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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那你們擔心什麼?安心地待在馬車裡瞧簡大俠捏扁這些雜碎不就行了。”

簡雁苦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忍狼會先派一些武功低劣的人來纏住師父,再找些武功高強的對付緋衣公子和碧央公子,最後輪到我和薛姑娘的就是那些武功中上的人。”

整個一田忌賽馬啊,果然還是高智商犯罪最讓人頭疼,二妞恨不得此時多長出兩隻腳,能跑多遠就跑多遠,“那該怎麼辦?”

“隻能硬拚了。”薛紫衣和簡雁一左一右守在馬車車門的兩邊。

二妞也不落人後,從懷裡掏出傳說中武林兵器譜排行第七的斬風劍拿在手中。躺著的兩個男人都掙紮著坐了起來,齊熊拍拍張三觀的肩膀,道:“這一馬車的女人,隻能靠我們兩個人了。”

他話音未落,就有三雙鄙夷蔑視的眼睛盯住了他,薛紫衣冷哼一聲,“就憑你?”

簡雁是從萬妖域出來的,受的是簡棠式的教育,女人要學好武功,保護自己的男人,在聽到外麵的兵刃相接的聲音之後將一把匕首咬在嘴上,英氣十足動作如流水般地割開簾子衝了出去。

就連毫無武功的二妞都擺好架勢手執斬風守在青笙麵前。

馬車外的戰況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簡卓神情自若地揮劍,片刻便掃下了一大片,鴻歡和碧央等人雖然艱難了一些,但是很明顯的,是他們這邊占了上風,兩刻鐘之後,那些剩下的黑衣殺手便開始撤退了。

二妞把斬風放進懷裡,笑著回頭安慰被嚇得不輕的青笙,“表嫂,不用擔心,他們被我們打得落花流水,以後不敢再來了。”

簡雁扶著受了點傷的馮明寒進來,憂心忡忡道:“未必。”

“這話怎麼講?”

薛紫衣替馮明寒解開衣衫,道:“不是未必,是他們一定會來。這才是忍狼最讓人懼怕的地方,如附骨之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他們這次的攻擊不過是試探,他們想要摸清我們的實力。”

二妞心頭一跳,“他們還會來?”

“恐怕是這樣的。”簡雁從懷裡掏出一個眼熟的紫色瓷瓶,從裡麵倒出一枚藥丸之後遞給馮明寒服下,又替他包紮好傷口,“你的身體已經容不得再細微的傷害,彆逞強。”

馮明寒的笑聲有置生死於身外的灑%e8%84%b1豪放,“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能活到今日本就是造化,現在就算是把命交出去,也無怨無悔。”

簡雁知他渾身上下血肉模糊,必是痛楚不堪,最近他又服那些雖能減少痛苦,卻對身體傷害極大的藥物,心中到底是不忍,“你熬些日子,等回到萬妖域我可以求師祖替你看看。”

馮明寒當然知道簡雁口中的師祖就是聞名遐邇的簡參,但是油已儘燈又怎會不枯?他苦笑著指指自己上的人麵鳥道:“像我這樣的身體,死亡也未嘗不是解%e8%84%b1。”

為了甩開忍狼,馬車一刻不停地前行,行至半夜,雨下的更大,夜色漆黑如墨,眾人卻都毫無睡意。

原本正在休息的馮明寒忽然睜開眼睛,語氣平淡神情嚴肅緊張地道:“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鄭重道歉,本來入了V就該日更的,但是我最近在換工作,事情比較多......sorry~~~~自抽!

☆、74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不知為何,滂沱大雨中兵器的破空聲竟然清晰地響在了耳畔,“篤”地一聲,一枚暗器刺破馬車簾子射了進來,穩穩地紮在馬車壁上,紅霜嚇得“呀”一聲叫了出來,黑暗中,青笙什麼都看不到,她心中擔心幼妹,連忙湊過去,焦急地問:“是暗器麼?有沒有受傷?”

原來那暗器恰好射在了紅霜耳邊,她顫唞著伸出手摸摸自己耳朵,驚魂未定地回答:“沒事。”

青笙乾脆坐到她身邊,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馬車漸漸停了下來,氣氛緊繃得如少女踮起的足尖。所有人都屏聲斂氣,等待忍狼下一波進攻的到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小心,緊接著,戰事便如外麵的雨勢一般激烈了起來,但碧央反而不敢離開馬車輕舉妄動了,薛紫衣掀開簾子,茫茫的雨水和夜色中,根本看不清什麼,隻能朦朧地看到簡卓等人將馬車圍成了一個圈,將忍狼阻隔在了外麵。碧央伸出手緊緊地將薛紫衣冰冷的手包到掌心裡。

“不要怕。”碧央的聲音很輕,似乎可以融化在雨裡。

薛紫衣卻奇異地發現自己聽得分外清楚,一直以來在她眼裡隻能充當弟弟角色的碧央真的長大了。雖然彼此都知道這會是一場異常艱難的戰鬥,但此刻心意相通、雙手交疊,似乎因為麵臨巨大危機而緊張慌亂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一點,薛紫衣定定心神,用力地回握了一下碧央的手,叮囑道:“刀劍無眼,待會兒千萬小心。”

鴻歡這時候策馬退了回來,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用劍將馬車的簾子完全挑開,語速快卻沉穩地道:“這樣子不是個辦法,我們拿捏不準忍狼一共有多少人,隻知道他們越來愈多,因為要分神保護你們,所以大家都沒辦法專心對敵,照這樣下去,忍狼總會尋到破綻攻進來,與其這樣倒不如你們下馬車躲到林子裡。”明知道看不見,他還是深深地望了眼馬車裡的青笙,這才轉過頭對碧央道:“碧央,好好照顧他們,待會兒我們會掩護你們林子裡。”

簡雁略一思量,便從馬車裡鑽出來,叫住鴻歡道:“我和你一起。”

青笙也探出頭來,高聲道:“相公,小心!”她是有著驚人美貌的女子,卻從不自矜,低眉順眼、輕聲細語得好像從未吃過飽飯。二妞還以為一輩子都聽不到她大聲說話。

得,看來愛情還真是能改變一切,人家媳婦兒都這麼自覺,二妞想著還在披荊斬棘的簡卓,不由得拉住簡雁,低聲道:“幫我看著你師父點兒,讓他小心。”

我師父還需要人看!他還需要小心!簡雁呆愣了片刻,道:“知道了。”

豆大的雨點滴到臉上,涼得泛疼,被紅霜扶著的齊熊吸著涼氣道:“這雨可真夠邪性的。”

二妞隻覺得都快被這雨點給打暈過去了,她咬咬牙攙著馮明寒,暗道,這位就隻剩下骨頭架子了,怎麼還這麼沉啊?

碧央和薛紫衣負責拖住追趕來的一小股忍狼,大部隊則深一腳淺一腳地往林子深處繼續行進。

走了半天,碧央和薛紫衣終於趕了上來,青笙扶著張三觀已經累得快自己都摔倒了,她青白著一張臉,鬆了口氣道:“你們終於來了。”

薛紫衣和碧央互相使了個眼色,薛紫衣上前將張三觀背到自己身上,碧央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雨也不知什麼時候會停,現在大家衣服都濕了,還是要先找個地方稍事休息才行。”

“你說得沒錯。”骨架馮一整個人都靠在二妞身上,二妞機械地往前走著,就怕一停下來就再也沒力氣繼續向前,她張開嘴,接了口冰涼的雨水喝下去潤了潤嗓子,這冰飲可真不錯,透心涼啊,她哆哆嗦嗦地道:“我、我現在覺得被忍狼一刀宰了也比在這、這兒受這罪強。”

“是麼?”

“是!”

二妞剛答完話就腦門子一涼,呸,這陰陽怪氣的是誰在問自己話呢?“誰?!”

碧央把剛剛才收起來的劍拿了出來,他的氣質本來就冷,現在將聲音刻意壓低,更顯得有股不近人情的冷清感覺,“何方鼠輩,鬼鬼祟祟地躲在那兒?”

來人“桀桀”怪笑,一個渾身裹在灰袍裡的男人從他們前方的一棵大樹上一躍而下,拱手道:“在下灰狼。”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你是忍狼。”碧央確定地道。

“對。”灰狼留在麵具外麵的一雙小眼睛滴溜溜一轉,打量了麵前的一群病弱婦孺,從鼻腔發出輕蔑的“嗤”聲,不屑道:“薛小公子,我勸你還是放下手裡的劍,投降吧。”

碧央冷哼一聲,舉劍便刺,灰狼沉著應戰,倒也沒落下乘,兩人過了十幾招之後,灰狼挽了個劍花退到後麵,笑嘻嘻道:“沒想到薛公子功夫不錯,不過你知道我們忍狼從來不靠單打獨鬥來獲勝。”

“糟糕!我們中計了!”馮明寒皺眉道。

“怎麼中計了?”二妞心急地問。

馮明寒牢牢地盯著灰狼,道:“忍狼向來思慮周全,你們肯定已經料到我們會棄馬車進林子,所以早就在林子裡埋伏了人手,但是林子這麼大,沒人能算出我們會走哪條路,於是你們隻能選擇分散開來守株待兔,剛才你是故意引薛公子和你打鬥想要拖住我們,實際上早在你發現我們的時候就發送了信號給其他和你一樣守在林子裡的忍狼了吧?現在他們應該快趕過來了。”

灰狼的小眼睛裡有一閃而過的驚訝和讚賞,他點點頭,道:“他們已經來了。”

“什麼?”二妞苦著臉,心想,真該頒個最佳儘職儘責獎給忍狼殺手團的全體殺手,你們不容易啊,這作業條件這麼差,你們都能堅持本心,始終如一,不殺到人決不罷休,這是怎樣一種負責任的態度!

忍狼殺手團追求的就是不擇手段下三濫,所以人家上來不是打,而是劫持,青笙和本來就虛弱現在被雨淋了這麼久已經奄奄一息的張三觀脖子上瞬間多出了兩把劍。

灰狼笑道:“薛公子,麻煩您把劍放下來吧,不然我怕嚇到我兄弟,到時候他們手一抖,您的兩個朋友的脖子不就掉了麼?”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還能怎麼地啊,碧央乾脆地把劍一扔。

等殺手團的人把二妞身上的馮明寒給搬開之後,二妞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呢,人家鋒利的小刀鋒就緊緊貼著自己的小白脖子了,“大哥,您小心著點,這刀劍無眼的。”

“少他媽廢話!”殺手團的人都特暴躁。

二妞乖乖地閉上嘴,果然工作壓力大。這殺手團的老大誰啊,這麼不關心手底下員工的心理情緒。

灰狼走到二妞麵前,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問:“剛才是你說的,寧願被我們殺了也不想遭罪?”

二妞笑得跟個智障似的,道:“哪兒能啊,那都是說著笑得,您千萬彆忘心裡去。”

“放心吧,你暫時還死不了。”灰狼捏住二妞的下巴,左左右右仔細地端詳著。

二妞實在是不想破壞這大老爺們想要調?戲小娘們的經典橋段,但是無奈淋了這麼久的雨,她的鼻涕水實在是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萬幸的是這是清水鼻涕,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應該看不出來......

事實證明她想得太簡單了,灰狼老實不客氣地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