深談。而且夏語澹也好奇溫持念的心思,今天早上夏語澹沒有留意,也沒有覺得溫持念心有所屬的樣子,不過感情深藏在心底,看又怎麼看得出來。

“明天再去也不遲。”趙翊歆整了整他身上的衣服,係腰束發,一副出門的樣子,兩人準備晚飯出去吃。附近開了一個新的酒樓,夏語澹要去試試菜色。

比起彆人的事,還是現在出去吃晚飯要緊一些吧。

趙翊歆和夏語澹走在街道上,傍晚的行人很多,三三兩兩,大多數人很悠閒,似乎是沒目的的,隻是出門散步一圈而已。

忽然一個巷子口一前一後衝出來兩個人,這般突兀讓兩邊行人都後退了一步。之間後衝出來的一個縱身,把前一個人撲在地上,揮出拳頭。被撲倒的人也沒有輕易被製服,用手臂格擋了拳頭,大吼一聲,把壓在身上的人翻下去。被翻下去的人在翻下的時候提著對方的衣領一記直踢。沒有踢中,對方抱住他的%e8%85%bf企圖一拳打在他的大%e8%85%bf上,這一拳也沒有得逞,踢%e8%85%bf的人抱住他的下腰又把他摔在身下。

彆看是滾在地上扭打,兩人一記一記,出手都是重拳,出%e8%85%bf也直擊人的關節要害,轉瞬間攻守互換了幾次,隻是雙方勢均力敵,才纏在一起勝負未定。

兩邊的人紛紛往後退,免得被他們誤傷,又好奇不已,佇足圍觀。

夏語澹對後麵衝出來的人有點影響,卻一下子想不起來他是誰,潛意識放開趙翊歆的手要湊上去圍觀。趙翊歆本是不會關心這樣的市井毆鬥,但是夏語澹要去圍觀,趙翊歆也緊緊握住夏語澹的手,把她保護在身側。

巷子口又衝出來一個婦女,這下夏語澹知道誰是誰了。

那個婦女就是虞氏以前的一個丫鬟燈香,後麵衝出來的人就是她的丈夫,江笙。江笙的父母以前是喬家馬場做飯的,後來放了身契安家在鹹平府清安縣。夏語澹以前在喬家馬場住了大半年,江家來給老主人磕頭,江笙和燈香就對上眼了,那時候江家已經是良籍,虞氏承諾燈香成%e4%ba%b2後放還身契,這門%e4%ba%b2事就做定了。燈香在去年二月嫁去了清安縣。

燈香沒有出聲製止丈夫和彆人打架,好像還在摩拳擦掌要幫丈夫一把,可是兩個男人打成這樣,燈香也不知道該怎樣出手,就怕幫了倒忙。燈香挽著袖子上前,江笙抱住對方的腰把他摔在了地上,隻是江笙自己也下盤不穩,被對方貫在地上,兩人纏在一起向燈香的位置滾了三圈,逼得燈香連連後退。

燈香的注意力全部在丈夫的身上,但也無意間瞥見了夏語澹的身影。燈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眯著眼睛看著夏語澹。有汗水劃過燈香的額頭,燈香隨便的舉袖子一擦,然後再見夏語澹,看見了夏語澹對自己點頭。

那一刻燈香未及多想成為太孫妃的夏語澹為什麼會出在市井裡,先把一口鬱氣吐出來,大聲吼道:“笙哥,放他走!”

“娘子?”兩個打架的男人停了下來,江笙明顯不想停手。

“我們不是來打架的,誰乾的我早晚問出來。”燈香說話氣勢不減,她現在不讓丈夫打架不是怕了對方。

江笙很不甘心的聽從了娘子的話。他確實不是特意找人打架的,隻是要向對方問明白一件事,可是對方嘴巴閉得像河蚌一樣緊,要說的不說,說出來的話甚至囂張,而且舉止也推搡起來。男人嘛,一旦動起手來,眼睛都瞪紅了,反正也說不通,就放開了手腳乾仗,打到現在已經純粹成了一場必須分出勝負的體力較量。突然喊停真的有點刹不住拳頭。

打架的兩個人彼此怒視了幾眼,才稍微平複了已經燃燒起來的火氣同時放手。

對方拍了拍身上一身的土,活動著身上的關節還是很囂張的警告道:“彆吃飽了撐著多管閒事,否則彆怪我不念兩家幾十年舊情。”

江笙火氣又一下子飆高,捏著拳頭上前,被燈香拽住胳膊,燈香隻是冷笑以對。

對方不知道燈香在剛才找到靠山了,隻以為燈香那表情是在挑釁自己,不以為然呸的一聲,在地上吐了一口濃痰回敬,然後才大搖大擺的離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姑爺

等對方的身影消失,看熱鬨的也撒了,燈香挽著她丈夫的手走到夏語澹麵前,稱她‘姑娘’,然後用恭敬的目光看一眼趙翊歆,帶著疑惑,忐忑,小心和敬畏就出口了道:“姑爺?!”

一年多的時間,夏語澹相貌沒有多大的變化,可是在燈香的眼裡,夏語澹變化很大,整個人給人的感覺變了,以前的夏語澹在燈香心裡太過淡然甚至是淡漠,現在的夏語澹雍容矜貴,從容大氣。而夏語澹旁邊的人,燈香先看到他們牽在一起的手,瞧手的主人俊美飛揚,雙眸點漆,一身白衣下擺繪著濃豔的龍爪花,在銀色的日光照耀下,淡雅清靜,氣質尊貴。

能牽著夏語澹的手,答案呼之欲出,不過燈香身為虞氏貼身丫鬟之一,在淇國公府當差十幾年,見過的貴人多了,世麵就見得多了,不至於手足無措,順著‘姑娘’,未思慮周詳就把趙翊歆稱呼為‘姑爺’。說出口自己都驚訝和驚恐了一下,慌亂的看夏語澹的反應。

夏語澹倒是笑了,道:“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們去……”夏語澹看向趙翊歆詢問意見,趙翊歆沒有表示,夏語澹就做主了,道:“你們還沒有吃飯吧,我請了。”

燈香和她的丈夫江笙跟在趙翊歆和夏語澹身後。

江笙沒有見過夏語澹,聽見娘子稱呼夏語澹‘姑娘’,以為夏語澹是喬氏本家的姑娘,燈香漸漸恢複了淡定,而且今天他們為了見人,午飯沒有吃,追了剛才的人好久,吵了一架,打了一架,真的很餓了。

幾人被引著上樓,趙翊歆在夏語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就和夏語澹他們分開了。要他和陌生的人吃飯,趙翊歆覺得彆扭,而且她們不是吃飯那麼簡單,趙翊歆坐著大家都彆扭。

夏語澹歉意的看著趙翊歆離開了,倒也能鬆快的和燈香吃個飯。

雖然燈香和她的丈夫已經不是奴婢了,可是有些規矩改不了,夏語澹獨坐了一張桌子,燈香和江笙另給他們設了一張矮桌,點了酒樓的幾個招牌菜,紅燒肘子,油燜春筍,蠔油小菇,豆腐海帶味噌湯,兩份擺在兩張桌子上。

夏語澹吃了一碗飯就飽了,看見燈香的丈夫七尺大的塊頭也隻吃了一碗飯就放下了筷子,夏語澹輕語道:“你們接著吃。”

“謝謝姑娘了。”燈香衝夏語澹點頭,夾了一大塊肘子肉放在江笙碗裡,江笙才大方一些,添了滿滿一碗飯才算吃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燈香交代江笙道:“你先回去,回去之後不用理會旁人。”

江笙明白妻子的意思,隻回去等這位‘姑娘’是否會出手幫助的消息。

江笙離開之後,夏語澹才欣慰的道:“看來你過得很好。”

江家以前是馬場燒大鍋飯的,手藝雖然不及劉嬸兒家的那樣精細,在普通人家也能對付了,所以成了良籍之後當了做席師傅,清安縣一般人家婚喪嫁娶,自家置辦不出席麵來,又請不起酒樓師傅,就請向江家這樣的做席師傅了。江笙是典型的北方粗獷漢子,卻是粗中有細,待燈香體貼。剛才肘子端上來,江笙就戳開外皮夾出一塊爛熟的瘦肉放在燈香的碗裡。夏語澹記得燈香是最愛吃肘子皮下的一層瘦肉。

“我是嫁對了丈夫。”燈香不吝嗇的敘述她的生活,笑道:“丈夫也好,公婆也好,年初八我生了一個女兒,家裡生意也好,逢年過節就沒個空兒。我還有個梳頭的手藝,縣裡的大戶人家也看的上我的手藝。”

燈香簡單的說了她現在的生活,笑著卻滾下了眼淚道:“我是過得好,可是姑娘,淺碧過得不好,太不好了,可是她是個傻子,好不好她都不知道。”

“淺碧怎麼了?”燈香滑落的眼淚揪住了夏語澹的心。

喬費聚使喚的仆人,身契都在他的手上。虞氏和夏語澹用著的仆人,也是喬費聚的人。在喬費聚病重之後,這些忠心的仆人大半都放了身契出去了。畢竟一仆不侍二主,才是好仆人,喬費聚死後,他們在喬家的位置也很尷尬。如燈香,就讓她外聘了。淺碧也放了她的身契返家了。

“是她的家人偏心太過了嗎?”夏語澹略皺眉問。

人心本來就是長偏的,家裡姐妹多了都存在這個問題。淺碧那個家,娘是後娘,下麵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是隔母的。小時候淺碧疏於照管在一次高燒中燒壞了腦子,變成了輕度弱智。正常的人是一年一年的心智成熟,淺碧永遠是八|九歲的心性。

燈香唾罵道:“根本就沒有心,他們把淺碧毀了。”

“你把話說清楚!”夏語澹臉色變了。

燈香所知不錯,以前的夏語澹是有些冷漠,雖然在丫鬟們麵前不擺主子架子,也隻是秉著大家好聚好散的心態和丫鬟們相處。來到夏語澹身邊的丫鬟到了年紀發嫁,又有新的一批來,夏家一批,喬家一批,這些丫鬟中反倒是淺碧,夏語澹投入的感情最深,或許因為淺碧是弱智吧,弱智了,人反而單純了,夏語澹在她麵前就自在些,其實淺碧隻是夏語澹屋裡的粗使丫鬟,給琉璃小橋她們使喚的。

燈香覷見了夏語澹繃住的麵容,料想她不會擱下淺碧不管,才把事情重頭道來。

一年前,對於淺碧的歸處,虞氏和燈香不是很放心的。可是淺碧這些年在喬府辦差,生父郝大用和繼母侯氏對她基本的照應是有的,而淺碧對父母也全無芥蒂,願意跟著他們回家,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下了。其實也沒有彆的辦法,虞氏死後也恩澤不了彆人,燈香嫁了人也不太方便看著淺碧,至於夏語澹,兩位是從來沒有考慮過的,若夏語澹和趙翊歆的事情不成,夏語澹自己都自顧不暇,若事情成了,夏語澹進宮之後也不得自由,最重要的事,郝大用和侯氏是淺碧的父母,父母家再不好也是一個家,淺碧沒有了主家返還家裡,是天經地義。淺碧隻是弱智,還可以獨立生活,隻是生活上碰到複雜的處境需要彆人引導一二。想來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