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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釵記 雲之風華 4086 字 2個月前

:“駙馬剛發病的時候,我還以為是痘疹,還好隻是尋常的風疹。”

痘疹和風疹的症狀很像,隻是一個極容易死人,一個基本不死人,不過都會傳染,德陽公主擔憂道:“你可小心一些,彆染上了,若是沾上一點,你好了胎兒也不好。”

風疹極易傳染孕婦,而且對胎兒的損傷是巨大的,或滑胎,或生下不健康的孩子。當然,這都是概率的問題,也有觸碰過病人完全沒事的。

德陽公主是知道平都公主和聶瑛膩成一個人一樣,才這般擔憂。

“姑姑說的是,駙馬斷了這症,我就讓駙馬回營陵侯府養病了,我也不放心自己,想要先喝幾副藥預防著,太醫說萬一無病喝藥對孩子不好,我就沒有喝,隻讓左右之人都喝了,我這裡太醫守著,一天瞧三回,都七天的,我沒事呢,不然今天也不敢來了。”

平都公主絮叨了一堆,其實沒有回答皇上的話,不過平都公主已經想起來了,皇上在問‘聶瑛現在怎麼樣了’,道:“駙馬在營陵侯府,由著侯夫人們照顧,我每日打發的人隔著簾子問了,說疹發得凶,延至在耳後,不過退得快。昨天回說已經大愈了,隻是病氣未散唯恐沾染聖體。”

平都公主和聶瑛婚後恩愛,一直在公主府同起同臥,所以伺候公主的人,大部分也是伺候駙馬的人。駙馬一病,伺候公主的人就不能順便把駙馬也伺候了,他們自己還要隔離查一查有沒有染上風疹,所以現在伺候駙馬的,是留在營陵侯府為數不多的幾個舊人。

為什麼平都公主打發的人要隔著簾子問呢,因為那些人還要向平都公主回事,平都公主現在正是脆弱的時候,皇太孫的婚禮都不參加,就怕一個散失,駙馬也幾乎全權扔給了聶家照料,就怕被風疹沾上了。

沒有預兆,皇上的麵部表情全部收住,口氣也是平緩道:“某些人就有這等本事,不在朕眼前,也能沾染得朕不舒坦。”

此言明顯是在說聶瑛,且好不留情,原本其樂融融的合家氣氛急轉而下,皇後驚恐道:“皇上……”

平都公主惶恐的起身,不知道皇上所言何意。聶瑛做了什麼,招惹了皇上不舒坦。

皇上這一次頗感無奈,手上的楠木筷子摔下,和桌上的瓷器相撞,哐當一聲。皇上往後仰,靠在寶座上道:“你回營陵侯府看看,你的駙馬究竟在乾什麼。”

平都公主麻木住了,直覺有大事發生,又沒有思緒,尷尬的看向在場的人。皇後急急詢問皇上,趙翊歆和範恒各自喝酒,夏語澹恭順的垂著頭,是孫媳聽到祖翁訓斥他人,標準的回避姿態。德陽公主沒有察覺任何風聲,乖順的抱著範妞妞。

“孫女告退!”平都公主來是緩緩而來,離開的時候六個月的肚子可以說是箭步如飛,皇後怒的道:“還不跟上你主子。”

說的是蒲月,皇上一怒近前的人都跪了。蒲月連忙利索的爬起來,追去護著平都公主。

德陽公主試問道:“父皇,不如我也去營陵侯府瞧瞧,平都現在的樣子……”整個魂散了一半,聶瑛可是她一直中意的駙馬。

皇上擺手,卻道:“哥兒醒了沒有,抱過來姥爺看看。”

平都公主一出場,周身都散發著幸福的氣息,從平都公主成婚至此一年半來,平都公主一直是幸福的,今天在皇上眼裡,這副樣子像傻瓜一樣。

皇上需要看看他可愛的外孫子緩緩心情。

作者有話要說:我說過,會解決聶家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 破臉

平都公主箭步如飛的走出仙居殿,公主府的馬車兩邊,站著兩排便衣執戟的衛士,隻有一個穿了護甲,單膝下跪道:“錦衣衛校尉樊剛參見公主。”護甲在動作之時,一陣鐵片相碰的噌嗆之聲。

錦衣衛的態度,讓平都公主先鬆了一口氣,她和聶家已經栓在一起,若聶家正在做危害社稷的事情,她也要被責問,就沒有這般禮重了,隨即又升起一股怒火。聶家沒有做危害社稷的事情,皇上隻問駙馬在乾什麼,就是駙馬正在做對不起公主的事,男人做什麼事會對不起女人?平都公主有幾分模糊的猜想,就這幾分,已經夠燃起了怒火。

平都公主坐在馬車上平穩而行,現在是戌時末刻,皇室家宴定在夜晚,皇上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兒孫女夜行回府,本來要留大家住一天,所以宴至戌時末刻,沿途官宦之家若無事都已經睡下了。

一路寂靜黑暗,隻有前方錦衣衛燈火執掌的亮光,到了營陵侯府,府們緊閉隻有一排的燈籠掛在門上,錦衣衛上去拍門,一個聶家的守門下人打著哈哈剛剛打開一條門縫,錦衣衛便竄入把門房的人全部製住,因為穿著便衣,做得悄無聲息。從門口到聶瑛居住的院落,侯府內守夜巡夜的全部製住。所以平都公主走到駙馬的床帳之前,裡麵的人還躺在床上。

聶瑛聽到了腳步聲,不似丫鬟小廝在自己房間裡的輕踏,聶瑛不滿的訓斥道:“是誰?那麼不懂規矩!”這處臥房,營陵侯府之內的人,就是自己的父母營陵侯夫婦走進來都會放輕腳步,因為兒子已經是駙馬,是皇上的孫女婿,儘管營陵侯夫婦是不可能在這個時辰過來的。

床帳粗暴的全部割斷,飄然落下。平都公主看見的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

駙馬光著膀子,膀子光著了估計被子之下也是光著的,正坐起身子。“爺~”嬌嗔的聲音,一個女人也隨著起身,被子滑落露著一個白嫰嫰的%e8%83%b8%e4%b9%b3。

“啊”的一聲慘叫,女人抱著被子,抖抖索索著身子,散亂了頭發垂著頭縮在床腳,不見麵容。

麵前站這一個宮裝麗人,兩個粗暴割斷床帳的成年男人正在收刀,他們可一眼也沒瞧裡麵光著身體的男女,收刀之後退在門口。

平都公主的眼睛劃出兩行眼淚,她這樣尊貴的人,遇見了男人偷腥,也不會抓著女人撕打一頓,堵在床上罵幾句‘□□,偷主子漢子’。這是一般善妒的貴婦才有的反應。公主不是一般的貴婦,她的教養也不允許她放下尊嚴和女人撕打。

可是公主的隻哭不鬨更可怕。聶瑛深吸了好幾口氣,探出手想要握住平都公主的手,溫柔的道:“媖兒,聽我幾句話。”

是的,平都公主閨字媖,趙媖。和聶瑛的瑛同音不同字。平都公主因為聽她的讚善夏爾敏提起營陵侯家的長孫和自己的名兒同音,才特彆注意到聶瑛,從此聶瑛走近了她的生活。在床榻上,平都公主也準許用‘媖兒’喚自己。

你是媖,我是瑛,我們的名兒是如此相似,合該這輩子成夫妻。趙媖和聶瑛,就像一個人一樣,我中是你,你中是我。

在兩人恩愛的時候,聶瑛常常在平都公主的耳畔說這樣的甜言蜜語,現在聽來何其諷刺,平都公主的眼淚劃落的更快,一句媖兒不僅沒有撫慰平都公主憤怒的情緒,反而把情緒澆得越烈。

平都公主猛然扇了聶瑛一巴掌,往後退卻,捂著%e8%83%b8口哀哀質問道:“我不求我的夫婿達官顯貴,我不求我的夫婿驚才絕豔,我隻求我的夫婿一心待我,你做到了嗎?你做到了嗎!”

平都公主後退著,轉身離去,華麗的宮裝委地,留下一個飄渺的身影。

“公主!”聶瑛馬上改口,趕緊起身意識到自己□□,連忙披了一件及膝的長衣追出來,被門口的兩個錦衣衛持刀攔住。兩人也不做什麼,就是刀刃向內把刀橫在門上。

“公主聽臣一言呐!”聶瑛跪在門口直呼。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平都公主現在不想聽聶瑛說話,她不是無知的婦女,男主子睡了丫鬟,無非就是那幾句話,一時情迷,駙馬的心自然還是心係公主。

以為的多麼堅固堅守的夫妻情誼,從一心一意待嫁聶瑛到現在一年半的夫妻生活。聶瑛給了平都公主從未體驗過的夫妻快樂,平都公主怕聽到聶瑛的描補,會原諒了此事。

可是……可是……平都公主的心裡一片混亂,腦中都是聶瑛和彆人的女人赤身露體摟抱住的畫麵,他那樣的身體,還摟抱過自己。平都公主就覺得是一把匕首捅到了身體,來回的割拉。

平都公主走出聶瑛的院子,在路上營陵侯夫婦趕來,身後一眾聶家的男女老幼,他們是被錦衣衛的拍門嚇破了膽,幾個小的甚至呼喊道:“公主嫂嫂救命。”

錦衣衛深夜拍門基本得要了全家的性命,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聶家的一眾人也算嬌生慣養,平日裡舉止有度,現在完全顧不上了,隻來得及穿好一件體麵的衣裳。錦衣衛沒有驅趕或是圈禁他們,他們先聚到營陵侯的院中,聽到了公主回府才跑出來求救。

平都公主本要回公主府,公主府和營陵侯府比鄰,公主府的後門對著營陵侯府的後門,聶家的人剛好堵住了平都公主的去路,現在平都公主不想聽聶瑛說話,也不想聽聶家的人哭喊,就從正門出去,打算回宮。

“殿下,大郎一時差錯,求公主看在孩子的份上寬容介個!”

聶家的人想攔住平都公主好好哭求。可是他們近不了平都公主的身,一群帶刀錦衣衛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在錦衣衛麵前,侯府的尊榮,女人的撒潑,小孩的哭泣都是無用,他們不得邁出一步,眼見著平都公主要離開的無蹤無影。營陵侯夫人知道其中一二,隻能掐住公主的脈門求清,

營陵侯夫人萬萬想不到,隻是一般的主人家睡一個沒名沒分的丫鬟,為什麼會引得錦衣衛上門。血氣方剛的男子不都是饞嘴貓兒,保不住的事何至於鬨出這麼大的動靜。

營陵侯夫人就算知道聶瑛私下睡了丫鬟,也意識不到事態的嚴重,不過這不妨礙她求情的姿態和求情的方式。德陽公主懷胎六月,那是聶瑛的孩子,聶家的子孫。母%e4%ba%b2總該為了孩子,包容一切。

平都公主的腳步微頓,依然離開。

錦衣衛也是收隊離開。要不是一群被製住依然昏倒在地的家仆,營陵侯府的人還不敢相信,錦衣衛光顧了一遍,來了又走了?

當然,這隻是開始。

夏語澹終於明白今天傍晚趙翊歆為什麼心情不好。

動用錦衣衛,調動國家一級行動,去給平都公主抓奸?真的是前無古人,後不知道有沒有來者的……氣魄!抓奸在床這種事,其實一有風吹草動,正在合歡的男女就能整齊的穿戴好道貌很燃的坐好,然後一通扯皮誰知道床上發生的事。所以正好抓奸在床是很難得的。

“你%e4%ba%b2自過去,看著人把鏤月樓收拾出來。”趙翊歆料定平都公主在回宮的路上。就算平都公主還有臉回到營陵侯府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