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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淤青,緩了緩說:“張助理,我有個不情之請想拜托你。”

“我?林小姐見外了,您說。”

“我知道,靳一先生特意給斯蒂文醫生打過招呼,讓斯蒂文醫生多注意我的身體狀況,說實話,我現在狀況不是特彆好,但是靳一先生對於我就像是%e4%ba%b2人一樣的存在,我不希望在他事業最忙碌的時候還要為我擔心,所以我希望張助理能夠幫我告訴斯蒂文醫生,我會去北京配合他的一切治療,但是請斯蒂文醫生不要把我的病情告訴法國那邊。”

電話那頭沒了聲音,半響,張助理的聲音傳過來:“林小姐,斯蒂文醫生要和你通話。”

隨即,電話那頭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Miss.林,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現在出現了哪些症狀?”

“斯蒂文醫生,你答應我的要求嗎?”

“Miss.林,身體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靳一先生是委托過我,但是他也是我多年至交,我不能幫你隱瞞他。”

“如果斯蒂文醫生連幫病人保護隱私都做不到,那我想我也不能答應讓斯蒂文醫生你來為我做治療。”對於這一點,林彧半步都不讓。

電話那頭經過片刻思量,才回應:“Miss.林,你的要求我答應,但是我隻能保證在靳一來中國之前不告訴他你的病情。”

“好,斯蒂文醫生,我會儘快去北京找你。”

作者有話要說:

☆、離彆

剛離開時的林彧是懷揣著忐忑和不安的心情走的,她之前就和莫廷煒說過要去海南,隻是突然間行程變了,決定先轉道北京,去看看蘭菁之後,再飛到海南,莫廷煒倒沒有表示什麼,對於她這說風就是雨的性格,想必也是早就習慣了。

她要先去北京看看蘭菁,理由嘛,就是現在見了代小魚和楊娜娜,周曉出國深造的就不算數,隻剩下蘭菁還沒有再見過,反正是要去旅遊,一時突然興起,就想去北京看看。

當然,她的大學學分已經差不多了,楊娜娜知道她不就算一個星期不在學校,也能把畢業證書拿到手了。這也算是托了校長的福,在那麼短時間內安排了這麼多課程,課業與學分往往是成正比的,要是按照日常進度還不知道得修多久,楊娜娜自個是看得出來校長是想趕緊把這麼尊大佛送出去了事。

楊娜娜自然是很支持林彧離開那方寸之地的,多出去看看大城市的樣子。

楊娜娜本想要跟她一起去北京的,打從心裡不太放心第一次去外地的她一個人在北京這種大城市裡,當她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林彧卻說她想要自己一個人出去散散心,把頭腦放空了之後再去找她,楊娜娜想想之後覺得也是應該多給她一點空間讓她緩緩,人是一種奇怪的生物,總是自相矛盾的。

代小魚沒空搭理她,就說了她一句成天不著調,然後給她送了很多特產過去,讓她帶到北京給蘭菁,林彧嘟噥了一句:“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距離中國傳統的春節還有兩個月左右,楊娜娜已經給林彧買好了這兩天的飛機票,讓她趕緊走,事不宜遲,乘早趕去北京,不然晚那麼段時間就撞上一年一遇的春運,各種交通路線都變得擁擠,做什麼都不方便了。

在機場,林彧一把抓住正準備在大庭廣眾之下把手從背後伸進衣服裡抓癢的手,楊娜娜漫不經心地朝她“嘿嘿”地笑了笑,她反手抱了抱楊娜娜,說:“娜娜,你再把自己衣服裡麵抓癢的手往上,就彆怪妹子我今天翻臉不認人了。”

她訕訕地把手放了下來,撇了撇嘴說:“還是這麼囉嗦,你大姐夫都不嫌棄我,你嫌棄我。”

“對了,我都沒記起來,大姐夫哪兒去了?從你回國開始就一直沒看到人,之前沒敢問,還怕是你的德行不佳,大姐夫不堪忍辱,終究是離你而去了呢?”說起來娜娜的男朋友鄒江傑是大學一寢室妹子們中唯一一個跟娜娜曆經了勞燕分飛的畢業季,分居兩地的異地戀,目前還在交往的對象,也算是不容易了。

“你大姐夫畢業簽了全國前三百強的企業,一簽就是五年,前三年是在全球各個國家做工程,今年是最後一年了,應該明年就會回來了,最後兩年會呆在B城的,我的公司不也在B城嗎?這不正好是雙劍合璧了嘛。”

“你是想說‘夫妻雙雙把家還’嗎?好事好事,等我半年後就讀研究生的時候,又能跑去你和姐夫家裡蹭吃蹭住另帶坑蒙拐騙了。”

楊娜娜這幾天都是在以輕鬆嘻哈的語氣跟林彧說話,讓她總有一種大學時候的錯覺,那種感覺,真的很好,所有人,都很好。

“好了好了,走吧走吧,是時候進安檢了,省的成天打我和你大姐夫的主意。”楊娜娜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走。

林彧點了點頭,順著轉身走開了,朝著安檢的方向邁了一步又一步,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呢?

一步步離開自己從小生活的土地,不再回頭,去往一個全是陌生人的城市,在茫茫人海中,充斥的是陌生的氣息,那裡有一個姐妹,一個多年不見的姐妹,她不知道她會不會像自己身後的人一樣,多年了,滿心關心著自己,為自己謀劃,無損尊嚴,無損情誼,隻為是多年的姐妹。

她在安檢處,看著自己的背包接受檢查,微微轉了轉視線,瞥見娜娜還在剛才的地方看著自己,她有那麼一陣的錯覺,仿佛生離死彆一般,或許“送君千裡,終須一彆”的感覺莫過於此。

而真正可悲的是,她隱約能夠在娜娜背後十幾米的地方不知何時在那兒的那個被略微有些遠的距離模糊的人影,在多年後,他可能會偶遇更好的女孩子,可能會不再記得她,可能會身邊有了另外一個對的人陪伴,現在,她卻連呼吸都被篡奪地不留一絲餘地,%e8%83%b8腔滿是發悶的,那份難舍的糾葛在她的身體裡叫囂,吼叫,痛哭······

可他正在開會,早上她說不用他來送他,所以他不會來,一切都隻是她的幻覺,她害怕那個人影,什麼時候連幻覺都會出現,那她的菠·····

這次,走了,她還能回得來嗎?

“小姐,您的行李已經檢查完畢。”

林彧側過身體,看向娜娜的方向,莫名的心酸,連自己都分不清為誰,她有那麼一瞬間,不想離開,不舍離去,這是一種依戀嗎?

她蹣跚地朝楊娜娜的方向走了幾步,控製不住地急迫,連她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會小跑起來,跑向楊娜娜,猛然抱住她,眼睛裡轉了很久的淚水終究是落下了,迷糊掉了前方莫廷煒的樣子,不讓自己看清莫廷煒臉上的表情,心裡的哀傷,不讓自己心軟,她為此隔斷了她自己一切的感官,仿佛全世界隻剩下她低低的哭咽聲

為什麼不能好好的告彆?

為什麼不能好好地說再見?

為什麼連一句“好好照顧自己”都變得奢侈?

“阿彧,該走了。”楊娜娜催促道,“又不是生離死彆,搞得這麼煽情。”

“娜娜,我太任性了,對嗎?”林彧看著不知如何回應的楊娜娜,僅幾秒而已,在楊娜娜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她扭頭快步過了安檢。

落跑一樣的林彧落在楊娜娜眼裡,竟不知該如何是好,那麼一瞬間覺得一切都是自己摸不著頭腦,遠遠望著林彧離開的方向,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人聽一樣:“說去北京就先跑去北京,留我還得加班,還知道自己任性啊!遇見你們這些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我也不知道倒了什麼黴,但是這麼多年了,我們姐妹幾個,哎,認了,認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當年她勸說了代小魚放棄大學那個男朋友,儘管是她當時剛交往沒多久,正要進入熱戀期,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她是有多麼喜歡那個男生,他們的發展儘管不夠迅速,可也比當時正在愛情長跑的林彧來的順利,代小魚當時連話都幾乎沒有跟那男生好好說過,見麵也隻是簡單的到招呼罷了。

隻是因為那個男生主動了一次,向她告白,她就傻乎乎地答應了。

當時代小魚就質問她:“娜娜,你為什麼使勁撮合林彧和莫廷煒,卻沒辦法祝福我和他呢?你彆不承認,你就是對他又偏見!”

楊娜娜不願偏幫誰,隻是莫廷煒和代小魚那個男朋友不一樣,區彆就在於一個執著專注成熟,一個沒有主見沒有擔當。

她或許沒有告訴過其他人,也沒有想過告訴其他人,她高中的好姐妹和那個男生是同一所高中,而那個男生高一的時候是個家境相當優越的人,高二的時候家裡的公司破產了,而他交往的女孩子——也就是她的好姐妹,在他的懦弱之下選擇了去做人、流,上了手術台,卻再也沒下來過

代小魚說她不公平對待她和林彧,所以她再也沒有多說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看著代小魚剛分手那段時間,日日哭,夜夜哭,她也一直為著當年無聲的退讓而愧疚,讓她在多年後痛苦遠比大學那會兒來的刻骨銘心,代小魚說她羨慕林彧,羨慕有那麼一個一直執著的男人,就算這麼多年,就算沒有在一起,甚至沒有聯係,也沒有放下她,而她一心牽掛的男人,卻得到這樣的下場

獨自呆在候機室的林彧不再像剛才一樣精神,反而發呆起來,怔怔地,悵然若失,雙眼都沒有聚焦,隻是就這樣睜著,直到聽到廣播:“請十點三十分飛往北京的旅客做好登機準備,飛往北京的班次將在十五分鐘後起飛。”

林彧突然想起什麼,眼睫毛間的淚水滑落,她慌手慌腳地從包裡麵翻出自己還沒關機的手機,按下一號鍵,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生怕會來不及,在短短一分鐘內編輯的文字映在她的眼裡,字字句句都刻骨,刻在她自己的骨子裡麵。

她將拿手機的手放在%e8%85%bf上,滑落的淚珠打在屏幕上,還未發送出去的短信格外刺眼,她恍惚間看著“發送”和“取消“鍵,顫唞的手指終按上了“取消”,她望著這段文字,許久許久:“莫廷煒,莫廷煒,莫廷煒,我怕”

她不止一次在想,他會不會也同她一樣,對離彆感到恐慌,對分彆感到害怕,怕到陌生的地方,周圍都是陌生的人和事,而自己卻沒有歸處。

到了陌生的地方,再也回不來,再也沒辦法回來,她怕,前所未有地害怕,卻無法告訴任何人······

作者有話要說:

☆、蘭菁

林彧當天就到達了北京,蘭菁請了一天假來機場接她,她一眼就認出了蘭菁,蘭菁讀了這麼些年書,剛出來工作不到一年,樣子倒是沒多少變化,眉眼間還是一副書生氣,多年來帶著的那一縷神秘也未曾變化過,以往都開不了她玩笑,一般都是被她三言兩語調?戲,到頭來隻能承認自己口才不佳是硬傷。

而她們見麵的那一刻,並非像跟楊娜娜見麵一樣打情罵